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真的要这么做!”
“我觉得这并不好,以普遍理性而论,你自己能够做到飞越海域。”
“可那样好费劲啊。”
在偏僻的、荒无人烟的悬崖处,海浪拍打着岸上的礁石,洁白的浪末如同盐粒,温迪站在悬崖的最末端,面对身后友人的再三询问,仍旧面色坚定地选择了自己最开始选择的道路。
他沉重说道:“特瓦林刚刚飞走,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带上我,我必须得采用其他办法赶路,你必须得帮我,摩拉克斯!”
手中握着一串刚刚才买来的玉珠,低头注视着宇宙圆润光滑的表面,其上似乎有一缕岩黄色的光亮一闪而过,钟离神态稳重地说:“我并不认为你寻找我的帮助是一个好主意,那不是一个好的赶路方式。”
“这是必要的牺……你偷袭我!”
一根坚硬的岩石从脚下顶出,突如其来的冲击力让温迪面上的坚毅姿态瞬间破碎,紧跟着撞在屁股上产生了第二道冲击力的眼珠更是让他眼角甩出如线的泪珠。
原本近在咫尺的温迪在自己的一份操作下瞬间变成了遥远天际的黑点,钟离在这时才有些不忍地抬头仰望,轻飘飘的话语跟了上去。
“并非偷袭,我只是担心你在有所预料的情况下会下意识反抗,这要怎样才能完美的发挥出岩柱的冲击力。”
“这就是偷袭——!”
“并非偷袭。”
摇了摇头,没有与带有偏见的温迪过多交流,钟离转身顺着下坡缓缓走下悬崖,今日天气不错,运势不错,侥幸得了这串玉珠,又有了一些其他的喜事。
理应设宴庆祝一番。
突然,钟离脚下的步伐微微一滞。
玉珠险些裂开一道小缝。
“钟离,你这个坏心眼的家伙该不会早就惦记我~的~屁~股~了~吧~”
让带有两份调侃,三分戏谑,九十五分浓厚‘爱意’的话被风吹走,结尾还带上了一份小小的颤音,温迪双手交叉搭在后脑勺上,在空中摆出了一份完美的躺姿,脚尖轻轻摇动。
“虽说这种出行方式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还会让钟离趁虚而入报复,但不得不承认这确实很快啊!明明第一次还没有这样的快速,钟离这本事进步的……”
摇头感慨钟离的天赋与自己的勤奋帮助,温迪漫不经心的向旁边打招呼:“早上中午晚上好,好巧啊~你也是去稻妻城的吗?看起来我们正好同路诶!”
特瓦林淡漠地瞥了一眼……
特瓦林惊恐地瞥了两眼……
特瓦林不忍地瞥了三眼……
确认了,没有错,温迪屁股上粘着的不是什么红酒,是货真价实的鲜血。
“终于还是到这地步了吗?那本书上写的果然没有错,你们两个实际上早已心生爱慕,就差一个在一起的理由,而现在刚刚好有一个理由。”
单纯的风龙理解不了神明之间是怎么产生这些弯弯绕绕的,不过他明白一个很深刻的道理,那就是如今的温迪并不适合见人,很有可能会带坏孩子!
特瓦林翅膀一扇,企图改变温迪前进的方向。
即便还不太能接受原本亲密的后背突然变成了体内流淌着自己龙血的小龙崽,不过特瓦林却绝对不会因为所谓的不能接受就放任温迪这样的坏家伙靠近。
“等等——”
狼狈地躲过翅膀的拍击,温迪单手向上一抬,大声呼道:“你就是这样对待孩子他爷爷吗?这简直是大逆不道……特瓦林,你的爪子其实没必要伸过来的。”
◇
“放开你的爪子。”
刚刚清醒的白毛狐狸第一句话就是凶狠狠的威胁,嫌弃厌恶之情表露于面上,狐狸尾巴不爽的用力甩动,排在那纤细的手腕上却显得有些轻飘飘。
八重神子揉动着狐狸尾巴,随着身体靠近浓厚苦涩的药草味随之到来,她笑吟吟地说:“你这孩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傲娇呢,明明根本不舍得把我的手拍掉,却偏偏要做出一副厌恶的模样。”
“现在仔细想一想,还是像先前不清醒的你最好,就像是喝醉酒一样,热情的展现自己的心意,我同意了哦~”
“……”
现在的身体比往日任何时候还要软弱,正打算寻找其他办法的侍神樱斋面容一骇,冰凉的惊悚瞬间涌遍全身,刺激着脆弱的四肢百骸。
“什么同意,什么不同意?先前我一点也不清醒你别瞎说。”
侍神樱斋努力运转着大脑,企图找到先前的记忆,可是无论自己再怎样努力,清醒的记忆依旧只停留在自己接触权柄的那一刹那。
他根本记不清自己不清醒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他甚至无法判定自己是否成功把那个榆木脑袋从自闭里拉了出来。
“你是真记不清,还是假记不清了?”八重神子瞧上去有些遗憾,娇艳的眼角泛起一抹赤红:“你这孩子在不清醒的时候可是抱着我狠狠表白了一番呢,很热情,热情到我难以招架。”
苦涩的药草味中混杂着些许血腥味,被洁白绷带包裹的肩膀露在眼前,侍神樱斋有些心虚地侧过视线,不再计较自己的狐狸尾巴被抓住,反而问道:
“我在不清醒的时候应该有很重要的事发生吧?”
比如自闭的神明重新出来。
八重神子仔细想了想,沉重地点了点头。
“确实有一件大事,而且接下来还有一件大事,那就是你妈妈再过些时候就要来看你了,或许你爸爸也会来。”
“没想到他们竟然修炼成了妖怪……不过这和我没有关系,我和他们之间的缘在很早就断了。”动了动无力的身子,侍神樱斋漫不经心。
八重神子怜悯地抚摸着白毛狐狸的脑袋,叹道:“那两只狐狸其实并不是你的父母,还记得远在蒙德的特瓦林吗?你和他有过见面,我想你在以前就发现了自己体内还流淌着别的血脉。”
“……”
“看来我还没有睡醒,所以如今是在梦里?”
恍惚地环顾四周,把自己的身体往柔软的被窝里缩了缩,白毛狐狸眼睛一闭,被迫陷在一团柔软里试图继续睡过去,口中有些不解地呢喃:“为什么现在在梦里陪着我的不是佩佩呢?”
八重神子微笑着没有把这句话往心里去。
毕竟突然从父母双无变成了父母双全,这孩子没办法接受是很正常的事情……实际上就连她都没有办法接受,这种事简直不要想是一个恶劣的玩笑。
狐斋宫为什么要在里面加龙血啊!
而且怎么偏偏是特瓦林?
拿走枕在身下的第二个枕头,秀美的手掌轻轻拍动着怀中的狐狸,一如当年还在村子里养着他那般,八重神子口中浅浅哼唱着摇篮曲。
“我不是孩子了。”侍神樱斋迷迷糊糊地反驳,柔软的尾巴晃动着缠住了八重神子的手腕。
“影和我说你是为了我才想把她给拉出来的。”
“当然是因为你……你也不看看你给我起的名字,一点也不藏小心思。”
“你的名字不是我起的哦~是真。”
八重神子抿了抿唇:
“我才翻出来的字条上找到了真写的字,不过你的姓氏确实藏了我的小心思……樱斋,为什么你不埋怨我?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长辈,我擅自将自己的期望加到了你的身上,替你选择了一个你不愿意走的道路。”
“不是不愿意。”
大抵是苦涩的药草味通过敏锐的嗅觉冲昏了白毛狐狸的脑袋,侍神樱斋小声说:“将军大人很有魅力,而且我也很喜欢你,从你把我捡回去哄着我睡觉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好。”
“咔——”
坐立不安的雷电影不小心挪动了一下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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