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木木有的就是特办给的证件,她亮出来后,对方微微诧异。
“我也是特办的编外,可是我怎么没见过你?”
姜木木迎着对方打量的眼神,“我也没见过你。”
“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如果张五和张六在这里肯定要和对方理论一番,幸好他们不在,所以姜木木他们也没说什么,任由对方确认。
证件回到姜木木的手上,对方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你们可以进去了。”
确认过身份,对方没有为难,打开围栏让人进去。
鬼门关之所以被称为鬼门关并不是指那个真正的鬼门关,它指的是牲畜的死亡之路。
古代祭祀活动需要现杀牲畜血祭,为了不让牲畜惊扰到达官贵人,特地在祭拜大道下开辟了一条从牲畜所到祭台前的暗道。
这条路虽然已经荒废了百年,但是终年不见阳光,又是作为血祭指定的路,阴气十足。
尽管平时都有人员维护,可这里一旦进入夜晚就会更加的阴森,而且这里成了祭坛散不去魂魄的长居之所,是名副其实的人间鬼门关。
暗道里并不是只有姜木木一个人,或许是今天出了事,这里也有人严防死守。
姜木木带着两张慢慢地往前走,经过人的时候他们都会点头示意。
快到尽头的时候,姜木木一时停下脚步,两张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们三个一停下来,最近的那个人看向他们。
姜木木心里还不太确定,于是她走向了那人。
对方是个女人,绑着高马尾,一身黑色劲装。
她站得笔直,双手叠在一起握着直直插在地上的剑,英姿飒爽。
姜木木走到对方的面前,看准对方挂在面前的证件上的名字,“顾思璇?”
“是我,你有什么事。”
“你们今晚守夜的人员中,有没有一个男人,这里有颗小痣的?”
姜木木指了指自己的右眼卧蚕的位置,“红色的。”
顾思璇根本不用想,一秒回答,“没有。”
“没有啊,谢谢。”
姜木木说完,转身,原路返回。
张一和张二紧跟其后,原本顾思璇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立即脸色一变,跟在他们的身后跑。
姜木木回到前一个守夜人员位置时,这里已经没人了。
“你们去前面叫人,顺便数一下这里少了几个人。”
姜木木思路很清晰,自己留下让两张去办事。
两张还没走,顾思璇也到了,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今晚这条鬼门关一共是七个人守夜。”
姜木木看着守夜人消失的地方,一时间看不出任何问题,“这里原本守夜的是谁?”
“周庭。”
“姓周的,他不是会抓鬼吗,怎么反被鬼给抓了?”
顾思璇惊讶地与姜木木对视,过了两秒,“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他。”
“那我们分别研究一下是怎么回事?”
陈星河带着人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姜木木站在墙角旁看顾思璇撬砖。
“顾思璇你在干什么,你不知道这里的一砖一瓦不能随便乱动的吗,还不停手!”
顾思璇的叔顾奕从人群中挤出来,快步走到自家侄女身边,整个人气急败坏。
“我不动手,她就动手了,那这些砖也不用要了。”
顾思璇连停手的样子都没有,头也不抬地回答,她继续埋头撬砖。
“你还撬是不是,你给我停下来!”
顾奕伸手要拦,可他的手还没碰到顾思璇,就被姜木木拦了下来。
“大叔,别人干活的时候千万不要打断,不然很容易出事的。”
顾奕用力甩开姜木木的手,他靠着墙上的蜡烛打量眼前的女人,发现没见过对方,皱眉,“你是谁,哪个部门的,为什么会在这里,谁允许你进来的?”
“我是谁不重要,我既然能进来,那说明我有进来的资格。大叔,这里的事情你不了解,你如果想指手画脚,请先了解清楚再说。”
姜木木说完顾奕,她拍了拍顾思璇的肩膀,“快点,估计快找到了。”
“我没停过好吗,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
顾思璇小心翼翼地把眼前已经松动的古砖一点点地往外拉,她不敢用力,只能凭巧劲。
“思璇,她是谁!”
“姜木木。”
姜木木是谁?
顾奕没听过这么个人,但姓姜,这让他想到了那家,“你家是做什么的?”
“大叔,我家卖纸的,有兴趣可以来钦灵巷八号,我家的纸包你满意。”
顾思璇这才知道姜木木家是卖纸的,也没多想,脱口而出:“原来你家是开纸铺的,都有什么纸卖?”
顾奕确定了姜木木的身份,听见侄女还没明白过来的问话,没好气地说:“她是纸术师。”
顾思璇猛地抬头,“你是那个姜家的人?”
姜木木把顾思璇的头转回去,“不用这么激动。”
“顾奕,你行不行,不行让开。”
陈星河旁边的老人嫌弃顾奕碍事,动手把人推到一边,“站一边去。”
顾奕不敢说老人,乖乖站一边。
“小姑娘,我姓周,是原本在这里守夜的周庭的爷爷。你能说说你们在干什么吗,为什么要撬砖,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这里冒血了。”
姜木木也没隐瞒,立马说出了撬砖的原因。
周择军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顾奕一眼,“听到了吧,不是无缘无故撬砖的,就知道碍事。”
“我怎么知道是这个情况。”
“你不要说话了,你去把你哥叫过来,这里事情不小,人手不够。”
周择军开口,顾奕只能离开。
顾思璇这边又撬下了一块砖,她贴上标签放在一旁,继续撬下一块。
姜木木还是站在旁边看,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小姑娘,你能说说这里面会是什么情况吗?”
“我猜,这里面死了不少活物。”
姜木木的话让众人脸色大变,有人不信,提出了疑问。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的话,这里面可是实心的,根本不会存在你说的情况。”
“证据不是正在找吗,我说了猜,不是肯定的语气。”
对方还是不信,“可是我听你的语气,你就是很笃定的样子。”
姜木木看眼找茬的人,又继续盯着顾思璇干活,“我笃定了吗,哦,那你一定是听错了。”
“我耳朵不聋,他们也都听到了。”
没人附和男人,这下他成了唱独角戏的,自己也尴尬了。
“你们怎么不说话,这里什么情况,难道你们不知道?周老,我说得没错吧,这里可是实心的,难道每年的勘探是摆设?”
周择军真想把这人的嘴巴给封上,这时候谁还想着平时的事情,都出事了,那就是什么可能都有。
“你不用问周老,今天的情况难道你是瞎的?现在简铃还在外面找祭歌出来的地方,这里真要空心,一点都不奇怪。你要是看不下去,你就出去,没人管你。”
旁边有人开腔,男人安静了。
姜木木见安静了,她还觉得有点可惜。要是男人还在那哔哔,她能转身给他来一下,真的是不会看场合干人事。
顾思璇取下第七块砖的时候终于发现了血迹,因为当她拿下古砖的那刻,冒血点出现了,而且不是之前她和姜木木看到的那样,只是流出那么一点点血,完全是小股小股冒出来的。
这下,在场的人脸色都很不好。
“先别动,我来看看。”
顾思璇先是看了姜木木一眼,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先看她,可能就是条件反射。
姜木木对此没有反对意见,顾思璇这才让开,把位置腾给了周择军。
周择军在众人瞩目下贴着墙站,他先是动手敲墙,感觉听不出问题后,他才把手贴在墙上,然后静静地等待结果。
“奇怪……”
一分钟后,周择军只有两个字,但是这两个字足以让他和其他人脸色大变。
“周老,什么奇怪?”
“墙后面是什么?”
周择军想了想,“这后面好像还真的是空了。”
“这不可能!”
又是这个搅屎棍,姜木木再听到他的反驳也是笑了。
“什么不可能,我不行是吧,那你来!”
周择军也是个脾气暴躁的,见有人敢质疑他,立即表示谁行谁上。
男人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在众人的目光中取代了周择军的位置。
他先是敲,敲不出任何结果,反而还一个不小心沾到了血,然后是一脸的烦躁,还低声骂了句脏话。
敲不出结果,男人又怕再次沾血,于是换了个位置,这下整个人贴着墙听。
这不听还没什么,偏偏让他听到了声音,他顿时瞪大眼睛,一脸的惊恐。
现场不只是他听到了,姜木木也听到了,她立即贴墙,一点点地把那个声音听清楚。
其他人也同时贴墙,就连顾思璇也顾不上墙上冒出来的血,这个人就在血点下面倾听。
“是祭歌,怎么会是祭歌!”
男人听到了空灵的祭歌声,人被吓得不轻,几步踉跄远离了墙面,很害怕的样子。
“还愣着干什么,去把简铃他们叫过来!”
周择军一声令下,最先跑的是众人中的一个年轻人。
那个害怕的男人看到有人离开,知道自己晚了一步,气得牙痒痒!
“明明是我先发现的,呸!”
旁边的人听到男人不满的声音,他们简直是无语,然后纷纷远离了男人。
男人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身边空了,他奇怪地看了众人一眼,“你们怎么离我这么远?”
“因为他们不想和你站在一起。”
姜木木看得都想笑了,不过眼前的情况不允许她笑,她转而看向周择军,“周老,如果确定了,我们继续开墙?”
“开开开,赶紧动手。你们几个也别站着看,快帮忙。”
周择军的话没人不听,就连那个害怕站远的男人这时候也想动手表现,可是姜木木拦住了他,不让他插手。
“你什么意思!”
姜木木杵在男人的面前,“没什么意思,你要是没事干就去前面看看,这里人手够了。”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去吧,别站在这里一直没完没了地闹腾。”
周择军一开口,男人就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离开。
他一步三回头,嘴里骂骂咧咧,但没人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闹事的人终于离开,姜木木感觉耳朵都清净了。
“周老,我提个建议,像这种人,你们还是不要用了。你们要是不信,再好好看他的面相,都是懂行的,我不讨人嫌。”
姜木木的提议立即得到了周择军的同意,后者也是很感慨。
“这家伙就是仗着家里,不然我们也不会给他开这个后门。平时是计较了一点,但是也没出过大错,我们也就没说什么。现在看来,还是低估了他的闯祸能力。”
“低估不低估是看人的,像他会坏事。”
走了一个坏事的,很快来了几个有能力的。
简铃带着人来了,可是她来的时候,墙里已经没有了祭歌的声音,但是她知道墙后面空了。
“真空了?”周择军问。
简铃是个四十几岁的女人,在周择军面前是小辈,“周老,真空了。”
“你都这么说了,那一定是空了。你不知道,之前这小姑娘说后面空了,我们还不信,还得是你来才行,我也没听出来。”
简铃顺着周择军的手看到了姜木木,她把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你是谁?”
陈星河一直没说话,这时候开口了,“她叫姜木木。”
“纸术师?”
“是的。”
“不错,你不比你父亲差。”
当前有事,简铃也没有多说,而是立即加入了拆墙行列。
众人一起动手,速度就快了,终于在取下了一堆古砖后,墙后面的样子暴露了。
原来的冒血点一直没有停过,中途还多了几处冒血点,当拆到地方后,血一下子浸出来,众人的表情很凝重。
墙后面是真的空了,但是空的前提是里面的土没了,土被堆积的尸体取代,是这样的“空”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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