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为一件事准备了很长很长时间,可是真正决定事情的成败关键的时候却只在一刹那。
也许你一生都在为那件事做准备,一生所有的心血都花费在那件事上面。
可是悲哀的也是这样,那件事的成败看上去往往就像是只因为一瞬间而改变。
这是所有人的悲哀。
这是不是就是命运?
也许萧百川只练剑十年,或许青木真人练剑已有三十年,对剑的认知也更高,可是真正的胜负却只决定在这一瞬间。
成败胜负难道跟多年的苦练无关?
跟什么有关?
这变化太快,一切都太快。
在那一瞬间,萧百川是不是也体会到了败的滋味?
胜利,是不是真的令人很愉快?
可是他现在只想喝酒。
只想大醉一场。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胜利,很多人梦寐以求的胜利。
这就是大多数人心里面的成功。
很多人甚至在做梦的时候都无办法击败武当派的掌门人。
可是现在他做到了,他是不是应该感到很畅快,很扬眉吐气?
可是他只想喝得大醉。
难道他心里面还有什么更加不可告人的秘密,更加不可告人的痛苦?难道成名并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在这一天里,他同时体会到了胜,也感受到了败的滋味,他的人是不是也将得到升华?
花漫城依然潇洒飘扬,这结果仿佛并没有令他有多吃惊。
武当掌门人之死,根本就没有让他惊讶。
他更感兴趣的一个人,是萧百川。
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高云飞。
他仿佛很痛苦,很悲伤。
他双拳紧握,青筋尽露,连眼睛都已赤红。
可是他没有说话,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但他的嘴却一直在抽动,在发抖。
他一直在忍耐着。
是什么事情让他变成这样?
难道这件事情也跟他有关?
他想说什么?
花漫城却突然开口了:“恭喜萧大侠又胜一场。”
他虽然在笑,声音里却也并没有什么恭喜的意思。
萧百川手中握剑,剑在鞘,依旧冷漠。
他并没有喜悦,却仰天长叹。
他胜了,为什么要叹气?
他忽然冷冷道:“刚才是你出手助我?”
他问的是花漫城。
花漫城道:“我本来是有这个意思……”
萧百川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想让你知道一件事。”
花漫城在听。
萧百川却更加冷漠。
“我的胜负是我自己的事,我的生死也只是我自己的事,跟你并没有什么关系。”
“比剑决斗的时候偷施暗算的人,绝对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终有一天将会死在剑下!”
他的冷漠仿佛更胜于从前。
是不是杀人的人一定会越来越冷漠?
花漫城苦笑:“可是出手的人却不是我,我也没有那种威力的暗器。”
萧百川仿佛连目光都是冷漠的。
“刚才你太投入,一定没有留意到,暗器是从外面的树林飞进来的。”
花漫城手心里有一根闪闪发光的细如毛发的针。
“能将这么细小的暗器发射得这么远的,一定不是人的手,肯定是用机簧钢筒打出来的。”
“树林到这里的距离并不近,世上能发射这么远的暗器并不多,这么细小的更不多。”
萧百川道:“是不是透骨钉?”
花漫城道:“这种暗器几乎已经绝种了,我实在想不起来有谁会来助你一拳。”
他刚才已经出去看到一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的轻功身法几乎已经在萧百川之上,可是那个人却更快。
连影子都没有。
花漫城忽然道:“你们想不想喝酒?”
默认。
不说话通常就是默认。
这里的活人虽然已没有,可是这里的酒依然在。
飞剑门又怎会没有酒?
酒来了,是烈酒。
可是他们还来不及喝,远处却冒起浓浓的烟。
这不是炊烟,这是大火烧出来的。
等他们赶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刚才那个地方也起火了。
好大的火,好大的烟。
天似乎更亮了。
火光照亮了半边的天。
可是他们的心却冷了。
他们是不是在后悔刚才没有去追那个刺客?
火海,这里已经是一片火海。
飞剑门的人既然已经死尽死绝,那些人为什么还要烧光这里?
这是什么原因?
难道是因为仇恨?难道他们之间有这么大的仇恨?
仇恨!
高云飞居然找到了水桶,这里的水也不少。
可是他们只有三个人。
有时候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不管你曾经有过多少艰辛苦练,不管你有多高强的武功,可是你却只有一双手。
在这片火海面前,他们却还不如一群屠夫更有用。
这就是现实。
这才是现实。
夜深,夜已深。
明月深藏,清灯晚照。
可是这里却依旧亮如白昼,热闹繁华。
这里有很多美丽而善解人意的女人,却并不是妓院。
因为这里不仅有女人,而且还有赌。
可是这里也不只是一个赌场。
你也可以在这里喝到最好的女儿红,陈年的竹叶青。
这附近五百里内最繁华,最热闹,打烊的时间最晚的地方就是这里。
可是这个地方却并不在热闹的街头,只在一条很偏僻的小巷里。
花漫城却仿佛很熟。
他一进去的时候,灯光也似乎更亮了,花香也飘得更香了。
他虽然穿得破破烂烂,却有更多的女人向他围了过去。
不管多好的衣服,经历了一场大火之后都不会再完好无损。
不管多整齐的头发,在奔波劳顿之后都不会再有条理。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他却依旧充满了信心。
他走进来的时候,就好像受到了帝皇最尊敬的邀请,现在刚好来赴约,王公大臣正在向他迎接。
他昂着头,摇着他的折扇走了进去。
他很骄傲,也很有信心。
可是他却偏偏又有一种特殊的魅力,一种特别能吸引女人的魅力。
他笑的时候,能看到很多女孩子的眼睛里都放了光。
甚至有的女孩子脸上还带着陶醉的笑意。
他的笑是不是也藏着诱人的魔力?
他进来之后,吵杂声小了,连赌的声音都小了。
只能听到很多议论他的声音。
“这个像喝醉酒一样有点自命不凡又没大没小的年轻人是谁?”
“不知道。”
“连这种这么露脸的人你都不知道他的来历?”
“我倒见过他几次。”
“哦?”
“据说他倒是这里的常客,不但经常来,而且还是这地方的贵宾。”
“莫非竟是王孙之后?”
“他的来头当然不小,连这地方的主人都每次为他斟酒共饮。”
“那是相当的不小,据说这地方的主人不但是少林门下,还是飞剑门门主的远房亲戚。”
“如果没有来头,又怎么能在这地方立足?”
“难道你对这个年轻人也只知道这么多?”
“不,我至少还知道他姓花,富甲一方的花花公子的花,据说武功也不错,从来也没有人敢得罪他,但这还不是他最要命的一点。”
“哦,那是什么?”
“他最要命的一点,就是特别讨女人喜欢。据说这地方的女人,都恨不得跪下去舔他的脚!”
“哈哈,嘿嘿。”
“你笑什么?”
“这点只怕你错了。”
“我哪里错了?”
“她们喜欢的也许不是他的人,而是他的钱!”
这是男人间对他的评论,女人的就不同了。
“姐姐,花公子终于又来了。”
“你放心,他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了。”
“你眼力真好。”
“像我们这种人,眼睛又怎么会差?何况像他这种人,就算在一万个人中间,也一样会被我第一眼认出来的。”
“他……他本来就是这种人。”
“哼哼。”
“你说……他是不是在看着我?”
“你又怎知他不是在看着我?”
“他还在对我笑,他还是第一次对我笑!”
“你这句话,有好多人都对我说过!”
“可是……可是……”
“像他这种人,对一个女人笑过之后,可能转眼就忘记了。”
“如果……如果……如果他愿意让我陪他一晚,让我做什么事情我都愿意。”
“既然你对他这么心动,为什么还不上去?”
花漫城穿过了人群,他喜欢被人潮拥挤,他喜欢热闹,更喜欢被膜拜。
可是他从不在人潮中停留。
他走向了一张最大的桌子。
这张桌子是这里最大的一张,坐在桌子旁边的人也是最多的。
可是他却只看着一个人,一个坐在桌子旁虽然在看着他,却没有迎向他的女人。
她虽然在笑,可是她最吸引人的,却并不是她的笑。
是她身上的香气。
她真的很香。
那并不是花的香味,那是她身上独有的香味,就像她的人一样,高贵,高雅。
那是她独特的高贵和高雅,别的人想学也学不到的。
她就是这里最红的一个女人,她叫含香。
她的名字更香。
当花漫城看着她走过来的时候,她的眼睛也亮了,她的人也显得更高贵。
仿佛在发光一样。
这种场景也许每一个女人都在幻想能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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