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巡逻队官兵们口中得知,康凡他们这次与土匪们大战的这处地点属于云中山一带。因此,康凡就把这次战斗命名为“云中山之战”。此战中,为骑兵团官兵的胜利做出突出贡献的武器一是木柄手榴弹二是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
木柄手榴弹是马坊乡工业园区参照康凡从那个时代带来的木柄手榴弹新近秘密仿制生产出的新式单兵武器,当这种手榴弹冒着青烟从骑兵团官兵们的手中飞出,纷纷落向土匪们的藏身之处时,土匪们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呆望着这些手榴弹落在他们身旁,甚至是直接砸在他们的身上,然后再接二连三地爆炸开来。
而2挺马克沁水冷式重机枪同时射击时,每分钟就会有1200多发炙热的子弹飞出火光闪闪的枪口,这对蜂拥而逃的土匪们的杀伤力可想而知!
尽管如此,骑兵团官兵还是有20多人受伤,其中2人伤势较重。受伤的官兵在经过梅香的紧急处置后由巡逻队护送,返回宁武军营养伤,其余官兵继续跟随车队前行。
送亲的众人亲眼目睹了这场血腥的歼灭战,个个惊得魂飞魄散!在此后的行程中,再未有人谈笑,都是默不作声地低头赶路。而贺水秀一直被贺水阔护在车里,至始至终都没能向车外看上一眼。康凡则一直跟他的官兵们在一起,更加警惕地护卫着车队,梅香好几次叫他到自己的马车里好好睡一觉都被他拒绝了。
送亲队伍来到京城外,贺水阔先行进城给亲家迎亲的队伍报信,康凡他们就在料峭的春风中等候。贺水秀打开车窗,把一只清亮的白玉手镯从手腕上撸下来,递给了康凡。
“康大哥,别把我忘了啊。”贺水秀的话透过红盖头传出来,颤颤的。
由于有红盖头的遮挡,康凡不知她脸上是什么表情。手镯凉凉的,有淡淡的清香。康凡紧紧地握在手里,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看后边梅香那辆车。梅香的一支手从车窗里伸出来,比划了个打枪的手势。康凡过去,抓住她的手,撩开车窗的布帘。车里,梅香正抿嘴笑。
“想杀我啊?”康凡捏了捏她的下巴。
梅香瞪着他,“你要是花心我就杀你。”
康凡笑道:“现在是清朝,是一夫多妻制,你得慢慢适应。”
“那你试试!”梅香恶狠狠的说道。
康凡刚爬进车里,猛然间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知道是迎亲的队伍来了,便要下车。梅香却把他的头紧抱在怀里,不放他走。
“干嘛呀你这是?”康凡喊。
梅香呵呵地笑,“我这是为你好,别见人家嫁了人自己伤心得哭出来。你现在可是国家官员,要注意自己的形象噢。”
康凡不好用力挣脱,索性就不动了。贴在梅香柔软的胸口,闻着她沁人心脾的体香,这种感觉美好、安然,令人陶醉。
“你身上还有一股火药味儿。”梅香语气沉重地说道,“这以后恐怕我们就不可能平静了。你很好战,康凡。”
康凡没说话,梅香温暖的怀抱正在慢慢融化他。
“是不是只要是优秀的男人就都有强烈的战斗欲望呢?”梅香问道。
康凡心里说:“不是我好战,是他们该死!”
外面人声鼎沸,鞭炮声和锣鼓声更加响亮。马蹄声响起,车也跟着开始前行。梅香向窗外看了看。
“进城了,康凡。”梅香兴奋地说道,“你该起来了。”梅香推他。
康凡没动。车继续前行,晃悠着。康凡平躺了身子,头埋在梅香的怀里不肯移开。眼前浮现出贺水秀那湿漉漉的身子,不由得想到了梅香美好的裸体,意识里有一股欲望在慢慢滋长并迅速膨胀,他的手不老实了。
“干嘛?”梅香脸红了,紧张地问。
康凡不自然的笑,“不干嘛。”声音有些发颤。
梅香躲开,笑着,身子不住抖动,“见人家结婚你就着急了是吧?早干什么去了?”
康凡气急败坏地坐起来,“我就着急了你怎么着吧?”
梅香笑个没完没了,“我以为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呢!总是那么冷冰冰、目中无人的样子。”
康凡一下子不知该怎么做了,指着梅香凶巴巴地说道:“本大人问你,从是不从?”
梅香更猛烈地笑,马车都跟着颤动了。
康凡下车后才知道队伍在小巷里跟对面的一支车队顶牛了,双方正吵得不可开交。正要去看个究竟,梅香从后边握住了他的手。他没好气地一把甩开。梅香又握住,依旧在笑,可能是怕旁边的人听见,捂了嘴,声音小了许多。
对面的车队也是娶亲,也有官军护卫,应该也是官宦之家。双方尽管吵的很凶,但毕竟实力相当,谁都不敢先动手,僵持着。因为是送亲,康凡就没有出面干涉。这些事应是迎亲人家的事,理应由他们去处理。梅香牵着康凡的手,跟着康凡不觉间走到了队伍前头。
康凡没有穿官服,还是初来时的那身装扮,只是把棉大衣放在梅香的马车里了,此刻感觉有些凉意。梅香穿着一件红艳艳的丝绸棉袍,领口围着一圈雪白的狐毛,映衬着那张俏脸更是白里透红、娇媚可人。俩人站在人群之中,鹤立鸡群一般,吵嚷声立刻就小了下去。双方人员不知是看康凡还是看梅香或是俩人都看,俱是一脸惊愕。
“咦,奇怪,怎么不吵了?”梅香问康凡。
康凡摇头,“你问我,我问谁去?”
当发现周围人群的目光都向俩人集中过来后,梅香有些害怕了,她攥紧了康凡的手,想躲到康凡身后去。康凡拽了拽她,示意她别怕。梅香紧贴了康凡,双手搂抱住康凡的一支胳膊,一动不敢动了。康凡双手插兜,趾高气扬地站着。梅香的呼吸近在咫尺,温热而芬芳。
康凡的心痒痒的,刚才意识里的那股欲望又回来了。他转过身,捧起梅香的脸。
“冷不?”他温柔地问。
梅香温柔地笑,“不冷。”
康凡嘴贴住梅香的耳朵,小声说道:“你不知道你有多美!”
梅香绯红着脸看他,没说话。
人群静了一阵子后,对面轿子里下来一个文官模样的人,双手一挥。在他两旁的士兵立刻凶神恶煞般地冲过来,一顿拳脚,把贺家婆家来迎亲的众人打得四处乱窜,场面一下子就乱了。有一个不长眼的士兵打上瘾了,冲着康凡抡起了拳头,被康凡迎面一脚踢得仰面朝天地摔回去,正撞在那个文官模样的人身上。两人一同摔倒在地,挣扎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
见康凡动了手,骑兵团几个拳脚了得的官兵立刻加入战团,将围在康凡和梅香身旁的一群官兵驱散,然后围着俩人站成一圈,保护起来。
随着号角声传来,大约有2百多名菏枪实弹的官军包围了这条巷子。康凡正欲有所动作时,身旁的一名骑兵团军官急忙摁住了他的手。
“大人,此为驻京步军统领荣禄大人的亲军,不可妄动。”军官小声提醒。
康凡心里一惊:荣禄,出身于军官世家,正白旗满洲人。历任清朝内务府大臣、工部尚书、驻京步军统领、总理衙门大臣、兵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军机大臣等要职,是目前京城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此人招惹不得。
那个被自己的士兵撞倒在地的文官此时来了精神,叫过那个军官低头耳语了一番。那个军官随即便狞笑着向康凡这边望过来,目光游移后停留在了梅香身上。梅香身子一激灵,更紧地靠向康凡。
“别怕。我在呢。”康凡说道。
军官分开人群走过来,站到梅香面前,清了清嗓子,作揖说道:“如本官猜想不错,姑娘一行应是外省人吧?”
梅香没敢回话。康凡接过去说道:“是。俺们从山西来。”
军官不屑地看了看康凡,又把脸转向梅香说道:“方才张大人吩咐:只要这位姑娘肯随本官回荣大人府中一叙,今日之事就此结束。如若不然,荣大人怪罪下来可不是吾等所能承受得起之事。还望姑娘三思,于本官方便、于姑娘这同来一干人等方便。”说完,向左右使了个眼色。
他带来的那些部下齐刷刷地端起了手中的毛瑟M1888式步枪,枪栓拉动声立刻响彻静悄悄的巷子,如同森林般密密麻麻的枪支实在是令人望而生畏!
梅香吓得脸色惨白,无助地看着康凡。
康凡明白了:这是仗着自己是京官而来欺负外省人了!当下满脸堆笑,说道:“这位军爷可是眼光独到的很,在下这个妹妹本就是俺们家乡远近闻名的美女。”
军官很得意:“那是,那是。”
话音未落,康凡突然一个利索的擒拿动作扣住了这个丧失警惕的军官。军官想挣扎,康凡一用力,他立刻断了呼吸,双手徒劳地在空中抓挠着,发不出半点声音。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最近的一排士兵刚想动作,康凡迅即地拔出怀里的92式手枪扣动了扳机,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京城上空,子弹密集地打在离这些士兵们的脚不到半尺的地面上,轰起的土石四处飞溅。这些士兵吓得抱头鼠窜,连手里的枪也丢掉了。康凡收回手,一枪柄打晕了怀里的那个军官,凶狠的目光扫视着众人。
“荣大人贵为京城步军统领。尔等既在荣大人麾下效命,理应鞠躬尽瘁、精忠报国。今日却在天子脚下冒顶荣大人之名逼抢民女,本官岂能坐视?!”康凡说完,抬手一枪打在人丛中那个文官也就是军官所称呼的张大人的腿上。
张大人一头栽倒,嗷嗷惨叫,疼得在地上不住地翻滚,殷红的血立刻喷涌而出。在他周围的人呼啦一下四散开来,躲得远远的,没有一个敢过来救他的。
“下了他们的枪!”康凡命令道。
骑兵团官兵齐刷刷地上马、拔刀,呈战斗队形展开,围上去,刀光闪闪、杀气森森!在场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个军官带来的士兵们乖乖的缴了械,垂头丧气地后退而立。
康凡用枪指着这些士兵们说道:“尔等助纣为虐,罪不可赦。跟在身后,听候发落。”说完,用那个军官的发辫缠了军官的脖子,象拎小鸡一样地拖在地上。军官刚醒过来,被勒得双眼翻白,口水横流。裤裆部位热气蒸腾,尿了。
对面娶亲的队伍此刻自觉地让出一条道,目送康凡他们走过去,个个战战兢兢,惟恐闪避不及。
梅香跟上来,揪住康凡的衣袖,跟着走,脸色依旧苍白。
康凡摇头叹道:“红颜祸水,也真是不假。”
梅香眼中泪光隐隐,委屈地说道:“这又不是我的错…”
康凡苦笑。祸已经惹了,说什么也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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