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不想去想的,可懦弱和堕落就那样出现了,她躺在床上一夜未眠,想玩手机打发时间的,但一方面被自己的孤独困扰,另一方面又被菲里牵动,她什么都不想干。快凌晨了,要没时间了,她被折磨的受不了了,于是她偷偷走到菲利的门前,静静的听着那里一举一动。
突然她听到了打开保险的声音,她抑制住了自己,因为她也听到其他宿舍的起床声。她一下冷静了,心又恢复了平静,找到了那种死的感觉。
“谁需要他呢。他不过是废物。他让周围的人抑制软弱!”
她这样想着开始收拾东西。
梅丝和其他人上了快梭飞艇,她的信心和傲气让她成了巴赫马赫星人里混的最好的一个。她看到窗外的天空,想着逃亡时的宇宙路途,还有母星的天空。飞船降落在一条叫东北洋的海边。
地球人侦测环境,设置了封闭警戒后,就开始安营扎寨。
晚上,她在自己的小帐篷里掏出手表,那是她父亲的遗物。大地坚如磐石一动不动,隔着篷子身体会感触到地面那些凸起,继而有在心中孕出大地的质朴感觉和那份力量:大地会包容和慰解一切;微风轻轻撞着篷子,让里面显得微微鼓动。柔顺的光线让帐篷这个封闭的空间凝固胶止了。举起的手上挂着手表,指针在一格一滴答的攒动,开始时世界被和煦、一成不变的光线凝固,然后就被指针机械的遂动打碎了。她挤了眼睛,泪水滑下来,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她不知道爱她和她爱的人又在哪里,谁听他生气,谁安慰她?没有,谁都没有,只有风声还有滴答,绝情的对她的伤感没有一丝丝回应。她觉得她就要嚎啕了。手表放回口袋,走进沉闷的林子。
林子里的空气虽然热,可还是比有制冷机的孤独帐篷好多了。恰好,一个地球人也在她前面闷头乱走,还被树根绊了一下。
“歪,地球人你在做什么”她对那个背影发问。
他年轻的脸上有不协调的胡茬子,此刻笑着。“我在夜间散步”
“你们地球人都是在睡觉的时候活动吗?”她问
“不,我的个人习惯。只有人类和世界都安静的时候,我才能好好思考”。他踮起脚尖,在她面前摆了摆手:“你们真高啊”
“是你们的星球太小,所以你们也太矮”梅丝说。
“有可能,不过我不是宇宙生理学家”他说。
他坐到几根跳出的树根上,她踱步过去,树根枝丫的喊叫了一声。
“你是做什么的”她问。
“我是历史学家”
“嗷,你们的历史有多长时间”她问。
“几亿年吧”
“那不咋滴啊,我们星球的历史已经数不过来多少亿了,我姥姥总是说亿哄我睡觉”她说
他把牛仔帽放到膝盖上,腿翘在树根上,倒在草地上看着星夜。
“你到这里,会感到孤独吗”他问
“不会,我总是有事情做”
天亮了。小队在河边隔着几百米就布置一个超能量检测块。巴赫马赫人随着拉可西斯上了快略坚挺,在河面一边投放监测浮漂,一边检验水质。这些所有针对海怪的设备都是由巴赫马赫人提供的直接发明或者间接灵感。
十五天后,风平浪静,拉可西斯察觉风险越来越大,即使是那些巴赫马赫人誓旦旦的过来说有海怪,而且他们确实有独立于人类体系的科技,简直无法造假。但现在不可动摇的现实摆在面前,他的手下几乎把整个东北洋给搜全了,什么都没有。
拉可西斯和梅丝站在甲班上,长时间的出海让外星人和地球人的皮肤都干燥。
“旅途得结束了”他说。
她用坚毅的面孔盯着他发泡一样的面容,以及那两个猫眼一样的小眼。“别放弃最后的那片地方。海怪,不对,超级变异体就是很纯粹的东西,我们来,留下侦测浮,他们就走,就是这样”她说。
“我该怎么相信你呢!”
“等着看吧,我们的探测仪器说这里有,那不会出错的……这方面我们和你们在同一层恐惧上。要不是探测仪没那股同源能量了,我肯定会展示给你看的”她说。
“我不能接受这样浪费时间,要是发生了这种情况,我想我必须给下一批这样恶作剧的人一个下马威”他说着,白发在海风中飘飞。
“我明白”她说。
他们到了一条支流。探测器在响动。远处的湖面似乎不是平面,而是鼓着一个巨大的弧度,不过也不好说。
梅丝接上了全队的沟通频率,抑制不了跳动的心,割骨发着光,每一个在场的巴赫马赫人都是。
“封闭区域”拉可西斯在沟通频率上对大家说。
频率信号发出,潜水艇已经在海面下飞驰而来。远处,森林上的天空,突如其来的聚满了黑云,似乎要下大暴雨。两者似乎都因为一个决定而气势汹汹,不能说不是巧合。
风打得船激烈摇晃,大家不得不扶着东西。
“报告,潜水艇群在海底已经实行了包围。没有监测出生命迹象,前方海底理应有座小山”潜水艇给拉西斯发去私频。
“前面没有东西”他问梅丝红。
她看了看菲利的父亲,又看着他。
“预热!这是一次机会,你不会知道那些庞然大物会躲在海中的什么地方的”她说。
“是否为了一个可能不存在的事物花费这样多的人力,而不是让这些人去保护援助那些科学家,你来帮我平衡一下”他问。
“没什么好想的,如果你是野心大的人,就追逐风险,要是喜欢原地踏步,那就去保护那些小孬蛋的笨蛋科学家,让他们小脑袋慢慢挤出东西,那时候你们的星球也可能爆炸,也许整个宇宙都爆炸了。当然,对于母星毁灭的那种痛楚你们是难已想象的”
潜水艇下核导弹已经准备好。这些独特的武器都是用巴赫马赫人飞船提供的材料修建的,他们坚信只有他们的材料才能达到那种高科技,事实也确实如此。
水上的快略艇和水下的潜水艇完全包围了这分流的一面海,开始在风雨摇曳的海里同时扫向那片凸出的海面。那片海面开始鼓起气泡,一束气泡条从海底伸出,两束,三条……,现在整个分支的海面都翻着浑浊的泡泡,好像沸腾了一般。
“报告,依旧没有一点生命迹象,没有鱼虫,没有海藻,没有植物”潜水艇反馈道。
海面泛起大浪,拍到船上,浪锋像刀刃一样砍开船体。
那团海水翻动了起来,好像有一个尖锐的东西再下面搅出不规则的水波。所有人端起枪来。
天空好像崩溃了,用倾盆大雨来形容也比这场雨差很多,这简直就是下起了瀑布。打得人睁不开眼睛。
“怎么办,夜视护目镜在这样的大水里根本没用,我到考虑是不是该带上潜水镜,不过这天太黑,这雨也太乱,和没带没区别”人群中的人类相互问到。
“你们进去吧!”梅丝在大水里喊到。
巴赫马赫星人首先身体比较壮硕可以承受这样的大风大雨,还有就是他们独特的双眼结构,当他们闭上眼睛,你可以看到两次眼膜的翻动,里面那层范颜色几乎是透明的乳白色。
拉可西斯还站在雨水中,带着黑墨镜,双手拱在眼睛上,不知道他能看到什么。
船下的水似乎沸腾到了顶点,只听到泡泡在船边不停裂开的咕咕声,而那片水面更是剧烈地翻泳。
“发射一级”德可西斯在公共频率上对潜水艇说,不在私密频道,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有保护自己的必要。
“不,五级,最高火力!别担心炸死那东西,即使碎成粉末,他也比活着的每一个人更接近存在的事实”梅丝说。
“必须谨慎,我不能接受,在调用这么多的资源后,只带回去一大块野味……四级备预热,要是这枚没有炸死它,就立马发射,明白吗,潜水艇”
海面突然亮得像谁打开了大海这个电灯,海面上的每个人都感觉到地心引力失效了几秒。
接下来,他们每个人都听到他们这辈子里听过最惊悚、最惊厉的肃叫声,即使是地大物广的巴赫马赫星也不曾有过这样惨叫。
四级炮弹相继射出,这次没有让人心悸的惨叫声,而是在远处的海平面下,可以看到一个发光如的水晶的圆圆冲击波,越来越大。那冲击力像0.3g的海晶炸弹在海里爆开了。紫色的水花承接着天空倾泄下来的雨水重重地砸入水底。船都从头部翘起,尾部好像被大海吸着,就那样直勾勾的被掀翻了,插入海中。
梅丝待着的船得以回旋,拍回海面,但他们要面对几百米的巨浪和空中成吨倾泄下来的瀑布。
湍急的黑浪点缀着五颜六色的小点,那是掉入海水的人,他们水生衣自动蓬发,提供的浮力能让三个成年人都能飘起来,但在巨浪后,却再也没有浮上来。
看不见人的黑色大雨中,梅丝听到谁在大喊:“深海怎么样?快回答”
一阵滋滋声后,下面回答道:“只有五辆潜水艇被冲击波影响,撞到石头上爆炸。其余,深海底一切正常!”
拉可西斯艰难的攀着栏杆莫到了梅丝坚硬的膀子。他俩蹲坐在围栏里,两手都扶着栏杆。
“怎么回……”拉可西斯在咳嗽着,不断的雨水快把这个谨慎又可怜的老头呛死了。
“咳咳咳!你们真的和这东西打过交到!?”他破音的问。
“那当然!我们目的了其中一只的死亡呢!”梅丝说“你怎么敢到这时候了都在质疑!”,她扭头看着他,发现他的一边脸皮已经被掀掉了,那边眼窝很干瘪,只有一些黑色的东西缩在里面,流着黑血。
“你……”
“这就是风险,不过可能是致命的”他说。
玫四开始大口呼吸起来,不能接受眼前的景象,因为她的叔叔就是被人剥开了全身的皮肤。
空出现阵阵闷暗的闪光,躁裂的雨云里一瞬间窜出几百条各色的闪电。
“快看!”不知道谁在船上喊。
风雨中闪出遮天蔽日的阴影,一个巨大的鬼怪脑袋飞在黑色的浪尖上,那么一瞬间,被天空的几百条各色的闪电接劈中。诡愕的长嘴巴,露着有白色的利齿,里面塞满了残缺不全的尸体,有的还在挣扎,可惜喊声淹没在天塌下来一般的暴风雨中。
浮在空中被拖拽的还有盘结扭动的“头发”,如同像章鱼的触手一般灵巧的蛇,包着一圈圈“牙齿”,在顶头有一个蓝色的暗淡光点。
“头发”下那晶蓝的眼睛与狰狞、恐怖、不规则、极其扭曲的外形相比行成强烈的违和感,映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
海怪把它遮天蔽日的脖子猛的摔向海面,暗淡的太阳俨然冷静的出现在空中。一扇布满巨大皱纹、上面还有一个血红伤疤的巨鳍翻了上来,又下去,掀起几片排山倒海的浪花。巨大黑影在水下潜走,水面上泛着凸起的波浪,好像一条巨蟒在水中冲刺。
雨云立刻停止了躁动,变成慢悠悠的在扩散,也只磨出一些闪光,雨水变成普通的暴风雨,水面也停止冒泡。
被磕破身体倒在血泊中、淹没在巨洋中、葬送在海怪嘴里的人,都永远无法再站起来了。而幸存者们在暴风雨中站了起来,觉得这暴风雨是多么让人放松和愉悦,即使他们的船身已经被破坏得不成像样子,可能回不去了,他们也只觉得庆幸,回想到刚刚做梦般的暴虐,只觉得神情恍惚,身子发冷、发颤,几个人直接呕吐了出来。
“排水,排水口已经排不动了”梅丝说。
水已经满了一船。
“别担心,这船就算吃满了睡也不会沉”。
她走向倒在地上的拉可西斯,一面脸已经被水冲成了白骨,白骨下是脑浆还有里面的脑核心装置;另一面就好像要从开口处被掀开了,那样的皱着的一片肉。
她跪倒在她身边,心里不是滋味,两个人的死亡在他身上重合了。
雨水渐渐散去,湖面出液体紫色的液体,然后那些紫色慢慢靠拢,接着紫色越聚缩越小,越来越浓变成了黑点。
救援队获得了信号,破碎船支被拖了回去,打捞了尸体送回各自的故乡。很多的巴赫马赫人可能是因为身体沉重的原因,都找不到尸体,其中就包括菲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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