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望假装思索了一阵，然后说道。
“天族圣女如此冥顽不灵、嚣张跋扈、刁蛮任性，已经不配成为天族的圣女了。”
珉瑶突然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涂山望。
涂山望不为所动。
既然你引以为傲的是你尊贵的身份，那我就将你尊贵的身份剥掉，想来，对于高傲自负的珉瑶而言，是生不如死。
“妖皇大人，圣女是我天族内部的事情，您还没有资格插手吧。”天帝难得发怒了，他看着涂山望，继续说道。“你这样的要求，我天族不可能……”
天帝“同意”两个字还没说完，又被打断。
涂山弗插嘴。“天帝，您也不想让天族圣女伤我青丘帝姬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甚至把圣女殿下说出的那些话也传给所有人听吧。”
天帝被连续打断n次，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
“涂山弗，你说你青丘帝姬伤到了，伤到哪里了？”
天帝看向一直好奇地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的小狐狸，发现一堆人视线投向她后，小狐狸还眨了眨眼睛，有些紧张地用两条尾巴抓住涂山慕的手。
天帝只觉得太阳穴嗡嗡地疼着。
和战神相识这么多年，虽然天帝对战神没有那么了解，但也清楚地知道对方的习性，冰冷严肃，从未见过他和任何一个生物如此亲昵。
可是看战神望向那只狐狸的眼神里，全部都是宠溺，甚至放任小狐狸在他怀里找各种舒服的姿势躺着，连那全是毛的尾巴不断地拂向他的鼻尖他都不介意。
天帝心微微一沉。
看来战神大人喜欢狐狸，对方该不会被青丘的那帮老狐狸拉去他们妖族阵营了吧？！
这可不行，这可是他们天族的战神，这个事情结束之后就让内侍赶紧去抓些好看的狐狸给战神送过去拉拢他。
一瞬之间，天帝思绪万千，把接下来的很多事情都安排好了，又恢复了往日运筹帷幄的状态。
“没受伤？”涂山弗听到天帝竟然这样说话，瞬间不乐意了。“天族圣女那样水平的人要是都能伤到我青丘帝姬，那我青丘干脆别叫九尾狐一族，投靠你天族得了！”
天帝微微一笑。
“也未尝不可。”
看着天帝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显然，他认为青丘帝姬并没有伤到，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青丘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会同意？
“天帝。”一直没有说话的涂山慕突然出声，他的话天帝自然还是会参考的，因此天帝笑着回答。
“战神大人请说。”
“有些伤害，并不是肉眼可以看见的。”涂山慕略带深意地说道。
天帝再一次皱起了眉头。
涂山弗瞬间明白过来，他冷笑了一声。
“天帝，你天族圣女是娇贵，我青丘帝姬比你更娇贵！更何况你这圣女都活了多少年了，都快成老太婆了！”
“老太婆”珉瑶气的脸通红，要不是有威压压着他估计会恨不得跳起来和涂山弗拼命。
“我青丘小帝姬可还没满百天，什么世面还没见到就遇见了威胁死亡的大事情，被你天族欺压侮辱至此，要是在内心里留下了什么不可磨灭的创伤，别说你什么圣女不圣女，就是你天帝也赔偿不起！”涂山弗说的愤慨不已，然后眼睛偷偷地看向灵兮。
灵兮愣了一下，突然反应了过来。
她努力眨巴眨巴眼睛，运用全身水灵力，终于在眼睛上凝聚出一些泪珠，然后伸出狐狸爪子，冲着涂山弗哭道。
“弗爷爷，我好害怕呜呜呜。”
虽然知道兮儿是装的，但涂山弗看着对方眼泪汪汪的样子依旧心都碎了，连忙同样伸出手将灵兮从涂山慕怀中接过来，心疼地说道。
“我的心肝，都怪二爷爷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幼小的心灵受到如此创伤，若是不能为你讨回公道，二爷爷就算辞去青丘长老职位，也要闹他九重天一个鸡犬不宁！”
涂山弗眼中的怒火仿佛能把整个云霄殿燃烧起来，本身他就是专攻火灵力的，因此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整个大殿内的温度都上升似的。
“弗爷爷呜呜呜。”灵兮眨巴眨巴眼睛。
坏了，弗爷爷身上的火灵力把她眼睛上的泪水烘干了，她都挤不出来眼泪了。
灵兮赶紧把自己狐狸头埋到涂山弗怀里，生怕别人看到她哭不出来强行发出哭声的样子。
天帝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老狐狸和小狐狸在这里做戏，虽然一看就是装的，但他却奈何不得。
他也不敢逼青丘太狠，毕竟涂山弗向来是一个脾气暴躁的家伙，虽然对方做戏成分较多，但稀罕这只狐狸崽的神情却做不得假，若是不给对方一个满意的答案，怕是涂山弗真的会一气之下化做原型把九天搅个天翻地覆。
只听说青丘对这万年来出生的唯一一个幼崽保护的很，天帝还不以为然，这次亲眼见识到了，甚至青丘对幼崽的溺爱比传闻中的还要过分！
“妖皇，弗长老。”天帝的态度变得柔和了下来。“珉瑶是我天族圣女，三十年前的圣女大典上弗长老可是来参加的，这是三界九天都见证的大事情，是得了天道认可的，不能你们说废掉就废掉吧。”
涂山望和涂山弗互相看了一眼彼此。
坏了，忘记天族的圣女是经历过圣女大典得了天道认可的了。
说实话，涂山弗都不记得自己参加过那个什么劳什子圣女大典了，可能那个大典上他光顾着睡觉，或者露个面就跑掉了吧。
什么事情，一旦涉及了天道，就变得麻烦了。
像妖皇和天帝，都是得了天道认可的，一个是妖界之主，妖族的皇，与整个妖族的兴衰挂钩，一个是负责九重天各项事务的总管。
天族圣女同样如此，是被天道认可的天族的少主，并不是任何一个人想取消就能取消的。
不过，天道却不能束缚住所有人。
“他们不能废掉，那我呢？”
扶羡手轻轻一挥，天帝脸色大变。
坏了，忘记三界九天的真正至尊是站在面前的扶羡尊上了，别人做不得的事情，扶羡却很容易做得。
珉瑶一下子无神地跪坐在了地上。
她清楚地感觉到，联系着自己和天族之间的那根线，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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