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出一张绿色的毛爷爷,大手一挥,霸气地对成辛元说:“今天的工资!”
成辛元一口水差点呛出来:“不愧是我姐,真是大方,我还以为我是时薪两块呢~”他毫不客气的接过,得意的在林蔺女士面前晃了晃:“麻麻~姐姐给我的钱钱诶~”
那欠扁的样子我都忍不住想打他…
于是我比成辛元还得瑟,我对蔺女士说:“麻麻~你给我的那一千块钱是想当作投资入我的股还是我挣了钱还给你呀~”
蔺女士看着我们俩好笑的样子,强忍着笑意说:“入股吧,我也享受一下花闺女的钱什么感觉。”
“好!那就一个月一分红!”我再次霸气拍板决定。
接下来的一小段日子,我的生活相当规律:每天早起去菜市场批发四十斤鸡爪;上午不是在剔鸡爪就是剔鸡爪的路上,成辛元已经开始上辅导班,有时候蔺女士会帮我,更多的时候是我自己,我刷着电视剧剔着鸡爪,也不觉得有多累;剔鸡爪的同时我在灶台上煮料水,煮好了就晾着,中午的时候泡上腌着就行了。下午天气没那么热,会有顾客上门,我偶尔客串一下蔺女士的模特,给顾客展示店里的衣服;下午五六点钟,成辛元也下课回来,两个人就拉着小推车去摆摊,合适的营销策略加上物美价廉,鸡爪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卖完。自从第一天把最后那些鸡爪送给那位姐姐后,她几乎天天来,已经成了我的老客户,她也给我带来了不少生意。我和成辛元跟隔壁的摊位相处的也很融洽,我的小摊位占地一平方,左边是卖铁板鱿鱼的腼腆姐姐,右边是卖章鱼小丸子的“社恐”大叔,此“社恐”为社交恐怖分子,仅仅十分钟,他和成辛元已经处成了忘年交。有时候鸡爪卖的不到一份,我就给腼腆姐姐和“社恐的”大叔分一分,腼腆姐姐也会给我和成辛元做铁板鱿鱼,“社恐”大叔更不用说,给我们俩做的小丸子都是满满的章鱼肉肉。
如此稳定又惬意的生活,是我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
又是新的一天,一上午我都在厨房忙碌,我在做新口味的鸡爪,再简单的小吃也是要不断推陈出新的。我尝了一下新料汁,美味到不能只用一个“nice”形容,我捞出只浸泡了十几分钟的鸡爪,准备给蔺女士试吃一下…
端着小盘子出了厨房门,蔺女士阴郁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我心里多少有点数。
“我爹又打电话了?”
“嗯…”蔺女士没好气地回应着。
“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每次都一肚子气,要我说你这心态还是不行,你把自己气坏了,只会亲者痛仇者快。来,尝尝闺女新研发的鸡爪口味~”成兴民本事不大,气人倒是一把好手,从蔺女士掌管自己的经济大权以来,成兴民三天两头就打个电话闹一闹。
“你再这么气就真中他的圈套啦,我爹那么一大老爷们天天活得跟个怨妇似的!”
“我现在无比确认你叔就是他的幕后军师!刚开始那几天他确实消停,他肯定去问你叔怎么办了!然后他就来给我添堵!”蔺女士气急败坏地吃了一块鸡爪,一口惊艳,“嗯!这个好吃!!!又麻又辣的!”
“那你都确认了还忍着他干嘛,反击呗~”
“我除了骂他两句还能怎么样!”
“你跟他摊牌那天那一身云淡风轻的气势哪去了?他是欺软怕硬,那是对别人,对你可不一样,他可会拿捏你的脾气了!他吵你也跟他吵,他会觉得你的情绪被他带动了,你看你上次,他在电话那头都急成什么样了你也不接他招。就得跟他反着来,让他猜不到你想干什么。”
“说的是啊,这么多年,他了解我了解的透彻,我到如今也看不透他。”
“还不是你实诚,把心里的所有都摊开来给他看,你还傻呵呵的以为能感化他。谁知道他展露给你看的那些,是不是他的冰山一角?”
“唉,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得让我闺女提点着我,真没用啊!”蔺女士吃完最后一口鸡爪,叹息着说。
“别老在那儿自怨自艾的,你既说我提点你了,你也得进步啊,不然我不白说了~我的麻麻学生~”
“知道了~我的宝贝老师!”蔺女士由阴转晴,露出笑脸。
我眼珠一转:“我爹给你添堵,那我去给我叔添个堵怎么样?说起来我也大半年没见过他们家人了,咱是实在亲戚,得常走动着。”
蔺女士一愣:“你给他添什么堵?能添什么堵?”
“他让我妈不痛快,我也不让他痛快呗。我去给他们送点鸡爪,给他们炫耀一下我多有能耐,顺便看看那位“优秀”的成辛霖在干什么呢?他才上了一年大学,我总得以过来人的身份关心他一下,怎么,只许他在我面前趾高气扬,不许我去跟他耀武扬威?”我刻意加重了“优秀”二字,蔺女士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我让元元陪你去?”
“不用,他跟着影响我发挥。妈,我已经不是任人宰割的成蔺了,从二姑他们来那一趟我就知道,我再忍下去就是傻x。装什么滥好人呢他们,累不累啊!”我随意吹起落在眼前的的发丝,却不知落在蔺女士眼里是多么的灵动。
“那就去吧,表面上还是亲戚,他也不会怎么样你。早去早回,别耽误你摆摊儿。”
“好的,我简单收拾下,去捞一小盒鸡爪。”
其实我早就想去成安泰家了,重生回来,难免要见一见这位“终极boss”。
对,我列了个“仇人清单”。成兴民因为脑子没他弟弟好暂居榜二,成安泰一家作为造成我上一世死亡的罪魁祸首而位居榜首,此仇不报枉我再世为人。更何况还有高考下毒的仇呢,我怎么选择人生道路是我自己的事,他们非得插一脚影响我的选择,那就别怪我不顾及所谓的血脉亲情了,他们害我的时候可也没想着这些。
我这次去也是确认一下高考那件事到底是不是他们做的。
至于怎么报仇,我当然不会以身犯险,拿自己的未来当赌注把他们怎么样,那样不值得。我现在本事还太小,能掌握的东西也不多,暂时没有具体的计划,但偶尔恶心一下他们添个堵什么的,我还是非常乐意的。
这些都是副线任务,升个级打个怪捡捡装备;主线任务就是挣钱,不止挣钱,还有上一世我想做却没能做的事,这其中也包括促成蔺女士和成兴民离婚。重活一次,我很珍惜,若能让那些伤害我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完成一些未完成的遗憾,再痛痛快快活一次,享受不一样的人生,已是难能可贵!
我骑上蔺女士的小电驴,一路风驰电掣,来到成安泰的家门口。说是他的家,也是租的,说是租的,也是他大侄子成辛坤的,谁知道给不给房租。我看着生了铁锈的大红门,冷哼一声,这个院子是成辛坤做生意发达那几年在县城里买的,他说这是养老的地方,他刚买这院子的时候我们一家还在几平米的小屋窝着,蔺女士提出过想租这个院子的想法,被成辛坤拒绝了,谁知道过了两年他主动提出让成安泰一家住进来。成辛坤啊成辛坤,只知道跟你小叔亲是吧,亲就亲吧,还老惦记我们家的东西,这我就不能忍了。
成安泰开了一家小饭馆,只做晚上和夜宵的生意,但生意一般。能不一般么,我吐槽着,餐饮生意,要么走精致贵气的高端路线,要么就物美价廉的实惠路线,他倒好,最普通的食材卖着最昂贵的价格,斤斤计较,利欲熏心,要不是成安泰学了那么多年厨师,确实有两把刷子,这生意早黄了…
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都在家里,做晚上的准备工作吧。
我左手拎着鸡爪,右手拎着在路上买的一大袋橙子,别人带橙子来没什么,我拎着橙子就不一样了,如果他们做出了那样的亏心事,他们就会心虚,掩饰的再好,也会有破绽。
我直接用脚踹门,毕竟双手都拎着东西呢,心里升起期待,不知道谁会给我开门呢?是心思深沉的叔叔?轻嘴薄舌的婶婶?娇弱敏感的堂姐?还是狂妄自大的堂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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