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哟~螺纹钢哎!鱼竿还不错啊琳儿,走,咱们去钓鱼!”
陈琳才刚刚洗漱完毕正在吃饭,就听到邓华光叔叔在叫她去钓鱼,于是乎她端着不锈钢碗就往放东西的那个卧室走去,全然不顾自己老妈的眼神。
邓华光几大口吃完了饭,没事干瞎逛,就在另外一个没有铺的卧室里面发现了一包渔具。
黑黢黢的一个钓鱼包,外面整的有一些灰尘,但是并不妨碍内部的华丽。
邓华光拉开主包拉链,映入眼帘的居然是好几根螺纹钢,给他整舒服麻了。
陈琳钓鱼向来是讲究一个力大砖飞,线组她买的很规整,几乎全是可以拉起十几公斤的线,各种规格的鱼钩,立飘,啧啧啧,角落里面还有两个海竿。
“钓鱼!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有大鱼!”
是陈琳的声音,她端着碗,规规矩矩站在门边,还时不时扒拉一口稀饭,嘴巴嚼一嚼的,非常可爱。
只不过陈琳老妈马上就走了过来给她来了个脑瓜崩,陈琳吃痛,好悬碗没掉,端好碗就开始骂骂咧咧转头回去,她以为是邓云峰...
“哎呀卧槽!谁!谁打我!你......哎嘿,老妈~”
杨诺兰看着自己这光速变脸卖乖的女儿,也是有点无奈,指了指桌子,那边还有一个捂着嘴轻笑的阿姨和笑的很疯狂的邓云峰。
“能不能给我吃有个吃相?你叔叔问你你就不能答应一声?非要过来看,还把碗端着,咋的?害怕你叔给你把鱼竿弄坏了?
有一些习惯给我改掉!和你奶奶那一辈一样,以后在城市里生活,你这样搞人家笑话你没家教。”
陈琳在自己老妈的教育中走回到餐桌旁边,规规矩矩坐了回去,嘟着嘴巴:
“切,这明明叫接地气。”
“你刚刚说什么?”
“啊没有没有,我说老妈您教育的对,您的乖儿...乖女儿一定记住!争取不丢妈妈的脸呢!”
陈琳表面顺从,但其实是接近九十的体重里面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反骨。
陈琳和她老妈就是这样,长时间不见之后,见面亲热的不得了,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老妈看她哪哪不得劲,哪哪都要改,干啥都要说,她又嫌自己老妈唠叨...
陈琳看了一眼和阿姨相处特别好的邓云峰,暗暗的想,阿姨这种多好相处的,正儿八经和自己孩子打成了一片。
周洪霞察觉到了陈琳的那可望而不可得的眼神,笑着表示:
“陈琳乖啊,听你妈妈的话嗷,吃完再说其他的,要去钓鱼冷,等会拿几片暖宝宝贴着哈!别给冻着了。”
呜呜,你看看!还是阿姨温柔啊!
吃完饭,陈琳被自己老妈强制要求去收拾厨房,还不允许邓云峰帮忙那种。
陈琳直接就打开了热水器,冷水洗?不存在的!她要用热水!现在的气温已经只有两三度了,冷水根本扛不住,会被冻坏的。
有一说一,冬天洗碗,只要能让她用热水洗,那就是享受!她甚至会很乐意多磨蹭一会儿,但是她想到叔叔还在等着自己去钓鱼,也就没有去享受那温暖,铆足了劲儿搓着碗。
她评判一个碗是否洗干净的标准是,手指头在上面摩擦会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这就代表洗干净了。
把碗堆放整齐,陈琳看了眼自己冒着热气,略微发白的双手,很欢快地就想跑了。
“等一下!”
老妈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陈琳正要跨出厨房门的动作停顿了。
“你锅不洗了?案板灶台不擦了?光洗个碗就叫收拾厨房了吗?以后怎么办?啥都靠云峰现实吗?”
陈琳闻言,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她迅速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呜呜,老妈,您看...”
“卖萌在我这里没有用,回去,继续洗了才能走!”
“嗷~好吧老妈。”
她好想跑,可却跑不掉。
又花了几分钟,终于收拾完了厨房,陈琳终于能跑了,她非常激动,野钓才是最吸引人的!在她目前的钓鱼地点排行里面,海洋>河流>湖泊>池塘,只不过嘛,海洋还没起去过,正因为没去过,所以她很向往,但是某小日子过得还不错的邻居...不当人,居然往里面排核污水,小日子那群当官的真该死啊!建议多来几个日服男枪!
这样想着,陈琳把渔具放到了后备箱里面,顺便从一楼卫生间提了个带盖子的桶,再丢了三把折叠椅放了进去。
当然,邓云峰也跟着去了,家里只留下了陈琳的老妈和邓云峰的老妈。
引擎启动,车辆慢慢驶出院子,杨诺兰和周洪霞就在二楼静静地看着。
“我说,真的有必要这样嘛?我觉得我家云峰完全可以照顾好她。”
杨诺兰摇了摇头,“公司并不好管理,不可能云峰结束一天的操劳还要回家照顾这小子吧?我这样是为了他俩好。”
周洪霞看着逐渐远去的车屁股,笑了,“我觉得陈琳是自觉的,她并不是那些娇生惯养的人,我觉得她会自学很多东西。”
“我看未必。”
“那咱俩打个赌?”
“好啊,赌什么?”
“赌以后孙子谁先抱。”
......
小汽车在已经废弃的乡道上行驶,拐进了小镇小学后面的河流,再顺着果园运输用的泥土路一路开了进去。
很奇怪,明明是泥土路,颠簸却很缓,反而让人很舒服,陈琳开到河流转折处,慢慢把车在这仅仅只有一车多宽的路上掉头停好,邓华光忍不住咂了咂嘴,他自诩二十年老司机了,貌似在这逼仄的泥土路上还做不到像陈琳这般迅速完美的倒车掉头,不得不说,陈琳开车技术是很好的。
按下手刹,陈琳熄灭发动机,迅速解开安全带,奔向后备箱,提着渔具就往河边跑,全然忽视了河谷地带的刺骨寒风。
邓云峰看着那提着渔具包的欢快身影,不知怎的也感到开心,提出桶递给了自己老爸,才关上后备箱,给陈琳擦完屁股。
邓华光接过桶,眯着眼睛看了眼自家娃,又看了眼那蹲在河边上捣鼓东西的白色一团。
“嘿,小子,陈琳这姑娘吧,性格难得啊,并不是说其他的,而是她很纯真,和孩子一样,并没有太多小九九,你,以后可得保护好她啊。”
“爸,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但是...难,她的性格吧,虽然纯真,但是属于有啥小事不说,小事全憋心里,突然有一天扛不住了大哭一场又和没事人一样,满血复活,但是陈琳,纯真的一面都是对内的,她并不是傻子,不会对谁都是天真烂漫的模样。
“哎~叔叔!你们在干什么!快过来啊!”
不远处,陈琳已经拿出两个鱼竿配好了线组,转头却发现另外两个人还在车旁,不由得想了想他俩是不是又在商量什么东西了?
邓云峰走到近前,看着架起来的两个鱼竿,伸出手摸着蹲在地上的陈琳那软乎乎的脸。
感受到脸上的温暖,陈琳下意识抬头看过去。
“咋了?”
“我的呢?”
“你也钓鱼?”
“我又不是不会。”
得到答复之后,陈琳才又从包里拿出一根七米二的鱼竿递给邓云峰。
“等着啊,我得给它配一根线,这个七米二的鱼竿还没用过,没有提前配过。”
邓云峰看着陈琳用眼花缭乱的手法在鱼线上打结,人都看呆了,比他爹都会啊,除了做饭学习,其他全能是吧?
“好了,这个头子拿过去套在杆头上然后打开鱼竿...哦对了,记得在杆头上的绳子末端打个小结。”
邓云峰接过那根线头,看了眼,陈琳用一颗黑色小豆豆组合在线圈活结上,达到束缚绳结的左右,用的时候套上去拉紧,不用的时候扣住黑色小豆豆往外拉就可以松开。
他在竿稍末端上打了个结,将鱼线套上去拉紧,再一节节打开鱼竿,虽然这杆子打开之后很长,但是重量却不重。
陈琳比好了线长,拿起专门剪线的小剪刀,剪了比杆稍长十来厘米的线,别好线头放回渔具包,看向静静看着她的邓云峰。
“哎,闷葫芦,你要七星漂还是立漂?我建议用立漂哦,毕竟有风,河面有波纹看不清,当然,你选七星漂我也会给你安装立漂的。”
“那我不是没得选吗?”
“嘿嘿,至少我问了你了。”
因为河流有走水,所以最好是用沉底的铅皮重量,再弄个跑铅,以免鱼线鱼钩被水流冲走或者挂到河床下面的什么东西。
拿出一枚伊势尼大概半厘米大小的鱼钩,又在邓云峰感觉眼花缭乱的手法中被牢牢绑到了线组上。
看着手上这绑的和他老爹买的线组绑法差不多的鱼钩,邓云峰忍不住道:“你这...手挺快啊,眼花缭乱的,我都没看清,话说你不怕被扎到吗?”
“哎呀,单身十九年的手速,能不快吗?至于被扎?前几年经常被扎呢,习惯了就好。”
邓云峰笑着把线抛出去调深浅,“看来你钓鱼比我老爹厉害咯?我老爹就不会这些。”
在旁边调好鱼饵等待发酵的邓华光看了一眼邓云峰,“你小子,还没结婚呢胳膊肘就往外拐是吧?知不知道你爹老子我的实力啊?我或许不会配线,但是我技术杠杠的!”
“啊是是是,钓鱼佬永不空军,老爹你可是经常空军呐。”
“我那叫...战术性空军,帮别人喂鱼,让别人也空军。”
“没事!今天咱们不空军!我说的!”
这句话是陈琳说的,她在旁边利用酒米加鱼料调了一些打窝的,直接就往中间区域覆盖性投射,再在水里洗了洗手,走到邓云峰旁边,在他身上擦了擦,再把冻得通红的小手揣进了邓云峰的羽绒服兜里。
“我买的可是好料嘞,得到了我舅舅那个超级钓鱼佬认可的鱼料,唔姆~~好暖和,云峰,你是天然暖宝宝吧?”
陈琳贴在邓云峰后背上,手揣他兜里,紧紧抱着他,一脸满足幸福地晃来晃去,还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感受着身后的一团,和时不时飘来的馨香,邓云峰感到舒服极了。
“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离不开暴风圈来不及逃~”
“我不能再想我不能再想~”
......
哼哼唧唧之后陈琳又唱起了歌,虽是清唱,但却悠扬动听,调剂着这河谷寒冬中的气氛,邓云峰父子俩都沉浸在了陈琳的歌声中,思维都放空了。
让邓华光觉得,有一些歌手,也就那样,不如咱家陈琳。
一曲毕,邓华光将发好的料均匀拆分为三份,给陈琳和邓云峰一人一份,陈琳闻了闻鱼料,忍不住咂咂嘴,这个东西不管闻几次都是那种想法,想吃......
“鱼情不明!搓饵先行!”
陈琳直接上手搓了一个小球覆盖到了鱼钩上,反复揉搓,直到变成一个正儿八经的圆,邓云峰也选择了搓饵,邓华光则是拉饵。
第一条鱼,是陈琳钓起来的,她感受着那并不活泼的手感,还以为是很大的螃蟹,结果出水一看,是一条可以达到她两个巴掌大的黄辣丁,可给邓华光稀罕坏了,这么大的,在外面老贵了,可以看出,这个地方的渔业资源,很不错!
陈琳看着那发出嘎嘎嘎声音的黄辣丁,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邓云峰。
她以前被这东西一不小心扎到过,伤口又痒又疼,持续了好几天,然后就有心理阴影了。
然而,就在邓云峰左手刚刚抓住那滑不溜秋的黄辣丁的时候,他注意到自己的浮漂,一瞬间,没了,黑漂了,也顾不得其他什么了,他迅速蹲下去,右手猛的一发力,紧接着就是竿稍狠狠往下歪去,伴随着簌簌的鱼线切水声,他的右手隐隐有一些扯不住了。
“卧槽!云峰!加油拉!把黄辣丁递给我帮琳儿取!”
在陈琳的加油声中,邓华光三下五除二取下黄辣丁丢到桶里,然后看着还在遛鱼的自己儿砸:“要不,为父给你一百块,这一竿,交给为父?”
“呵呵!您想得美嘞!”
做了几分钟的缠斗,冬季鱼本身活力就不高,终于没啥体力了,被邓云峰慢慢拉到了岸边,是一条鲤鱼,约摸四斤重,纯正的野生大鲤鱼,邓华光见这家伙上来了,直接接过陈琳递过来的,刚刚组装好的抄网,一把就给抄了起来,然后,他的漂,也黑了。
给他高兴坏了,一手抄网一手提竿,然后一个小餐条脱水飞出。
你不得不承认,黑漂可能是大货,也有可能是餐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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