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尤浩听着那边的忙音,很是无力的拿下电话,看到上面显示的署名“L”,发了一会呆,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才回过神。
“进来。”尤浩冷冷的说道,看到来人是尤家的保姆于妈,皱着眉头,眯着眼便问道,“什么事?”
“尤老板,今天家里收到你封信,老太太说估摸着肯定是你工作上的事,便将快递签了下来。”保姆说着,然后拿过手上的信封,递给尤浩。
“放桌上,”尤浩坐在主位上,拿起信封,没看到寄件人是谁,便问,“是哪里寄来的?”
“不知道,是邮局的小伙子,说是挂号信,必须签收了他才能走。”
“怎么做事的,都不知道问问,”尤浩抬起头,狠戾的看了看保姆,语气生硬的带着不厌烦,“下去吧。”
信封上面只是简单的打印着城北尤家的地址,尤浩亲启,再没有其他,甚至那右上角该有的邮戳,都没有。
也不知道是谁寄来的,左看右看,没找到寄件者。
拿过剪刀,剪开,看到里面是几张纸,在翻了翻,也没有其他东西。
打开,白纸黑字:
尤浩,出生于1958年,祖籍:A市,现居:A市。
然后下面开始他小时候的经历,甚至连小时候偷了哪家大人的内裤都有说明,比他自己的记忆都要详细几分。
到了青年时候,不学好,开始和别人一起在城北这片当个流氓小混混,插诨打科,聚众闹事。
后来,和几个朋友做生意,钻了些空子,有点小钱,便开始慢慢做大,机缘下认识了倪家家主倪元。
进入房地产行业,暴利牟取,加上残忍的手段,没几年功夫便成为这A市进账最快的暴发户。
最后,说了他在A市几乎所有的房产,还有那些情妇,都盘踞在什么位置,甚至哪天去临幸哪一位,都记录的非常详细。
甚至详细到,让尤浩自己看了才真正了解自己,哦,原来我是这样的。
没看完资料,尤浩的怒火已经烧到顶峰,哐当一声,气愤的将信纸揉成一团,放在脚下踩了又踩,将书桌上所有东西,一个挥手拨弄到地面上,发出一声巨响,“什么东西!”
而刚刚进门,准备叫尤浩休息的妻子尤氏,吓了一跳,站在门口半天不敢动,“不知道敲门啊,看什么看,滚,一天就知道吃喝,还能做什么。赶紧叫人来收拾了。”
“哦,是。”尤氏赶紧关上门,蹬蹬的下了楼梯。
下面的老太太听到上面的声响,就站在楼梯口往上看,看到她疾奔下来,眉头紧锁非常不悦的说,“不是我说你,作为妻子,就要学会照顾丈夫,好好服侍丈夫,结果叫你上去叫个人,都惹得阿浩这么生气,阿浩本来好好的来看我这老婆子,你看看你。”
“妈,是我不对。”尤氏低下头,过去搀扶起老太太,赶紧叫了保姆,上去收拾书房。
而尤浩,气喘呼呼的坐在凳子上,盯着地上的纸团,眼里流出一丝杀气,心底盘算了下,知道他底细的,除了自己人,现在就有一个漏网之鱼,那就是苏彭余,宁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可别怪他心狠手辣,就算苏明昌进了牢,那又怎么样。
将纸张从地上捡起来,拿起打火机,点燃,看到它燃成灰烬。
狠狠抬脚将那烟灰踩了再踩,嘴里咒骂道,“可恶的东西。”
而那边刚刚离开尤家的廖征和尤然,关系就很是紧张,坐在车上,半会两人都没有说任何话。
外人看的这,估计也会纳闷,这外界可是传闻,税务局局长和这位局长夫人,那可是恩爱有加,当年为了在一起,廖征甩了原配夫人,结果原配夫人还去法院闹了半天,最后不了了之,可是个轰轰烈烈的娱乐新闻。
结果现在呢,驾驶座位上开车的是尤然,副驾驶座位上坐的是廖征。
如果不是为了在尤家避嫌,廖征估计这会都想坐在后面的座位,甚至想打个车自己回家去。
整个车厢,空气是闷闷的,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廖征歪着身子,转过头透过车窗看着外面。
尤然认真的开着车,车子已经开出城北尤家巷子,拐了个弯,上了外面的朱雀路,突然紧急一个刹车。
“你做什么?”廖征即使系着安全带,但是由于身体的惯性,还是猛的向前面摔了下,转过头,就气冲冲的责问尤然。
“前面红灯,你没看见啊。”尤然也不相让,同样大声的回他。
“哪有你这样开车的。”廖征还是继续抱怨,将身子往上挪了挪,坐好。
“哼,你会开车,也没见你开车。成天打车,有时候还公交,更没给我买辆车啊。赚来那么多,到底给谁了,还在想你那什么李莹,哼!你要知道,你那局长的位置可是我堂哥给你的?”尤然猛一下拍在方向盘上,怒视着廖征。
“李莹已经死了,还说什么?”廖征也是气愤,凸着眼珠子为自己辩解。
“死了最好,呸!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就去勾引男人。枉我当她是好姐妹,竟然还勾引姐妹的老公。”
“都给你说了多少变,我和李莹没有关系。”
“没关系你紧张什么,”绿灯亮了,尤然又是一个猛给油门,嗖的一下开出去,廖征又由于惯性,肥胖的身子闪了闪,“要不是我堂哥,你能有今天,我嫁给你那是看得起你。”
“你?”廖征气愤的看了她一下,不说话,气急的转过头,继续看向车外。
“哼,你就给我记着,死别想甩了我。不喜欢还怎么的,想离婚,没门。不然,你这局长的位置,哼,我堂哥都会叫人拉下来,”尤然继续开车,在一个转弯的地方,挂档,加油门,猛一下甩过头,对着旁边的廖征继续斜眼讽刺道,“你当年娶我,我可不是认为人家外面说的爱的死去活来,你还不是看上那位子了。”
“然然,你好好说话,我们好好过。”廖征放下身段,语气开始柔和了点,转头认真看了看尤然。
尤然和尤浩一样,也是很有本事的一个,当年尤浩进了房地产业,现在做的风起雨起的,而尤然,自小没有母亲,是尤老太太带大的,小时候跟着尤浩他们混,混混模样到是学到不少。
这脑子也是有点小聪明,前几年开始经营玩具生意,现在也是在A市开了都有好几家分店。
他们现在还有一个儿子,今年正准备升初中。
尤然每天的浓妆艳抹,厚厚的粉底下面,盖住具体的年龄,每天不少跑美容医院,但是脸上年老的褶皱倒是日益增加。
总喜欢和A市那些太太们比阔气,结果廖征虽然是局长,但是在A市没钱没地位,也导致尤然受了不少白眼,更是气愤廖征的不争气。
“哼,还不是你,我和小铭多不容易,靠你养活,猴年马月去了。还不是想趁着现在多捞点,”尤然也放缓和语气,将飞奔的车速降为正常,“孩子的学费你付过没,孩子的生活费你管过没?天天跟着我堂哥混,几年前是局长,现在还是局长,你到底有能力没?”
廖征听到这话,很是不乐意,不说什么,就单单这几年,他可是没少为尤浩赚取中间的回扣,结果现在在尤家看来,这都是尤浩的能力,他只是借助尤然的面子做到局长的职位。
尤然那边也不看看廖征脸色越来越黑,还继续抱怨,“老太太生日你看看你送的什么礼物,能拿出去吗?我堂哥在A市也算的上有头有脸的,你算什么,上次出去见了些城南的太太们,人家说税务局局长都没听过?”
“你够了,前面把我放下,我自己回家。”廖征实在忍无可忍,就大声吼出来。
尤然好不容易放缓和的语气,结果被这句炸毛,方向盘猛一下转到右边,刹车靠着路边停下来,也不管后面车辆嘟嘟的喇叭响,抬起手,对着廖征就开始打。
长长的指甲划过廖征的脸,“你还骂我了,你以为你真有本事。我马上告诉堂哥撤你的职,你算什么东西,靠我们尤家上了位,忘恩负义的家伙。”边说边打,顺便拿起车上东西就一股脑的扔到廖征身上。
廖征一直抬起手遮拦,结果被尤然这女人扔过来的玻璃水杯,砸到了额头,嘶的一下,“够了。”
尤然看到流出来血,顿时安静下来,然后嘴里哼了一声,转过身看向车前方。
两人先安静的坐着,都不说话,车内又诡异的安静起来。
片刻之后,廖征解下身上安全带,推开车门就走了出去。
尤然看到他下了车,侧过身子,狠狠用眼神腕了一下他,趴着身子拉上右边的车门,啪,一声,关上。然后一个紧急油门,车子就向前冲了出去。
而廖征下了车刚站稳,一股油烟味就直喷到自己脸上,手握成拳,狠狠瞪了瞪前面的车,尤家还怎么了,总有机会我廖征也站在那位置。
狠狠的下了个决心,然后拦住路边一辆出租车,说了地址,这才慢悠悠的回家。
第二天
末轻言睡的很舒服,本来就疲乏的身子,再加上昨晚泡了温泉,全身舒爽。
刚沾到床,就已经迷迷糊糊的睡去,某男什么时候睡的什么时候起来的她一点都不知道。
就如现在,旁边已经空空如也。
在被窝里面伸过胳膊,摸了摸,还是热的,说明他刚刚起来。
继续在床上摇晃着小脑袋,使自己清醒清醒,然后翻了个身,侧躺在床上,丝绵质的床被,随着她的动作,顺着光滑婴儿般的皮肤,滑落在床上,棉被歪歪垮垮半搭在身上,露出半个身子。
嗯,裸的。
全裸。
真的是全裸。
某女的第一反应。
妈咪说的脱光光。
那就是勾引。
现在已经是脱光光了,然后含羞的将小脑袋埋在枕头里,认真想,好像是记得自己进了门脱了衣服,躺进温泉池。然后,然后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后来发生什么,就不记得了,那昨晚她勾引了没,末轻言表示很无力,因为她想不起来,所以自己也不知道。
末轻言头埋在枕头里,嘴里发出唔唔的几声,就听见旁边有人轻轻笑,这才抬起头,就看到某男正穿着睡衣,坐在床边,看着她的模样,柔情似水的对着她勾勾唇,轻语道,“怎么醒来了?”
某女蹙了蹙眉头,鼻腔恩恩了两下,才对某男笑了笑,红着脸问,将被子拉到鼻梁位置,小小声的问,“诺诺,我昨晚有做什么吗?”
方寒诺听到这问话,就知道,她问的可是昨晚有没有什么壮举,看到她娇嫩的小脸,粉红的耳垂,逗着她说,“嗯?你说的是勾引计划吗?”
“对啊,那成功没?”
“嗯,成功了。”
“啊,真的,那我是不是马上就怀孕了。”某女激动的马上从床上跳起来,丝质的被子随着动作,滑到腰间,上身全裸的景象就一下呈现在某男的眼前,胸前那美好,随着她的动作,跳了跳。
方寒诺听到这话,看到这景,顿时就感觉全身火热,看向她的目光里面带着星星的火苗,而某女还以为他那是怒火,是因为昨晚那个计划,不喜欢呢,毕竟人家是有难言之隐,结果现在被她逼迫,就尴尬笑了笑,自己安慰自己,“呵呵,没事没事。”
某男听到无厘头的话,只是“嗯”了下,然后拉过被子,让她躺好将她紧紧裹住。
某女安静的躺在床上,却眼睛东瞅西瞅的,却不知,某男这时候眼里的苦痛,他的宝贝,一生的至宝,然后将睡衣腰带解开,顺势也躺在床上。
双手将某女揽进自己怀里,躺好,“才七点多,再睡会。”
某女被温暖的气息包裹住,瞬间脑袋就开始迷糊起来,困意又席上心头,迷糊的回答了“嗯”,不到一分钟,就睡了过去。
方寒诺看到她的睡颜,安静、祥和、静美里面含着甜蜜,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再将她往自己怀里紧了紧,也闭上眼。
丝质被套下两个身体,几乎都是全裸,不留缝隙的互相贴着,末轻言能感受到旁边身体热量一点一点传到自己身上,嘴里呢喃的呻吟了下。
方寒诺只觉的全身都是火,某女的身体紧紧的贴着自己,能感觉到她的胸前的软和,随着呼吸,一下一下打在他的胸膛,刺激的他yu火中烧。
睁开眼,看着继续睡的某女,吻吻她的额头,低沉沙哑的话,“言言,你太考验我了。妈咪这主意。”
在被窝里的手,也没闲着,顺着她丝滑的背,一直抚摸着,然后保持自己的身体僵硬,不再动弹,怕真一不小心忍无可忍。
看到此刻毫无异常的某女,方寒诺眼神寒了寒,想起半年前,那个新婚夜,再低头看看现在的她,眼神顿时带了点色彩,说不定这是个突破口。
然后低低喃喃的说了句,“言言,你是我永远的宝贝。”闭上眼,真正的睡过去了。
等到他们再次醒来,已经快十点多了。
这次末轻言是真正的睡足了,也因为刚刚某男说计划成功的回答,心里兴奋了很多,醒来之后,就在某男的怀里拱了拱。
“别动。”方寒诺在被窝里面拉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没有睁开眼,就说道。
“诺诺,好热。”末轻言表示她动的原因,是因为被窝太热,被某男紧紧抱着也很热。
方寒诺听到这话,头顶就想流汗,怪谁呢,她热,能有他自己热。
现在知道了走火入魔是什么感觉了,他都能感觉到脚趾头都热的蠢蠢欲动,但是还是被自己强压着。
就怕伤害她,如果大白天的想起那个梦魇,这结果,他不敢拿这个做赌注。
“那起来吧,带你去个地方,然后下午去拜访A市秦家。”
“秦家,‘味轩’那个秦家。”
“嗯,刚刚凯文电话说,秦家老爷子约见,”方寒诺起来拉过旁边的浴巾裹住某女,就往浴室走,边走边给她解释,“秦家在这A市,算是最有历史最有背景的大家族,我们也是刚到A市,就派人约见。这次还是秦家老爷子发出邀请,我们还是尽早去吧。”
等放好了水,再走过来,继续抱起床上还在用小脑袋思索的某女,“言言先洗澡,一会我们吃了早饭再去。”
末轻言赶紧伸过胳膊环住他的脖颈,怕掉下来,“言言自己洗。”
“嗯,”方寒诺抱着她进了浴室,将她放在浴缸中,撤了身上的浴巾,继续红着眼看了下她,赶忙转过身,走出去。
如果再不出去,再帮她洗澡,估计就是真的走火入魔了,要赶紧让紫泉利奥他们想想法子,不然这样下去,看病的会是他了。
等某女洗漱结束,换了衣服,掀开一道又一道的金色流苏,某男已经在外面客厅候着了,看到她,招招手,“言言过来吃饭。”
“嗯,”末轻言走过去,坐在某男身旁,等看到桌上摆的菜肴佳品时,又兴奋的笑了,“诺诺,A市好多好吃的。”
“嗯,法国也有很多,”方寒诺怕这位宝贝,再次像法国乡下那次,为了好吃的不回家,就赶紧开始利诱,“我是跟着莱格酒店厨师学到的两道极品,SweetandSourPork、SpringRolls,还只是那里面简单的两道菜,还有更多的珍品,你都没有尝过。”
“真的吗?呜呜,诺诺坏坏,之前你怎么不带我去。”末轻言听到这话,就开始气鼓鼓的抱怨。
方寒诺可不说,因为莱格酒店在法国巴黎,正好是那位紫泉所在的城市,这样去了一次,还能回来吗,他还宁愿某女在乡下,也不愿去了巴黎,被紫泉拐了去。
然后回头凝了下某女,心里孩子气的哼了下,紫泉那风信子别墅,可是除了他自己就某女进去过,曼妮都没享受过那样的待遇。
因为末爹地的话,风信子别墅,那是紫泉一辈子的伤,切勿去查,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现在世间除了紫泉自己,还有他身边这位亲亲老婆,那风信子别墅,到底是什么,怕是再无人知道了吧。
“这个好吃,你也尝尝。”末轻言看他顿住,想什么,夹了道菜放在他碗里,某男抬起头笑着回了下她,然后看的碗里的东西时候,皱了下眉头。
而正在进行时的某女,就非常欢快的咀嚼着,低下头,因为嘴角在笑,咀嚼的动作就有点大。
因为那是某男最不喜欢的莲藕,她其实很是奇怪,最喜欢莲花的某男会那么讨厌吃莲藕,但是这莲藕却是她喜欢的。
其实之前某男已经提过,为何会那么喜欢莲花,就是因为那是三岁时候的她的一句戏言。
三岁的某女牙齿都长齐了,个个像白色透明的珍珠。早上刷了牙齿,跑到对面华兰居就问方寒诺,看看言言牙齿好看吗。
方寒诺那时候六岁,小小绅士的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装,看着蹦蹦哒哒进门的宝贝言言,就上前抱住她,“宝贝言言都好看。”
方妈妈看到未来儿媳妇来了,马上要佣人添了她最喜欢的几样菜。
就在餐桌上,末轻言用她短胳膊短腿,一直拼命的够距离她有段距离的清拌莲藕,方寒诺就将那盘菜换到她面前,“言言,不能挑食,为什么很喜欢吃莲藕?”
“因为它有好多洞洞。”
某男听到这样的回答,头顶几根黑线,结果自己更是幼稚的开始做比较,“那言言喜欢哥哥还是喜欢莲藕?”
“如果哥哥也喜欢莲藕,言言就喜欢哥哥,”正在继续奋斗面前那菜肴的某女感觉到某男的怒气,这才转了下话题,“如果哥哥实在不喜欢莲藕,那喜欢莲藕花花也行。”
所以从此之后,莲花,也就成了某男的酷爱,也成了他的象征。
只是某女对十岁之前的记忆,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怕是再也不记得他为何如此喜欢莲花。
“嗯。”某男将它塞进嘴里,慢慢咀嚼,带着黏黏的莲藕丝,在口腔里面缠缠绵绵,等全部咬碎嚼烂,才吞下了下去。
等他们都吃饱结束了,保姆就将餐桌收拾了。
方寒诺才拉着某女出了门,门外凯文已经等在那了,某女拉着某男,嘟嘟嘴,眨着闪闪眼睛四处瞅了瞅,刚好看到邻居别墅门口的利奥。
利奥看到他们,弯腰行了个礼,“主子,夫人。”
“咦,利奥你怎么来了?还和我们是邻居哦。”末轻言发出疑问。
“夫人,是凯文说最近有点不舒服,请利奥来看看。”利奥不惊不慌,就给主子夫人解释。
而旁边听到这样答案的凯文,就泪流满面,他有什么病,需要这个国际上号称最诡异的怪癖医生,凯撒大帝的御用大夫,来给他看病呢。
但是碍于主子的面,凯文对着这位夫人回道,“夫人,可能是水土问题,最近看了很多医生,还没有康复,才请利奥来看看的。”
拉扯了下某男的手,末轻言眼神像X光线一样,上上下下将凯文扫描了一遍,然后撇过头,对着某男,“哼,肯定是你压迫凯文了。”
凯文继续泪流满面,“夫人,主子对凯文很好。是凯文最近缺乏锻炼,身体素质有点下降。”
“凯文,你要好好的,不然你这身体垮了,我那些同事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怪我的。”
这次凯文是真的哭的,看着主子和夫人坐进黑色的莲花牌轿车内,转头幽怨的看了下站在旁边,一脸笑意看着自己的利奥,无力的叹了口气,拉开副驾驶,坐了进去,便吩咐司机去市区书院门。
A市书院门
莲花车上了未央路,进入北门,就差不多到市区,到了市中心的钟楼继续南行,快到南门时候,车子才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凯文先下了车,赶紧拉开后车门,看到主子和夫人都下了车,便吩咐司机找个位置去停车。
书院门就是A市的一条古文化街,先入眼的就是一座古韵十足的高大牌楼,牌楼上方是从右往左“书院门”三个金色的颜体大字,两旁的柱子上挂着醒目的对联,街道两旁也是青一色仿古建筑。
这里虽说在市区,但是比起其他地方静谧了很多,也古典了很多。
末轻言看这那牌楼,翘翘眉,她可不认为自家亲亲老公,会和紫泉一样,对古董如痴如醉,今日来这里?
“嗯?我的字画,在法国业界,也是有一番名气的,”方寒诺转过头一眼就看穿某女心里的小九九,右手拽了拽她,宠溺的笑了笑,抬起左手点了点她的眉心,“你老公可是最最厉害的。”
末轻言咧咧嘴,“我的也是了,只是呢,比起紫泉,还差,”抬起头,看看旁边一脸不满意得某男,然后用手指比划,“就一点点。”
呵呵,说完就松开十指相扣的手,提步向前走去。
方寒诺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就跟了上去。
当年自己特意请了位大师,来华兰居教他们两个,就当一个消遣,却没想到,那闲暇无聊时,随意的画作,在法国业界,可是称的上佳作。
当然,原本末轻言是打算跟着紫泉去学习,他可是万分不同意,就算紫泉不是另有所谋,他也不会允许自家的宝贝媳妇和那个不仅人孤僻,内心更是忧郁的家伙相处,不教坏他家宝贝,也会将她带到巴黎去,将他们两个生生的分开。
现在已经是正午了,阳光直接洒向大地,带了点微风,天气很是舒爽,街道上泼墨山水就挂在青砖墙上,斑驳的阳光洒在上面,随风轻轻抖动。
方寒诺还是简单一如既往的搭配,上身白色的休闲衬衫,搭配这黑色的休闲裤,将修长的腿,衬托的更是修长。末轻言今天的着装,也映着某男,上身白色泡泡公主外套,下身黑色的长裙摆,一直到脚腕,将她娇嫩的玉腿包裹的严严实实。
两人十指相扣,并排走在古韵古味的大街上,就似乎是中国画里穿越而来的时尚明星,街道两旁,那些性子淡雅的文人墨客,也不禁停下手上的动作,往街道上多看了几眼。
进了书院门,街道都是青石铺砌的,红漆格子门都半开着,大大小小的湖笔从门檐上面垂下来,一条浸透墨香的路从脚下,一直向远方铺展开,浓郁的古风就这样呈现在眼里。
放眼望去,两边鳞次栉比地集中了各色店铺,在二三层雕栏楼阁上,挂着一色的黑底金字牌匾,书写着醉书轩、聚看斋、皓月宫这样文雅的店名。
店铺门面既不像江南商号那样纤巧秀丽,也不同于首都大栅栏那样富丽堂皇,而是古朴敦厚,那些门面上,很少有繁琐的装饰,牌匾、楹联,还有深狭的门道,显示了一种儒雅祥瑞、深藏若虚的氛围。
方寒诺和末轻言,一路走走停停。路上那些老艺人,就在街边上的书桌上铺开宣纸,开始写得是蝇头小楷,然后看的他们走近,也没有停下动作。
写完成之后,将手里的笔挂在黑黝黝的笔架上,端起旁边的紫砂壶,眯着眼,点点头,嘴里吐出,“思国之安者,必积其德义。”
才回头看看来人,也不管他们是否购买,是否有意听取,就开始给他们讲解,“心怀天下、从谏如流、以民为贵、亲贤臣远小人,这样才能做大事。”
末轻言听完,笑了笑,抬起头对着某男努努嘴,然后才对那老艺人说,“魏征的‘十四疏’,可是古今中外有名的。老先生写的极好,解释的也是极好。不过中国还有位诸葛亮,一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篇‘出师表’也是不错的谏劝文章。”
老艺人听了之后,放下手里的紫砂茶壶,这才正眼看了看两位,那简单不奢华的衣衫,细看就知道价值肯定不菲,再上上下下看看两人,站在那,不前不后,不左不右,就有一种高旷气势,眼睛睨久了,竟然带着丝丝的压迫之感。
老艺人笑了笑,对着末轻言指了指,桌面上的宣纸,说,“姑娘可会,不妨试试?”
末轻言拉了拉旁边的方寒诺,“叔叔这篇我领略不好,但是我家老公会,写的不好,可请您莫要见笑。”
“哈哈,岂敢岂敢,”老艺人在饮了饮手里的茶,抬起头看了看方寒诺,“王者之风,君临天下,但是能做到这亲贤佞远,一统天下,那才是流传千古是真正君者了。”
方寒诺才抬起眼睑,眸光分了几缕放在老艺人身上,都说文人墨客风流雅士,置国事于不问,成天饮饮小酒做做诗,其实他们可谓是最厉害的愤青,看来着老先生不假。
这次来书院门,可不是在这表演的,但是看了看某女希冀的眸光,给旁边凯文一个眼神,便看见凯文走开去办要办的事。
老艺人叫伙计收拾了桌面,铺上干净的宣纸,便往旁边站了站,微笑看着他们,对着方寒诺说,“请。”
方寒诺看了看旁边黑黝的笔架上一排毛笔,都是很普通的瓷柄天然鬃毛笔,但是粗的细的,软毛硬毛,齐全的挂了一排。
看了看,随手拿起一只,旁边的伙计已经砚好了墨,方寒诺拿起毛笔,蘸蘸了墨低头就写起来,左手还不忘拉着某女。
三个字:出师表
笔圆劲有力,使转如环,奔放流畅,一气呵成。
那老艺人,喝了口茶,斜着眼睨了睨他,微微点点头,竟然是张颠素狂,最不好把握的怀素狂草。
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
“好,好,好,”老艺人拿着品读了好几次,路边看热闹的人一会功夫就集了好多人,你说他语的,都是对方寒诺的称赞,“伙计,拿进去裱起来。”
老艺人说完,递给刚才的伙计,然后笑眯眯的转过身,对着方寒诺,“年轻人不仅人有豪气霸气,这字里行间,都是风云变化。对这天下,却是了如指掌分析的很是透彻。老身佩服佩服,不知方便与否,还请里间就坐。”
方寒诺写完最后一笔,将毛笔挂在笔架上,结果某女递过来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手,“可不巧,今天还有要事,”然后看看旁边的众人,“先行一步了,就先不打搅老先生生意了,告辞。”
说完也不管旁边人,哎可惜了怎么不多写写这些感叹词,就拉着某女走出人群,结果末轻言笑了笑,那老艺人可是有些真材实料,至少能探出他们几分背景,便顿住脚步,转过身,对着台阶上的老艺人笑了笑,说,“老先生可别可惜了,我的手艺也是有着一番,等下次有机会,希望老先生别吝啬,也给轻言指教指教。”
那老艺人微微惊了下,随即笑了笑,对着他们回,“人生相逢必是知己,一定一定。”
方寒诺拉了拉某女的手,也就转身离开。
后面那还轰轰闹闹的,“那谁啊?”
“这么厉害,狂草写的比颜真卿体都好看。”
“是啊,估计裱起来,也能卖不少。”
老艺人听了,拉下脸,“走,走,你们这些家伙,卖什么,不卖。”
等走过人群,末轻言嘴角勾了勾,“诺诺的字,真好,”然后扯了下他的手臂,头顶飞着黑色的小天使,邪恶道,“你是不是不会写正楷了,所以这会才用狂草将那些人打发了去。”
方寒诺便拉着她走,便回过头,给她一个无奈的笑,“言言不知道诺诺是最厉害的吗,这狂草一眼看去,字迹潦草、乱作一通,其实比起那柳公权,颜真卿这些字体,都要难上几番,”然后睨了她一下,你也知道的,“不然言言怎么写得最好的是颜体呢?”
“哼,爹地妈咪说,女孩子就应该秀气,哪能像王羲之打草,乱描一通。”
“呵呵,”方寒诺笑了笑,阳光正照在他的脸色,周身散发出浓烈的柔情,像是热水,划开了夹心的糖果,让旁边的末轻言鼓了鼓腮帮,也浅浅的笑了笑,“这书院门,最有名不是这里的书法绘画,其实是关中书院里面的番禹先生。”
“番禹先生?”末轻言脑袋上几个问号,“他竟然住在这里,真是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紫泉当初可是找了他很久,天天对着奥尔博物馆的番禹先生的名作,最近更是得到了番禹先生的‘瑞鹤图’,一直说要亲自见见这位临摹艺术家。”
方寒诺再次从某女嘴里听到紫泉,就黑了脸,手上的力道用力了几分,抓的某女抬起头看了看她,结果她还笑了,顿住脚步,抱着他的胳膊,调侃他,“诺诺,你说要是番禹先生这样的文人墨客,不喜欢你这个粗人、嗯,还是个野蛮人怎么办?”
方寒诺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就站在大街上,拉过她,含住那粉嫩小唇。
末轻言赶紧眼珠子左右看了看,这中国可不比法国,是个豪迈都市,而且这里还是很古韵的文化街道,要是让别人看他们站在大街上如此“伤风败俗”,她都感觉要找个地缝,遁了。
所以一直不配合的嘴里唔唔,手上撒娇的打着他,叫他放开。
方寒诺可不管这招,等自己惬足了才松开再紧紧抱着她,嘴里呢喃了声,“宝贝言言。”这才将人松开,“呵呵,前面就是了。”
书院门,是明朝时候所建,经历了四五百年的风风雨雨,已经房舍年久失修,一片破败景象,只是最近几十年A市政府才将它翻修,后来作为A市的旅游文化街道,便迅速热闹了起来。
放眼望去书院建筑规模很是宏大,从外面往里面看,书院有门两重,大门二楹,二门四楹。
方寒诺拉着末轻言走进关中书院的时候,凯文正从里间出来。看到他们,恭敬的回了句,“主子夫人。”
“怎么样?”方寒诺顿住脚步,看着凯文问道。
凯文扶了扶鼻梁上面的镜框,“听这里的书院小童说,那时候番禹先生正好和华岳大师出去受道,怕是先生也不知,番禹先生正在讲堂作画,这事还是要具体问问书院的文萃阁。”
“他怎么说?”方寒诺眸子里光线冷了冷,世间巧合的事不多不少,却在这里,正好了。
“书院小童说,一般还是文萃阁老板经营这店面,番禹先生只是负责绘绘画画,”凯文回了话,“文萃阁在书院门最里面,靠近碑林的位置。”
“嗯,”方寒诺回了他,就拉起某女往外走。
“要不,顺便去拜访下番禹先生?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收获。”末轻言拉了拉方寒诺的手,给他示意。
方寒诺又想到紫泉,眉头蹙了蹙,看了看书院里面,“嗯。”
进了书院,两旁都是讲堂,讲堂前半亩方塘,竖亭于中,砌石为桥讲堂后边有假山,倒是有“三峰耸翠”,“宛若一小华岳”的名气。
凯文带着他们走进最里面的讲堂,在外面敲了敲古式的门,“番禹先生,打扰了。”
听到里面说了声进来,便推开门,给后面两位主子做了请的动作。
番禹先生个子不高,在东方男子里面也算矮的了,此刻正站在书桌前面,描绘着桌上的画作,听见他们进门的声音,也没有抬起头,用毛笔点了点色彩,继续画。
方寒诺看了看书桌对面的主子编织的靠椅,拉过某女就过去坐。然后凯文也很自觉地将旁边的茶,请两位主子倒上,然后站在旁边候着。
末轻言进了门,眼珠子一扫全场,这里说是讲堂,还不如说是个书房,和郁轩家的书房有不相上下,只是那书架上面,没有现代的书籍,有些甚至都是经书,旁边的纸笼里面放的都是画轴。
四周的墙壁上面,贴的是一些清朝模样的男子,末轻言估计这,应该都是这书院的先生,视线收回,放到对面的书桌上,笔架上就简单几只笔,旁边有一排的墨盒,几种彩色。
而桌后面的人,穿了件和尚衣袍,末轻言就几道黑线,没想到紫泉那样极品的人,所崇拜的竟然是个和尚,然后转头给某男递了个垮垮的表情,很是失望。
某男看到这,就知道她的反应,心里面笑了笑,那紫泉有多厉害,至少他内心里含着一辈子的伤,旁人碰不得摸不得,而自己亲亲老婆她还真以为紫泉所崇拜的人是个神。
番禹先生画上最后一笔,看了看全景,才放下毛笔,拿起旁边的印章,做最后的落款。
“赵佶的芙蓉锦鸡图,没想到番禹先生如此喜欢,那位不爱江山爱丹青,宋徽宗赵佶的画,这临摹的比起那真品,可是发挥得淋漓尽致,得其骨髓。”方寒诺看到他放下盖了他的印章,这表示一幅画已经搞定,就打破讲堂的安静。
番禹先生听到这话,两手握着印章的手顿了下,瞬间又恢复正常,将手上的东西全部放下之后,才抬起头,“施主过奖了。闲来无事的即兴之作,哪敢和宋徽宗相提并论。”
“你画的真好,《书史会要》形容赵佶,笔法追劲,意度天成,非可以陈迹求,放在这里形容大师也是非常的恰当,而且我们身边刚好有位朋友很是喜欢你的画作,一直追随你的画作很多年,我们对您早已耳濡目染,一直找机会想拜见您。”末轻言走过去,弯着腰,看着桌上反方向的芙蓉锦鸡图右上角的诗句,“秋劲拒霜盛,峨冠锦羽鸡,已知全五德,安逸胜凫鷖。”
番禹仍是笑笑,“姑娘过谦了。只是不知三位来找鄙人,所谓何事?”
“呵,”方寒诺这才站起来,走过去,拉住某女的手,“赵佶艺术造诣极深,却是个政治无能,生活穷奢之人,更是有了后来的靖康之耻,连那岳飞都说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
番禹看着画的视线暗了下,然后抬起头,又恢复正常,淡泊的说了句,“出家人莫论世间是是非非。”
“哦,”方寒诺幽深的目光扫过番禹的脸上,笑了笑,“还是先生有几分顿悟,方某受教了。”
“施主过奖了,”番禹从桌后面走出来,身上的黄色和尚衣袍一尘不染,拿起放在桌旁的佛珠,捻在手里,一颗一颗的心数,然后笑了笑,看着旁边的竹编座椅,做了个请的动作,“请坐。”
外面的小童进来,换了桌上的香茗,番禹结果茶壶,给他们没人倒上一般,“这是禅茶,不知道各位饮的习惯不?”
“先生客气,”方寒诺拉着末轻言坐下,接过茶杯,没有喝又放在桌子上,“有个问题,从刚才进门,一直困扰着方某,不知先生可能解惑。先生可是业界非常厉害的临摹大师,怎么会关中书院隐居起来了?”
“呵呵,那都是他人给的名号,这关中书院,可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番禹饮了口茶,回道。
“番禹先生真是德高望重,对着世间事事看的清透,”末轻言笑了笑回了番禹先生,然后转过头,娇怒的对着自己老公说,“可不像诺诺这般,莽撞的走南闯北。”
“人各有志,哪班都是活法,”番禹抬起头,对着末轻言慈祥的微笑了下,“只要自己有所追求,世间万物,都是快乐的极致。宋徽宗赵佶,若是生在平常百姓家,怕也是人人称颂的一位奇才,只是身上的背景。人,最怕的就是那份责任。他的书画里,可是寄托了众多内心感慨。”
“呵呵,那番禹先生有何责任?”方寒诺低下头,拉着某女的柔荑,在她手背上摩挲了几下,“隐居之士,怕是?”
话还没说完,书院的小童进了门,叫了声先生,下午要去城南的寺庙受教,这会该出发了。
方寒诺听了这,拉着末轻言站起来,“既然先生还有事,方某就不在打搅。叨扰之处,还希望先生见谅。”
“岂敢岂敢,施主请。”番禹站在讲堂门口,看着已经消失在书院入口的三人,眸子里暗了暗,该来的总要来,直到后面的小童,“先生,先生?”
“出发吧。”转过身回了小童,番禹这才回了神。
“紫泉所崇拜的人,真是世外高人,总感觉有几分蹊跷。”某女走出书院,就发出感慨。
方寒诺就无力,怎么,紫泉崇拜的人,就非要是个完美之人,顿住脚步,看了看后面的凯文,“番禹先生,绝不是关中书院院长这么简单的身份,有空去查查。”
“呜呜,为什么会这样?”某女就相当无语,话语里面都是失望,紫泉从小就对她灌输了不少番禹先生的事迹,她一直以为至少像紫泉那样,怎么是个和尚呢。
方寒诺搂住她,嘴角勾了勾唇,这样最好,毕竟上了年纪的,大师就是大师,还打算迷惑他的宝贝言言。
而后面的凯文,无力的扶了扶又滑落下来的镜框,嘴角抿了抿,夫人有时候真是以貌取人,想想他当年,因为生病的缘故,就将全部的头发剃光,结果自己被夫人愣是调皮的玩笑了N次。
凯文抬头看了看前面主子的背影,然后邪恶的想,如若是自家主子,嗯,也剃了个光头,这位夫人,会不会闹着离婚呢?
然后还没等自己YY完,就感觉前面一嗖嗖的冷光射向自己,不自觉打了个颤,抬头看到自己主子,眸光里面带着千年寒刀,直射向自己,然后赶紧转开话题,“主子,文萃阁这边。”引着自己主子夫人往前面走。
末轻言狡黠的嘿嘿两下,拉了拉某男的手,“凯文好胆小。”
方寒诺也附和回了句,“是。”
旁边的凯文只感觉,嘎嘎,嘎嘎,嘎嘎,几只乌鸦飞过。
文萃阁
在书院门的最里面,直接接壤着碑林博物馆。
文萃阁的门口,也如其他门面一样,挂着几幅字画,来吸引客人。
进了门,就有一股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
看到有人来了,里面的老板放下手上的动作,回头看了看,等上看下看,将这几人研究了透彻,才笑着说道,“几位要买什么,随便看看。”
凯文上前,直接问,“请问您是文萃阁的老板吗?”
“是,”老板看到他们并没有四处看,而是盯着他,就问,“几位是买画,还是?”
“呵,”末轻言噗嗤轻笑了下,“老板,如果我们不买画,只是想打听这事情,不知还欢迎不?”
“哪里哪里,”老板从格挡里面走出来,迎了三位进来,“这来书院门的,也不是一次就能寻到宝贝的,三位想打听个什么?”
方寒诺拉着某女的手,往里间走了几步,停下来,然后扫了一圈墙上挂的,地上斜斜靠着的,虽不是佳品,却看着也清秀。
老板忙回道,“小店,东西多。”
“平日里,来往的客人多吗?”凯文继续问道。
“呵呵,可别说,这书院门现在作为A市旅游文化一条街,来来往往的人比起之前多了去了,尤其一些,”老板对着凯文笑了笑,“像您这样的外国人,最近这几年还很多。怕是这些中国画,在外国也是有些流行。”
末轻言看到老板又稀奇的盯着凯文,“呵呵,外国喜欢中国画的可不止一两个,不知老板可还记得贵店的‘莲花怒’,这幅画?”
老板没有一丝丝停顿,“怎么没记得,那还是个印度小伙子买去了呢。这文萃阁,前前后后外国客人多了,这印度小伙子,老身可是记忆犹新。”
“哦,”旁边的方寒诺这才发话,掩下自己身上的气息,“老板可还记得,当日的情景。”
“记得记得,”老板呵呵两下,“其实就是一副普通的画,那小伙子说自己家人看了非常喜欢,喜欢的画就要用喜欢的价钱买,非要出高价,这小本生意也不是为了坑人盈利,只是最后这小伙子落了话,说多余的部分就当赞助修建关中书院。”
“这幅画之前有做任何宣传没?”末轻言在旁边补充问道,“或者有人来这里做过什么宣传?”
“宣传?”老板听后笑了下,“没有,这小店,呵呵,不怕给三位说,就是老身找个活计打发个时间,哪里还用宣传卖画,当做营生。”
方寒诺听了皱了皱眉头,老板冥想了会,“不过,前段时间,美术学院的几位学生,倒是来书院门拍了很多照,说要发什么网上,不知道会不会?”
“网络,”方寒诺抓住这个关键词,“之前可有一些奇怪的人是否问过这幅画?”
“奇怪的地方?”老板冥想了一会,“你不说,我都没在意,那印度小伙子来是一大早我刚开始营业,就来了。只是这之前,倒是有个更早的。”
老人家上了年纪,早上都早早起来,文萃阁的老板,这天也是早上六点多起来,吃了早饭,从书院走过来,大概六点半的样子,走到文萃阁门口,上两个台阶,拿出钥匙,就准备开门。
“老板。”冷冷清清的声音就从旁边想起,老板倒是被惊的钥匙掉在地上,那人一点脚步声都没有,就直接上了台阶,和文萃阁老板并排站着。
“嗬,”老板身子往后倾了倾,才看清来人,四五十岁的样子,胖胖的矮矮的,脸上紧蹙的眉心都能夹只画笔,“呵呵,客人来的可真早。”
文萃阁老板开了门,便将此人迎了进去,进门就直接看向对面墙上挂的“莲花怒”,老板看他一直盯着看,还以为喜欢想买,“这画是明朝的,只因为画工粗糙,没有意境,在这挂了很久了,客人要是喜欢?”价格可以商量。
话还没说完,那客人就转身向门口走去,还喃喃自语,“是明朝的。”
老板愣了下,嘴里念叨了,“怪人。”便拿起毯子,开始打算门面。
“听到明朝,就离开了。”方寒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重复了句,问老板,“莲花怒老板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这就不知道了,我来书院门的时候,这就在呢。”老板笑了笑,表示自己也是不清楚,“这你们到可以问问番禹先生,之前这文萃阁是番禹先生的。”
“番禹先生?”方寒诺听到这,眉心蹙了蹙,转头也看着同样狐疑的末轻言,“你是什么时候来文萃阁的?”
“好多年了,差不多十五六年了,”老板想起自己的经历,顿时就很有话题,“那时候我也只是对书画有些许爱好,准备来这里找些营生。结果就结识番禹先生,只是那时候番禹先生不像如此,之前可是书院门的美男子,是关中书院艺术讲师。”
老板话到这里顿了下,脸色露出可惜的神色,末轻言对着方寒诺努努嘴巴,只是怎么现在是和尚了,“那现在?”
“只是十几年前,好多天番禹先生没有回来,我也没当回事,以为他向往常那样出去和一些文人道友写生去了,结果等番禹先生回来,也没来文萃阁,直接回到书院将自己关在讲堂里。等到晚上的时候还没出来,我和书院的小童就去唤了下,番禹先生说他已经困乏的先睡了。等到第二天的时候,番禹先生的神色很是倦意,我们都建议他休息休息,他却说下午要出去一趟,等再过了几天,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现在这模样了。”
“哦,”方寒诺倒是没想到番禹还有这样的一回,“那几天发生什么事,老板可知道?”
“这就不知道了,只是从那之后,番禹先生也再没经营文萃阁,就一直我管理着,天天关在讲堂里面,临摹书画,现在番禹先生可是有名的临摹大师,偶尔还和华山的华岳大师去寺庙讲道。”
“讲道?”末轻言停了此,垮了脸,某男时常会看看圣经,她都觉得他快成仙了,结果这番禹先生还时不时去寺庙,真是位大师啊,多亏紫泉这点,没有崇拜,更没有模仿。
“嗯,也是从那之后,先生的性子,倒是变了很多,成现在这样。尤其现在,喜欢临摹宋徽宗赵佶的画,记得先生说,虽说赵佶是个统治者,但是那身份也不是他想要的,在他很多画之中,都反应他内心的渴望,身不由己。”
方寒诺听到此,再联想到刚才番禹先生的异样,“老板,你可知道番禹先生是哪里人?”
“这也不清楚,从未听他提起过,不过倒是有听他说,身份有时候就是包袱。但是具体是什么,呵呵,老身就不知道了。”
“哦,身份?”方寒诺了悟了下,看了番禹先生,真不是那么简单,“叨扰老板做生意这么久了,真是抱歉。”
“没事没事。”老板嘻嘻哈哈的说着不叨扰,跟着他们走到店门口,送他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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