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最是时光不负人。
四年的光阴,思念的光阴,岁月荏苒,轻柔了彼此,温柔了容颜。
赤阳皇朝炎帝六年八月十五——
于赤阳国最东南方向,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的最为美丽富饶之地东安城内已是秋雨渐凉,青石板路泥泞潺潺不时地便有行人在奔走之时溅地满身泥水。
而这方人间胜地却偏偏不归属于任意三国之一,曾有一国于三年前想要收复此地,却在攻城的前一天主帅突然率兵离开,再无侵犯。
从此,这烟柳胜地更添上一层神秘的面纱。
免了官府朝廷的苛捐杂税,东安城内富庶更甚。
最繁华的街角行人络绎不绝叫卖月饼的唱喝声连绵入耳。
手持竹纸伞的姑娘一脸欢喜地拿着各式各样新买的胭脂向着这城中各大花楼走去。
东安城内以青楼勾栏之馆居多,万香楼、群芳阁、留君醉、盼君归,各式各样大小不一地花楼于城中最繁华地街上争相伫,实乃为百花齐放,争雄斗艳,胭脂香飘引人遐思。
曾有诗人赋诗:最是流连东安城,衣香浮醉魂断楼。
而这一句诗更是让东安城芳名远扬,一时间这里竟成为了三国间男人寻欢作乐,消遣的天堂。
而此时此刻,东安城最负盛名的赌场—芳华残梦中,一场别开生面的赌局也声势浩大地拉开了帷幕。
一场赌局之所以可以称为不单单是赢在这赌法的新颖上,更是因为这芳华残梦中一个月单开月中一次赌局,一年只有十二次,不会少于一次,更不会多于一次。
而每场赌局,最终的胜利者的报酬不仅仅是千两黄金,更可以向这芳华残梦的幕后主人索要一个消息,无论是商贾信息,还是江湖野问,都足以让消息的传播者名扬天下。而正是因为如此,天下赌客更是纷沓而至,一场豪赌,不论是输是赢都是快慰人心!
恰如此时,仅仅只是十二位美如仙祗的女子华服相侍就足以夺人耳目,更何况是那别具新意的赌法,让人忍不住去猜测这幕后筹划之人究竟是怀了什么心思!
而二楼回廊之上,一黄一蓝,两个曼妙的身影正悄然注视着楼下热闹非凡的赌局。
只是,慢慢地其中一人的表情不禁多了几分疑虑;而另一位,眼中的笑意却是渐渐加深,睫毛轻眨,不动声色地做好观众的姿态。
“小姐,你今天这赌法究竟是何意思啊?”紫衣侧眸看着身旁云淡风轻的身影,她不禁纳闷,四年的朝夕相处,怎么自己却越来越看不懂这小姐。
慕容清只是淡淡一笑,许久,看着那厮杀的长桌上终于只剩下两道依然挺立的身影,才缓缓开口道,“世人都以为酒只有狂饮才易醉,其实对于酒,只有懂得品酒的人才不会醉。”
紫衣一头雾水更甚,“可是这与小姐让那十二个人用小汤匙饮酒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慕容清看着楼下那勉强站起的男人终是敌不过酒劲而颓然坐回原位上,欣然一笑,转眸淡淡道,“我那般安排当然是为了分出胜负,你看,那一个个自诩酒中仙的人怎么敌得过我的这种玩法?用小汤匙饮酒,你的动作越是着急,酒精渗入血液的速度也是越快,你醉得自然也是更快。”芳眸扫过楼下的胜出者,其实她从开局时便已发现那男子与旁人不同之处,果然,这位悠然之士没有让自己失望。
“其实一场赌局,有时候玩的就是一种心境。越是急功近利,越是一败涂地。”慕容清悠悠开口,侧身对紫衣吩咐道,“老规矩,请那位公子上二楼。”
“明白,小姐。”紫衣一脸佩服,随即领命下楼。
而此时,这赌局胜负已出,唯一没有醉倒的人只有那一袭紫袍的俊雅男子,自是赢家。
“这位公子,请随奴家上二楼。”紫衣颔首对男子微笑道,“请。”
男子不由低下头看着眼前身着蓝色滚花的紫衣,手中折扇一合,“那段某就劳烦姑娘带路了。”
“公子客气了。”紫衣边说边引人从暗门而过,至上二楼。
一路上,男子不动声色地记下了沿途的标识,当脚步至于那扇仿佛隔绝了无数秘密的门前,俊朗的眉悄然一挑。
紫衣看着这般镇定的人,心中难免敬佩,视线相交时,女儿家的心思让她不禁脸一红,匆匆推开门,便低头道,“公子快进去吧,小姐还在等着公子呢。”
说完,便是匆匆跑开。
男子看着那含羞带怯的人,眼睛中闪过一丝笑意,却听见一道女子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宛如天籁。
“公子若是再这般打量着我的人,就不担心我要公子娶了她?”
男子循声抬头,只见那一袭黄衣的女子正好整以暇地打量着自己,见自己转身,更是笑盈盈地对自己福了福身,只是他知道,她的眼底却始终是冰冷的姿态。
好一个冰美人!
“公子都习惯这般看女孩子家吗?”慕容清对他毫不避讳的眼神有些恼怒,却是没有刻意表现出来,“首先我还要恭喜公子能够以智取胜,赢下我的设的第一个赌局。这般饮酒还能神智清明,公子真是令我佩服。”
“姑娘恭维了,您才真是让段某叹为观止。”男子抱拳对慕容清一个佩服的动作。
“公子这话是何意思?”
“难道不是吗?”男子见慕容清轻皱眉头,手中上好的沉香扇一展,“让今日参与赌局的十二人心甘情愿地用万两白银卖姑娘的一碗酒,姑娘才真是足智多谋,段某着实佩服。”
眸光流转,慕容清莞尔一笑,浅浅道,“可如今公子不是已经勇夺魁首了?”
“哈哈——”男子为她沉着冷静叹服,这样的女子能有幸让自己与她面对面,着实是让自己可以开怀大笑的美事。
“这二楼中的赌局历来由我而定,今日的赌局,名字叫做‘天女散花’。”慕容清芳唇轻启,一抹笑意砰然绽放。
“天女散花?”男子也是甚为好奇,“我听闻,姑娘所设的赌局皆是清雅的赌法,不知今日又会是怎样的惊世之作。”
“公子谬赞了,是好是坏,公子玩得开心便好。”慕容清合掌对门外轻轻一拍,吩咐道,“东西端上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位女子应声而入,手上端着一盘还残留着露水的花瓣。
“规则很简单,就是想请公子猜一下这盘秋海棠的花瓣是单数还是双数?如果您能赢了我的人,那么酬金奉上,公子也可随心问我一个问题。如果公子不幸败局,酬金减半,我芳华残梦的大门永远为公子敞开,随时欢迎公子再战。”
“好雅致的赌法。”男子颔首,“既然来了,那就请姑娘请出您的人吧。”
“去请瞎叔过来。”慕容清对身边人淡淡吩咐。
人如其名,这瞎叔果然是一个双目失明的中年男子。
男子顿时猜不透这慕容清究竟是怀了什么心思,一时间心中的好奇更甚。
只见慕容清接过侍女手中的花瓣,身子轻盈地在原地打一个圈,手中托着盘子,单手在盘底轻轻一拍,所有的花瓣凌空以撒,随即纷纷扬扬地犹如雪花般飘落在地。
只见那瞎叔的耳朵灵敏一动,心中已然在默数花瓣的数量。
慕容清看着最后一片花瓣飘落,对两人笑道,“公子该下注了。”
男子闻言也是儒雅一笑,“自古长幼有序,不如先让这位身怀绝技的前辈先来,姑娘可否同意?”
“自然。”慕容清颔首表示赞同,“瞎叔,你可数清了?”
“嗯。”瞎叔点点头,“一共是二百七十三片花瓣,我押单数。”
“好厉害的前辈!”男子不由鼓掌,“虽然段某数不出这花瓣究竟是何数字,只是我却知道这花瓣绝对是双数。”
慕容清眼神一变,却见男子飞快伸手在自己发间一捻。
“因为前辈漏数了这一片。”男子眼中有着胜利的骄傲。
慕容清轻叹一口气,自己刚刚还好奇,这赌桌上何时有了谦让之资?原来都是欲盖弥彰而已。
“那看来是公子赢了。”慕容清对他的战术也是心服口服,“瞎叔,你先下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待一干旁人都退下,慕容清才走到桌边,沏上一杯上好的云间茶,转身问道,“公子有何想问的,不妨直言吧。”
男子接过她递来的茶水,淡淡一嗅,只是抬眼时,打量她的神色却微变,只听见他扬眉问道,“段某想知道,这盛月国醉花阴的幕后主人究竟是谁?”
闻言,慕容清斟茶的动作一顿,放下手中的茶盏,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片刻后,她凝眸道,“那敢问公子究竟是何许人也?”
男子唇角轻扬,看着慕容清的眼睛,淡淡一笑,“在下段天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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