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京城街头,摩肩接踵,人头攒动,这样的场景才让慕容清觉得自己是活在人世间,而不是飘渺在天空中的一抹浮云。
“吁——”
马儿轻轻嘶鸣着停下奔波的脚步。
训练有素的马车夫随即一跃下马,为下车人布好脚踏后才掀起羊皮帘子,恭敬道,“王妃,奇货居已经到了。”
慕容清躬身下车,对车夫吩咐道,“辛苦了,你在外面的茶铺稍事休息,要回府时自然会让人通传你。”
随即,她掂量着手中之物,抬脚步入店中。
一回生,二回熟。店中的小二自然明白这位姑奶奶可是吃罪不起的主,好茶好水地招待着,随即差人去请示不轻易露面的主子。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这古人的话就这时候有道理。”白衣秀才手执黑子,看似自言自语间,黑子稳稳落下,一盘死局却因为这小小的一枚棋子而瞬间复活。
轻轻一抿茶水后,素白干净的手指儒雅地放下手中的茶盏,对静立在一盘犹如一具木偶般的魂三似笑非笑地吩咐道,“你还是呆在这儿吧,否则吓着了小美人,小心大哥和你急!”说完挤眉弄眼地下楼“招待”他的贵宾。
“哟,这是哪阵龙卷风把咱们的啸王妃给吹到这儿了。”白衣秀才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夸张的言辞中不显散漫却带上了别样的亲近。
“你的兴致不错嘛。”慕容清也不否认,毕竟在这个男人的推算里自己本该是被龙啸焰生辰之事缠得焦头烂额,哪里还会有时间瞎晃悠。
“彼此,彼此!”白衣秀才掀袍坐下,击掌三声后,只见一位打扮地清丽脱俗的妙龄女子踩着轻盈的步伐从珠帘后走出。
“公子,你的茶。”娇嫩的声音犹如黄莺出谷,女子似乎带着几分少女的娇羞,低着的视线似乎都不敢迎上他人,上好茶后随即抱着盘子匆匆退下。
“红粉佳人?”慕容清身为女人,自然可以看出这个女子眼中对眼前女子的倾慕之意,忍不住调侃。
白衣秀才眼角的余光瞥过那抹匆匆的粉色身影,心底几分无奈的纠结,自己难得发善心救人一命却没想到惹上麻烦,想起她睁眼后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他就有种想拿块豆腐撞死的冲动。
“一个寻常女子而已,王妃多虑了。”白衣秀才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追根究底的眼神隐隐问道了狗仔的味道,无奈地翻翻白眼,“上好的铁观音,王妃不尝尝吗?”
慕容清耸耸肩,看来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情喽。
袅袅茶香,沁人心脾,浅抿一口,果然是好茶。
“茶倒是好茶,想必这泡茶人也是非同凡响。”慕容清倒想看看这所谓的寻常女子究竟有什么来历。
“哼哼,草民也不知。王妃若有兴趣不妨自己去问问花滢。”白衣秀才二两拨千金,索性把问题抛给这个喜欢追根究底的女人。他悠闲地品着茶香,这花滢的一手茶艺倒真为她自己留在奇货居找到了好理由。
慕容清对他的建议点点头,道,“好主意,顺便我再问问她愿不愿意跳槽到王府工作,想必我家王爷也一定会欢喜。”她装作笑着低头品茶,垂下的视线果然看到了那双素白的手微微一顿的动作,心底暗笑。
“王妃这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究竟是何意啊?”白衣秀才故意拉长了声音。
慕容清挑眉,一副“你自己猜”的表情,随后放下了手中的白玉茶盏,把手边的东西推到了他面前,“这个还给你。”
就在白衣秀才犹疑着她这个“还”字究竟为何意时,他翻开锦帕,看着那方小小的琉璃石便顿时明白了她话中之意。
“这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拿回之礼?”白衣秀才说着便将琉璃石推回慕容清桌前,儒雅的声音带着几分寻味,“原来王妃莅临寒舍就是为这事,我还以为您是来和我讨论怎么在全国开连锁店的呢~”
他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慕容清轻松一笑,“全国连锁店?哦——原来你倾情邀请我加盟就是打着这个如意算盘啊。”
白衣秀才不知道慕容清故意改装不知还是真的不知,但她恍然大悟的语气倒真是平添了几分冷幽默,应景地不得了。
慕容清葱白如玉的手指轻轻流连在那块看似普通的石头上,抬眸温婉一笑,犹如清澈却不能肚量深度的湖泊,让人忍不住想一探究竟,红唇轻启,犹如摇曳在风中的花朵,“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有把握送这块石头一定可以搏龙啸焰的欢心,但我有一个原则,就是绝不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因为我不希望被别人拿捏在鼓掌之中。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既然这样,不妨你亲自送上,想必啸王爷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说不定到时候你的全国连锁店的目标就真的可以实现了。”
最后一句话,让白衣秀才差点把嘴里的茶水一口喷出,这个女人,想象力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你还真是奇葩!”白衣秀才对她竖起大拇指。
“哼——”慕容清挑挑眉,“我还以为你会称赞我极品呢。”
白衣秀才不得不佩服慕容清的自嘲功能果然是强大到让自己自惭形秽到无地自容,不过他倒更是愿意把极品这个词封给自家大哥,这样一来,极品陪奇葩,岂不是世间绝配!
“哟,心动了?那既然这样,请柬我稍后会请人送到后哦,记得盛装出席。”慕容清伸手一捻,轻轻盖上翻开的茶盖,起身准备离开。
“那草民要先谢过王妃美意吗?”白衣秀才抬头浅笑。
慕容清呶呶嘴,这生辰宴会早已定在宫中举行,自己哪里去找神马请柬,一句玩笑话,他应该没有当真吧?!
“王妃放心,我还听得懂你的意思。”白衣秀才莞尔,“王妃不妨好好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建议?他指的又是哪一个?慕容清眼光扫过桌上安静地躺着的石头,决定还是理解为她认为的那个,清灵的声音带着狡黠,“那当然,毕竟在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王妃有这等觉悟真是让草民佩服。”白衣秀才知道这个女人又在故意和自己兜圈子,轻轻讽刺。
“彼此,彼此。”慕容清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奉还,或许在这世上,除了两个人之间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共同点外,自己和这个男人还真是同一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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