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在那里”几个字沐华庭还没说出来,他就有些雀跃的拉着沐华庭冲进了路边的一家小吃,也难得见到他这么开心的样子,沐华庭还是把那个字憋了回去。
总感觉有些不自在,沐华庭频频回头,却都是一些神色正常的路人,老觉得身后有道如狼似虎般的眼神一直追随自己,可却找不到那视线的来源。
梵慕站在沐华庭的身边,似乎也发现了什么,静寂的街道,四周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声音,又或许是那人隐藏的太好,两人根本都发现不了。
直到回了丞相府,那种怪异的感觉才终于消失,梵慕的脸色比起刚才已经好了许多,他就是那种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的人,这会又拉着沐华庭想进他的房间。
“大公子。”身后传来一声轻柔的呼唤,刘若兰站在自己的身后,身边站着两个丫鬟,或是她与梵慕的动作太亲密,刘若兰的眼中尽是疑惑。
“二姨娘有事吗?”
刘若兰静立于沐华庭的身后,修长纤弱的身影带着女子独有的几分媚态,看着沐华庭与梵慕的眼神似乎在确认什么。
“有些晚了,一直没见你们回来有些担心。”她声音淡淡,如出谷的黄莺,梵慕站在沐华庭的身边已经有些不悦。
“无妨,能有什么事。”摆摆手转身想进去,刘若兰却又迎了上来。
“大公子不喜欢我吗?”那晶亮的眸子到像是真的不谙世事,让沐华庭有些奇怪她的心理年龄。
“你才嫁给我四十岁的爹,你希望我有多喜欢你?”毫不客气的说出事实,沐华庭并不喜欢有人这样半夜来寻自己,并且借口是关心。
“大公子。”刘若兰一脸受伤的表情,蹙了蹙眉,脸色难看。“若兰了然,日后定不会来打扰大公子。”
“姨娘言重了,华庭并不是不想见到你,但我想这时候该关心我的,是我的娘亲而不是你。”
刘若兰愣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缓缓从宽大的袖子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沐华庭。
“这是晚上有人送来丞相府给梵慕公子的,正好让我碰见了,就帮你们接了过来。”或许是看到沐华庭的眸子带着几分怀疑,她忙挥手解释,“我没有看过这信,你们放心吧。”
梵慕伸手接过,那刘若兰便继续说道,“老爷晚上说,皇上明天要召你与他一同入宫,说是有重要的事,你明日记得早起。”
沐华庭点头,她便扭身离开了,梵慕很快撕开了那信封,虽不知道是谁寄来的信,但梵慕一看完那信,脸色顿时就沉了下去。
“怎么了?”
“师父他。”
梵慕顿了顿,脸色越发难看。
沐华庭接过信扫了一眼,脸色也有些暗了下来,那该死的易何离开两人后就跑到了樊城去勾搭女人,樊城是每年武林大会的举办之地,那里高手如云,易何一去就调戏了当届武林盟主的小妾,惹得武林盟主大怒,动用许多高手正把易何给囚禁了起来,现在关在盟主府每天擦擦地砍砍柴,就算空有一身毒术,他也没有道具让他制毒,他武功虽然不差,但那盟主府更是藏龙卧虎,如今的他在那里根本出不来,只能在那里做苦力,盟主发怒,要让他在那里卖苦力三年才肯放他走。
梵慕的脸色很黑,沐华庭把信扔在一边,“别管他了,不吃点教训他就学不乖。”
“他是我师父,我得去救他。”梵慕的语气有些坚定,那白发下的眸子有些认真的看着沐华庭全文阅读。“你就在这等我,等我救完他就回来找你。”
“不行,要去也等我跟你一起去!”曲魅已经越狱,他要找谁报复根本都很难说,虽梵慕武功高强,沐华庭却也不放心让他一人去冒险,何况那里还是盟主府。
“我不会有事的,皇上明天还要召你入宫,若是一些缠人的事,你哪有时间。”梵慕扁了扁嘴,将沐华庭拉进了自己的怀里,“我也舍不得你,想你陪我去。”
“那你就等我跟你一起去。”
“若要做你的男人,这点事都不能办成,我怎么配的上你。”梵慕语气坚定,握着沐华庭的肩膀露出一个绝色的笑容。“等我回来。”
拗不过他,沐华庭也就依了他。
梵慕手脚利落,收拾好行李陪了沐华庭一晚,第二天一早就骑马离开了,一大早的,刚送走梵慕,那边管家就来请沐华庭跟沐北鹤一同入宫了。
熟悉的丞相家马车,沐北鹤早早的等在那里,一大早的,刘若兰就站在那里替他整理衣服,太阳都还没出来,两人却十分的浓情蜜意,果真是新婚。
“大公子。”察觉到身后来自沐华庭的视线,刘若兰有些乖巧的退了下去,沐华庭上前进了马车,看着两人什么也没说。
马车内,沐北鹤坐在沐华庭的对面,那仍然有神的眼睛紧紧盯着沐华庭。
“父亲可有事?”
“我猜想,这趟让你进宫,皇上可能是说西域国最近攻打我们的关口一事,山海关现有平阳侯与耶律将军镇守,蒙图关有梁桥山将军,东人关有王天津,西海关却只有一个已经年老病弱的孙自山,西域国这次对我们虎视眈眈,四个关口各自派兵十万,想攻破我们的堡垒,皇上已经派兵支援每个关口,其他三个关口都还好说,但西海关实在,老将年纪大,新兵不曾训练,面前又是一片海,所有战事基本也在海上进行,若是这次西域国派来的人很擅长水战,那关势必保不住,我看皇上最近在大肆提拔良人,寻人去那西海关支援,这趟叫你入宫,怕也是因为此事。”
沐北鹤看着沐华庭的眼神有些担忧,却还是一脸的壮志,“为父虽知你的武功很好,但这战事方面,你若是不行,大可以直接拒绝皇上,我只有你一个儿女,你千万不能发生意外。皇上看在我是两朝老臣,他不会为难我们。”
他还是怕马车外的人听到,特意说的儿女,沐华庭点点头,十分了然的看着他。
马车颠簸着逐渐到达了皇宫,一大早的御书房外却来了许多男人,一目扫去,都基本是宫宴上见过的男子,大都是些大臣或是王爷的儿子,个个跟着自己的父亲站在那里,都是二三十岁,身材挺拔,长相过人,且气势汹汹。
这些人粗略一扫也有二十余人,沐华庭站在沐北鹤的身边,有些不解的望着他,沐北鹤却同样也是一脸的讶异。
“皇上传你们进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近御书房,行礼起身,皇焱肆坐在那太师椅上,脸上带着些许忧郁的看着众人,皇焱卿也站在那里,脸色同样不好。
“西海关传来战报,再被敌军攻进五里,孙自山将军已经在战场上牺牲了。”皇焱肆的表情有些沉痛,看着面前一群人的脸上带着几分期待,“那关口实在再无适合当将军的人选,朕迫不得已,才唤你们前来,朕打算派兵五万前去支援西海关,但西海关口的军师在这场战事中基本也已经死伤过半,人才和将士都所剩无几,所以朕想来问问你们,你们可有愿意前去前线帮朕击退敌军的?”
来人虽有二十余人,却根本没有什么声音,留在京中的人大都是文将,也从小都是以文人的方式来教导自己的儿子,所以这些男人,除了会些之乎者也以外,也就是一些三脚猫的功夫了,谁敢前去送死。
“本王这次会亲自带兵前去,作为这次战斗的主将,本王会尽力保护你们的生命安全,你们是皇兄的重臣之子,且是文人,要你们前去又不是让你们去舞刀弄剑,只是去弥补这次西海关军师的空缺而已,怎么,没有一个愿意为皇兄效力的人吗!”
皇焱卿的声音有些大,看着面前的几人眼里也多了几分威胁,“你们平日里说的愿为朝廷赴汤蹈火就是这样的吗?!”
热血之徒还是有的,经过皇焱卿的一挑唆,四五个穿着良好的男人便跪了下来,“臣愿追随王爷!为皇上出征!”
还有十几个都低着头站在那里,许多都是仗着父亲有权有势只会吃喝享乐的人渣,这样的考验生死的地方,哪里敢去。
沐华庭站在沐北鹤的身边,沐北鹤是十分忠贞爱国的,沐华庭刚想着沐北鹤所说的不出去也没关系,他却突然拉着自己上了前。
“皇上,臣犬子沐华庭也愿随王爷出征!”
一片茫然,沐华庭还没说话,就被皇焱肆的笑声弄的有些没头脑了,坑爹呢?不是说不出去也没事吗?!
那沐北鹤在皇焱肆的赞扬声中退到了一边,独留沐华庭站在人前,接受人群中或嫉妒,或嫌恶的目光。
“好了,你们今日回去收拾好行囊,边关战事延误不得,中午就随皇弟出征!”
皇帝一声号令,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离开了他的御书房,沐华庭到现在都没回过神来,看着一边暗暗兴奋的沐北鹤,只觉得心头一股无名怒火正在升起。
“父亲若是怕我留在家中为母亲抱不平,大可以把我赶出家门!”有些怨气的话,沐华庭并没有上他的马车。
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拉住,沐北鹤仿佛这才回神,“华庭!为父知道不该替你擅作主张,可若是不如此,你的才智若早做好准备,定可以将这事推的一干二净,这西海关之事,你去了若是不成皇上也不会怪你,若是成了,便可得一块免死金牌,至此你女儿身的身份再也不必如此隐瞒!”
“免死金牌?”
“我早先与皇上商议之下得来的筹码,但愿你能原谅为父替你做的决定,你的事情早晚都会暴露,若趁此机会得到金牌,便可救我们全家于水火之中,你也不必在这样遮遮掩掩的过活,何尝不是一种乐事呢。”
“也不过是你自私的借口罢了吧。”甩开他的手,沐华庭看着他的脸色有些冷,“若怕你与那刘家小姐被我牵累,大可以将我赶出家门!”
“华庭,你…”
沐北鹤还想说什么,沐华庭却已经转身,坐上一旁早已在等候她的皇焱卿的马车了。
心里有些堵得厉害,或是因为早上看到沐北鹤与刘若兰的亲密,也可能因为这未曾与自己商量过的事情,总感觉自己被人利用了,皇焱卿坐在沐华庭的身边,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若真的不愿与本王前去,本王倒是可以帮你。”
“无妨。”沐华庭皱了皱眉,梵慕去那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大概十天半个月是最少的,她一人在家也看不惯沐北鹤与那刘若兰的亲密,不如去那远些的地方散散心。
皇焱卿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摇着折扇在旁边一直说着些无关紧要的事。
到家的时候,夏红梦已经将东西给自己收拾好了,眼中带泪,看着沐华庭的目光满是不舍,以往的每次出门,她虽也会不舍得,却知道不会有生命危险,可这是去战场,有没有危险谁也说不清楚,夏红梦的脸色有些难看,拉着沐华庭不肯松手。
哭了好一阵,直到门外的皇焱卿的随从已经来催人,她才起身,给沐华庭准备了许多包袱,下人拿着已经出去了。
“娘,不会有事的。”安慰着面上哭的狼藉的女人,沐华庭的眼中不乏无奈,毕竟是自己这个身体的母亲。
“若是有危险,顾不得别人就使劲跑,你若是出了事,娘真的就活不了了。”夏红梦抱着沐华庭哭的有些惊悚,精致的妆容也花了许多,挽着夏红梦的手刚走出院子,就看到那站在门口的沐北鹤与刘若兰,刘若兰站在沐北鹤的旁边,脸上带着几分忧愁。
“大公子,此事你也别怪老爷,他都是为了我们大家。”刘若兰的眼神真挚,看着夏红梦也多了几分友好,“你更不用担心姐姐在家会受冷落,我保证老爷会一视同仁的。”
刘若兰的温柔体贴惹来沐北鹤宠爱的笑容,上前揽住两位夫人的肩,他站在沐华庭的面前颇有家主的威严,“华庭,爹知道你要混在男人堆中的不易,但这牵及日后我们家人的安全,你务必小心,若真不适应那里,给爹来信,爹就是丢了这顶乌纱,也会尽力保你回来。”
本对沐北鹤有的成见却全都消失在了他的这段话里,夏红梦的关切,沐北鹤的担忧,以及那刘若兰的大度,都让他如今有些恨不起这些人来了。
“大公子,我也没有什么能够送你的,这个平安符,是我娘从小给我求的,里面有大师开光的一块玉石,今日我把它赠予你,愿它保你这一路的安康。”刘若兰的友好让沐华庭实在摆不出难看的脸色看着她,只好点了点头将那香囊接了过来随手放在自己的怀里。
一路相送,马车后的几人,直到皇焱卿的军队离开京城都还一直站在身后,一直存在的芥蒂终于在这时候消失了许多,高头大马上英俊的皇焱卿看着沐华庭那频频回头的样子,只是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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