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的有些娇气,“公子就不能进去通报一声嘛,老爷一定会高兴的。”
沐华庭看着她的样子,那平坦的小腹虽然现在没什么动静,但看她那喜悦的神色和抚摸肚子的样子,沐华庭就明白了。
“进去吧。”
梵慕站在沐华庭的身边,伸手给刘若兰搭了个脉,但他很小心并没有让刘若兰察觉,只是佯装碰了她一下,看着刘若兰带着下人兴奋的进去以后,才凑在沐华庭的耳边轻声道。
“她有了。”
还真让自己猜中了,沐华庭叹了口气,随着刘若兰的身影一起跟了过去。
沐北鹤正在跟夏红梦说着什么,看的出来夏红梦有些激动,抓着沐北鹤的衣服,刘若兰兴冲冲的走过去,那沐北鹤就转过身握住了她的手,十分亲昵,都已经中年了,能这么宠一个女人的确是难得,夏红梦的脸上带着几分委屈,看着面前的男人脸上不免失望。
“老爷,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这几天你身子不舒服就不要到处跑了。”沐北鹤的眼神有些关切,看着面前一脸喜悦的女人更是心疼。
“我有了,我有老爷的孩子了。”
沐北鹤的瞳孔有些不可思议的放大,而后就是一阵狂喜,抱着刘若兰转了一个圈,他还能有这个体力也真是难得,而一旁的夏红梦就显得落寞多了,明明是正室,却看着自己的丈夫跟小妾在自己面前亲热。
“娘,你没事吧。”察觉到夏红梦捂着脑袋快要倒下去的身体,沐华庭忙上前扶住了她。
“好好照顾你娘,若兰身体不舒服,我先送她回去。”沐北鹤只回头淡淡的看了一眼,扶着刘若兰转身走了。
有陌生人的气息,沐华庭扫视了一眼整个院子,发现在院子周围的几棵树上,有几个并不怎么明显却隐藏在树上的身影,看样子,沐北鹤也开始担心女皇有所动静,派人来了。
心中更加确定沐北鹤是明白这件事情始末的人,沐华庭将夏红梦送回房间,她却竟然开始发起高烧,一直昏睡不醒了,梵慕在给她开了药,可吃了也不见好,高烧也不退。
倒不是怀疑梵慕,但沐北鹤还是给夏红梦多请了几个大夫,甚至去皇宫借来了几个御医,可她就是一直昏睡不醒,且高烧不退。
沐华庭一直在旁边陪她,可整整两天过去了,她仍然躺在床上,烧还是没有退,且什么都没吃。
方青少带着小花在院子里开始训练它的捕猎技能,有时它也会嗷呜嗷呜的跑过来爬到沐华庭的身上让沐华庭陪它玩,但它很聪明懂得看人脸色,沐华庭一个眼神,它就闪到一边去了。
那上次救回来的小蝶整日在房间里闭门不出,不知道在干什么,若不是方青少提醒自己,沐华庭都快忘了自己院中还有另一个女人了。
“怎么样了?”
梵慕探完脉,仍是摇了摇头,高烧不退,已经烧了两天了。
“这样下去会不会有危险?”
“危险当然有,只是你娘一直不见好。”梵慕站在沐华庭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劝她不要太过担忧。
床上夏红梦仍然是双目紧闭,脸色有些苍白,药倒是吃了许多,可就是不退烧。
“姐姐没事吧?”探头探脑,刘若兰有些急急的走进来,身后的两个丫鬟手里拿着许多补品和点心,沐华庭扫过她的眼神有些不悦。“我,我听说姐姐病了两日,替老爷过来看看她,怎么姐姐还没醒吗?”
梵慕站在一边,几个丫鬟将东西放在桌上,她上前坐在床前,看着脸色难看的夏红梦,眉头皱的很深。
“梵慕神医也没办法吗?”
梵慕站在一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伯母命大,不会有事的。”
“你怀着身孕,就别乱跑了,若是你出点什么事,我爹也要掀了自己的丞相府了。”沐华庭叹了口气,夏红梦病了两日,他连个问候也没捎过来,更没过来看她一眼,以前还曾觉得自己的父母是模范夫妻,可自从他娶了刘若兰之后,沐华庭就越发受不了他了。
“无妨,我只是担心姐姐。”刘若兰擦着眼睛倒十分像样,只是因为沐北鹤跟她的事,沐华庭对她印象好不起来。
“好了你走吧,娘有我陪着,不会有事的。”
或是看出了沐华庭眼中的嫌弃,她也不好再都逗留,与沐华庭交代了几声,便起身离开了。
丞相府的夜晚,明月高悬,沐华庭坐在院中看着那夜空发呆,梵慕站在沐华庭的伸手,修长的手臂就环了过来。
“还在担心你娘吗?”
沐华庭没说话。
“她不会有事的。”他的语气很坚定。“脉象一切都正常,晚上高烧也有些退下来了。”
“那为什么还不醒?”
“不知。”老实的摇了摇头,沐华庭瞥了一眼周围,树上隐蔽的几个人在夜晚显得更加融入夜色,根本看不清在哪棵树上,但听着那来自四面八方的气息,沐华庭还是能判断那些人到底来自哪里。
黑暗中的夏红梦,纷乱的记忆朝着自己雨点般的砸来,那曾经与自己爱至深的太夫,和拼命救自己的太侍,以及怀着沐华庭到处躲藏的自己,亲妹妹那摄人心魄的笑容,睡梦中的她十分不安稳,那二十多年的空白突然被填满,惊吓之中,她坐了起来。
夜色下,沐华庭与梵慕在外面谈情,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和梵慕反映过来冲进去时,就看到几个黑衣人正拿着砍刀往床上砍去。
忙冲过去,与那几个黑衣人动手,沐华庭心急,一掀开那被子,却发现床上已经没人了,屋外传来一声响亮的摔跤声,沐华庭与梵慕急急的解决室内的几个,冲出去时,却看到夏红梦站在月色下,手脚麻利的解决自己身边的几个黑衣人。
举手投足之间都不复之前的那股怯懦,仿佛变了一个人,整个人意气风发,虽人没变,但似乎会武功了,那几个黑衣人就那么死在了她的手下。
“娘。”沐华庭忙冲了过去,她的眼神虽仍然透着仁慈,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坚定。
“我想起来了。”她叹了口气,回身走进了房间。
看清自己面前这几个黑衣人的脸,沐华庭有些恼怒,还以为白天躲在树上的人是来保护夏红梦的人,原来不是沐北鹤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虽然这几个男人都没有好下场,但沐华庭却也奇怪夏红梦怎么恢复的这么快。
“娘,你想起什么了?”
“都想起来了。”夏红梦的语气有些低迷,坐在房间的凳子上,扫了一眼空旷的四周,梵慕将门关上,这院内就只剩下这三人,连丫鬟都被遣走了。
“你是说以前的事,你都记得了吗?”梵慕看着她脸色有些惊喜。
夏红梦点点头,“今天这些人,应当是瑜儿派来的吧。”她叹了口气,那英气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恨意。
“娘你都想起来了?”
“嗯。”她点点头,脸色有些深沉,转身进了房间,沐华庭跟梵慕忙跟了进去,那里面却突然涌出了更多的黑衣人,也不知是一早埋伏在这里还是刚刚过来的,一个个拿着刀就朝着夏红梦砍了过来。
梵慕挡在二人身前,黑衣人被他一个接一个的解决,可偶尔有几个也会越过梵慕直接冲过来,夏红梦手起刀落,沐华庭惊讶的发现,她的武功竟然不弱。
等到所有黑衣人都躺下,那夏红梦才叹了口气。
“果真要置我于死地!”
“娘,到底怎么回事?”
夏红梦回头,看着沐华庭的脸有些苦涩,却还是坐了下来,说起了当年的往事。
她与现在的北齐女皇昭然玉瑜乃一母同胞的姐妹,她早生下一炷香的时间,所以就被定了太女之位,而那昭然玉瑜晚生,就只能当个二王女,终生不能有异心,只能辅佐她左右。
从小与昭然玉瑜一起在宫中接受太傅教学,或是武师,两人的位分都会被分的很清,她是完全不用干活,或者帮太傅拿东西,受太傅责罚的,而昭然玉瑜就不一样,从小跟她在一起学习,总是受太傅责罚,武师责骂,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学问,她的能力都比自己要好的多。
年纪越长,她的不平便更多,明明是一母同胞,可她的待遇却明显比自己要好的多,母皇从小也是对她百般疼爱,连父妃都不怎么留意自己,即使自己学的再聪明,能力再高,那两人也不曾正眼看过她。
这是夏红梦的回忆,她本名是叫昭然玉液,可能也就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放低自己的姿态,在朝廷结实了许多良臣,也收买了许多权倾朝野的奸臣,大臣们每次上朝都会夸赞她一番,本来两姐妹相处的还算好,并没有什么较大的摩擦,可直到一个男人的出现。
当年太傅之子高幽凌号称北齐第一美男,女尊国家,女子都比男子要主动一些,昭然玉液与昭然玉瑜两人相邀一起去太傅府中做客,在府中都看见了那倾国倾城的美男,同是一见钟情,回去之后,都请母皇赐婚,互不相让,太傅为难,却有意将高幽凌嫁给昭然玉液,高幽凌却更心仪昭然玉瑜,昭然玉液当时性子偏弱,见昭然玉瑜为他付出很多,虽钟爱那美男,后却有意将高幽凌让给她,可谁知,太傅为了成全两人,对高幽凌下药,直接让生米煮成了熟饭,高幽凌不得不嫁给昭然玉液,昭然玉瑜当时气急,与她大闹一场,可毕竟事已至此,若昭然玉瑜不娶他,也说不过去,只好将他娶回了家。
也就是因为那件事之后,昭然玉瑜几乎与昭然玉液切断所有来往,就算是姐妹,朝堂之上也是互不相让,从来都要把她的想法彻底推翻,而站在昭然玉瑜那边的官员多些,她在朝堂上开始频繁碰壁,却还是在一年之后,怀上了高幽凌的孩子。
她怀上孩子之后,先皇就开始得了一种怪病,终日不见好,两月之后就撒手去了,而在先皇病逝之后,昭然玉液继位在即,昭然玉瑜意识到自己不能在沉寂下去,父妃因母皇去世,悲痛至极,整日守灵,所以她的太女府也就空虚了下来,侍卫并不多,她的五千精兵一攻即破,若不是那年老的女丞相救了自己,和她府中几位文武双全的男侍,想必她也不能怀着孕跑到这东邬来。
昭然玉液自认没有做过对不起昭然玉瑜的事,除了高幽凌,但那也不是自己愿意的。
毕竟野心这事,谁也说不准,也没有想到被谋害之后的自己会完全丢失了自己的记忆,连自己会武功都不记得,就这么在丞相府沉寂了十六年,那昭然玉瑜也想必是觉得自己死了,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派人来找她。
昭然玉液说着往事,脸色便有些难看了。
“娘,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沐华庭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那有些追忆却又有些平淡的眸子。
“我不想参与那朝廷纷争。”她叹了一口气,脸色有些难看。“可就算我不想,她还是找来了。”
“那日的女官可是丞相大人?”
“嗯。”昭然玉液的点点头,看着沐华庭的目光多了几分真切,“华庭,若娘夺位成功,你便是名正言顺的太女,你可支持娘亲?”
“自然,她不仁不义这么多年,而今还想灭你的口,若不出这口气,未免太憋屈。”
昭然玉液皱了皱眉,“可复位不是一时就能成功的事,也许这场仗得要几年,你等的了吗?”
“娘能等,我就能等。”看昭然玉液眼中仍系着几分牵挂,沐华庭尝试着猜测。“是不是父妃可能还没死?”
昭然玉液震惊的样子说明沐华庭猜对了,她皱了皱眉,眼里带着几分担忧,“当年我离开府中之时,他随我几个夫侍一起出去抵抗追兵,玉瑜当年心仪他,应当不会杀他。”
“实在担心,就去问问丞相大人吧。”
“现在进宫,更是活靶子,这今日,你切记要小心,不要露了自己的马脚,本以为你凯旋而归时,皇上会给你免罪金牌,可那金牌据说只有一块,已经给了他身边的侍卫林木森,所以这次,你爹也真是失算了。”恢复记忆之后的昭然玉液,言语之间总比以前多了几分沉稳,那双柔弱的眸子看着也晶亮了许多。
“林木森啊。”想起之前在皇宫与他的碰面,他转身就走不理自己那有个性的样子,沐华庭笑了笑,好歹之前也曾与他一起去找过梵慕,可想起他那个性格,哪会那么轻易的将免罪金牌给自己啊,除非。
沐华庭皱了皱眉,看了看旁边的梵慕,梵慕坐在一旁,并没有太注意去听二人的对话。
“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若不知道,也不会肯救我在这里十几年,怪不得这么多年他不曾碰我,我还以为老夫老妻没了激情,原来他知道我的身份。”昭然玉液叹了口气,“也难为这么多年他一直隐藏自己的感情,也不纳妾,如今刘若兰怀了他的孩子,也算是弥补他了。”
“这些日子还是尽量不要出门了,等玉瑜回国在说。”
“嗯。”沐华庭点头,她便转身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我累了,你们出去吧。”
言语之间带着几分让人难以拒绝的霸气,沐华庭拉着梵慕出门,说不上这样的昭然玉液有哪里不舒服。
上次谋杀失败以后,一连两日都没有再来人,反而中间耶律天冶来了一回,死活要见沐华庭,若不是梵慕一直将他拦在门口说沐华庭不在,他就直接冲进来了。
皇焱卿与皇平阳二人均没了消息,也不知道二人最近在忙什么,但有听外面的人说,连城公主这几日就要与皇平阳办婚事,沐华庭的心中有些堵塞,一想起那人要娶别的人,心里就有些难受。
一大早的溜达着就走到了靖王府外,高墙大院,外面的守卫也是精神无比,沐华庭看了一眼那王府的门,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转身想离开,却撞上了一堵肉墙,一抬头,皇平阳含笑的脸就印入了自己的眼帘。
“好,好巧啊。”
“你不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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