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薇有些惊讶地回过了头:“魏夫人也同我们一起去吗?”
魏夫人笑着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我留下你,只是想问一问,七天后,陆员外的母亲六十大寿,你也会去的吧?”
魏薇愣了愣,不明白她的意思。
那陆员外在娄城很是有些脸面,照理来说也会递给孟府的请柬。
但是因为孟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算是礼去人不去,别人也不好说些什么。
现在听魏夫人这样一问,她稍稍犹豫了一会儿,也就同意了下来。
魏夫人见她应了,放松地笑了笑。
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孩子,你去吧。”
“我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好,等一会儿就回去了。”
小月儿拉着她离开,魏薇回过头去,魏夫人依然含着笑意在看着她。
不过人太多,很快就被人挤到了刚刚才让出去的空位上,再也见不到人了。
魏薇下意识地觉得她肯定是有事要和自己说。
但却要等到七天之后。
要说的事情很严重吗?
她有些莫名的沉重起来。
“刘知府被压上来了!”
有人高声开口把她的思绪打断。
她忍不住抬头跟着看过去。
身边人的声音还没有消停:“那样子可真难看,哪里还有以前那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做派?”
“真是没有想到,整天那鼻孔看人的人,也有今天!”
所有人都站在台下议论着刘知府被人压着上台时的情况。
因为他的罪名还没有达到全家抄斩地地步,姚子典只是让人把他的家人赶出了刘府,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此时一大家子的人正一脸悲痛的站在另一个角落里呆呆看着这一切,和那丧家之犬没有任何区别。
姚子典和于迁此时也已经上台。
他们穿着最正式的官服,稳稳的坐在那最中间的位置上看着官派十足,不容人忽视。
只是于迁的脸上,还有着昨天被人揍了一拳的痕迹——那是被他手中的香囊给刮伤的。
此时虽然端正着一张脸,但魏薇却仍旧觉得有些好笑。
此时两人坐着一派严肃,由着身边人拿着手中的册子,念着刘知府从来娄城之后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一条条一框框都列出了罪名,这样子一听倒也还真是恶贯满盈。
大家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一个个都嚷着,罪无可赦。
等身边的官员念完了所有的罪名后,姚子典看了看天色,从桌上的笔筒内扯出了那块火签令。
“行刑!”
一声令下,火签令被扔到了地上。
高粗的刽子手喝上一大口烈酒,然后尽数喷在手中的大刀上。
官差把刘知府压住,刽子手的刀也已经举了起来。
接下来的场面肯定会是很血腥的。
魏薇不敢再看,和两个丫鬟全部偏开了头,只听得到刘知府的家人痛哭流涕的声音猛然大增,然后是台上人头落地的响声。
刘知府这一生算是走完了。
只希望他下一辈子好好地做人,莫要再行错踏错。
魏薇默默站了一会儿,才带着小月儿、小巧儿往回走。
走到半路的时候,她想着昨天已经答应了姜屿,这两日多去陪一陪顾宰相的那小孙子。
于是带着人又往桂花巷去。
桂花巷里面住的人不算多,但也算小有家财。
他们不会像其它巷子里的人那样喜欢走动。
大部分都是关上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这大概也是姜屿为什么选择住在这里的原因吧。
魏薇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听到里面传来了清脆的笑声,是小孩子特有的。
她从未曾关紧的门缝里看去。
一直陪着姜屿的老仆正一脸慈爱地任由那孩子坐在自己的腿上撒着娇,短短的腿不停晃着,是每个孩子该有的萌。
一个晚上,两个人竟就这样熟悉起来。
她又想到了这孩子和自己的母亲从京城到娄城。
凭借着那女人的本事,可能至少要行七日。
这还是在她有车马可搭载的情况下。
她昨天晚上问他,那是不是自己的母亲。
这孩子是怎么回答的?
像是见到了无比让他害怕之人,连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为什么他会对自己的母亲产生那么强烈的抵触呢?
难道是被虐待了?
那个女人满眼都是他,又怎么会虐待他?
想来是在顾府的时候,受过别人的言语挑拨,把自己的母亲当成了那猛虎野兽。
也许他是无辜的。
可却依旧让她瞬间没有了再去逗他的打算。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转身就要走。
谁知道刚转头就看到姜屿从远处走了过来。
风流公子哥,走起路来都是风情。
她在原地站定,等他越走越近。
“刚刚去看了斩头?”他像是没有料到她会来得这样快,眉眼间都是笑意。
“可有害怕?”
魏薇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的,也不害怕。”
她开口:“顺路了,也就想着要瞧瞧那小家伙。”
姜屿笑了起来:“那进来坐吧。”
他说着就要去推门。
魏薇立刻喊住了他:“不用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下次再来看他吧。”
姜屿抬起来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疑惑之色。
她在自己的印象中,还从来没有这样婆婆妈妈过。
决定过的事情,也没有这样突然就变卦的。
里面那孩子的笑声传来:“祖祖,你再抛高一点!”
里面的老仆笑呵呵地开口:“祖祖我年纪大了,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啦!”
“我不管我不管,快些、高一些嘛~”
“好好好,祖祖这老骨头都要散了。”
接着两个人的笑声又传了出来。
姜屿在这一刻好像明白了魏薇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了主意。
眼中也流露出了难得的尴尬。
“他还是个孩子……”
他开口说了这一句,却又不知道如何继续下去。
魏薇理解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只是突然、暂时不想见他而已。”
姜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很快我就会让他再见一见他的生母。”
“也许昨天晚上他只是被吓到了。”
被吓到了难道不会第一时间就找到自己最亲的人寻求安慰吗?
魏薇道:“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姜屿站在原地,眼神不舍地看着她走远的身影。
门从里面被突然拉开,小小的头伸了出来:“小叔叔,你在和谁说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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