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卿怒了：“你们这个组织到底怎么回事？”
“我也说不清楚。”
西里嚅嗫。
“刚加入堕落大家庭的时候，一切都很正常。大家有共同的爱好才凑到一起，还一起分享生活中有趣的事。后来突然有好多讨厌《欲望之徒》的人冒出来骂我们，还跑到我们家门口泼油漆。”
“我们莫名其妙受欺负，但不知道坏人是谁，后来托恩向我们求助，恳求我们给他捐款，好让他拿着这笔钱找人反击回去。”
“你们交钱了？”钟空问道，他总觉得西里的遭遇很眼熟，钟归姐姐以前混饭圈的时候就见过这一招。
“交了，但大家都没什么钱，托恩也不嫌弃我们捐的一两块信用点少，最后他还把钱还给了我们。”二火解释道，“帮我们反击坏人的外族人也许就是那个步离人。”
“后来呢？”星有些疑惑，“就凭这一点，你们也不能把步离人当成好朋友看待吧。”
“我知道，那时候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步离人。”
西里叹了口气，继续说。
“坏人不见了，大家都觉得那人已被驱逐出仙舟。自那之后我们又遇到了几次这样的坏人，托恩向大家索要钱财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头几次他会还钱，后来就哭穷说没钱。”
“我们知道托恩不是没钱，只是不愿意还，后来我们没再给他捐过钱，但也有几个心思单纯的孩子每次都上当。消停几天后，我们又碰上了几个说《欲望之徒》不好看的人，他们也没做什么过分的是，只是说电影不好看。”
钟空突然插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那些说电影不好看的观众也是欺负你们的坏人？”
二火点点头：“对，毕竟我们受了那么多次气。那次不等托恩开口，我们自发联系了那位步离人，凭借他交给我们的知识，我们成功把那些人的隐私信息发到了网上，让他出丑。”
“我们知道这是违法的事，但还是这样做了。事后托恩还安慰我们，说我们所做之事皆是正义之事，按照巡海游侠的说法，这叫以暴制暴。还说我们越来越像我们所崇拜的堕落信徒，只有黑社会的精华，没有黑社会的糟粕。”
“自那之后，大家越来越团结。谁说《欲望之徒》不好，谁就是需要被教训的坏蛋，就算我们自己人说电影有缺点也不行。外人说我们是邪教，我们也不在意他们的评价。但现在，大家有点失控了。”
“可能不只是失控。”
丹司拍了拍西里的肩膀，示意西里和二火两人向托恩所在的方向走两步。
“别怕，就算凑到托恩面前，他也发现不了我们。”
“还有一件事。”赢晟提醒道，“遇到麻烦请联系地衡司，他们都是靠谱的大人，会帮你们解决问题。”
“我知道了。”二火有些尴尬，他们都快把托恩包围起来了，“但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做，听听托恩对你们的真实评价吧。”桑博突然在二火和西里背后，他走到两人中间，按着他们的肩膀，“重头戏要来了，希望你们别太冲动。”
“哈？”
这个哈字还没说完，只听托恩在步离人面前炫耀说：“服了吗？”
步离人有些疑惑：“服什么？”
托恩傲慢的抬起头，因为身高缘故，他无法用下巴看步离人的脸。这一动作看上去有些滑稽，围观人员差点笑出来。
“好了，不凹造型了。”这种说话姿势不方便，托恩瞬间恢复正常，“那些蠢货很好控制，本以为至少要花一年时间才能训练出这么多上赶着送死的炮灰，没想到我一个月就做到了。”
“训练炮灰？是提纯粉丝才对。”步离人一脸嫌弃，“你以为你学造星工厂玩饭圈那一套就能让真正的堕落信徒高看一眼吗？省省吧，他们看不上你这样的孩子王。”
“我知道这都是他们玩剩下的，但这一招有效果。”托恩有些不满，“大哥别笑话二哥，你也只是堕落信徒找来的传声筒，少看不起人。”
“煽动对立，有冲突就有矛盾，可在仙舟搞对立并不简单。没有“敌人”就制造“敌人”，所以你经常在其他人面前反串，把其他人甚至你自己的组织都搅得鸡犬不宁。”
步离人眼神轻蔑，他实在看不上托恩的手段。
“用一点蝇头小利吸引傻子加入堕落大家庭，取得他们的家庭住址等信息。依靠这些信息筛选出家境不好的小可怜当发泄对象，辱骂他们，还在他们家门口泼油漆。最后再让他们认为作恶者仅仅因为讨厌《欲望之徒》才欺负他们。”
步离人嘲讽道：“老实说，我喜欢你这种欺软怕硬的性格，可惜到最后你还是跟巨婴一样，一点成长都没有。”
托恩十分生气，但又不敢在步离人面前太过放肆。
取药回来的小丁不知道托恩为什么生气，正准备上前偷听。可惜动作太大被托恩发现，还被训了一顿。
托恩催促道：“药拿来了吗？拿了药就赶紧给那帮人吃下去。”
“行，今天不演讲吗？”
托恩很是不耐烦：“没空，别来打扰我。”
等小丁离开，托恩压着声音质问步离人：“我哪像巨婴了？！”
“无论何时，你都躲在被你欺骗的小孩子身后，他们愿意为了自己的欲望冲锋陷阵，可你不敢。”
说到这里，步离人轻轻抽了两下托恩的脸。
“小子，你的两个小弟，是叫西里和二火对吧？今天这次聚会没见到他们，可惜了。”
托恩的脸皮感受到了疼痛，可他还在尽量克制自己的怒火。
步离人说的很对，他确实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可只要让步离人上面的大人物看见自己的所作所为，托恩坚信自己会得到应有的报酬。
“可惜什么？”
“你一直看不起他们，觉得他们都是蠢货。但在我眼里，他们比你还像堕落信徒。”步离人笑了笑，“我知道你觉得堕落信徒很酷，想成为他们。看在你成功取悦到我的份上，我好心给你提个醒。”
“被堕落信徒感染后，你确实会得到你梦寐以求的强大力量，心态也会逐渐接近真正的强者。但代价是，你会成为欲望的奴隶，永远无法拒绝欲望对你施加的命令。”
欲望如同深渊，永远也填不满。满足不了欲望这个主人，那日子过的就不舒坦了。
说着，步离人看了三长老一眼。
“就像我一样。”步离人轻声说道，“被欲望掌控的时候总会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算了，这不重要，我已经等不及要看大烟花了。”
托恩大吃一惊：“你……那些大人物让你蜕变成强大的堕落信徒了吗？！”
“怎么可能，完全蜕变成堕落信徒还早着呢。”步离人瞅了托恩一眼，“最快三个月吧，变强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你也别多想，转变为堕落信徒之前，我没有传染能力。”
托恩羡慕嫉妒恨中。
得知事情真相的西里攥紧拳头，二火也想好了整治托恩的办法。
丹司小声问道：“桑博，你朋友多，能帮忙让你朋友分辨一下步离人有没有说谎吗？”
“他没说谎。”桑博皱眉道，“用不了三个月，最多五周，那个步离人就能转变为堕落信徒。”
他得想个办法除掉潜藏在仙舟的堕落信徒和被感染者，时间一长就麻烦了。
“不对，你们快看。”星发现了大问题，“步离人和三长老互相认识，这又是怎么回事？”
清月叹了口气，回答说：“他当了一段时间卧底，知道步离人的存在也很正常。但我不知道大长老怎么想的，居然让三长老假扮持明族内部的叛徒，拿他做诱饵引出指使步离人的堕落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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