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程之节和尉迟敬德部按李世民的密令,在突厥军队攻打狮子口第八天午夜,须分成五支人马偷袭突厥营塞,造成反攻之势,倘天明前仍未发现李睛援兵到来,李世民则率守关将士一股作气杀开一条血路朝东集结。
再说尉迟敬德部撤出狮子口要塞后,于当夜与程之节部会合后,又分别隐蔽于齐州城南北两个方向五十多里外的山林里,第二天休整了一天,获知突厥两可汗领部分兵马开进了齐州城,突厥大部兵马驻扎城外。第三天即派三个密探化装成突厥兵士往齐州城外的突厥兵营察看突厥兵营分布情况。
这三个密探中有一位少年,这少年有一双虎生生的卧蚕眉,却长一双丹凤眼睛,模样俊秀却又不乏虎气,静时如秀才般腼腆,动则有虎狼之威。
少年名叫程虎,是程之节的大公子,年方十八,看去脸若桃花,未语先羞涩着红脸,真有点像未出阁的大姑娘。
若与他亲近之人,便知他举止粗旷,楞头楞脑,那脾性与程知节无二。平常众将也暗地里私语程知节生得粗鲁却娶得美妻,生孩子也如花似玉,真是仙桃接榆木,也开得红花来。
这程虎男生女格,貌若桃花,却也天分极高,尉迟敬德、秦琼、李世勋、段志弘、李睛这些武功盖世的高级将领都极喜欢这程虎,程虎一见这些叔叔伯伯上门,非拉着他门教上几招几式,天长日久,各家武功他都融会贯通。
程知节看儿子是个将才,便让他在自己麾下带二、三千兵马锻炼锻炼。这次西征,他是第一次跟着父亲带兵打仗,第一次在那血雨腥风的战场上经受生与死的考验,他虽然还没有什么战功,但是,战争让他成熟了许多。
他听说他的父亲要派人侦察突厥的兵营布阵,他便主动请缨,程知节执扭不过儿子,也只好让他去了。
程虎青春年少,调皮爱玩的天性未泯,三人化装成突厥兵士,绕齐州外城走了一遭,掌握了突厥兵布阵情形,本该回营报告侦察情况,但看天色尚早,程虎非要进齐州城逛逛不可。
与他同来的两位兵士自然执扭不过他,也只好跟了他大摇大摆的进入齐州城去,守城门的突厥兵士以为他们是突厥士卒,自然也不加盘问。
三人走在大街上,看齐州城内到处都是突厥士兵,街上店铺多都关着门,偶有几家开门的饭店或杂货店,店主大都是那些舍弃不了家财的人,突厥兵进了城,他们被迫着开门营业,但却提心吊胆,一脸惊恐不安的神色站在柜台前。
程虎三人在齐州城内转了一周,街上除了几家开门的店铺,见到的除了兵还是兵,便感到没啥逛头,也觉已是饥肠辘辘,便踅进一家饭店,割了几斤熟牛肉,叫来一壶酒,选了一个靠窗角落坐下,三人便对饮了起来。
酒至半巡,只见店里踅进了两个人来,那两人中,有一人穿着突厥将军服,佩一把宝石嵌鞘半月弯刀,身材瘦削,鼠目猴腮,目光凶狠冷酷。只见他靠着柜台朝店老板喝道:“割十斤牛肉,切了包上打点好,再打两壶上好酒。”说着从随来的兵士手中拿过两个皮壶递给店老板。
店老板颤颤赫赫的称好牛肉切好,又打了两壶酒递给了那突厥将领,那突厥将领叫随来的士卒端了牛肉和酒就要往外走,店主忙拦住恳求道:“将官,可怜小的开店难,付了钱给小的,小的养家糊口就靠这小本生意。”
那突厥将领见这店主拦了路,鼠目一瞪,挥手就是一拳,打得那店主顿时嘴鼻流血,摊坐在地。
突厥将领喝道:“你找死呀!老子战场上打生打死,吃你几斤牛肉也这般无礼,看你再出得声,便宰了你!”
那店主哪里再敢出声,只抖瑟瑟的,目光惊惶的看着突厥将领。程虎把这一切早看在眼里,早已忍不住心中怒火道:“真是岂有此理!”说着正要站起身来,教训教训那突厥将领,两位同伴忙按住了他。
那突厥将领见有人为店主抱不平,便回头朝程望望去,程虎见突厥将领一脸凶悍,亦怒目相向。那突厥将领朝他走过来,冷笑道:“你小子爱管闲事是吗?”
程虎站起来亦冷笑道:“你爷爷就看不惯你这种无赖。”
突厥将领气得脸色发紫,骂一声道:“你这小子欠揍!”说着,挥拳朝程虎面门打来。
程虎闪身躲过,只轻轻一掂脚,已向身后跳开半丈。那突厥将领暗暗吃惊,心想这小子功夫不错,遂不敢怠慢,从腰间拔出弯刀,风卷雪飘般圈住程虎,程虎东躲西挪闪过了十几招。只轻轻一掂脚,来了个燕子翻身,窜上了房梁。
那程虎的轻功得李世勋的真传,且身轻手巧,只见他窜上了房梁,端坐在上面朝突厥将领说道:“你再不住手,你爷爷可就不饶你了。”
那突厥将领亦非等闲之辈,亦飞身上了房梁,恶狠狠的朝程虎杀来,程虎躲了几招,又从房梁翻身跳落地面,突厥将领亦穷追不舍,程虎冷不防避开刀锋,闪身从背后一脚把突厥将领踢了个狗啃屎,嘴了骂了一声:“去你的突厥猪!”
却不提防这一声骂把身份便露了馅,那突厥将领听了这一声骂,心里一惊,从地上爬将起来,也不顾得擦了嘴上的血迹,朝店内外那好几十个看热闹的突厥兵士大声喊:“快,快,给我抓了这几个唐兵探子!”
那群突厥士兵方回过神来,蜂拥围将过来,那程虎自知失了口,与两位同伴奋力杀开了一条血路,夺路朝城门奔去,身后的突厥兵一路追一路喊,前面也挡了去路,远远看见城门也关闭了,程虎心想,这下可糟糕了,遂慌不择路,左冲右突,钻进了一个死胡同。
三人看看没有了出路,遂施展轻功,朝右侧一段围墙纵身一跃,便进了一宽大雅致的院落花园。
那程虎不觉心里一喜,心想,这倒是个好去处,只见花园中竹木葱笼,花香蝶舞,假山池沼,景色别致优雅。程虎又想,这里住的必非等闲之人。
程虎三人躲在花丛中,听见围墙外面喊声大作,旋又见几个丫环拥簇一丽人朝这边厢房过来,看看进了厢房,程虎心想,这丽人必是有身分人家的小姐,遂计上心来,三人便从窗户跳进了厢房里。
且说,那突厥追兵看着程虎三人越墙而过,遂把院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便又从侧门闯入院中要搜查。
不想,这正是齐州府大院的后院,如今是突利可汗的临时住宅,那丫鬟拥簇着的丽人是突利可汗的独生女儿突利丹娜公主。
这突利丹娜公主年方十七,从小娇生惯养,虽长得天仙般美丽,却任性好强,从小就练就一身好武功,西突厥战将谁都敬畏她三分。
这次西突厥出兵中原,她死活都要跟父皇出征,突利执扭不过女儿,只好让她跟在身边,但说啥也不让她参战。突利丹娜也没法子,这些天瞅着父皇带兵攻打狮子口,身边没人管得住她,便带着那几个丫鬟骑马出城这里瞅瞅那里看看,串了十几个营寨,也觉得无聊,便打马回了齐州城来。
这回正入了厢房,正想卸了装束,却听院中吵吵嚷嚷,突利丹娜遂出院子来看个究竟。
“丹娜公主,有三名唐营密探越墙进了院子,我们奉命搜查。”
“你们搜到了没有?”突利丹娜说道。
“没有,我们怀疑那三名唐营密探躲进了公主房中,是不是……”
“你们怀疑唐营密探进了我的房子?笑话,你们以为唐营密探也敢进本公主的房子?”突利丹娜那双娇柳眉拧了起来。
“小的不敢……”突厥兵士见突利丹娜公主脸有愠色,便悻悻退了出去。
那突利丹娜回了厢房来让下人把洗澡水端到偏房的木桶里,她脱去一身沾了汗渍的衣裳,裸露了如月如玉如出水芙蓉般的肌肤。那突利丹娜虽然本性粗野,可毕竟是美人胎儿,那一头乌黑如云般的发髻散开来如瀑布般披着裸露雪白的双肩,细黑的柳眉下,一双明丽的眼睛流露着桀骜不羁的神气,胸前小乳挺滑如梨,小腹细腻而平滑,下腹稍为隆起的地方有一丁点如幻影般细嫩的乌黑的绒毛,大脚修长细腻,腰肢纤细如柳,这一个美秒的身体无论如何与她不敌武功也结不上缘。
当突利丹娜从浴桶里出来的时候,一个猫般的身影闪进偏房来,突丽丹娜虽没回头,却听到了那细微的动响。
“谁?”她厉声的喝道。
一个身影僵持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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