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华庭甩开他的手,那痞气的眼神日让她有些不悦,易何跟着沐华庭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一包草药。
“每天给我徒弟煎三回,早中晚更服一次,千万不能断,过几天等那印记消了就没事了。”他凑在沐华庭的耳边说的有些暧昧,“我要出去办正事了,你要不要一起?”
那绕着沐华庭游走的手让梵慕的脸色有些黑,却碍于他是自己的师父,他并不能发作,脸色有些难看,他却仍旧坐在床上,有意无意的看了梵慕一眼,易何笑着离开了。
“我师父就是这样,下次你直接骂走他就行了。”梵慕不悦的声音带着几分醋意,沐华庭笑了笑。
“无妨。”
本来只是不想让他难堪,没想到梵慕的脸色却更黑了。
身体不好,梵慕在房中睡了一下午,沐华庭也陪着他,晚上给他熬好药让他吃完,易何说他的身体不能乱动,就让他别出来,想出去散散步了。
繁闹的平阳郡,白天黑夜都是一样的人群拥挤,街边的人络绎不绝,半轮明月高挂,星星也多,宁静又祥和的夜晚,却突然被一声惨叫给打破。
沐华庭回头,易何站在风月楼门口,被几个女人推搡着正在出来,全身上下的摸索着,自己在找什么,口中还念念有词。
“我的银票呢!”
“没钱就不要装!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还敢来我的风月楼吃白食!给我上!”那站在门口浓妆的老鸨模样的人一挥手,就有几个扛着木棍的男人朝他一窝蜂的冲了出来。
“别别别,我真的带了钱来的!”又开始在自己的怀里掏,却始终没有掏出任何东西。
“以为老娘还会相信你吗?给我打!”
沐华庭满头黑线的看着那个在青楼门口四处逃窜的男人,真相装作不认识他,想着他毕竟是梵慕的师父,还是扔了一锭银子过去。
老鸨看见银子,立刻眉开眼笑,易何也趁机快速离开了。
“沐姑娘!”
他的手拍在自己肩上的力道让沐华庭皱了皱眉,看着他嬉笑的脸色,脸上还有几分四处逃窜的狼狈。
“怎么不直接过来,那钱可要找许多呢。”
沐华庭白了他一眼。“我可以没有进那种场所的嗜好。”
“只是玩玩啦!现代不能明目张胆,在这里可是合法的。”他摸着脑袋,笑起来的样子很是无邪。
“这是去哪?”
喋喋不休的纠缠,就算沐华庭再怎么婉转的表达自己想一个人走走的心情,他也始终跟在自己的身边,想逃避他,一直往偏僻的地方走,走了许久之后,沐华庭才发现悲剧来了。
她不认识路,尤其在这陌生的平阳郡,她连自己走到了哪里都不知道,四周是一个很大的竹林,到处都是竹子,那方才还在身边的大街已经一点也看不到了。
易何站在自己的身边,见沐华庭回过头来打量他,笑的十分无害,“怎么了?”
“你认识怎么回去的吧?”
“那当然了,这。”易何的话还没说完,看到这周围的景色,就停了下来,“这是哪里!”
沐华庭白了他一眼,他却丝毫没有停下惊慌,“沐姑娘啊,你,你认识路的吧?”
“我认识路还要问你?”原路返回,沐华庭对身边那躲在自己旁边的男人有些不悦,又没有什么怪物,他却怕的在颤抖了。
“你干嘛?”
“我有夜盲症。”拉着沐华庭的手臂,他的身体仍然控制不住的在轻轻颤抖,沐华庭有些无奈,走了许久也不见前面有出口,太急甚至忘了几人是从哪边进来的了。
走了许久,实在走不动了,沐华庭才有些认命的坐了下来,幸好今日的天色并不是很黑,月亮和星星的灯光足以照亮这里面,摸了摸身上,居然还发现了火折子,捡了些柴火,点了个篝火,那瑟缩的易何才终于恢复了正常。
“啊!”以为他又怎么了,他却猛然一拍脑袋,“我想起来我的银票放在哪了!”
“你也太迟钝了吧。”沐华庭白了他一眼。“赶快想起我们应该走哪条路出去吧。”
“我又不是神仙!”易何皱了皱眉,扫了一眼周围,看见黑暗的地方仍是一脸异色。
靠在树桩上,本来想等天亮在想办法怎么出去,刚睡下却又听到易何的一声惊呼,抬起头刚想骂他,他却满脸笑意的指了指身后的一条小路。
“我们刚刚是从那里进来的!”
沐华庭皱了皱眉,抱着怀疑的态度,拿着火把往哪里走过去,居然还真的就回到了刚才的大街,沐华庭刚才只想着躲着易何,却没成想,绕到河边走进竹林了。
这易何的记性也让沐华庭感叹,当时想不起来,过一会他却记得无比清楚。
他还想拉着沐华庭去那风月楼坐坐,但看沐华庭不理自己便也有些可怜兮兮的跟在沐华庭的身后回了客栈,推开门,梵慕清冷的身子站在窗边,白发披肩,略显几分冷清,看见沐华庭的身后站着易何,他的眉头皱了皱。
“去哪了?”
“大街上逛逛。”易何很自然的把手搭在沐华庭的肩上,一路走来,沐华庭都懒得反抗他了。
“徒儿你身体有恙,我看今晚还是让沐公子去我那睡吧。”玩笑的神色,却让梵慕的脸黑的吓人。
“那他更得留下照顾我了。”冷着脸,梵慕看着易何的目光忍不住多了几分嫌弃。
“徒儿你医术高超,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对吧沐公子!”笑嘻嘻的神色让沐华庭忍不住推开了他。
“快回去吧!”
砰的一声关上门,那易何的声音在门口响了几声之后感觉无趣才终于消失了,梵慕冷着脸站在床前,看着沐华庭轻轻道。
“师父他,喜欢你吗?”
沐华庭抬头看着他,他就把脸转向了窗台。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想起皇平阳之前也说过这样的话,沐华庭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的目光有些痞气,若真是如此,是不是代表梵慕喜欢自己?
“谁吃你的醋!”瞪了沐华庭一眼,看着她那满脸的笑意时,梵慕却有些便扭了。
躲闪的眼神,含羞带臊的表情,以及那双颊的绯红,沐华庭笑了笑,凑近他可以躲着自己的身体,“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我才不会喜欢一个男人!”仍旧嘴硬,但他的反映已经出卖了他。
“可我会啊。”沐华庭笑着靠近他,拉住了他欲转身离开的手,“你是不是喜欢我?”
注视着他那澄澈的双眼,沐华庭的眼里满是笑意,他红着脸,挣脱不开沐华庭的手,却仍旧不肯点头。
“我想多了啊。”叹了口气,沐华庭放开他的手,梵慕的身子还站在窗边,想解释却说不出口。
“放心吧,等你毒好了我就会离开,不会跟你抢师父的。”来开门,沐华庭出了梵慕的屋子,“你也不需要我再看着你了,我再去开间房。”
梵慕的话欲言又止,看着那离开的身影,眼里逐渐多了几分失落,不该有的感情,他怎么敢承认。
沐华庭也几乎明白了梵慕对自己的意思,但他也明白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这句话,还是别去想那些多余的,过好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住在梵慕的隔壁,还是怕他发病对他有些不放心,但好歹他师父也在,沐华庭也能睡的舒坦一些了。
感觉耳边人的呢喃和笑声,沐华庭一睁开眼,就看到笑嘻嘻的易何坐在自己的床边,梵慕站在桌前,放下了早餐。
“醒了啊。”仍是效益满面,虽然比梵慕大一轮,却丝毫没有一点身为长者的样子。
“快吃吧!听说今天这平阳郡内,有一个郡侯举办的智者大赛,若是胜出那大赛,可成为那侯爷家中的坐上宾,还能得到白银万两的赏赐呢。”
虽然不明白这平阳郡的郡侯是不是皇平阳,但这大赛也明显是那侯爷在为自己招贤纳士,沐华庭对这种东西没兴趣,连续几日没睡好只想好好睡一觉。
易何却再次将她拉了起来,在她床边打转,一直喋喋不休,尽管沐华庭十分强烈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他也还是不愿离开,梵慕冷然的站在那里,也不说他,他的脸色平静,看样子他也想去。
甩开易何的手,沐华庭无奈的起身,在他的催促声很快吃完东西,便跟着二人出了门,果然今日的大街要空荡许多,连平日两边都摆满的摊贩都少了一大半,还有人正在陆续的跑往一个方向,万两白银的赏赐的确诱人,沐华庭看着前面拥挤的看不到前面的人群就有些惊吓了,这也太诱人了吧!
面前的人山人海挤得人根本就没有过去的路,也丝毫看不到前面,沐华庭有些无奈,刚想说走吧,却感觉自己身体一轻,再睁眼,三人就已经站在人海的最前面了,易何满脸笑意的拉着沐华庭,梵慕在自己的另一边,看样子是两人轻功带自己飞过来的。
有些无奈,面前一个有个大约一百个平方的擂台,擂台后放着一把高椅,一字排开还各放了几把,高椅上的人正是满脸笑容的看着台下的皇平阳,在这里看见他,沐华庭转身就想走,却被身边的两人给扯住了,看着面前疯狂围堵的人群,她现在想走也走不了。
皇平阳的旁边,是几位之前这个比赛的胜出者,看样子都在皇平阳那里得到了重用,一个个趾高气昂。
“今年的题目,还有些是我出的呢。”易何在一旁有些兴奋,沐华庭白了他一眼,皇平阳会听他的,那就真是奇怪了。
“今年的赛制与以往一样,各位百姓大家不用着急,一个一个来,今年只有三题,知道答案的人只要上台来说出来就可以了。”擂台后方走出一个有些肥胖的中年人,一脸笑容的看着台下。
皇平阳一挥手,台下就递上去一个满是小孔手掌大小的小,他将球握在手中,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长线,“谁只要能将这线通过这个球,就算他过关。”
沐华庭在现代时没少看到电视,那球的大小与小鱼儿与花无缺里那颗并无异,记得最后是小鱼儿用蚂蚁穿线让蚂蚁带着那根线过去的,扭头看了看易何,他又笑了。
“我说了是我出的题。”
有几个自告奋勇的年轻人已经上台了,个子努力的想将那根线穿过那颗珠子,可都却没有成功,皇平阳的脸色无异,仍然看着那一个接一个上来的人。
“没人会做,你要不要上去,我把答案告诉你?”易何凑在沐华庭的耳边轻轻说道,沐华庭白了他一眼。
“你以为我没看到小鱼儿与花无缺吗?”
“既然如此你就快去夺来那万两白银啊!”
“你为什么不去!”
“题目是我出的,他认得我!”
“那你让你徒弟去!”沐华庭指了指身边看的饶有兴趣的梵慕,他似乎就喜欢看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极其入迷。
“你会吗?”
梵慕十分老实的摇摇头,再次将目光看向了前方。
“不去!你别拉我!”被易何拉的有些烦躁,沐华庭忍不住吼了出来,一旁有人已经将目光看了过来,那一直沉默的笑着的皇平阳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大公子,好久不见。”
还没转身,就听到了来自身后他的呼唤,沐华庭皱了皱眉。
“是啊好久不见。”
他与在京城时候无异,只是觉得今日的他似乎更意气风发了,穿着得体,气质姣好,很有皇室之人的贵气。
“来这里可是想参加我的招贤大会?”凑近沐华庭,他与易何的样子倒是有些像,说话都喜欢靠着别人。
“你想多了!”白了他一眼,沐华庭转身想走,却被面前的人山赌的动弹不得。
“军师,你认识沐公子?”回头看了一眼易何,他和易何倒还真是认识的。
“是啊,他是我徒弟的朋友。”
“徒弟?”他扫了一眼旁边的梵慕。“原来神医梵慕是你徒弟。”
“侯爷!大事不好!”
本来有些和谐的对话,嘈杂的人群中却突然冲出一个男人。
“何事惊慌?”
“山海关外,有大群军队前来攻城,前方来报,至少十万余人!已经濒临城下了!”男人脸色有些难看,那一身穿着明显是从那关口过来的。
平阳郡外,属皇平阳管辖的山海关,是守护平阳郡及这郡过去的许多县城的地方,因这平阳郡的繁荣昌盛,那山海关常年无事,这回的十万大军却让皇平阳有些犯难了。
“备马,招贤大会取消,本侯马上过去!让前方的李将军撑住,不要轻易下去迎敌!”
“是!”
“军师,一起来吧。”人群被迅速解散,虽是有了战事,但皇平阳的脸上却仍然挂着笑容,易何眼睛发亮,男人不免都喜欢打仗之类的东西,而且现代没有真正看过,他也有些好奇,就点头跟着他过去了,还不忘拉上一脸不情愿的沐华庭和梵慕。
“嘿!哈!贼子!下来迎战!”
几人刚走上那山海关的城门之上,往下看去,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片人头将下面全都围堵了起来,有几个士兵正在前方叫嚣,皇平阳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眼,那守护山海关的李将军便迎了过来。
“侯爷!这兵马像是昨晚过来的,行踪十分隐蔽,我们派去的侦察兵,这几日都没有发现有军队过来的痕迹!”
“侦察兵是谁?”
李将军指了指旁边的一个穿着军服的男人,那男人立马跪了下来。
“侯爷赎罪。”
皇平阳仍是满脸笑意,走近那男人,却突然抽出刀,将那侦察兵的脑袋给砍了下来,血流一地,场面十分血腥,沐华庭忍不住扭过了头。
“这么大的队伍都没发现,留你何用!”
冷哼一声,便立刻有人上来处理尸体,那城下叫嚣的声音一刻也没有停下。
“那侯爷看,我们该开城门迎战吗?”
“不用理他,先观察一下,我们只有三万将士,若是硬碰硬,必定会被他吞没。”皇平阳的手中拿着一个类似简易望远镜的东西,看到对方的军旗,他有些惊讶。“这是西域国的兵马?”
李将军点点头,“是啊,这么多年来,一直都与我们和平相处,不知这次,怎么突然。”
“前几日西域国送来的和亲公主在路上被人谋害了,皇兄已经给了他们一座城池做补偿,看样子他们贪心了,还想要我这平阳郡呢。”皇平阳的脸上露出几分嗜血的笑意,“却叫弟兄们好好把守城门,一个都不许出去,一切事情明早再说!”
“是!”
沐华庭对这战争场面是很反感的,只是这么大的阵仗她还真的只在电视里见过,黑压压的一片人群,马匹无数,战旗高举,叫战的声音很大。
但无论下面的人骂的有多难听,皇平阳都丝毫不为所动,召唤来了所有军师和将军,几人围在城内的房间里,似乎正在商议对策,易何也挤在那里面,沐华庭与梵慕百般无聊,本来打算与皇平阳告辞,但他满是笑意的脸色却让沐华庭开不了口。
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的男人,沐华庭还真不敢惹。
商量了许久也不见几人有对策,沐华庭靠在椅子上差点睡着,却被砰的一声拍桌子的声音惊醒,一睁眼,就看到皇平阳一脸怒意的看着面前的人。
“一群废物!就想不出一个对策吗!”
易何已经躲到了沐华庭的身边,他虽然看的书多,但战争方面的人他不曾接触,所以在这个关口也出不了什么好主意。
“易先生,你也没办法吗?”狠厉的目光转向易何,易何抓着沐华庭的肩膀,已经开始颤抖了,想摇头却又不敢。
他看着沐华庭的目光充满了求助,皇平阳打量着面前的几人,看着沐华庭的悠闲让他也有些不爽,“大公子,你可有高招?”
“对方十万兵马,你们只有三万,若是直接出去打,那必定全军覆没。”沐华庭白了他一眼,“你们就不能使点阴招?”
“继续说。”
“他们等战站在城门下也是会累的,今日的士兵站了一天,太阳又大,必定已经疲倦,纵使将士是坐在马上,也敌不得什么,他们晚上需要好好休息才能准备好明天的战事,你们多派些人,晚上分一**的去偷袭他们,扰乱他们的精神,让他们今晚睡不好觉,他们如果明天不来叫战,你再派人去偷袭。”
“如果来呢?”
“来就更好了,将士们昨日疲惫一天,晚上又没睡好觉,打仗哪会有精神,等他们站一天回去,你们再去偷袭,让他们连续几天睡不好觉,再来打仗,你们吃饱喝足的将士难道还打不过人家又累又没精神的人吗?那到时候以一敌三算什么问题?”
“可他们若等不及直接攻城呢?”
“你们的弓箭够用吗?”
皇平阳点点头。“战事不多,往年的都积压在那里了。”
“只要有人来偷袭,你们就放箭,实在撑不住就来硬的,我看过了你们的城门很高,地形也对你们有好处,守住这座城不算什么问题。”
皇平阳的脸上露出几人欣喜,似乎听信了沐华庭的话,扭头就开始下达命令。
“李将军王将军刘将军,你们各带八千兵马,分次偷袭那些贼子,今晚务必要搅的他们鸡犬不宁!”
“不用那么多!等明日他们来攻城,你们的人手不够,到时候城能不能守住都难说了,就派五千兵马,分次攻击,偷袭了就跑,不要停留在那里与他们硬战,等安静下来,你们就再次偷袭,如此往返,留在城中的将士今晚就吃好睡好,明日再挑选另一波前去偷袭,省的对方还没倒下,你们自己的人就没了。”
皇平阳笑着点头,“就依大公子所说!”
那几位将军都有些佩服的看了沐华庭一眼,纷纷出去了。
“我怎么不知你也精通这战争方面的事?”皇平阳走近沐华庭,看着他那有些不屑的脸色笑了笑。“本王就这么不堪入目吗?”
“不是。”沐华庭皱了皱眉,“你们这里的饭菜真难吃!”
“那你想吃什么?”
“不用麻烦你,我自己出去吃。”起身想走,面前几个本把守门口的士兵就围了过来,看着皇平阳那一脸笑意的眸子,沐华庭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了。
“你想囚禁我?”
“别说的那么难听,本侯只是觉得你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等这场仗打完,你自然就可以走了。”他笑着走近沐华庭,在沐华庭的耳边轻轻呢喃,“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
“你以为你困的住我吗?”沐华庭轻笑,看着他的脸色嘲讽至极。
“那你就试试!”他笑着看了沐华庭一眼,转身就出了房间,沐华庭皱了皱眉,那房间外,明显多了许多人的气息,各个都拿着武器,梵慕站在沐华庭的身边,易何坐在椅子上。
“你去哪?”见沐华庭转身就走,梵慕跟了上去。
只是人还没到门口,那尖锐的武器就朝两人刺了过来,沐华庭皱了皱眉,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皇平阳的腹黑已经超出她的接受能力了,明明在帮他,还囚禁自己!
“反正已经出不去了,就别想那么多了。”易何躺在椅子上,“沐公子,你才应该来当他的军师!”
“没兴趣。”烦躁的瞥了他一眼,诺大的房间竟然连张床都没有。
在椅子上躺了一晚,第二天起来,沐华庭只感觉自己的筋骨都要断了,想出去走走,还没打开门就看到皇平阳的大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又干嘛!”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他现在在沐华庭的眼里简直就是瘟神。
“昨晚的偷袭很成功,李将军趁乱放了把火,我们五千人只伤亡了三百,对方损失八千。”
看他一脸灿烂,沐华庭有些不耐烦,“别说你不知道我不在乎这个!”
“你应该在乎。”皇平阳满是笑意的脸丝毫没有变化,“这是你出的主意,若是这战不成功,你应该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
那满是威胁的话,却从那笑脸的口中说出,沐华庭皱了皱眉,想反驳却也说不出来,都是自找的。
“不是说饭菜不合你口味吗?我特意让天香楼的大师父做的。”皇平阳一挥手,身后的一个士兵便端上了一个大饭盒,里面放着许多色香味俱全的菜,光是闻味道,就让有些受不了。
帮他出谋划策,这饭菜不吃白不吃,沐华庭刚想伸手去拿,那饭菜就被易何已经全部摆在桌子上了,正夹着筷子犹豫着该吃哪个。
太尼玛没节操了吧!
沐华庭心想,对易何的鄙视又多了几分。
“啪!”伸筷子刚想去夹,易何的手就被皇平阳给打了回来,满是笑意的脸色依旧没变,“没规矩,大公子请。”
奇怪的氛围,沐华庭却也懒得跟他客气,昨晚就没吃饭,她也有些饿了,几个人风卷残云般的吃完桌上的东西,皇平阳站在几人的旁边,仍旧是一脸笑容。
“大公子这趟来我平阳郡,可是有什么目的?”酒足饭饱,沐华庭摸着滚圆的肚子靠在椅子上,差点忘记皇平阳的存在,他却笑着开口。
“有点事,不过已经办完了。”
“之后打算去哪?”
“回京城。”
“回京城干什么?”
还真被他的问题给问住了,回京城干什么?她在京城那么久,似乎什么也没干,只是跟着瞎起哄而已。
“皇兄可是要招公子入宫?”
“不是。”沐华庭摇头,有些奇怪他的问题。
“那公子为何不考虑留在这里?”
“留下来?”
“对,留在我身边,让公子的才华有用武之地,我虽只是一介侯爷,但日后,谁也说不准,如若公子肯一心助我,我必然不会辜负你的衷心。”皇平阳一番话说的很自信,也将他的野心暴露无疑,看着沐华庭,那股是在必得的模样让她有些不舒服。
“侯爷抬爱,我只是有些小聪明,并不精通战争之事,此等重任,我怕是承担不了。”
皇平阳看着沐华庭推脱,笑的更加厉害,“拒绝我啊。”
“不敢,只是华庭没有这方面的意愿。”
“也罢,但公子需记住,我皇平阳得不到的人,若是投入别人的阵营,那被我发现之时,就是他临死之际。”狠厉的话语,含笑的脸,沐华庭知道他是认真的。
“侯爷多心了。”
“希望如此。”笑着起身,皇平阳看着众人。“我回去看看现在的战况,你们若是无聊,可以随我一起来。”
“好啊!”易何明显好奇心过剩,皇平阳一说完,他就起身想跟着过去,梵慕站在他的身边有些无奈,想拦他却晚了一步,他已经走到了皇平阳的身边。
“一起去吧沐公子,慕儿。”
梵慕皱了皱眉,看着沐华庭,沐华庭没动。“我昨晚没睡好,想再休息一下,你若是真将我奉为上宾,可否给我一个有床的房间?”
皇平阳噗的一声笑了。“是我疏忽,待会我会让人来带你过去。”
沐华庭点头不再说话,他也就带着屁颠屁颠的易何出去了。
梵慕坐在沐华庭的身边,看着沐华庭闭目养神的样子有些纠结,想了几天的话也还是说不出口。
“怎么了?”感觉到梵慕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沐华庭睁开了眼,一看向他,他的脸就忍不住红了。
“没,没事。”纠结的移开视线,梵慕的心噗通乱跳,明明知道他是耶律将军的人,怎么这心就不肯跳的慢点呢。
“你如果想离开,我可以去跟他求情。”
梵慕愣住,沐华庭的目光很认真,她似乎以为他是不想呆在这里所以才有这种反映了。
“我。”
“我不会生你气,本来我们就没什么关系,想走直说就是。”
梵慕的脸色有些黑,想冲上去解释,沐华庭却已经走开了,那皇平阳的人也来请沐华庭去了她说的有床的房间,皱着眉头站在她后面却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
转眼在这城中就住了三天,皇平阳的照顾倒是无微不至,依沐华庭的武功,她也可以离开,只是她隐隐又有些不想走了。
整日这样悠闲的坐着,虽然外面在打仗,倒也不会无聊。
“砰!”
他似乎习惯了不敲门进来,那看着沐华庭的眸子却没了笑意。
“敌人好像发现了我们的战术,现在他们的攻击都是来一拨留一拨,今天只来了三万人,还有一大半人都留在军营休息,我们的人也不敢冲出去,若是被他们发现,必死无疑。”完全将沐华庭当成了军师,皇平阳的语速缓慢,却看的出他的着急,“你还有什么办法?”
“他们现在每次只来三万人吗?”
“今天是,昨天攻城被我们击退,他们也死伤几千了。”
“那还不简单,让他叫阵吧,你们别出去,硬来你们就死守,千万不能让他们的人上来,今天晚上再去偷袭,让那些偷袭的兵马在山上隐蔽起来,等白天他们出来你们再去偷袭。”
“被发现的话?”
“我看过了你们的作战地图,你们这里地形复杂,尤其山脉众多,那么多山,你的将士们能有那么笨被他们抓住?再说打仗本来就是要拼命的,要赢就得不择手段。”
“那之后呢?”
“你去让人告诉他们,明天一早你就迎战。”
“嗯?”皇平阳有些不解的看着沐华庭,沐华庭有些不悦的瞪了他一眼,“相信我就按我说的去做,之后我会告诉你。”
皇平阳皱了皱眉,却还是起身离开了,看样子他的确很听沐华庭的话,毕竟之前的那招让他已经宰杀敌人上万了。
不平静的一晚,迎来了不平静的早晨,沐华庭还在被窝里就感觉有只手在用力的摇晃着自己,睁开眼就看见皇平阳一身盔甲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们来了,你快起来。”
在皇平阳的催促声,套上外套,沐华庭便被他拉着走到了城门,仍旧是黑压压的一片,却没有上次壮观,但粗略一扫,这也绝对不止三万人,看样子他们的虽然留了许多人在原地待命,但也十分重视这次的战斗。
“现在怎么做?”
“别理他们,让他们叫。”
“可我们不是说了今天迎战吗?”皇平阳皱了皱眉。
“你想去送死吗?”沐华庭白了他一眼,旁边的李将军却看不过去了。
“可,若是我们不迎战,又叫他们来作甚,战场上做这种事,他们只会觉得我们害怕,让人知道可会被人笑死!”李将军苍老的脸上带着几分不解,毕竟沐华庭只是个年纪轻轻的黄毛小子,皇平阳对他的器重让他着实有些羡慕和嫉妒。
“没说不迎战啊,传令下去,除了守卫的将士,其余的都让他们好好休息。”
李将军皱了皱眉,在皇平阳的示意下才皱着眉头走了下去。
日头渐渐大了起来,那下面叫战的人也开始有些乏了。
——
“将军,你说他们会不会跟我们打?”
“打仗之人,居然干如此无耻之事!”领头的黄将军不悦的瞪了一眼那城楼,防备还是很森严,弓箭直直的对着下面,只要一有动静,上面就会放箭。
“那我们还喊不喊了?”
“你喊破喉咙他怕是也不会出来了。”轻蔑的一笑,黄将军看着上面的人,皱了皱眉,“让弓箭手上来。”
——
眼见下面多了一排排的弓箭手,皇平阳就开始紧张了,沐华庭淡然的扫了他一眼,“怕什么,放箭!”
这边的弓箭可是准备好了的,一听到号令个个拉开了手中的弦,如雨点般的箭顿时就朝那城楼之下放去,在牵头的将士有的受伤,有的直接滚下了马,那些拿着弓箭出来的人,更是还没发就死在了那些弓箭手的手下,皇平阳擅长练兵,这些弓箭手他训练的相当不错。
——
“将军,怎么办!我们攻不过去,弓箭手根本没机会放箭!”
“太无耻了,走!”黄将军狠狠的呸了一声,刚刚发号施令,却看到那后方的城门就突然开了,策马扬鞭拿着武器的将士就开始冲了过来,日上三竿,这边的将士都晒的有些头晕脑胀,那边的将士却刚刚休息完神勇无比,各个一敌五的阵势杀了过来,这边撤退不及,只能被动的承受着那突然冲过来的人,开始了混乱的厮杀。
沐华庭骑马一直跟在皇平阳的身边,若不是皇平阳死活拉上自己,她是死也不会跟他下来的,皇平阳骑在高马上的身手十分敏捷,几乎是一手一个,他一路飞扬一路杀,那跟随他一路的尸体染起半边天的血,他却眼睛也不眨的将长枪再次刺向了前方。
沐华庭跟在他的身边,感受着这血腥的氛围,没有异样的感觉,当旁边的人将刀砍向自己时,她也十分自然的一刀了解了他。
血腥的战争场面,几乎胳膊腿都在漫天飞了,沐华庭则显得有些淡定,不经意的回头,却见城楼上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白衣白发,梵慕正看着这里。
梵慕是个大夫,他讨厌的场景,大概就是这样吧。
这样想着,沐华庭手边的力道却更大了,更多的尸体躺在了自己的脚边,她开始头也不回的追上前面皇平阳的脚步。
“承认吧,你很适合战场。”
皇平阳的话在沐华庭的身边响起,沐华庭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为了梵慕,她才不会这样。
虽然感觉残杀生命很残忍,但在这里,你不杀他,他下一秒就可能杀了你,深知这一点,沐华庭虽然没有帮皇平阳的意思,但死在他手下的人还是无数。
烈日渐渐暗了,皇平阳的两万大军虽然没有对方的人数多,却十分英勇的将对方直接逼出了城门外,死伤无数,那些活着的正在努力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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