?头晕得厉害,我觉得胸口一阵恶心,把头歪到一边干呕起来。
小桐忙着帮我倒茶顺气:“袁姑娘,没事吧?药煎好了,我这就给你端去。”
“不急。”我实在是想问问应弘和蓝水心的事,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只好随口问道:“昨夜二少爷把我带回来,似乎没有经过二太太的同意,不知二太太可有怪罪下来?”
小桐奇道:“原来姑娘还不知道?姑娘早就没有嫌疑了。昨夜秋烟畏罪自尽了。”
我手上一抖,半盏茶泼在了被上,小桐待要收拾,被我捉住了手:“你说什么?秋烟她……死了吗?”
小桐点头道:“是啊,今早听见的,二少爷昨夜将姑娘送回来,想必是因为这个了。”
我听得心惊,二太太为了给我定罪,连物证都伪造好了,怎么会放任秋烟求死?何况念及昨日秋烟的表现,的确不似凶手,怎么会这样突然地传出自尽的消息……
“袁姑娘?袁姑娘?”小桐用力扯回手臂,原来我刚刚不经意间弄痛了她手,我心思回转,问她道:“两天里,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两个人,可有什么说法?”
小桐语气含嘲:“能有什么说法呢,凶手都自杀了,这事儿没两天就压下来了。”她对我道:“袁姑娘还是别再理会这件事了,昨夜二少爷还特特叮嘱了,让我看好了姑娘,您只管好好休息,不要为不相干的事劳神。”
我胡乱点点头,虽不能甘心,但明摆着从小桐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来。
我发愣的时候,小桐早端了药过来,殷切地送到我口边。浓浓的药味儿直冲口鼻,我胃里翻涌,几乎又要吐出来。
“别,别过来!”我把头偏到一边,用手帕捂住鼻子。我自小喝不得中药,闻见气味就恶心,这汤药黑如墨,浓如血,我毫不怀疑可以一碗毙命。
小桐露出犹疑的神色:“袁姑娘,不喝药怎么治病呀?您就忍忍,我备了蜜饯的。”
我捂着鼻子连连摇头,别的可以忍,中药绝对不能忍!
她歪头想了想,道:“烧还没退,要是不吃药,就只能扎针了。”
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扎……扎针?你们还有针?”
小桐奇怪地点头道:“针灸退烧,很是常见的。”
原来是针灸,是我想偏了。虽说身上扎得密密麻麻怪恐怖的,总比中药好得多了,我感觉可行性很高:“针灸好,就是找大夫有点尴尬。要不,你去帮我请龙姑娘来吧?”
小桐摇头道:“别人也就算了,龙姑娘是断然没空的。我还是去请早上为姑娘看病的张大夫吧。”
“龙姑娘怎么了?”
“昨天下午大少爷病发了,听说严重极了,今早还不能下床呢。”
我头痛起来,不过一两天的工夫,居然发生了这许多事。“昨天早晨看着大公子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了?”
小桐四下看看,悄声道:“听说大公子病得不止一日两日了,现在眼睛看不见,都是这病害的。那龙姑娘不过是看起来邪乎,对这病一直都根治不了。昨天下午大公子在二太太处晕过去,把二太太吓得了不得呢。”
昨天无一人来看我,原来是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二太太心疼大儿,不陪伴在病榻之旁,却对我连夜拷打,只怕问我和有琴弛的关系才是重点。而我不知就里,胡乱编纂,难怪触动了二太太的心事,犯了她的忌讳……
这样想来,二太太的突然翻脸就可以解释得通了,她一时迁怒,就几乎要了我性命,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小桐道:“姑娘的病不能耽搁,我去请大夫来吧。”
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问话:“不用请了,我都来了。”
门帘撩起,探进来一只纤长的手,腕上两串银铃叮当作响。龙玦肤色偏黑,却喜着白衣银器,浑身上下的雪白装扮,就像是刚从雪山上走下来。
她也不客套,径直过来坐到床头,牵了我手就去探脉搏。我问道:“听闻大公子身子不适,可有大碍?”
龙玦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然后淡淡地说:“不过是身子虚,这两天累着了,能有什么大事?”
我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找了个借口支了小桐出去。龙玦却只顾着号脉,煞有其事地讲了几句病理,嘱我休息吃药一类。我听得不耐,向她抱怨道:“我最怕喝那苦不拉几的东西,你给我扎针也好,放血也好,别给我开那些汤药。”
龙玦“扑哧”一笑,道:“你这么大人,莫非怕苦不成?也奇了,最近有琴弛也开始怕喝汤药,非得要我做成药丸不成。”提到有琴弛,她面上又是一阵不豫之色,我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问道:“大公子的病情,到底怎样?”
她叹了口气:“我也与你说过的,好与不好,差别大了去。他这病最忌激动,昨天下午他听见你被关起来,就气得咳嗽了好一阵。我让他休息,他偏不听我的,自己去找了他娘亲给你求情。”
我料想不到他的病竟与我有关,追问道:“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晕在那儿了呗。”龙玦不满地撇嘴道,“我跟他说了,他既然是主子,随便命人把你放了不就好了,跟人废话那些做什么。他不但不听我的,还独自一人去找,病死活该!”
“大公子这般关照,我怎么承担得起。”我心内不安,垂首道,“他屡屡帮我,现在还累着了自个儿,这般没来由的恩情,我都不知如何报答。”
龙玦安慰我道:“你也生病,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有琴弛这次发病,的确是被人害的,但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听出疑点,连连追问,她耐不住我烦她,只好告诉我道:“我不知道他在二太太那里受了什么刺激,但他现在病重和昨天晕倒没有直接关系。是他昨晚私下出门去与人会面,受了凉,才会引发病状的。”
龙玦冷哼一声,道:“从我三年前进了有琴家,有琴弛就从来不会违我医嘱,昨天居然在病中劳身费神,还不让我知道他是与谁会面。谁稀罕知道呢,反正我也不是猜不出来!”
如果当时不是那么嘴欠,问了一句“是谁”,是不是我会少了很多烦心事?
她倒是什么都不瞒我:“我鼻子很灵的,有琴弛衣服上有女人的香粉味儿,我立刻就能分辨出来。那个香气挺特别的,就是住你隔壁那人了。”
我一怔,待要追问,门口传来小桐的声音:“蓝姑娘怎么在这儿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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