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易何的笑容十分淫邪,“这不是才制出来吗,想试试这药效呢,如今在城中又出不去,刚好你们是一对,你们不给我试谁试呢。”
易何说的十分自然,看着梵慕那通红的低下头的脸又似乎明白了什么。“你们不会还没。”
沐华庭上前猛踹了他一脚,将他那未说完的话给踹了回去,他往后一倒,手上的药丸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好过分啊华庭!我可是在帮你们!”易何捂着脸,装可怜的看着两人,见两人都不为所动以后,哼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师父他玩心甚重,你不要理他。”梵慕站在沐华庭的身边,目光温柔,看起来却有些拘谨。
“无妨,我不会跟他计较。”
沐华庭摇摇头,刚想说好几日没跟他单独相处,要不要一起做些什么,那房门就砰的一声被推开,皇平阳满是笑容的脸站在门外,看着两人紧靠的身体笑着说道,“我是不是又打扰你们了?”
梵慕立刻进入警戒状态,伸手揽住了沐华庭的腰。
“侯爷不是想知道如何让敌军攻城吗?”
皇平阳笑了笑。“自然,不然我来这干什么?我可是很忙的。”有些痞气的声音看了沐华庭一眼,伸手喝干了旁边方桌上的茶,而后猛然窜到沐华庭的身边,几乎是强制的掰开梵慕的那只手。
“对不起,本侯要与沐公子商谈要事,无关人等可否回避?”那直白的目光看着梵慕,梵慕也同样不情愿的看着他,直到沐华庭伸手推他。
“我明天去找你,你先回去吧。”
梵慕的眼神有些哀怨,上下打量着两人,在沐华庭的催促中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房门被再次砰的一声关上,皇平阳十分自然的坐在沐华庭的对面,“说吧。”
“我这几天看了一下你们这的地形图,四国相连,各占一脚,我们东邬的旁边分别是西域和北齐,他们的边关正好也靠近这个平阳郡,若要出兵来攻打,都是十分方便的,你可以派人在西域国的兵马附近高举北齐国的大旗,放出谣言北齐国也来抢你这块地,东邬相比北齐而言,还是要弱势一些,他们也会怕北齐先占领这里之后更难攻打,必然会急着出兵!”
没听到皇平阳的反映,想抬头看看他怎么了,却看到椅子上的他,有些艰难的捂着自己的喉咙,面色通红。
“你怎么了?”沐华庭有些奇怪的上前扶住他,他触到沐华庭的手却迅速抽回了手。
“你,这茶里放了什么?”声音有些沙哑,难看的脸上多了几分疑惑。
沐华庭皱了皱眉,又看了一眼那茶,上好的龙井居然参杂着几丝土黄色的味道,想起刚才易何拿来的那颗禁药,沐华庭有些为难,怎么好死不死的偏偏掉进了茶里!
“我,我也不知道。”推卸责任,皇平阳一看她的脸就知道她在说谎,抓着她的手力道有些大,能感觉到皇平阳有些发烫的手,那已经红了的脸更是吓人,易何倒是说了药效厉害,可不曾想有这么厉害。
“你最好给本侯说实话!”力道有些大,沐华庭知道他开始认真了。
“鸳鸯丹,春药的一种。”沐华庭撇过头,不去看他那发烫的脸色,他红着的脸眼睛陡然睁大,却拉着沐华庭怎么也不放手。
“你想与本侯。”
话还没说完就被沐华庭打断,“是易何想让我跟他徒弟试药的,不小心掉在这里,不是我!”
皇平阳的脸色有些黑,身体中的那股热流已经要把他逼疯,长臂一伸,一翻腾,就将沐华庭整个带上了床,高大的身体直接压在她的身上。
“既然药是你这儿的,那为本侯解药的,也就只有你了!”
沐华庭撑着他那健壮的胸膛,他脸色着实红的有些吓人,也能感觉到他膨胀的下身顶在自己的身上,沐华庭的脸有些红,推搡着,却无疑让他的**更加,唇被有些粗暴的堵住,那不同如梵慕的如狼般的啃咬让沐华庭痛的皱起了眉头,大手在沐华庭的身上游移,那发烫的双手让沐华庭的身体一颤。
直到他要来解自己的衣服,沐华庭才猛的起身,用尽全身的力气将他推开,他的身体凌空飞起,撞到门后掉在了地上,捂着胸口站起来,他的脸色更加阴沉,沐华庭忙跳下床,想寻找着间隙逃走,看着那脸色难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皇平阳,沐华庭忙摆了摆手。
“大,大哥!大爷?”
皇平阳没有反映。
“这药真不是我做的!要不我去给你易何叫来?”
仍旧不说话,沐华庭有些急了,跳出窗外就想走,却被他一把给拉了回来,将他整个人压在窗户上。
挣扎着正想着要不要动武,那门就被砰的一声踹开,梵慕脸色冷然的冲了进来,直接一掌拍在了皇平阳的后脑,他的双目缓缓闭上,很快倒在了沐华庭的脚边。
被皇平阳撕扯开的衣服还露着大片春光,睡觉不习惯穿亵衣的沐华庭虽然并不怎么丰满,但依稀能看到几分弧度,梵慕的双眼陡然睁大。
“华庭,你。”
沐华庭忙把衣服拉了起来,“把他弄去哪?他吃了鸳鸯丹。”
“放在冷水里泡一晚上,明天起来就没事了。”梵慕的声音很细,挥了挥手,那躲在门外的易何就笑嘻嘻的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华,华庭啊,你没告诉侯爷这药是我做的吧?”
“没有。”面不改色心不跳,沐华庭指了指地上的皇平阳,“你带他去吧。”
以为皇平阳并不知道是自己做的药,易何的笑容就大了起来,屁颠屁颠的把他背了出去,还给二人关上了门。
“华庭,你是女子?”有些惊讶的声音在门关上的那一刻就响起了,梵慕的脸上多了几分惊喜。
“你不是都看见了吗?”沐华庭有些无奈,“你师父也说那鸳鸯丹只有对异性有效,他把药给我们,你居然都不明白那其中的意思吗?”
“那你为什么要瞒我?”扁着嘴梵慕的样子十分可爱,白皙的脸庞让人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我是丞相家的公子,若然被外界发现我是女人,这是欺君之罪你懂吗?”
梵慕看着沐华庭,虽然不是很了然,他却还是点了点头。“我不会说出去了。”
靠近沐华庭的脸上多了几分温暖的笑意,有些大胆的抓过沐华庭的手,伸手碰了一下她被皇平阳啃咬的有些红肿的唇,梵慕就吻了上来。
还是第一次他这么主动,在皇平阳啃咬过的地方轻轻舔呎,舌尖划过的触感让沐华庭的心跳有些加快,抱着那健壮的腰身,他的手轻轻捧着沐华庭的脑袋,绵长的吻让她有些迷离。
靠在窗边,梵慕抱她有些紧。
“对不起。”
仍能听到他轻轻的呢喃,似乎对这事他感到十分抱歉,沐华庭没有回应,只是用行动来证明自己不介意。
倒有想留梵慕住下来的想法,但还没开口,梵慕就脸色通红的走了,又不能直接拉着他住下来,沐华庭有些无奈,被皇平阳啃咬过的地方还传来轻微的痛意,看了看窗外夜色皎洁的天,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直睡到日上三竿,那李将军来叫自己,沐华庭才起床,他的模样有些紧张,“敌军来攻城了。”
这么快?
沐华庭倒也没有想到皇平阳的手脚那么快,昨夜才中那药,被易何拉了下去,难不成他晚上又醒了,还去派兵执行命令了?
对这皇平阳的本事,沐华庭着实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还没到城楼,就听到前方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声,皇平阳站在那里捂着嘴巴,那咳嗽声正是从他的口中发出来的。
“感冒了啊?”小声的询问惹来皇平阳一个不悦的白眼。
“不知道是谁害的呢。”
沐华庭有些心虚,索性坐在他身边不说话了。
“真是穷途末路,他们的兵马全都奔这边来了。”皇平阳的声音带着几分担忧,“让弓箭手准备好,只要有人敢攻城,立马放箭!”
“守得住吗?”又有些不确认的看了看沐华庭,敌方的兵马这些天也是休养够了,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水平,难免有些担忧。
“你自己的军队,你不了解吗?”沐华庭指了指身后那些聚精会神的准备战斗的人,“士气也是打胜仗必不可少的。”
皇平阳笑了笑,“派去皇兄那传令的兵马最少也得两天后才能到,再等皇兄调拨兵马过来,估计也得在五天后了。”
“你早没有想到吗?”
皇平阳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算起来,在这平阳郡中也住了快有十天了,整日在城楼中,沐华庭也有些闲的无聊,也曾试过逃离,却无奈中发现,皇平阳一直有派人跟踪自己。
“还不到时候。”他并不回答,咳嗽的频率有些高了起来。
“我让梵慕来给你看看吧。”
“不用!”他摆了摆手,似乎对这个名字十分抗拒。
“你们的军医是怎么也比不上梵慕的,他不会生你气的。”沐华庭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皇平阳看着她,“你以为我是怕他生气吗?”
“不然?”
他不再说话,眼神又有些清幽的看向了前方。
“华庭。”只是他不去找梵慕,梵慕却主动提着药箱过来了,一大早的,梵慕却精神很好,温柔的笑意始终追随着沐华庭。
提着药箱放在桌上,他的神色有些不耐。
“手。”
的确是对着皇平阳说的,倒让沐华庭感叹这梵慕的大度,皇平阳却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
“着凉而已,用不上你。”
“师父擅长制毒,他所做制出来的毒轻则让人瘫痪,重则死亡,而以往他所做的不同于毒药的药,都必然有副作用,一个擅长制毒的人,做出来的东西会有什么副作用,想必侯爷不用我提醒,若是真不在意自己的身体,那我就告退了。”
“慢着!”皇平阳的眼神动了动,看梵慕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之后,有些不情愿的伸出了自己的手。
梵慕白皙的手指在给皇平阳搭脉以后,皱了皱眉,脸色有些难看,又带着几分窘迫似乎不好开口。
“怎么了?”忍不住问了出声,皇平阳的目光也一眨不眨的注视着他。
他回头看了看这旁边的许多人,皇平阳有些紧张,一挥手,那些人便全部下去了。
“直说便是,本侯会有什么问题!”语气有些张狂,皇平阳的面上虽是平淡,但那双隐约颤动的双眸,似乎也能看出他此刻的紧张。
“侯爷,今后怕是,难行男女之事了。”声音有些顿,梵慕白皙的脸上满是为难,却还是将此事说了出来。
沐华庭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皇平阳的整张脸都冷了下去,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脸色难看至极。
“你胡说什么?”
“侯爷!那鸳鸯丹师父加入的药性十分猛烈,侯爷当时未解毒,还泡在冷水中一夜。”梵慕脸色有些难看,皇平阳则是整张脸都冷了下去。
“你没事吧?”拉了拉一旁面无表情的皇平阳,极少看到他这个样子,不免有些紧张,“侯爷。”
皇平阳突然站起,一甩袖袍扭身就走,“给我把易何找来!”
“是。”
本来以为没人的四周,却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两个穿着黑色袍子的暗卫,两人一左一右的朝着后面易何的房间走去了。
“你是骗他还是说真的?”
梵慕皎洁一笑,却并不说其他,沐华庭瞬间明白,原来这小子也有腹黑的时候。
“只怕你师父要惨了。”
“无妨,师父造的孽,本就该他自己收拾。”
神仙般的脸上说出这样的话,虽有些极其不符合他的形象,沐华庭却还是有些担忧,“他若发现你是骗他的怎么办?”
“他发现不了。”梵慕又笑了,却并不说原委,问不出来,沐华庭也懒得再问。
——
“侯爷,营中所有的军妓都在这里了。”李将军战战兢兢的站在一边,跟随侯爷多年,他还从未坚固侯爷脸色这么难看的时候,军妓的大屋中,一排排姿色各异的女人穿着同样的衣服站在那里,低着头等着面前男人的审阅。
这些个军妓,大都是在与敌军作战的时候抢来的,或是俘虏的敌国的女人,也有一些是出生青楼,自愿来到这里的。
姿色有好有差,平日里将士们有空,就来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带走,当然那些好看一些的都是留给军营里身份高的人享用的,一般士兵只能找那种长相较为对不起观众的了。
指了两个姿色较美貌的女人,皇平阳扭身回了自己的房间,“带她们过来。”
皇平阳的房内,幔帐落下,窗户紧闭,点燃的几根烛火和香料带着几分**的味道,他敞着胸膛坐在床边,两个女人都已经脱了衣服,曼妙的身材在他的面前尽情舞动,另一个抚摸着他那健壮的胸口,一直在他的身上蹭着,皇平阳的脸色有些冷,明明是让人喷鼻血的场景,可为什么他一点反映也没有。
脑海中闪过上次看到沐华庭洗澡的样子,鼻间窜过一股热流,伸手一摸,他居然又流鼻血了。
旁边的女人有些手忙脚乱的帮他清理着,面前的军妓却更加卖力的扭动自己的身躯,以为侯爷喜欢自己,那勾引的步伐也越来越近。
有些狂躁的推开面前的两个女人,一声巨大的滚从皇平阳的房中传来,两个女人吓得连衣服都没穿,拿起外袍一披就跑出去了。
长发凌乱的搭散在身侧,淡紫色的外袍松垮的套在肩上,敞开的衣服露出大片蜜色的肌肤十分诱人,只是这身体的主人脸色却十分难看。
“侯爷,易何来了。”
“让他进来。”
易何被两个人押着,不用想也知道是昨晚的事情让他来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停的咒骂着梵慕与那个死女人,不是说没告诉侯爷吗?
皇平阳的脸色冷的至极,从没见过这样的他,易何吓得脚下一软就跪了下来。
“侯,侯爷。”
“那颗丹药是你制的?”
易何害怕的要死,却还是点了点头,“但不是我放的啊侯爷!”
“你想撮合你徒弟跟大公子本侯能够理解,但如今那颗药被本侯吃了,而且本侯因你那颗药的副作用。”剩下的话皇平阳没有说出来,“总之,你会不会制解药?”
“什么解药?”有些不解的看着面前的皇平阳,易何的眼中满是疑惑。
“你还要装是吗?”
“侯爷,我真不知啊!”
“那就去问你的徒弟!”有些狂躁的摆了摆手,皇平阳的目光吓人,“把他拖下去每天杖责二十!等你想到什么解药再来找我!”
“侯爷,侯爷扰民啊!”易何的惨叫淹没在了旁边两个暗卫的脚步声里,皇平阳脸色吓人,手上一用力,那精致的茶杯便啪的一声碎在了他的面前。
——
晨曦挥洒的平阳郡内街道中,皇平阳一身云色长袍独自走在街道当中,过往的大姑娘小媳妇无一不对自己侧目,面露痴迷,只是人群中却不知道是谁先喊出一声“侯爷不举!”
那些女人看着自己的目光便一个个的转成了嫌弃,刚想解释,就听到后面传来几声哄笑,大白菜叶子,臭鸡蛋一个个的朝自己脸上砸来,伴随着那几声充满笑意的话。
“侯爷不举!”
噩梦中惊醒,皇平阳出了一声的冷汗,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场景,还好不是真的。
脸色阴霾的走出了房间,想在走廊上透透气,就看到刚刚与梵慕亲密告别的沐华庭正要回房间,看到皇平阳一脸冷汗的走出来,沐华庭笑了笑,刚想走过去,却被皇平阳给拦住。
“陪我走走。”
没了他往日的招牌笑容,倒真让人觉得有些不习惯,皇平阳一头的冷汗,只穿着一件外套,套着一件披风,头发不束不扎的搭散在身侧,月色下倒显得十分宁静。
“你没事吧?”白天一天不见皇平阳,如今见他又这么虚弱,沐华庭倒真觉得梵慕的玩笑开的有些过分了。
皇平阳摇摇头,走在平底上的脚却突然不稳的要向后倒去,沐华庭忙上前扶住了他,他回头看着沐华庭,那双往日里十分皎洁的眼神也少了十分灵气。
搀着他的手臂,沐华庭有些无奈,虽然不是男人不明白这件事对男人有多重要,但他的样子,也实在太吓人了吧。
“你身体不好就别出来走动了。”
“又不是快死了。”他的声音很虚弱,低低的脸色难看。
“你也知道不是快死了,那何必这么在意呢。”沐华庭看着他的目光有些无奈,“也许,那是有药可医的呢,可能只是你找的人不对。”
沐华庭是听说了今天皇平阳招军妓而后又将人赶走的事的,看着皇平阳那纠结着眉头的脸,有些便扭的移开了脑袋,她怎么觉得皇平阳的目光像是在看猎物呢。
“也可能吧。”低迷的眼中恢复了几分生气,握住沐华庭搀扶着自己的手,他扭头看着沐华庭的脸有些认真,有些不自在的后退,退着退着就退到了走廊的围栏,皇平阳站在自己面前,夜风吹起他的发丝和披风,英俊的脸就那么笑着看着自己。
承认是有一瞬间的动心,但想起梵慕,沐华庭还是推开了他。
“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歇息了,你也早点睡吧。”
皇平阳没有拦她,只是眼睛一直追随着她离开的身影。
“华庭!”
刚关上门还没来得及坐下,门就被小声的推开,易何背着包袱鬼鬼祟祟的走了进来。
“你干什么?”有些无奈,易何偷溜进门后迅速反锁了沐华庭的房门。
“我白天观察过了,西域国的兵马就在我们的三里之外扎营,晚上许多兵卫都在下面巡逻,但大部分的都在养精蓄锐准备明天的防守,我们这个时候逃走,是不会有人发现的。”他背着包袱站在沐华庭的面前,看样子已经准备好了。
“你快点收拾东西,我们从这过去,就可以跟梵慕一起离开了。”声音压得很低,走廊上还是时不时的传来军队巡逻的声音。
沐华庭皱了皱眉,“不会被发现吗?”
“我已经探好路了,你放心吧。”状似认真的保证,他缩在门边还在看着外面的动静,“你快点收拾东西吧,尽量捡值钱的带,我下午已经去郡里叫了马车,就在城楼外面等我们!”
沐华庭有些犹豫,开始进来的时候她的确每时每刻都想离开,但在这住了一段时间,了解皇平阳的过去,了解他的为人之后,她忽然有种舍不得的感觉了。
坐在床边迟迟不肯动手,直到易何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哎呀,你快点收拾东西吧,昨天西域国今天已经对我们宣战了,大有可能明天就会交战,今天若是不走,就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我去叫梵慕,你好好准备一下!”
鬼鬼祟祟的身影擦着门边走过,不小心碰到今日被杖责的屁股,易何痛的捂起了嘴,却硬生生的把惨叫给逼了回去,又贴着门小心翼翼的离开了。
沐华庭很纠结,走廊上已经很安静了,没有人过往的痕迹,刚才皇平阳站的地方此刻也已经没有人了,看样子他真是听了沐华庭的话,回去睡觉了。
“好了没?”门再次被推开,易何带着有些睡眼惺忪的梵慕出现在自己面前,两人只拿着一个小包袱。
来的时候就没带什么东西,换洗的衣服也都是皇平阳给自己准备的,也没什么能够带走的,将银票银两揣在身上以后便点了点头,易何也没多说什么,拉着沐华庭的手就匆匆的打探着外面那守卫最少的地方。
沐华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不舍的感觉更加浓烈了,走廊的那一头就是皇平阳的房间,那空无一人的走廊,倒让她的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还是被易何拉着上了马车,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却因为杖责以一种十分奇怪的姿势坐在马车上,赶车的车夫倒是伸手敏捷,不出一个时辰,几人就已经离开了平阳郡内繁闹的大街。
漆黑的郊外,马车对面再次开来一辆马车,易何将行李扔了过来,看着两人的目光有些认真。
“沐公子,就送你们到这里了,你们跟我不是一条路的,我徒弟没怎么出来见过世面,你想带他去哪就去哪吧,我不能送你们了,以后有时间我会来看你们的。”有些感人的语气,他却一直捂着自己的屁股,沐华庭点点头,他就快速跳上旁边的马车很快离开了。
都是早已经准备好的,沐华庭坐在马车上,心情却莫名的有些闷,不知道是舍不得那座自己才呆了不到半个月的城楼,还是那城楼里拥有一脸温暖的男人。
——
“侯爷赎罪!”
清晨平阳郡山海关城楼内,大群士兵跪在皇平阳的面前。
面前皇平阳脸色发青,眼里的阴霾始终消散不去,瞪着面前的一群士兵,伸手一用力,便震碎了手下的一张红木方桌。
“一群废物!连几个人都看不住吗!”
李将军站在一旁战战兢兢,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书信,“侯,侯爷,末将在沐公子的房间找到一封给您的信。”
皇平阳有些不悦的接过,清冷的目光在看完信件上几行简单的字以后,却有些暖了下来。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待与何人说!终有相逢日,保重。”
沐华庭本来只是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才随手抄了一些中学时学过的古诗词,但离开后的她却不知道,这首诗,也被皇平阳当成了二人情意的表白诗。
唇上勾起几分浅笑,皇平阳扭头,将信揣在了怀中。
“西域国的兵马攻过来了没有?”
“正在城楼下叫战。”
“派过去的人到皇宫了没?”
“还,还没。”
“让他叫,守好城楼!”
“是!”
——
一天一夜的赶路,二人才终于离开那平阳郡所属的管辖地,面前热闹的集市在提醒两人,这又是一个繁华闹市。
“我们去哪?”
梵慕靠在沐华庭的身边,正钻研着手中的医术,似乎一点也不好奇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都听你的。”梵慕声音温柔,看也不看一眼窗外的风景。
“大伯,这是哪儿啊?”
“挽州。”
熟悉的地名,沐华庭想起了那个比武招亲的女子左柔兰,她曾跟自己去了京城,还不知回来了没有呢,掀开车帘,面前却十分巧合的正是左家的大宅,左家那随着左柔兰比武招亲的两个下人正站在门口,他们是认识沐华庭的,一见沐华庭回来,就无比高兴的跑了进去。
“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
沐华庭满头黑线,想叫车夫赶车快走,那左柔兰的母亲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大女婿!找回我的柔兰了吗!”
看她那激动的样子,就有些明白,左柔兰还没有回来了,沐华庭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还,还没,怕你担心才来告诉一声,虽然没找到柔兰,但是听京城人说,有在京城见过她。”
“是吗?”眼里多了几分担忧,“柔兰会不会出事了?”
“不会的。”沐华庭有些尴尬的跳下马车,将梵慕也拉了下来,“这是我在京城的兄弟,梵慕公子,岳母你不用担心,这趟回来我就是找他来跟我一起去找的,下次回来我一定会把她带回来的。”
大夫人的眼里多了几分晶莹,“可怜我家老爷!柔兰走了以后,就大病了一场,现在还卧床不起,寻访名医,也一直不见有起色,大夫说这是心病,需心药医,大女婿务必要将柔兰寻回啊,否则我家老爷。”
梵慕在一旁皱了皱眉,并没有说话。
半晌,那大夫人才似乎回过神。
“梵慕公子?是神医梵慕吗?”
梵慕没说话,淡然的眼神看着前方。
沐华庭笑着点点头,“只是世人恭维罢了!”
“既是神医,就快请进来吧,能否给我家老爷看看?”
本来以为梵慕会欣然同意,却没想到,梵慕的脚步停在原地,有些坚定的摇了摇头,“对不起夫人,今日我不出诊。”
“这,这是何意?”大夫人愣在那里,看着沐华庭的目光多了几分求助,沐华庭也有些疑惑。
“我一年只诊三次,需有神医令,想必夫人已经听说过。”
“这,可你既是我家女婿的朋友,就不能为我家老爷破一次例吗?”
虽然不明白她口中一直说着的女婿是什么,但梵慕还是执着的摇了摇头,从没见过梵慕这样见死不救的样子,沐华庭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好打着哈哈转移话题。
“放心吧夫人,我一定会把柔兰找回来的,我家这兄弟脾气有些大,您多担待。”
“无,无妨,既然女婿都回来了,就在家里住几日吧。”
“不用了,再拖岳父大人怕也难撑了,我这就进京去寻她,夫人不用着急。”
大夫人还想说什么,沐华庭就拉着梵慕一起钻上了马车,车夫迅速驾马离开了,拉开窗帘还能看到站在马车后一脸关切的大夫人,带着几分浓浓的担忧。
“她为什么叫你女婿?”刚上车,梵慕的问题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朝沐华庭砸了过来。
“以前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她女儿比武招亲我刚好把她打赢了。”倒是十分诚实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梵慕的眉头皱的有些深。
“你为什么不救她?”
“挽州左百万,作恶多端,欺善怕恶,压榨穷人,剥削乡绅,我不救恶人。”
“山海关那么多受伤的士兵,你能分清谁的善恶?”
“打仗之人,都是在为国出力,不轮是善是恶都是英雄。”他倒是很有自己的一套理论,但沐华庭还来不及夸他,他就笑着说道。“这是师父教我的。”
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易何那嬉皮笑脸的样子,还真的一点都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我们这是去哪?”
“回京城。”
出来的时候也没仔细跟沐北鹤说明原因,这躺回去是免不了要挨骂的了,但毕竟家人,挨骂总比让他们担心的好,何况沐华庭出了那平阳郡,如今梵慕的毒又解了,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里。
“还是你有想去的地方?”扭头看着神色有些认真的梵慕,他笑着摇了摇头。
“都听你的。”
那车夫毕竟是易何请来的,倒是跟易何一个德行,到了挽州以后却怎么也不愿意再往前走了,连马车都要收回,沐华庭无奈,只好给了他银子买下他的马车,与梵慕两个人踏上了回京的路。
两天一路的赶路,两个人都有些累了,梵慕在马车中睡着了,沐华庭一个人坐在马车外,路痴的方向感,可想而知,马车不知闯进了哪里,面前飞来一群飞鸟,沐华庭吓了一条,急速转弯,却突然冲进了一个似乎是什么园林的地方。
夜色中,几个男人拿着长枪朝着沐华庭冲了过来,以为又是谁派来杀自己的人,沐华庭飞身而起,静谧中拧断了几个人的脖子。
梵慕还在马车中没醒,沐华庭站在夜色中,却发现马车已经跑进了一片树林,不时的传来鸟叫和各种野兽的叫声,有些茫然的看着前方,又扭头看了看身后,沐华庭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出去了。
直到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沐华庭才猛然惊醒,想将马车停在一边去,那马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死也不动了,四周的树上突然冲下一群黑色装束的黑衣人,朝着前方飞了过来。
手起刀落,沐华庭叫醒了马车里的梵慕,一见面前这么多黑衣人的侵袭,他也冲上前与沐华庭并肩而战,至少二三十人的队伍,在前方的马群还没有跑过来之前,就躺倒了许多,还有几个正在顽强的与沐华庭做着最后的战斗。
树林的马群前方,那带头的黄袍披风男子,一脸不解的看着前方。
“这,这是何人?”
身边冲上来一群侍卫,将最后的几个黑衣人砍杀,却也同时将大刀的方向指向了沐华庭与梵慕,刚想动手,就听到马群里传来一声极具危险的声音。
“等一下!”
那挡在身前的人纷纷让开,皇焱肆一袭黄色长袍,披风十分潇洒,林木森骑马在他的身侧,黑衣黑跑黑脸,面色冷清。
“皇上,是沐公子和梵慕神医。”
这才看清楚面前的来人是皇焱肆和林木森以及带领的大群军队。
“这些黑衣人是谁?”
林木森一挥手,便有人下去查看。
“皇上,没有表明身份的东西,都已经死了,能隐藏在这打猎的森林中,应该是刺客!”
皇焱肆皱了皱眉,看着面前刀锋里的两个人有些不解。
“你们在这干什么?”
(https://www.biquya.cc/id13047/7266081.html)
1秒记住追书网网:www.biquya.cc。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uya.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