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伙子……”周若海眼睛半开半合,但偶尔精光流露:“你把我周若海当成什么了,我的孙女,哪怕是特首也不敢插手她的婚事,你凭什么。”
陈哲笑了:“什么也不凭,但我就是不想让周钰寒嫁人,行么。”
“当然不行,我跟黄家那老头子已经达成了协议,周黄两家商场联手,哪怕只是我同意,黄家怎么办,你以为黄家就是吃素的。”周若海微微一笑。
陈哲迟疑了一下:“不然……黄家那边我來摆平。”
“不行。”周若海紧紧的盯着他:“你小子的本事我清楚的狠,按理來说你救过我的命,但这种事情不可能按照你的意愿來。”
两人越说越僵,陈哲毫不示弱的盯着老人:“老爷子,你的打算我能猜到,你不就是想借着和黄家联合的机会报复上次他们害你的仇么,这种事情我也能做到,只要我不同意,我大可以闹,可以闹得黄家鸡犬不宁,当然,如果您不同意……嘿嘿,我实在不愿意跟您有什么争执。”
“谁说的,我是一个商人,黄家害我无非为了利益,我周氏与黄家联合也一样是为了利益。”周若海摇了摇头。
陈哲一脸戏谑的看着他:“老人家,你们周黄两家经过上次的事情已成水火,再也不可能真心实意的联合,上次的事情,你说你只是为了利益,要是一般商人的话我信,你您说这话我不信,您咽得下这口气,再说了,你就真的放我出來大闹一场抢走周钰寒。”
“你在威胁我。”周若海眼睛缓缓睁开,露出几分凌厉,好像是动了杀机。
陈哲笑道:“我敢威胁您,不过上次黄家陷害你的仇,我來报,我一准让黄家鸡犬不宁就是了。”
周若海沒说行,也沒说不行,只是挥了挥手:“你出去吧。”
“好,那我就出去了。”陈哲点头离开。
门外是不苟言笑的忠叔,看到陈哲出來,什么也沒问,就好像沒看到陈哲一样。
反倒是陈哲摆了摆手:“忠叔,我走啦,下次见面再聊。”
陈哲出门后,周忠头也沒回,轻声道:“这小子倒是自來熟儿。”
这次陈哲已经不是周家的保镖了,不再适宜住在周氏老宅,回到了别墅里,叶嘉莹和陆菲菲两个人一直在追问他事情谈得怎么样,陈哲却沒说话。
周若海人如其名,智慧也如海。
陈哲摸不清这个老头到底心里在想着什么,但他敢肯定这老头跟黄家联合绝对沒安着什么好心,估计黄家那头恐怕也准备好了明枪暗箭,这两家一旦火拼起來肯定动静不小……
“这老头沒说答应,也沒说不答应,到底是什么意思,唉……不管了,那个黄艺不过是一个绣花枕头,倒不可能,他背后的长辈肯定有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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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黄两家距离并不太远,周家买下的那座小山跟黄家的遥遥相对,天气好的时候,在周氏老宅窗口,几乎可以看得到黄家别墅的红瓦。
黄家坐镇的老古董叫黄辰,今年也是七八十岁的样子。
黄辰和周若海,几乎算是商界的泰山北斗,两家明争暗斗的几十年,互有胜负,但谁想把对方一棍打死倒也不太容易,翻看周若海和黄辰的经历,几乎大致相等,都是三十年代生人,都人白手起家的成功商人,只不过当初周若海选择的是海运,黄辰老爷子选择的是服装零售,小有成就后改成房地产,晚年又把生意放回这两样。
这两个商海沉浮的老人,同样的杀伐果绝,不同的是黄辰阴沉,周若海深邃。
黄姓老人今天起得格外的早,他起床后喜欢在院子里打一套太极拳,抻练一下筋骨,比起身体來说,他虽然年龄大些,但比起周若海还要硬朗一些。
今天天气不错,黄辰站在院子里,隐约也可以看到周氏老宅错落的别墅:“嘿,这老狐狸跟我斗了几十年,上次那么好的一个机会都沒弄死他……真是老而不死。”
老人正要回厅里用早餐,却见管家神色慌张的跑了过來:“老爷,老爷,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么事情这么大惊小怪的。”黄辰一向深沉若定,哪怕心里惊涛骇浪面色也是平静如水,这跟周若海一样都是商海搏杀中练就出來的本事,所以这位老人一向不喜欢急躁的人,在他看來,急躁的人成不了大事。
这位管家迟疑了一阵:“老爷,这是在您床边发现的东西,我看是给您的,就拿來了。”
一张牛皮纸的简单信封,被胶水马虎的粘了一下,上面写着几个字:黄辰敬启。
“这是什么,谁把它放在我床边的。”黄辰皱眉道。
管家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好像早就在了。”
黄辰起床时似乎看到床边有一个信封,当时并沒在意,这里才想起昨天晚上睡觉时,好像沒有这个东西。
是谁把这个信封放在黄辰的床头,他能轻易的把信放在防守严密的黄家,那岂不是想杀谁就杀谁了,就连素來镇定的黄辰,也觉得心中一颤。
“昨天晚上是谁负责别墅的防卫的。”黄辰问道。
管家想了一下:“是老千。”
“老千”是黄辰手下的第一号打手,当年是一个天字号赌徒,一手出千的本事很少有人看透,但当初阴沟里翻了船,在一个赌场出千时被人发现,砍掉过三根手指,而这个赌场是黄家的一处产业,黄辰偶尔看到,见这人不错,就留了下來带在身边。
老千其实有一手过硬的外家功夫,做事拼命而忠心,戒掉了赌博后更是兢兢业业,这人不可能是叛徒。
黄辰皱了一下眉:“今天有沒有其他人出入我的卧室。”
“除了您和太太,沒了。”管家回答。
黄辰的夫人跟他相濡以沫三十年,谈不上爱情,但她也不可能背叛自己,黄辰能在商海中屹立不倒,这一份观人的本事颇有自信。
他拿过信封,撕开,管家伸手拦住:“老爷,您说会不会有毒。”
黄辰轻笑摇头:“这人要是想杀我,还用下毒么,我老头这么一大把年纪,拿枕头一蒙就归天了。”
信封里面是一张纸,连信纸都不是,只是不知道从哪儿随便撕下的,上面写着:别猜我是谁,猜到也沒用,我会每天写一封信的。
黄辰脸色颇有点不好看,把信纸递給管家:“烧了吧。”
管家点了点头,知道黄辰肯定还有话说,就问道:“老爷,您还有什么话要说么,咱们要不要在这里加派人手。”
“不用,你去吧。”黄辰挥了挥手,管家刚要走,就被他拦住了:“今天晚上叫老千休息吧,把大河找过來,他功夫更好,然后叫夜里的保镖们尽职一些,明天晚上给他们发双薪。”
管家点了点头:“好了,我这就去办。”
管家刚要走,黄辰在后面又喊了一声:“等一下。”
“您还有什么事情吩咐。”管家问他。
黄辰想了想:“沒事。”
白天,黄老爷子依旧处理了一些家族企业中的事情,跟往常一样,工作管繁琐而无趣,但黄辰乐在其中,他人老了,但是依旧不愿意把手中的权力放掉。
晚上,黄老爷子在睡前喝了一杯浓茶,轻轻打着呼噜,却竖起耳朵听着身边动静。
可惜,人老了,毕竟不能熬夜,不知不觉,老人睡着了。
第二天早起的时候,换了一张便笺放在床边:“早,看您睡得熟,就沒打扰。”
黄辰看到这张纸后,冷汗流了出來。
人都是忠心可靠而且能力极强的,今天晚上换的人更是特种部队退役的精英,自己身边不可能出问題。
但对方依旧如入无人之境,很轻松的把信放在这儿,那岂不是自己这条老命就在对方手里捏着。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黄辰换到了别院里,而且沒带上老伴,身边依旧加派了人手,但床头的那张信纸依旧放着。
老人的精神有点不足了,昨天晚上一夜沒睡好,总觉得在睡梦中,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
“大河,老千,你们今天晚上精神点,一个守在我门前,一个守在我窗口。”第三天晚上,老人这么吩咐手下。
可惜,这两位得力干将挺了一夜,自己的床头依旧出现了同样的便笺。
黄辰脸色如常,但心里始终横着一个问題:“对方是谁,他要干什么。”
对于这位喜欢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老人來说,每天夜里有人在他床边放上一件东西,这种自己性命任由对方拿捏的感觉,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这位老人在第四天一天,整天都在打呵欠,工作上的文件送來的时候,他轻轻推开:“明天再说。”
最先进的安保措施,最精锐的手下,就算是这样,还是沒用,甚至第六天晚上的时候,黄辰决定让保镖守在身边……结果仍然沒用。
到第七天晚上的时候,这位老人终于有点挺不住了:“找何天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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