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辰当日,苏棠算是开了眼。
皇帝和群臣送给太后的贺礼自是不必说,一张礼单都写不尽。
后宫众人的有钱程度也不遑多让。
皇后送了一扇紫檀嵌螺钿祝寿屏风,展开来木香阵阵,古朴典雅。
贵妃的贺礼是十二柄金丝如意。
锦布掀开的瞬间,苏棠先是被明黄的金属光泽晃得头晕,缓过来才发现上边有暗蓝色的文字,应该是用特殊材质的石头镶嵌。
总结下来就是“华贵”二字。
“有心了。”太后说不上喜笑颜开,但眉宇间表现出对这份贺礼的满意,毕竟谁不爱财呢?
苏棠则将萧景榕准备的粉金玉石长寿花三彩盆景献上,在一堆贺礼里面并不显眼,但太后破天荒开口赞了其配色。
可见萧景榕对自己这位嫡母的喜好还是挺了解的。
蒙混过关的苏棠喜滋滋当个看客。
接下来便是几个皇孙上前祝寿。
年纪大点儿的自己走上前,小点儿的由乳母抱着。
苏棠这才发现宫中现在已有四位皇子两位公主。
不算多,也不算少吧。
大皇子萧韶安给太后送了一首自己作的祝寿诗,还专门写下来裱在框里奉上。
太后眉眼带笑,“好,安儿愈发进益了。皇祖母那儿有一套象牙刻山水的毛颖,给你拿去用。”
苏棠暗暗咂舌,要不还是当小孩儿好呢?送了礼还能有回礼。
“这是姩姩给皇祖母写的百寿图。”姩姩跟在萧韶安后边送上贺礼。
苏棠本以为太后也会象征性赏姩姩一些小玩意儿,没曾想她竟当场拔下头上的一只松鹤金钗赏给姩姩。
能在这种场合被太后戴在头上,不用仔细看都知道这只钗子定非凡品。
苏棠喜忧参半。
喜在太后对姩姩是有几分欢喜。
忧在太扎眼,怕惹人妒忌。
就比如贵妃盯着姩姩的表情虽然带笑,但眼底的色彩实在算不上友善。
苏棠暗叹一口气,往后还得再低调些才好。
好在送礼环节很快过去,众人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觥光交错的宴会之上。
一夜很快过去。
因为太后寿辰的缘故,皇后免了三日请安。
寿宴大鱼大肉吃得太多,睡到自然醒的苏棠看着桌上又大又圆的贡柑,心里有了榨果汁的想法。
虽说已经过了最热的时节,但内侍省应该还有余冰,没什么比一杯清新爽口的冰镇橙汁更解腻。
苏棠洗漱过后,开始勤勤恳恳地手动榨汁。
“娘娘,要不奴婢来吧。”沉鹭在一旁想帮忙。
“不用,你帮本嫔切开就是。”苏棠手上的动作不停,使足了吃奶的力气。
没工具就是纯费手。
等苏棠好容易挤了满满一杯,萧景榕从外面进来。
行过礼的苏棠坐回去继续。
萧景榕闻着满室果香,好奇苏棠在做什么。
他打量着杯中的液体问,“这是渴水?”
苏棠也不能给他解释这叫果汁,猜测“渴水”大概是这个时代对果饮的说法,于是颔首表示认同。
然后……萧景榕端起来喝了。
苏棠难以置信,她辛辛苦苦这么久,自己就一口没尝,这人就喝了?他一个皇帝不怕有人下毒?
看着萧景榕微微滚动的喉结,苏棠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怒火。要不是看他有两分姿色,她高低想给他两拳。
“吝啬。”萧景榕自然能感觉到苏棠浑身上下散发的幽怨气息,低声给出评价。
苏棠敢怒不敢言。
萧景榕不理会她的小情绪,闲适地坐在一旁看她费劲八叉地挤汁水。
好在贡柑够多,苏棠最终还是喝上了果汁,唯一不好的就是刚喝完便感觉下身一股暖流。
光顾着贪嘴瘾,忘记算日子了。
苏棠赶忙去内室换上装备,出来礼貌赶人,“嫔妾月信已至,怕犯忌讳。皇上要不……”
“无妨。”萧景榕觉得果香味闻着舒心,不想走。
苏棠没想到死男人不光留下用膳,用过膳之后还非得赖在她殿中午睡。
本来月事期间就浑身黏腻不适,多一个人在旁边挤着不能随便伸展更感到心烦。
苏棠不情不愿地躺着,总觉得下腹越来越疼。
她一时还有点不适应,毕竟这具身体一直没怎么痛过。
应该是因为喝了冰水,再加上她最近吃那药的缘故。
虽说萧景榕不让她吃避孕药,但她自己不放心,还是问何长意开了比较温和的方子吃。
她不能接受力宝的事再来第二遍,而且她本来就没想过接连不断地生孩子。
她精力有限,孩子多了顾不过来,不能保证给他们每个人同等的爱。
反正男人也就那么几年精力旺盛,只要自己不伤了根本就行,后边还能想办法调理。
“身子不适?”这个季节的被子很薄,萧景榕注意到身旁人捂肚子的动作。
“回皇上的话,没什么大碍。”苏棠将手挪开,摇摇头。
萧景榕没听她的话,朝外间吩咐,“李培顺,把何太医找来。”
苏棠想拦都来不及,好好好,给她玩霸道总裁那一套是吧?
何长意诊脉之后一五一十地给萧景榕交代病因,包括苏棠服药的事。
“为什么不跟朕讲?”萧景榕把人打发走之后问。
苏棠一愣,这没什么好讲的吧?
她暂时不会怀孕的事情两人早就心照不宣,她也没想瞒着,只是觉得没必要刻意说出来。
难不成还能让萧景榕不碰她?萧景榕正值壮年,她跟他玩柏拉图式恋爱现实吗?
就他们之间来讲,纯靠灵魂共鸣交流感情不太可能。
她现在有积蓄傍身,倒没以前那么担心失宠后日子过不走,但至少得等到几个孩子的前程安稳下来不是?
在宫里母亲无宠,孩子便会跟着受罪。
苏棠还以为服药这事会被禀报到萧景榕耳朵里呢。
看样子或许是何长意给她用的药方不属于烈性避孕药那一类所以没引起注意?也可能有人存心不让萧景榕知道?
“回皇上的话,嫔妾的用药何太医一直有记录在册,嫔妾可没胆子让太医篡改医案。”苏棠弱弱解释,别给她治个欺君之罪就行。
萧景榕微带怒意,“朕哪有功夫过问?”
苏棠可不敢跟他杠上,委委屈屈地盯着他。
萧景榕见她这样也有些说不清自己气从何来。
宫里的嫔妃用避子药不是什么稀奇事,他还主动赐过药。
眼前人更是有不得不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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