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姐姐,你怎么私下里还与这三番两次害你的人见面!”花滢见慕容清款款向自己行来,待未少谦转身她眼中的惶恐之意还未减退,而掌心里早已是一手冷汗。
慕容清看着这在风月中磨砺后的花滢依然是这般怯懦的性子,却反而关心起自己的安危,隐约猜到了些,试探问,“我怎么不记得我何时告诉过你们那些事?”
闻言,花滢低头咬唇不语。
“看来我还真是猜对了。怎么,这小白鼠又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慕容清就算准了这死小白不会就此罢休。
“哈哈……”倾城不由抿唇轻笑,“清姐姐,这回只怕是我们一道给那可恶的人好好摆了个迷魂阵。”想起当日西山之行发生之事,她眼中的笑意不由更深。
慕容清也对这性子一温一火的俩人究竟会整出些什么好奇,附和道,“稀奇,你们是给他们招魂了还是下蛊了?”
“这些奇门遁术我们可不行,不过滢姐姐倒是招待了那讨厌的白人一碗好粥,想来也会让他记上好一阵子。”倾城语中保留三分,眨眨眼,让慕容清自己无尽去遐想。
花滢听着这俩人的对话,只觉得自己促狭地不知如何是好。
空中落下绵绵秋雨,沾衣不湿。秋寒萧飒,这片细雨更夹了菊花的冷香。不宽的江面上雨雾蒙胧,虽没有“霜叶红于二月花”的落寞景色,但却也是如画风景。
江畔一角,玉兰掩映中露出一角草庐。用竹篱围了院子,木门紧闭。草庐四面无墙,只用细竹帘子隔开了里外间。里间面江,隔了帘子隐约看到坐了位女子,白衣裙裾逶地,旁边跪坐着一名女子正在烹茶,另一名女子安静坐在她身边,时光姣好。
草庐外,雨势渐渐大了。江面上溅起点点白色水花,连绵不绝。扑来凉风阵阵,吹得细竹帘摇摆不定。
茶香终于四溢散开,湿泠泠的空气中混了清冽的香气,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而对于被对风雨肆虐的人而言,最美妙的莫过于一处避风遮雨的屋檐,一壶热茶,而那飘散在空气中的茶香无疑已经牵动了敏感的神经。
“小白,只怕今天我们是注定逃不过故人的劫了。”风莫离看着朦胧的雨景,细密的雨丝浸染了他深邃的眼睛,更浸润了他的心。
门扉轻叩,当打着油纸伞的倾城应声开了门后,某白才明白了风莫离刚刚的话中之意,原来是真有故人!
“原来是誉满京城的倾城姑娘,这雨天巧遇,不知可否借舍下躲一躲这来势汹汹的秋雨?”某白伸长脖子往里瞟,只是那竹帘遮挡了视线,在看看眼前那似笑实怒的眼神只能讪讪收回。
“公子倒真是有一张甜嘴。”倾城执伞而立,浅笑若菲,“只可惜这不是我的居所,让生人入内只怕还要请示主人才好,两位公子稍等。”
看着那撑伞离开的身影,某白以口型对风莫离道,“如果这是那疯女人的地盘,我们恐怕就要被驱逐了。”
果然,他张开的嘴未合,慕容清闲适的声音伴着笑声已经传入湿润的空气中。
“世人都说狡兔三窟,而这简陋的草庐还倒真是我慕容清的所有物。”她点起一盏油灯,火苗跳跃间,眸光摇曳,“况且你还真猜对了,我这破陋之处容不下你们两尊大佛,还请另寻他处,相信以你们那副好皮囊,应该不愁。”
一语落,满屋皆笑。
羞恼的某白气得一拳狠狠击打在木桩上,震落了密麻的水珠。
而一向自诩定力非常的风莫离面对慕容清如此的讥讽,心中莫名的邪火“嗞嗞”生长,明知她话里有话却总不让自己有个痛快,分明是记恨着自己。那日分别后,她不是避而不见就是避之不及,午后她与未少谦在面具铺里一唱一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看来她倒真是把自己的暂时放风当自由令了。
半掩的木门被外力一掌推开,风雨中,那双琥珀眸熠熠生辉,“若是我一定要进呢?”
倏地,刚被点上的烛火轻轻湮灭。
“你若进来,我就只好投湖了。”隔着竹帘,慕容清娇笑道。
风莫离冷哼,“那我倒要看看这江水真能否收了你这不分善恶的女人!”
他的手已触及竹帘,帘内白影却真的走向湖边。风莫离一惊,飞身掠出。迎面一道剑光刺来,迅急毒辣,只觉得那剑已经和那人合二为一。他不得己翻身后退。只见慕容清似平空飘向湖面。
等到他一把扯下竹帘,脚才迈出,暗叫不好赶紧旋身后退,眼前情形直叫他哭笑不得,也浇灭了他心头的怒火,真是好一招欲擒故纵。
里间露出空荡荡的一片江水。方才却只是条船停靠在岸边,隔了竹帘看不真切以为真的是一间屋子。
一叶小舟从草庐荡开,瞬间划出十几丈远。慕容清拥着披风,打了把细骨油伞,站在船头自赏湖中烟雨,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她身边的倾城和花滢但笑不语,而那出剑的女子也随即踏着残败的荷叶翻身入船。
慕容清冷眼看着武功甚至在烈焰之上的新暗卫,心底纳闷,自己不会又挖坑让自己跳吧?
风莫离凝视渐渐飘远的身影,风姿卓卓,立于烟雨湖上自有一番慵懒模样,几乎疑为画中人,不觉竟痴了,想当初无谓之时,就是在她跳井自尽也无法激起自己的波澜,看来真是造化弄人。
凝视时,鼻端突然飘来一味烟味。回首一看,草庐从厨房处蓦得燃起了大火,还带着一股油烟味。雨水淋上去发出噼啪响声,显然事先搭建草庐的材料中已浸过油。火借风势吹来,风莫离翻身跃出草庐。不多时,草庐已烧了个干净。
“好嚣张的女人,摆明是烧了房子也不让我们避雨!”某白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看着江面上飘远的身影,他只想到了一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否则那以往和自己轻言轻语的花滢怎么可能会在粥里下巴豆!
倾城嘹亮的声音越过湖面传上岸,虽细弱却是分外清晰,“离公子,你当日交代我的话,我早已悉数告知姐姐。若你想知道她的回复,还请你初九日前往醉花阴一聚。”
飘渺的声音随着晃悠的小舟在雾气蒙蒙的江面渐渐散去。
“你们说,我真的躲得过九日的劫吗?或许我今晚真该好好放盏水灯祈福。”慕容清收回眺望江面的目光,含笑的眼神掠过那新面孔上始终不变的神态,凝视问,“我该怎么称呼你?闪电侠?”
一身黑色劲衣女子,一手执剑,一手乘船,冰冷的声音却是分外尊敬,“小姐叫我‘墨’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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