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李恒安说得字正腔圆,铿锵有力。
岳微微奇怪地看他,不知所谓!
“谁教你的?”
“啊?”
岳微微诧异地惊呼,站起来面对李恒安,想不出这句话哪里得罪了他!
“嗯……大公子,一句普通的名言,您何必较真?”
“名言?”
李恒安反问后,又追问:“你是说我孤陋寡闻?”
这是哪跟哪呢?
岳微微挖空心思,想不出来其中的门门道道!
“大公子,您误会了,我怎么敢说您呢!我早就听闻您博览群书,李嬷嬷她们总在我面前夸您学识渊博!”
“如你所言,我才高八斗,却未曾听说过‘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可不就是孤陋寡闻吗?”
原来如此!
岳微微恍然大悟,她这个穿越而来之人,自带博学光环啊!
“哈哈哈……啊!这个……我练字,随便写写,没有多想!”
岳微微打着哈哈,想糊弄过去,这可是顾炎武所说,她不敢居功!
这句话充满了社会责任感和使命感,李恒安看到的瞬间,深埋心底的远大抱负理想呼之欲出。
可是,她却显得如此随意!
李恒安皱眉,内心不悦!
岳微微观察他的表情,觉察不妥,赶紧转移话题,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悔断肝肠的话!
“大公子,林苑近来好吗?”
李恒安的三观又被她猛烈撞击到。
“你会关心她?”
岳微微真想踢自己一脚,她面如死灰地看一眼李恒安,赶紧躲闪目光。
所谓“饮鸩止渴”,就是这般境况吧!
“都是女人嘛,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被禁足……”
“她只被禁足过两次!”
李恒安冷冷地纠正她的语言错误!
“哦,林苑被禁足,主要责任还是在她自己,若她不耍小性子非坐主车,根本就没有后面这些波折,大公子应当耐心劝说,让她别触碰太尉府的底线。”
李恒安显然没有兴趣听这些。
他又盯一眼桌上的几张纸,说道:“明娘子是有家国大义的人,自然不和林苑这等闺阁女子计较!”
岳微微漠然地低头想:这是为他的宠妾说理来了。
“大公子,锦盛楼的饭菜,您吃的适口,一直没换,要不要尝尝别家的?今日荣华酒楼的老板找过来了,说那梨颂汤已经做好,眼巴巴地等着送呢!”
李恒安心下不知何滋味!
为什么她与林苑变成两个极端?
岳微微总在有意无意中推开他!
李恒安心中焦躁,却不愿低头,他想岳微微服软,自愿走到他的身边,或者求他!
“三日罚跪,你可还记得?”
岳微微冷眼低头,异常漠然,说道:“记得!”
心中却在骂:我的脚才好,你就提这些旧事,让我不得安生!
一直沉默。
李恒安憋不住了,气恼地说:“那就去跪吧!”
跪就跪!
岳微微不屑地心中暗语。
又说:“明日一早,我就去祠堂。”
李恒安看着她的冷静,有些出神,片刻后,缓过劲来,自知等不到软话求饶。
他拂袖而去!
岳微微看着李恒安的背影,嗤之以鼻!见他走出院门,才安下心来。
那几张练字纸让她感到困惑,她盯着桌面发呆愣神半晌,长叹一声,说道:“以后写字要留点心,别给自己找麻烦。”
过了不久,钱月提着枣糕回来,兴冲冲地跑进房门,说道:“小姐,刚出锅的枣糕,快尝尝!”
甜香的枣子味钻进岳微微的鼻子里,李恒安那张苦瓜脸马上被抛到脑后。
她拿起一块品尝,又递给钱月一块,说:“一起吃!”
钱月赶紧道谢,双手接住,美滋滋地吃起来。
钱月看看窗外,忽然问:“景儿还没回来?”
岳微微立时警惕起来,不动声色地问:“她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买枣糕的时候恰巧看见景儿,她行色匆匆的,本想叫住她的,可一溜烟不见了。”
钱月没在意,继续说:“小姐,碰到李嬷嬷问问她,可能景儿被派出去做别的事呐。”
岳微微没应答,只说:“你去厨房看看,有帮忙的便勤快点!”
钱月前脚刚走,岳微微就看见肃宁的身影,那几张纸瞬间变得格外惹人眼。
“肃宁!”
听到岳微微的呼唤,她赶紧走进房间。
“荣华酒楼连续几天传来话,说这梨颂汤能随要随到,今天让华安送一碗到岳陇院吧!”
肃宁不解,问:“明娘子,大公子指定吃锦盛楼的饭菜,这林小娘家的酒楼,您不是拒绝了吗?何必又启用呢?”
肃宁也是不待见林苑的。
岳微微看着她,相信此时肃宁是为她考虑的,毕竟在倾香阁当差,主子好,她才能好!
“大公子喜欢呀!我听说林小娘做的梨颂汤不亚于荣华酒楼的,大公子没有让她解禁去做梨颂汤,已经很讲道理了不是!咱也不能小肚鸡肠,既然大公子喜欢,那就送去一碗。”
太尉府一直传明娘子为人宽厚,今日所见,不是虚言。
肃宁若有所思地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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