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咻咻咻!
几声短促的声音响起,路小贫虽然没有元素力,可手腕上的劲道绝对不是盖的,尤其是现在,准备施毒的她,眼神也逐渐的趋于冰冷。
两个人,一个悄无声息的掠夺着暗中弓箭手的生命,一个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放暗器!
路小贫的暗器,暗就暗在小巧!轻便!
就算是在敌人面前,显露出来自己的暗器,也会让对方防不胜防!因为如果不全身注意力绷紧,一个疏忽,就会被这无孔不入的银针刺穿。
她说:“好久没杀人了,今天就多杀一点,省着救人太多,天道不平衡!”
悠悠然的舒了一口气,撩起裙子,风一样的冲向高地。
她的语气大义凛然,仿佛这一群人的生死已经被她完全的判定了一样。
食指和拇指一捻,手腕翻起,又是三根银针飞出。朝着不同的方向掠去……
阿银的手下血流成河,而路小贫这边,却连个尸体都没有。
化骨毒的厉害,就是在于,只要你碰了一点,都会化成一滩血水。
箭雨的压力越来越小,死去的人越来越多,路小贫就站在桃花林的中央,不断的向周围甩着暗器。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将暗器打成这么明目张胆的架势。但路小贫依仗的就是自己的速度!无与伦比的手腕爆发力!
当她叉着腰站在风口的时候,阿银亦是出现在了她背后。
他说,五息之间,我赶上你!
他没有问路小贫这五息之后,她会跑到哪里,但他就是赶上她了。永远都在她的旁边,就像一个守护神一样。
她摸了摸自己手中的布包,说道:“要是这场梦境能够平安出去,我肯定会烦你一辈子。”
阿银费解的看着他,偶尔还会将手中的匕首晃了晃,感觉充满了胁迫。
他说:“姑娘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要到刺客联盟,雇佣你当我保镖!要多少钱我都给!”路小贫嘿嘿一笑,并没有说出自己喜欢他的那句话。
她记得,她无数次的欲言又止,就是不知道,阿银到底对她是怎样的感觉。
刚刚的那一句,你喜不喜欢我,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到,按照他那么好的耳力,定当是听清楚了。
但他为什么没有回答自己?
“姑娘出钱,我肯定鞠躬尽瘁啊!”阿银静静的站在她的身边,如同抚摸着一只猫咪一样,给她顺着毛儿。
“那真是太好了!”路小贫这个时候,将手中的化骨绵散的布包打了开来,无数无色无味的粉末开始迎着席卷而来的东风,向着下方人群吹拂而去。
这一吹,就是三里地!
“你不害怕么?”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而他们的脚下,则是成片的尸体,这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屠杀,单方面的屠杀!
而换取的代价,只是有些轻微的困倦和疲惫。
“这个问题,在六年前的地道里,你就问过我,其实,我想说我挺害怕的……但估计你也不信。”怕这个字,其实在之前,她担忧的是自己的生命。可现在这个怕字,却是怕自己一日突然醒来,发现他不在。
他想了想说:“我一直都相信。”
“我骗你的!”路小贫拍了拍他的肩膀,打了个呵欠。
“我困了,你背我去百花阁吧。”说罢,便无赖的跳上了阿银宽阔的背,胳膊一勾,死死的箍在了他的身上。
阿银只能轻轻的笑着,将她的腿抱起来,欠着身子以风一样的速度向着那边冲去。
几里的路程,对于阿银来说,并不能造成什么负荷,就算是背着一个路小贫和两把琴,依旧速度快的超过常人。
待两人到达百花阁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第一层阁楼里,看到东方白在那里喝茶,旁边还多出一个人。
那男子光是看样子,气宇非凡,一头干练的短发飘逸而又自然,腰间别着一把无鞘的长剑,正坐在东方白的旁边和他一同喝茶。
路小贫的脑袋还耷拉在阿银的肩膀上,他没叫醒自己,她也乐得不起来。
东方白看着两个人,有些惊讶的说道:“路姑娘是受伤了么?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路小贫就跟个死人一样,趴在阿银的背上,眯着眼睛,听到这句话,整个人抖动了一下。
阿银则是瞬间就感觉到她醒了,便将她的手从脖颈间拿下来。奈何路小贫扣得紧,死活也不撒手,就是明摆着要装睡。
他摸着眉心,施施然的叹了一口气:“她最近赶路,太累了,刚刚打架消耗了不少体力。”
大战过后,路小贫还能睡着,不知道是神经粗到了什么程度。
阿银从来不去揭穿她些什么,包容她的小脾气,习惯她的小聪明。
“呵呵,你对路姑娘还真是……”东方白看了一眼路小贫,然后有些羡慕的说了一句。
路小贫听到这里,立马睁开了眼睛,从他的肩膀上探出头来:“还真是啥?接着说!”
东方白没想到路小贫一下子就醒了,其实他也没想到下面说些什么,这本来就是一个令人遐想的省略句,以下省略一千二百字的言语感叹形容。却被路小贫强行的想要给他一个下文。
“还真是……惯着啊!”东方白嘴抽了抽,最终说出了这三个字。
路小贫很想听到,有关于,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之类的文艺词汇,谁知道……来了一句惯着。
阿银好脾气的只是笑,并不应什么。路小贫则是有些郁闷,趴在肩头拽他头发。
“你哪里惯着我了?”路小贫哼哼的说道。
“人家只是随便说说而已,姑娘何必放在心上。”阿银将她放下来,看着她瞪圆的眼睛,头发上还插着上一次他给她盘着的那朵曼陀罗花。
东方白看着两个人,连同旁边那个俊逸的少年,双双只笑不语。
笑过之后,场面则是变得有些诡异,东方白貌似和旁边的那个少年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偶尔只是彼此心知肚明的望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僵持不下能有半盏茶时间,路小贫感觉如果再不说些什么,恐怕两人就要石化在那里了。
“东方,你不说百花阁里,有人会接应的么?人呢?”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东方白无语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少年,然后鼻音冷冷的哼了一声。
路小贫看了看这个别着无鞘长剑的人,然后挠了挠头:“你就是接应的那个人?”
四个人在这里扯了半天的蛋,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少年把自己的剑放到了桌子上,有些怨念:“我从来没说过我是!”
路小贫又看了看东方白,那眼神明明就再说,不是你丫还是谁的样子。
“……”然后又冷场了很久。
少年依旧坐着,不走,也不说话,东方白就一直看着他,也不说话。
时隔许久,路小贫已经趴在桌上睡了一觉又一觉。
在茶水已经凉了一个时辰之后,东方白终于没能忍住,狠狠的一拍桌子说道:“独孤赋,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
路小贫揉了揉眼睛,独孤赋?不就是四大公子之中的剑公子么?
腰间别着把破铁片子,连个剑鞘都不配上一个的家伙,就是剑公子独孤赋?
看起来和东方白一比较,穷酸了许多啊。
那少年端的一副红唇齿白的小生摸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杀人如麻的男人,此番被东方白叫破,路小贫还真就觉得,这厮眉宇只见,有那么三分英气逼人了。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见面不如闻名吧。
“东方,咱啥时候上山啊,我困了。”路小贫眨了眨眼睛,天天赶路,东奔西跑的,路小贫早就有些奈不住性子了。只希望山上有些能让她提起兴致的事情,打架什么的,太没有爱了。
“他什么时候烦了,就带我们上去了。”路小贫已经能够充分的感受到东方白身上燃起的无形火焰。
他在昨日的信封之中,已经得知,独孤赋就是琴宫的人,在这里遇到独孤赋,也就意味着,这个少年,就是能够带他们上山的人。
可……
独孤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邀请的意图。
路小贫晃了晃手中已经干涸的茶杯,扒拉着桌子,可怜兮兮的看着那个郁闷的少年,哼哼唧唧的说道:“兄台,你就带我们上去吧,我们都有三把琴了,既然琴宫说四把琴到手,就可以换天魔琴谱,你们不让我们几个上去,也不是个办法!倘若传出去,岂不是会遭到天下人耻笑,说你们琴宫的人只是利用这个虚假的消息,骗人!?”
是的,倘若琴宫死不让外人进来,那么最后一把绿绮琴,永远都得不到,天底下,还有谁能够再次拥有天魔琴谱?
独孤赋依旧是一副我就不带你们去,你能耐我何的样子。
路小贫揉了揉太阳穴,跟东方白说了一声:“东方兄,这家伙和你不是很熟吧?”
东方白不知为何路小贫要这么一问,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熟。
随后,路小贫接着问道:“我把他弄残废,你不介意吧!”
东方白亦是摇了摇头。
路小贫搓了搓手,笑道:“那就好说多了!”
“阿银,帮我按住他!”路小贫刚说完,阿银就已经闪电般的出手,说是按住,其实他只是做了一个动作。
将流银匕首抽出,然后架在了独孤赋的脖子上。
动作行云流水,快到一向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快剑的独孤赋,都没有来得及招架。
只见少年惊讶的说道:“你们要干什么?”
独孤赋倒是不曾想到,路小贫会突然出招,在这句话还没说完的时候,三根银针已经封住了他的全身三大主穴。
瞬间,独孤赋便不能动弹。
点穴手!
银针戳穴更加对劲道有着严格的控制,路小贫三根银针戳了过去,独孤赋的眼里,出了惊讶,便也没了别的情绪。
他不曾想到,这样一个年轻的少女,居然会有如此强横的实力。
只是用银针,便能叫他动弹不得。
“等一下,我要扎你的涌泉和太冲穴,当然了,是轻轻的扎一下,废了你后半生幸福,你觉得怎么样?”路小贫晃了晃手中的银针。
这两个穴位,主要是承接着肾脏肝脏……路小贫要是狠狠戳一下的话,保不齐有什么意外。
“你!”对方你了半天,却发现路小贫已经给他放倒,然后开始拖鞋了。
俗话说的好,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是是肌肤之亲?拖鞋这么明目张胆的活,路小贫倒是干了个青云流水。
将鞋子扔在一旁,路小贫没打算给对方再脱袜子。
如果碰到脚气什么的,多影响风景。
隔着袜子,路小贫银针一送,无法动弹的独孤赋只觉得脚下一麻,然后全身上下被封住的血脉,感觉猛地一突突。仿佛要冲破穴道一样,让他的脸色腾的一下涨红起来。
“别紧张,我才扎了一针而已,出不了人命,就我这个手法,废掉你的性福生活,绝对是轻松加愉快啊。你等等,我再来一针!”路小贫阴险的一笑,本姑娘拿后半生幸福威胁,就不怕你还不怂!
这件事情,是个男人,都要投降!
路小贫已经看到东方白望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些恐惧。倘若自己身边的女人有这么一个会扎穴的,那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动不动就来个断子绝孙,着实让人感觉脊背发寒。
不过,四针下去,独孤赋还是比较硬气的。
满头冷汗却依旧不吭一声,似乎跟东方白置气一样,狠狠的瞪着他。
路小贫把他脖子咔吧一下,搬到自己面前。
“下一个扎涌泉穴,啊,我忘了说了,我要是不小心使大力,我们以后就可以姐妹相称了!”也许是嫌之前的不够惊悚,路小贫偏偏添油加醋的说道。
对方未等发话,又是三针扎在了同一个位置。
这一次,路小贫本着以下狠手为原则,让他着实疼的有些嚎叫起来。
这一针,扎实了完全能够扎死独孤赋,但是鉴于扎死了他,没人带他们去九重山,所以,路小贫决定走一走暴力路线。
“不说是吧?不说我就给你炸成刺猬,然后扒光了,丢到集市上,告诉大家,这就是四大公子之中,杀人如麻的剑公子独孤赋,然后让大家一起瞻仰一下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牛人!”
路小贫越说越狠,隐隐的有一种连绵江水,一发不可收拾的架势。
说实话,扎个穴而已,恐怖也没自己说的这么恐怖。
“你住手,我带你们去九重山!”终于认怂的独孤赋脸色铁青,想他堂堂四大公子之一,居然被一个小姑娘逼成了这样,日后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成了他人的笑柄?
但又能怎么样?自己就是看守百花阁的,这阁楼就自己一个人……宫主不在,他不敢擅离职守,也只好被逮了个正着。本以为死不承认就行了,谁知道,这东方白的消息倒是灵通,竟是打探到了他的真实身份。
“早妥协不就结了么?”路小贫开始拔针,然后解开了两个穴道,剩下一个未解的,正是封住他全身力量的穴,不然这厮一会跑了,可就郁闷了。
被缴械了的独孤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气呼呼的拧动了一下烛台,向楼下走去,路小贫几个人这才发现,原来在这个阁楼下方,还是别有洞天。
独孤赋在前面带路,几人不缓不慢的跟了上去。
在曲折蜿蜒向下走了一段之后,路小贫看到的是一层层螺旋状的阶梯,径直向上,石阶两侧是上好的夜明珠照明。
这等大手笔,路小贫深深的膜拜了!这一望无际的阶梯,每隔十级,都会有一颗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夜明珠,这少说也有万余级台阶,岂不是……
阿银走在她身边,有些好笑的问道:“姑娘那几针,还真的打算废了他么?”
出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阿银也看不懂路小贫的手法到底是来自于何处。自然不太明白,她当时的言论是否正确,不过看受害人独孤赋脸色涨成了猪肝一样,定当是痛苦难耐,倒也产生了那么一丁点儿的好奇心。
路小贫摸了摸鼻子,然后讪笑道:“刚刚那两针,一个是通气血,一个是清肾脏的,多扎扎,延年益寿,金枪不倒!”
路小贫说完,就感觉前面的人身影一栽,差一点就要趴在石阶上。
独孤赋怎么会想到,自己就这么的被骗了,而且,还被骗的声情并茂,惟妙惟肖。
当真是……让他颜面无存啊!
阿银掩在银发下的唇角一勾,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新月。一边的东方白则是不自觉的和路小贫保持了一米有余,他突然发现,其实一直以来不好招惹的不是阿银,而是旁边这个姓路的姑娘。
难怪阿银对他百依百顺的,这脾气古怪的女人,万一闲来无趣给他来两针,岂不是这辈子都要残废?
当登顶之后,路小贫这才发觉,原来他们刚刚走的那一级级石阶,竟然是整个九重山,被中间打通了一个空洞,然后修葺而成的。
这种惊为天人的壮举,不知道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站在山顶,路小贫的眼里,尽是花海,大片大片的樱花树,一如在潋滟山庄之中的美丽。
在这千米高的九重山巅,竟然盛开着如血一样的樱花,妖娆的像是一簇簇的地狱曼珠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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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最近这几天写的我很是烦躁。
其实本来对这个文抱有了很大的希望来着……结果,天天失望,然后……很忧伤。
不过也没什么,这一篇完结了,还会有下一篇,下下一篇,也许这篇文不适合大家的胃口,那么哥总会写出一篇适合你的!
感谢你们的不离不弃,支持哥的,感谢你们一直都陪在身边。
不知不觉的,还有一个月就要一年了。
你们是我一生之中,最大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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