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晏离开以后,没过多会儿云姨娘的贴身丫鬟就悄悄走来,站到了门外冲着里面小声说道:“姨娘,该起了。”
碧桃说完以后继续站在原地,等待里面的人回话。
可是她已经站了半天,却未曾听到回答,碧桃心中生疑。
往日那位老爷来了虽然姨娘也是如此荒唐一夜,但是转天依旧能按时起身。
今日...
委实有些不对劲了。
因此怕待会来人看见,碧桃最终还是红着脸轻轻打开门走了进去。
碧桃皱了皱眉头,还未看见人便先闻到了那股熟悉且难闻的气味。
碧桃心中鄙夷,她对于自家姨娘这种行为十分看不惯。可是她也只能这么看着,谁让她只是个丫鬟,说多错多,到时候少不得要被教训。
碧桃往里走了走,探了探身子,便看到躺在贵妃椅上交颈而卧,缠绵悱恻的二人。
她低下眉,装作看不见的样子走过去拍了拍云袅袅,依旧没有反应。
不过忽然之间吹过一阵风,让她闻到了另一种气味,似乎是腐蚀糜烂的味道。她循着气味的方向,越走越近,然后就看到了一堆白骨,吓得连忙后退撞到了桌子坐在了地上。
紧接着接受无能的她“啊”的一嗓子喊了出来,神智已经不在清醒。
这也没办法,就算是丫鬟,也是自小便在府里,就算看惯了府里那些腌臜事,但也觉得没办法跟眼前的相提并论。
“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管家匆匆而来,面上带着急色,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厮丫鬟。
他们一进来便看见正爬着过来,面露惊慌的碧桃。
“碧桃,你这是怎么了?刚刚那个惨叫是你吗?”
碧桃张了张嘴,说不出话,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床榻。
管家见此赶忙走了过去,结果被吓得也跟逃亡似的回来。
“碧...碧桃,那是老爷嘛?”
碧桃闭上眼点了点头:“我进来以后就这样了。我...我好怕!呜呜呜。”
管家看了看四周问道:“云姨娘呢?她不是一直陪在老爷身边的嘛。”
碧桃听后又指了指另一侧:“她在那边!”
说话之间带了一些幸灾乐祸,终于...终于可以摆脱她了。
管家自然没有时间注意她的异常,忙去看云姨娘是不是也惨遭毒手,结果入眼的就是非常淫靡的场景,让他下意识的捂住了眼睛。
只不过刚刚看到的那片雪白,还一直留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正常,因为这事太大,外面又有世子府的人看守,根本瞒不住。
所以眼下为了他们的安全,只能将这件事栽赃到云姨娘和那个男人身上了。
毕竟一个是丞相府的云姨娘,一个是御史中丞,如此大逆不道的苟合在一起,被云丞相发现随后将其残忍杀害。
这件事无论怎么说都非常合理,不会有人怀疑。而且他们都是证人,亲眼看到的。
“来人!”
“管家怎么了吗?”
“去外面叫看守世子府的云枫过来,就说丞相大人去世了。”
“这...丞相大人真的...”
“让你去就快去!这种事还有作假的不成吗?”
管家急言呵斥,催促着他快些动作。
小厮见此转身匆匆离开,一路小跑来到府门外。
“云枫...云枫大人。”
小厮同他说话的时候完全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毕竟像云枫这种人,身上都是带着血腥气的。
而他们这些惜命的,自然是害怕的不行。
云枫低眉看了他一眼,严肃的问道:“怎么了?如此惊慌,成什么样子。丞相府的人真是没规矩的很。”
“大人,我们...我们老爷他...”
“他怎么了?赶紧说。”
“我们老爷他死了。管家让我来喊您,看看怎么去处理这件事。”
云枫顶了顶嘴里的腮肉,有些不耐烦的“嗯”了一声,便大步走了进去,那小厮忙跟在身后,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就杀了他。
等到云枫来到的时候,云姨娘和胡天丰的爹胡瑞祥已经被喊醒跪在地上了。
那管家似乎还顾忌着二人的面子,给他们披上了衣服。不过就算如此,云袅袅昨夜在身上留下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
云枫对此当做看不见一样问道:“谁来给我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还有,这位胡大人是怎么进来的。我们将人安排在了大门后门还有角门,但是都从未放过任何人进府。莫不是这位胡大人有通天的本事不成,不然怎么能悄无声息的进了府,还干了这档子事。”
说完云枫学着他主子风希澈捻了捻手指,然后掀起袍子屈腿蹲了下来,用剑鞘抬起胡瑞祥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平视。
“嗯?胡大人不打算解释一下吗?还是说胡大人准备默认。”
他当然知道真相,知道胡瑞祥是钻了狗洞进来的,也知道云鸿庆的死是潭枫干的。如此这般,只是为了演戏哄着他们玩罢了。
胡瑞祥当然想解释,但是他看着云枫突然就开不了口了。他感觉自己好像无论说些什么,今日这罪名都得给自己安排上。
所以他认命的闭上了嘴选择默认。不说也只是死,若是说了,怕加上更多的罪名,到时候惹恼了对方还得在死之前折磨自己一番。
不得不说,胡瑞祥是个聪明人,可是云袅袅却不是。
她一把拉住了云枫的袖子,力度之大差点让没有防备的云枫趔趄一下。
云枫冷眼看着作死的女人,企图用眼神警告她放开自己。
站在身后的几个暗卫眼瞅着这一切的发生,都担忧极了。他们几个谁人不知云枫最讨厌女子,若是那女子离自己近了,他都要嫌弃的往旁边挪开。如今云袅袅不仅靠了过去,还碰到了。
只怕...
给不了她痛快了。
“大人!真的不是我杀了老爷。你那天是看见了的,我和老爷青梅竹马,情比金坚。我怎么可能杀了他,一定是别人栽赃给我的。”
说着云袅袅伸手指向了胡瑞祥:“一定是他,是他偷偷进了丞相府强上了我,然后还杀了老爷,一定是这样!”
胡瑞祥不敢置信的看向嘴里满口谎话的云袅袅,当即抡起膀子就扇了她一巴掌。
“你个不要脸的小娼妇,主动勾引老子也就算了,如今东窗事发了,还想把罪责都怪到我头上,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看我不打死你!”
对此云枫只管冷眼看着,也不许人上去拉开他们,直到快要打死云袅袅的时候,云枫才上去一脚踹开了胡瑞祥。
“行了,闹也闹够了,事情总得处理。先把她拉下去拔了她的指甲,让她随意碰男人,不知羞耻。至于他,打二十大板,打在腿上,让他管不住自己爬狗洞。完事以后把他们押入大牢,关在不同的牢房,别让他们死了。”
“是!”
那几个跟来的暗卫立马上前,两个人扯住一个人,将他们拖了出去。
等到人被拖走,云枫看了一眼在场的人,给了他们一个警告,不允许他们外出乱说。
......
“世子妃,我...”
阮软抬了抬手,打断了青枫的话。
“现在是在军营,我又是女扮男装,更何况我还未嫁给你们世子,继续喊我世子妃,恐有不妥。”
青枫揖了揖手说道:“就算您与世子殿下还未成亲,但是在世子心里还有我们心里,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世子妃了,这一点不会变。”
“行行行。既如此我便以世子妃的身份命令你,从现在开始,在行军打仗的这段时间,都要称呼我为参军,你可明白?”
“是。”
“嗯。既然你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如今日就随我去将军营帐一同商议战术。毕竟你若不是因为云鸿庆那个老贼,也不会被他们抓住,依旧能暗藏在他们当中。以你之前的经验必能给我们提供机会。”
“青枫一切谨遵海参将之命。”
“好,那便随我走吧。”
说完阮软起身领着青枫去了海大将军议事的营帐。
“末将海亓/青枫参加海将军。”
“快起来。你们两个来的正好,我们正在讨论战术,赶紧过来帮忙一起看看。”
“是。”
海将军指了指沙盘里的交腹地说道:“自从那天你让人放火烧了他们粮草,他们便向后退了100里路。如今他们所在的地方地势复杂,敌军易守我们难攻。并且这里没有东西可以为我们遮掩,一旦攻入便将自己暴露在他们的监察之下。我们几人考虑了半天也没有决断,不如你们两个说说,让大家伙听听你们的意见。”
阮软没有发言,她偏头看向了青枫,她想给青枫一个机会,让他复仇的机会。没有什么比看着仇人死在自己的安排之下更让人舒服的事情了。
青枫忽视了阮软的目光,盯着沙盘暗自发愣,在心中细数他这段时间的遭遇,渐渐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眼中的悲痛尽数化为动力,青枫伸手指向艾城旁边的村落。
“这里,是他们的粮仓,我们只要占领这里便可以遏制住他们的命脉。”
闻言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问道:“你是如何知晓这里是粮仓的。”
“我曾密探此处亲眼所见。这个村落的人穿着打扮虽然很像农民,但是他们的身体体型却不似农民粗壮蛮悍,他们行动极其有章法,并且床下藏有漠北人常用的特制弯月刀。我还目睹过漠北副将阿奇善带领一小支军队来此,走的时候不仅没有人员伤亡,还带走了十几车的粮食。虽然我没有找到地窖入口,但是我相信这里就是他们的粮仓。”
听过以后阮软朝着青枫投去了赞赏的目光。不愧是风希澈一手带出来的人,在任何时候都能做到冷静思考。
当然此时青枫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又指了下村落后面的河流说道:“同时我们还能利用水路,直插他们军营的后方。并且它的另一侧是高山,尽是悬崖峭壁,若是从此出爬上去,再利用滑翔伞飞驰而下,想必他们绝对料想不到。”
“这个办法好虽好,只是不太符合我们现在的境况。军中水性好的士兵太少,即使按你说的那样到达了后方,但也不足以对他们造成威胁。还有你说的峭壁,熟悉水性的人都如此少了,更何况是攀爬。再者那滑翔伞我们也没有,此时去找能工巧匠简直天方夜谭。”
张副将连忙摆手,拒绝了青枫的提议。
青枫闭上了嘴,抿了抿唇,眉头紧锁。
阮软瞟了一眼轻笑出声,随后立马引起张副将的不满。
“你笑什么笑。这里是商议军事的地方,不是用来给你说笑的。你看看你身无二两肉的样子,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到军营的,别再是某人瞅着你的模样俊秀,让你买了屁股进来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副将横肉抖动,看起来十分恶心。
听他说完海大将军和青枫刚要开口就被阮软拦住。
海大将军和青枫不解。
尤其是青枫。
因为在他心里阮软的地位现在如同风希澈一般,张副将如此不敬,就算是皇亲国戚,也该收拾他。
阮软拦下他们自然不是因为忌惮张副将是宫中张贵妃的亲舅舅,而是因为她这个人想要对付自己看不惯的人,如非必要,从来不假借他人之手。
所以此刻阮软勾了勾唇角,露出嗜血的笑容,摸了摸她右手腕上环绕着的软鞭。
这个东西淬满了鲛鲨内胆之毒,一旦被它打中,就算不死,这辈子也别想再做个正常人了。
而此刻张副将还不知道阮软的笑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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