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算是我救了你,还是雪山放过了你。”
我的耳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少年念叨着的声音,我的脑海里面,也立马就浮现出来了这个男孩的名字。
他叫白歌哭。
只见这个叫白歌哭的人在太爷爷坟前盘腿坐着,远不像旁人烧纸念叨老者的样子。
他看着坟头有个蛤蟆,对着蛤蟆一鼓一鼓的腮帮子球,他脑海里配的太爷爷这句给他说的临终话。
他以为会告诉他点家传宝藏来的。
“二哥我每天都给你喂着,它吃肉我吃菜,它吃菜我喝汤,没亏待”
白歌哭抓住那只蛤蟆,捏着它的两只后腿,让它憋得嘴张的大大的。
“你说我这三天两头来看你,手头也没有什么东西给你带。”
他从兜里掏出来一把匕首,这算是老头送他的传家宝,可是听说是打他襁褓里藏着的。
不知道谁家大人会把匕首放在襁褓里。
白歌哭拿着刀对着蛤蟆嘴就要下手。
“你死也没给你杀个鸡啥的,今天给你杀只蛤蟆吧,老头。”
他刚要动手,蛤蟆好像有灵气似得,双手一扒拉,黏糊糊的一打挺,从白歌哭手里逃了出去。
他没追,万物皆有灵性,他信命。
“这个蛤蟆你无福消受了。”
白歌哭收齐匕首,起身拍拍屁股。
“天阴啦,我回家照顾二哥去,明天再来看你。”
他不知道对着哪摆了摆手,好像会有人回他个拜拜一样。
我看着这样的场景,不知道为何,竟然觉得与自己和爷爷有点像。
怎么回事?
我看不明白如今的状况。
我这是进入了一段谁的记忆,还是……
我看着这记忆之中的人全都身着古代服装,这是在拍戏,还是…我穿越了?
这个叫白歌哭的人根本不能看见我,而我看着他的时候,似乎在他的身上看见了什么别人的影子。
今天二哥很不寻常,一见到白歌哭就远远的跑了过来。
二哥是匹马模样的动物,尾巴又粗又长,似马非马,太爷爷说它没有觉醒,就像许多没有觉醒神怪根系就早早死了的人一样。
但还好,二哥不给他们拖什么后腿,除了吃得多以外。
二哥把白歌哭抱在怀里,像是个小孩子寻找庇护所,白歌哭看着他的脸,有一瞬间竟然感觉像是个小孩子。
天上飘起了雪花,一片一片的越来越大。
白歌哭是讨厌雪的,他曾经差点死在雪山里。
二哥挡着白歌哭的头,直接把他抱进了屋。速度之快差点撞到屋子里的那位铠甲将军。
家里都是太爷爷四处练罗的破烂,唯独那个破铠甲,太爷爷把他视为座上宾。
不过这也为白歌哭的教学提供了场所,他是名教学先生,郿邑京的很多学生启蒙于他。
他人称郿邑白先生。
这人…这地方…
我皱着眉头。
要知道,这个郿邑,不就是白起所在之处吗?为何。
难不成!
我看着面前的这个人,难不成我今日仅仅是凭借着残魂就进入了这个人的记忆里面?
这可是连史书都没有记忆过的年代!
这时候,只听得这白歌哭说起话来。
“二哥,饿了。”
白歌哭躺在床上,支使着二哥。
有灵性就是好,白歌哭吃着二哥挪过来的果盘。
“今天我去跟太爷爷聊天,他应该是想你了”
白歌哭摸着二哥头上的毛。
“想你也不能带出去啊,要是有人想抢你,我可抢不过来。”
他手里一顿,二哥头顶顶他的手让他继续。
该是夜半人静的时候了,外面却传来叩门声。
“谁啊?”
白歌哭不情愿的挪到门口,他讨厌雪,不想开门。
“太晚了,大雪封了雁门京,奴家无处可去了,给口热水吧。”
白歌哭听着她说话,这是一个听起来很动听的女声。
手上却把门锁又上了几道,甚至封上了太爷爷给的黄符纸。
看到这,我竟然不小心的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时候这白歌哭竟然朝着我所站立的地方笑着看了一眼,当我以为他这是看见我了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叫做二哥的家伙穿过了我的身体。
我此刻就跟魂灵一样。
“郿邑京十里八村都没有小姐如此动听的声音,寒舍居京深处,寻生往下走,寻仇请回吧。”
白歌哭听了一会儿,门外没声了。
他刚抬腿要走,被门外强大的撞击声带着波动振倒在地上。
门上的黄符纸剧烈晃动,门锁已经全开了,那东西却进不来。
但看着黄符纸愈发剧烈的运动,把门撞开不是没有可能。
二哥低吼着,好像要上去与它厮杀一番。
“别去啊二哥,没事,太爷爷给的东西坏不了。”
话音刚落,那黄符纸竟然从中间分为两半。
“我就知道太爷爷不禁夸。”
白歌哭抱着二哥往后躲,门开的同时,门口的铠甲将军抽出后背的大刀对着探头的长脖子就是一刀,黑血四溅。
“这边走。”
他向着坐在地上的白歌哭伸出手。
二哥已经跑到那断头处舔舐黑血了。
“二哥过来,哎,脏。”
“灵血,补。”
铠甲将军看着白歌哭。
“不知道将军好汉尊姓大名。白某来日好为报。”
“白了,别客气,我看着你从光着身子到爱穿衣服的。本家人。”
白歌哭仔细琢磨了他的话,有点不好意思。不过身为知识分子的本性,还是让他克服了羞涩,并问出了想问的问题。
“哪个燎?拿火烧人的那个liao?”
“le的那个了。”
白了看着他的眼神,好像看着傻儿子。
“恩,你刚说我们从哪走?”
“这边。”
白歌哭看了看满天下的雪。
“大哥,小弟还有一事相求。”
白了没计较这个奇怪的辈分,疑问的看着他。
“请讲。”
“抱我”
白了眉头可察觉的狠狠跳了跳。
我看着又是笑出了声,虽然我不知道这面前的两人,一铠甲,一看着就有些许神道的白老师究竟是谁,可是,我竟然从未有过如此观看别人记忆的同时,觉得自己道行又在提高的感觉。
我想起来爷爷曾经跟我说过,古代的时候,那时候天地的灵气重,所以故而练道之人也很多,如今天地没有多少灵气,我们练道确要光凭鬼物了。
我甚至还想在这个人的记忆当中多待些时段。
这时候,他俩还在说着话。
“你别误会,我怕这个。”
白歌哭指了指地下。
“我知道”
其实说完白歌哭就后悔了,这个铠甲人肯定知道自己怕啥。这么多年了,一直有个眼睛盯着自己。
想着就怪害怕的。
“要是你不抱也行,我也不是不能走。”
白歌哭刚说完话,就被白了倒挂葱的扛在了肩上,铠甲顶着胃,翻江倒海的。
“大哥,我怪恶心哎。”
没走两步,他就受不了了。
白了把他翻了个个,挂在胸前。
变成了公主抱的样子了。
“这么舒服,待会有危险你就跳孰湖身上”
“谁身上?”
“它”
白了指了指还在舔血的二哥。
“还有啥危险啊,他为啥是孰湖啊?孰湖是啥啊,这不是二哥吗?”
白歌哭感觉自己有很多事都不知道。
“以后再说。”
白了不想搭理白歌哭了,太烦人了。
在他怀里的白歌哭在心理上舒服还是身体上舒服之间选了后者,久而久之感觉这个动作也没什么不对的。
他探头看向赶来的二哥,有点金黄色的光漏出来。
二哥觉醒以后大概就叫孰湖了吧?
他想。
白歌哭受着一直不停的雪,心里的不舒服被放大了。
不是关于抱抱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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