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月华长公主心气不顺地返回皇宫,偏巧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偶遇了景德帝和香贵妃。
“皇妹,谁又招惹你了?”
景德帝远远瞧见月华秀眉微蹙,便知道他这个妹妹有了烦心事。
在景德帝的记忆里,月华虽然很少笑,神色总是淡淡的,仿佛世间诸事均与她无关。
但一旦皱眉,必然是有人惹火了她。
他的胞妹,谁敢吃了熊心豹子胆,惹她不快?
景德帝势必要问清楚了,好给皇妹撑腰。
于是,景德帝带着香贵妃径直朝月华迎去。
不料,月华长公主心烦起来,谁都不想见,连景德帝也不待见。
她当即小腰一扭,转个方向,换条小径,与景德帝背道行去。
景德帝:……
呃,被胞妹嫌弃了。
于是乎,景德帝瞬间了然,今日他的皇妹铁定是被人……气得很了!
“小德子,快去查查,月华长公主她到底怎么了?速速报来!”
景德帝一声令下,他身边的第一心腹大太监“小德子”立马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小德子报来了消息:“回皇上,月华长公主是被驸马爷给气着了。”
小德子言简意赅,没敢说具体缘由,只道驸马爷当众杖毙了大丫鬟冰雪,给长公主闹了个没脸;又说当着月华长公主的面,与妾室苏绿真亲密搂抱,把长公主给气着了。
这些话,听进景德帝耳里直接变了味,演变成了妾室争风吃醋的戏码。
——小妾使坏,勾搭驸马爷不说,还故意挑拨离间,让驸马爷当众杖毙了月华身边的大丫鬟。
“混账!”景德帝把眼一瞪,“哪来的妾室?”
香贵妃自打上回万圣节后,就一直愁没机会给高皇后使绊子呢,眼下趁机搬弄是非道:
“原来皇上还不知情呢?”
景德帝问:“知情什么?”
香贵妃扭着小腰上前,一把坐在景德帝大腿上,肩头蹭着景德帝胸膛道:
“原本呀,驸马爷是没胆子带妾室进京伺候的,可高皇后不知道怎么想的,大约是为了给太子拉拢户部尚书吧,竟下了一道懿旨,将户部苏尚书的一个庶女,赐婚给了驸马爷做妾。”
“若那妾室是个安分的倒也还好,偏生不是。听闻嫁过去的第一夜,就唆使驸马爷搬离了长公主府,住去了西南木府自己安置的宅院。”
“至那以后啊,月华就夜夜独守空房,而驸马呢,整日整夜在木府陪着那小妾呢。皇上,您说咱们月华妹妹能不气得够呛吗?”
听闻这个,景德帝狠狠皱眉。
他原本就因为皇妹不孕而忧心得很,现在倒好,驸马搂着小妾另居别处,干脆与皇妹两地分居了,还能怀上吗?
景德帝当即命令小德子出宫跑一趟:“去,把驸马爷从别院叫回来,夜夜陪着小妾,不陪正妻,这哪行?”
小德子:……
皇上作为大舅子手伸的真长啊,连妹夫夜里睡哪个被窝都要管!
明明皇上自己,就夜夜宠着小妾香贵妃,甚少去正宫皇后那里过夜。
这双标的!
得,谁叫月华长公主有个疼宠她的皇帝哥哥呢!
腰杆子就是硬!
驸马爷往后的日子……不好过喽。
于是乎,当夜,驸马爷木邵衡就从小弄胡同回到了皇宫。
飞霞宫里,月华长公主躺在主殿的美人榻上,透过敞开的红木窗子,眺望柳梢头的圆月。
今日又是十五了,到了月亮最圆的时候。
每每这个时候,月华就想起“团圆”,想起她的傅啸天。
“啸天哥哥,什么时候,咱俩才能团圆,共度良宵呢?”
“若回到从前该多好啊。”
想起她的少女时代,月华长公主忽地泪盈于睫,她最美的年华里有她唯一的一段爱情啊。
刻骨铭心的爱情。
可那段爱情,却无疾而终。
“不,没有终,也不会终!”
月华长公主忽地起身下地,去书房翻找来一卷卷画卷,全是少女时期她和傅啸天结伴游玩的时候,当时的宫廷画师所画。
她展开画卷 ,白嫩的指尖轻轻触碰少年时的傅啸天,那会子的啸天哥哥眼底满满都是她。
他俩深情对望时,她知道他有多爱她!
那样刻骨铭心的爱,不会终结,也不能终结!
她为他守身如玉了一辈子,一定能再续前缘的。
何时能再续?
这个问题月华长公主回答不上来,但她心底始终有着这样一份坚守。
所以,她不肯将自己的身子交给木邵衡。
她希望,“团聚”那日真的来临时,她身子是干净的,是完全属于傅啸天的。
正想着时,书房进来一个人影,月华长公主偏头望去,竟是木邵衡。
月华长公主旋即嘴角一丝嘲讽:“你不是新纳了一房小妾吗,宝贝得跟命根子似的,不去陪着她,回到皇宫来做什么?”
木邵衡想着白日她算计儿子的事,心头就气不顺,直接呛声道:
“你当我乐意回来看你的臭脸?若非皇上派太监去别院……请我回来睡你,我能舍得下小绿绿?”
“你做梦呢!”
啧啧啧,撕破脸了,用词都狠起来了。
你听听,又是“皇上……请我回来睡你”,又是“我能舍得下小绿绿?”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简直是将月华长公主的脸皮撕下来,踩地上啊!
还是狠狠践踏那种!
果然,月华长公主一听就火冒三丈,指着木邵衡鼻子训斥道:
“你放肆!”
“不让放肆,也放肆多回了,怎么的?”木邵衡冲上前来,硬气回怼。
月华长公主气极了,抓起桌案上的一卷画轴就要摔他,可临到要脱手之际,又猛地想起这是傅啸天的画像。
忙又宝贝似的放下。
换本书去砸。
她这一番操作下来,无异于火上浇油,看得木邵衡登时火冒三丈!
“还堂堂皇家长公主呢,真他妈贱!人家傅啸天夜夜‘媳妇孩子热炕头’,早不记得你他妈是谁了!”
“你倒好,日日把他当块宝!还宝贝到你夫君面前来了!”
“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木邵衡一边怒吼,一边拿起桌案上的一卷卷画卷,就往地上砸!
还不忘站上去使劲踩!
踩!
踩!
踩!
踩得满是鞋印和污泥!
见状,月华长公主跟疯了似的,尖叫着冲上去就猛地推开木邵衡,推得木邵衡站立不稳,撞到了桌案桌角。
疼得他倒吸凉气。
而月华长公主却哭着跪在地上,用衣袖小心翼翼地去擦拭掉画像上的污渍。
她心急得连拿帕子的时间都等不了,直接用上了……衣袖!
这一幕看得木邵衡就更恼火了!
他祖上就没有出现过像他这样窝囊的“西南木府王”!
怒不可遏!
木邵衡攥紧拳头,简直想瞬间撕碎了她!
那股怒气在体内横冲直撞,无法排解,最终……
木邵衡一把冲过去,弯腰把月华长公主扛上肩膀,就大步往寝殿奔。
直接将她甩在软软的褥子上,就俯身压了上去。
这一幕,月华长公主熟悉得不得了,每年都要来上几回。
她丝毫不怕,直接一耳光扇过去,怒斥道:“浑身臭汗,洗澡去!”
而木邵衡挨了一巴掌后,确实稍稍冷静了些,一如既往地……乖乖去净房冲澡。
可男人走后,月华长公主却为了难。
——“床替”冰雪已经死了,一时半会上哪去找新的“床替”呢?
——还得对她忠心耿耿,又嘴严的。
这时,余光瞥见身旁的另一个大丫鬟,碧痕。
“碧痕,今夜你侍寝。”月华长公主几乎没有犹豫,就做好了决定。
碧痕:???
作为心腹大丫鬟,冰雪的事儿她自然是知情的。冰雪伺候了驸马爷十几年,没名没分,还要经常喝避子汤……
这样糟心的日子,年仅二十的碧痕不乐意。
“公主,奴婢对您一心一意,不要伺候驸马爷……”
不料,话未说完,碧痕就被月华长公主狠厉的目光吓得退缩了。
最后,只能无奈地点头应下。
木邵衡从净房出来,走进寝殿时,一如往常——烛光熄灭,“公主”坐在床沿。
木邵衡也一如既往地扑了上去,可是很快,他察觉不对劲,今夜的“公主”似乎比往日肌肤更娇嫩不说,连亲吻的感觉也不大对。
木邵衡当即松开“公主”,下榻找到火折子,要点燃烛台。
碧痕死死拽着被子,整个人要吓傻了。她很想出言阻止,可是一旦开口,驸马爷一定会察觉声音不对,她就不敢说话了。
“嗤啦”一下,火折子烧出火光,很快,烛台亮了起来。
木邵衡端着烛台来到床前,看到躺在锦被里瑟瑟发抖的女人……是婢女碧痕时,直接暴跳如雷!
“你家长公主呢?”
木邵衡掐住碧痕脖子,简直要把人勒死。
碧痕被掐出了眼泪,可怜兮兮道:“长公主在……书房。”
在书房?
好哇,又去整理傅啸天的画卷去了!却将他丢给婢女打发?
艹你妈!
木邵衡怒发冲冠,几个箭步冲到书房,一脚踹开房门,果真见月华长公主又在埋头整理那堆画卷。
“砰”的一下踹开门,吓了月华长公主一跳,更让她诧异的是,木邵衡不是应该在寝殿睡碧痕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
还不等她琢磨过来,木邵衡大步冲过来,一把抱起她就往桌案上压。
“你干什么……”
她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木邵衡吞没了。
月华长公主瞪大了眼!
该死的,这是她的初吻,是给傅啸天留下的,才不要给木邵衡!
可她手无缚鸡之力,哪里推得开力大无穷的木邵衡啊。
而木邵衡却惊觉,今夜亲嘴这感觉,与前面十几年……全都不同。
想起方才的床替碧痕,一个惊悚的念头在木邵衡脑海里划过。
——所以,他睡了十几年的“公主”,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公主,而是婢女替代的?
这个念头,让木邵衡简直要发疯,他松开月华长公主的嘴,掐住她下巴逼问道:
“今夜给我安排的女人是碧痕,以前那个……究竟是谁?”
月华长公主蓦地笑了,笑得极其讽刺:
“原来是对今夜安排的女人身子不满意?惦念曾经那个?”
“曾经那个伺候你十几年,被你弄过无数次的女人,已经被你无情地杖毙了。”
“讽刺不讽刺?”
木邵衡怔住。
他脑海里划过冰雪的样子。
但旋即,这份怔住就被暴怒取代了。
——所以说,他娶了十几年的正妻 ,竟是一次都没睡过?
——月华长公主,这位尊贵的皇家公主,在为傅啸天守身如玉呢?
“好,很好!”
“你有种!”
木邵衡掐着月华长公主的下巴,恶狠狠地说完后,就直接恶狠狠地亲了上去,很快撕烂了她身上的衣裙,就在这书房的书桌上……
毫不怜惜地要了她!
“啊——”
那一刻,月华长公主痛苦地叫了一声,伴随着桌脚擦过地板的摩擦声,她还听到了她心脏破碎的声音。
她守了一世的清白啊!
就这样毁在了木邵衡身下!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夜木邵衡要了她……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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