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拓自小混迹街头,练就的唯一志气就是——别管伤有多痛,干仗削人绝不耽误!
他见四面扑拥而上的凶恶召臣,竟还不误先将林柏护在身后,喝一声,“能走先走!”便是长臂挥舞,向前急冲,迎上如冰雹般纷砸下来的乱拳。
可这些拳头还真如冰雹一般——竟被冻结在半空,来势汹汹,却然一个也未能落在蔚拓身上。
蔚拓正讶异,却见院墙上不断有黑影翻入,不消片时就覆盖了召国驿馆的角角落落!这些黑衣人动作利落,拳脚劲道,凡所到处必是摧枯拉朽般擂倒一片召国臣子。也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是满院哀嚎,伤兵遍地。除那主使外,竟再无一个站立之召人!
蔚拓还未及赞叹,只见黑影数重又都翻上墙头翩然而去。这“来去如疾风、扫落千重叶”的阵式只叫他大呼“痛快”!再看那呆立惊愕的召国主使,指着遍地伤残,支吾半天,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们东越,竟敢……擅调甲兵……入皇境?!”
蔚拓一听这话也傻了,引兵入皇境那是死罪中的死罪!方才那些个黑衣人,明显是兵阵打法!
林柏却上前作揖,谦和道,“哪来甲兵?贵使莫不是眼花?如同那百里荟耳聩一般!还是你召人惯会混淆视听,捏造事实,扰乱时局!召王构陷我王一事,东越绝不善罢甘休!姑且待之!”说完拉上蔚拓,转身向外。
召国主使还在后面叫骂,“越王冒犯天子!当由天子治罪!尔等却是在报私仇泄私愤!我必禀明廷尉,治你们个‘甲兵乱境’之罪!到时可也不是五十鞭可以了事!东越且等着三境征伐罢……”
直到出了召国驿馆,走出几个巷口,蔚拓才敢质问林柏,也是压低了惊惶之声,“你当真带了兵来?谁给你的兵符?青子翱他是要疯还是要反!若这么着何苦还来帝都,封关自立便是!”
林柏寡淡一笑,还是那句话,“哪来甲兵?你莫不是也眼花了?”
“可……可是方才……”蔚拓指着身后召国驿馆方向,再看林柏一副淡定从容,又心思急转,恍然道,“打了就跑!查无对证!你这是学百里荟那招死无对证!让召国去自说自话,自演荒谬!”
林柏依旧笑笑,“总归是你先动手!要你去套个话,还真当是严刑逼供了!若问不出召国的真实意图,就好比不知道狗为何咬你,就算丢再多肉包打他再多回,他未得所愿,还是会咬你!”
“难道知他真实意图,还能如了他的愿不成?!”
“至少可以确知,下一步……该打残,还是……该打死!”林柏边咳边答,语意轻飘间透着狠厉。
“那现在怎么办?回去再问问?想是已经打残了半院,应该问得出个所以然了!”
“罢了!来时日夜兼程,已几个昼夜不曾合眼!先回驿馆,睡醒了再议!”
“这个甚好!甚合我意!我也几个昼夜没睡踏实了!就怕半夜被拎出去扔油锅里给炸了……”
“都城之内……楸夫人可好?”林柏牵马之间忽然问说。
蔚拓一惊,扭头仔细看他,“你是不是,至少,也该捎带着王上?先问我王安否,再问楸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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