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定地录着视频看他们打架,为保证他们波及不到我,我拉着蔺女士还后退了几步。
邻居书店叔叔家停了辆车,我隐约看见车后尾躲了个人。
看那个身影…
哼,我就知道,这个混蛋怎么可能不来。他以为他能看到他的姐姐弟弟收拾我的名场面,结果看到的是姐姐弟弟“自相残杀”。
我示意成辛元和秦洛天朝后看,成辛元眼神一眯,上去就揪着成兴民的衣领出来。
“干嘛?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呢我的好爹!不好意思啊让你失望了!”成辛元吼着。
以成辛元现在的个头和实力,收拾成兴民是分分钟的事,何况还有个秦洛天呢。
不过成兴民的状态还是让我吃了一惊,原本他也是个高大威猛的大老爷们儿,这一个多月没见,怎么瘦成这样?眼窝都凹进去了…他这是…xi了?
我眉头紧锁,xi应该倒是不至于,看着倒像是被新婚妻子吸完了精血。
我心下冷哼,变成这样都是他活该啊!
成兴民显然没做好准备就被拉了出来,一脑门儿的汗。他想拉开成银凤他们别打了,可刚一上手,邓招楠长长的手指甲对着他的胳膊就挠了一下。
出人意料的是,成兴民并没有恼,还在极力劝阻三人:“都是一家人,打什么打!”
呦呵,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是成兴民能干出来的事?
怎么可能?
成兴民绝对在演戏!
成兴民的劝阻并没有什么卵用,邓招楠都上嘴咬成安泰了。
成兴民见没人听他的大吼一声:“别忘了我们来干什么的!”
哦~对嘛!这个架势才是成兴民。
至于他说的话,对啊,这群人闹腾这么会儿了,还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我可不信他们过来只是为了埋汰我们两句。
“就是!”成银凤率先撒手,“不打了,不能忘了正事。”
“你!”成银凤指着蔺女士,我上去就撅了她的手指头,“指谁呢你!给我放尊重点!”
成银凤疼得呲牙咧嘴,叫骂着:“松开!赶紧松开!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
“我就不知天高地厚怎么了?”我更用力撅着她的食指,“随便你怎么骂,你骂的越狠我撅的就越用力,你这手指头不想要了直接吱一声。”
“不骂了不骂了…疼死我了…赶紧放开!”疼得已经飙出眼泪的成银凤不得已服软。
我松开手,也揉揉使了大劲儿的右手,“有事就说事,别TM在这儿胡乱疯叫。”
“你们礼金还没给呢!”成银凤理直气壮地说,“虽说你们离婚了,但这俩孩子我们再不喜欢,怎么说身上也流着成家的血,于情于理都得在两位老人前磕个头。结果人一个没去!人不到也就算了,礼也没到!这可是丧事!哪儿有什么都不到的道理!”
“哦…明白了…来要钱的…”秦洛天总结,满脑子写满了无语。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摸摸耳朵,“不管什么礼,没听说过专门来要礼钱的…”
“看你们这架势,是奔着我们家底来的啊?来,让我听听,你们打算要多少啊?”蔺女士的嫌弃都要溢出来了。
成安泰这时候出来装和事佬:“多少无所谓,就看你们心意,我们之间的矛盾再怎么样,好歹两位老人没苛待你们…”
“真是笑话!没有苛待?你妈怎么对我的,怎么对蔺蔺的,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你哪儿来的脸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的!”蔺女士斥责。
“那…不看我妈的面儿,也得看我爸吧…他对成蔺那可是众所周知的好!他老人家在天有灵,要是知道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孙女,怕是死不瞑目啊!”成安泰摇着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我狂笑两声:“真是给姑奶奶笑发财了!你这榆木脑袋不好好想想,爷爷会因为我死不瞑目,还是因为你们这几个不孝儿女死不瞑目!到底是谁,死了都不让他老人家安生!你们今天来要钱,就是我们真给了,你们敢花吗?敢去爷爷坟前告诉他这钱怎么来的吗?午夜梦回的时候就不怕他老人家过来找你们吗?!”
连番的质问把成兴民他们都给吓着了,过了好久成兴民才支支吾吾地说:“就四千块钱…至于么?”
“四千块钱?”成辛元“哼”了一声,“一人一千,把我兄弟都算上了?你挺会啊…得亏我那俩兄弟不在,不然谁知道你还打什么算盘?”
成兴民猝不及防挨了蔺女士一巴掌:“至于吗?你也知道至于吗?为了四千块钱带这么多人来我们家闹腾,这一二三四五六七…哦,那还蹲着一个,一共八个人,这平均分一个人也就五百块钱,你们这是穷到什么地步了?这点钱都敢过来要?”
“快五十的人了,为了四千块整出这么大动静,处心积虑的…怎么,你的新老婆管你管的这么严?四千块都没有?哎呀呀,是不是特别怀念从前从我妈那儿拿钱的时候啊?诶对了,今天你的新老婆和新闺女去了吗?有没有向爷爷奶奶介绍他们啊?”嘲讽技能拉满,成兴民气的青筋都暴起了。
周围一片嘈杂,有临街店铺的喇叭叫卖声,音响声,还有楼上叮叮邦邦的装修声。
无人在意的角落,有个东西轻轻被脱落。
成兴民还没来得及冲过来打我,成辛元一把推开我,秦洛天拉着我就朝前跑,“快躲!冲你来的!”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电石火光之间,我摔倒在地,两个胳膊肘重重磕在地上,顿时破皮见了血。头发也随着震动散落开来,簪子掉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胳膊很痛,但再痛,也没有左小腿痛,那种撕裂的在锯齿间磨擦的疼痛,撕心裂肺,还伴随着呜咽…
呜咽声来自孟子硕牵着的那只狗,此时此刻它正咬着我的左小腿,没有一点松口的迹象。
左小腿血流如柱,大狗满嘴鲜血,还在死命的往下拉扯,血淋淋的伤口,小腿差不多被咬下一块肉,和我的腿之间仅剩一点点连接处…
这口咬的很深,隐约都能看到小腿骨,外人一眼看过去,能被吓晕过去…
蔺女士大叫一声“我的儿”!冲过来拼命拉扯大狗,成辛元也接近崩溃,失去分寸边哭边喊:“快叫救护车啊!”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孟子硕…
狗是他放出来的,他的嘴里还在不停叫骂:“咬死她!黑豆快咬死她!咬死这个贱女人!狠狠地咬死她!”
秦洛天两步冲过去对着孟子硕的脸左右狂扇,孟子硕胖乎乎的,但在高大的秦洛天面前还是像只弱鸡崽。
秦洛天把他踹翻在地,对着他拳打脚踢,无视孟子硕的嚎啕和邓招楠的哀求,不带一点怜惜。
这边蔺女士已经接近崩溃,她和成辛元两个人都没能把狗拉开,大狗反而咬的越来越深。
再这么咬下去,我这条腿指定得废…
一直在旁边抽烟的邓得柱都被吓得站了起来,除了拼命哀求秦洛天不要再打了的邓招楠,成银凤成兴民成安泰邓家姐弟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有被吓到的成分,更有冷眼旁观的成分…
想让我死是么?
怎么可能?
来不及多想,我抓起地上的簪子冲着大狗的脑袋就刺了下去。
秦洛天说过,这个簪子的质地很坚硬,簪头尖尖的,长度也比一般的要长,当“凶器”正合适!
不过,这是我弟弟给我买的礼物,到时候怎么赔,可由不得成银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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