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书走在大路上,沿途恰巧有驴车经过,赶往闹市。
和车夫商讨一番,砚书从包袱里掏出几个铜板,正要递过去。
倏尔,砚书认真打量了一番车夫的着装,放下铜板, 拿出一两银子,递给车夫:
“麻烦大叔,捎我一段。”
“坐好了。”得到一两银子的车夫,把银子收好,提醒一声。
去一趟闹市,能挣到一笔钱,车夫满心欢喜。
三十里路程,用人力走,又远又累。
原身姜承钧在庄子生活十年,姜家不曾给予马车,反而安排管家,每五天送一次食粮到庄子上。
浑身伤痕的砚书,在前往的路上,昏睡过去。
到了闹市,车夫唤醒砚书:
“这位公子,我们到闹市了,可有明确想要去的地方?我送您过去。”
被车夫唤醒,砚书揉了揉眼睛:
“我想去一趟医馆,麻烦大叔带我过去一趟。”
“小事,距离不远,我这就送您过去。”车夫应下,不介意送砚书过去。
人家给了自己一两银子,事情尽可能做到位。
把砚书拉到医馆,两人分别。
这一家名为百恩的医馆,有零星几个人在花钱抓药,并不拥挤。
砚书走进去,让郎中处理他的伤势。
花了一炷香的时辰,郎中才把砚书身上的伤势,处理了一遍。
郎中走在前方,先砚书一步,来到储药柜:
“你的伤势有点重,我给你开几剂药和一罐药膏,两者配合使用,过一段时间便能痊愈。”
“明白,多谢大夫。”砚书礼貌回应,拿上草药,付钱走人。
砚书循着记忆,走到姜家大门外边。
站在门口的两个家丁,认出了砚书,对视一眼,对突然赶回家的大少爷感到意外。
“大少爷。”家丁弯腰问好。
砚书点头,嗯了一声,不理会家丁探究自己的视线,走进家门。
过去十年,大少爷每年回府的机会,只有清明与过年这两次。
家丁原本想要阻拦砚书,毕竟姜家如今的当家主母,不喜欢姜承钧这一个嫡长子。
砚书拎着草药,来到伙房。
正在伙房忙碌的下人,看到砚书的身影,不由一愣。
反应过来之后,众人喊话:“见过大少爷。”
哪怕他们心有疑虑,没有当着砚书的面说出来。
即使眼前的大少爷再不受宠,他也是姜家货真价实的嫡长子。
砚书把手上拎着的草药,递给一个丫鬟,把事情吩咐好:“早晚帮我熬一锅药。”
“是,大少爷。”丫鬟无奈应下。
她想拒绝砚书的要求,要是被夫人知道她帮砚书熬药,后面的日子可不好过。
砚书看懂了丫鬟的神情,笑着用逆天言论安慰她:
“放心,我好歹是姜家嫡长子,即使王氏那个贱妇被抬为正妻,也改变不了她庶女的出身。”
“要是王氏把我惹急了,我就把她发卖出去,通通发卖!”
在场的丫鬟,听到砚书的话,强忍笑意。
这是可以说的吗?
在背后说当家主母的坏话,行为是否不妥?
“继续忙自己手上的活,用餐之前,通知我一声。”砚书交代完事情,转身离开伙房。
看着砚书离开的身影,丫鬟们窃窃私语。
已经走远的砚书,听不到她们议论自己。
砚书根据记忆,回去卧房,他的房间距离伙房有一段距离,中间还要经过花园。
他刚走进花园,看到了王氏与姜崇光的三个妾室。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王氏,看到砚书的那一刻,她站了起来,脸色大变。
另外三位姨娘对突然回家的砚书,也感到不解。
王氏收敛好情绪,挂起笑脸,向着砚书走来。
在场人多,总不能丢了当家主母的气量。
“承钧,你回来了,也不提前写信告诉家里一声,好让我为你接风洗尘。”王氏露出虚伪的笑。
她一点完全不想砚书回来,恨不得这一个嫡长子彻底死掉。
一旦砚书归来,姜家日后的继承人,可就不好说了。
砚书轻笑:
“我作为姜家嫡长子,这是我家,想回就回,用不着你一个庶出的继母操心。”
砚书知道王氏深受嫡庶观念的影响,用嫡庶言语刺激她,是最好的办法。
他这一番话,对王氏极不尊重,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王氏被砚书的话,气到攥紧了右手。
忍下心中的怒火,王氏再次扬起笑容,左右看了一眼砚书的身侧:
“承钧,老爷安排去伺候你的六个下人,为何没有与你一同回来?”
那三个家丁三个丫鬟被王氏许以重金,让他们好生折磨姜承钧。
有王氏的授意,六个下人日夜磋磨姜承钧,导致他在庄子生活的十年,相当困苦。
生父姜崇光知道王氏在后背搞鬼,却没有出手阻拦,只要姜承钧没死,他绝不插手。
砚书扭动一下脖子,告诉王氏那六个贱婢的下场:
“六个贱婢,以下犯上,日夜磋磨身为姜家嫡长子的我,我气不过,把他们全杀了,庄子也被我烧了。”
这一次,别说王氏了,站在一旁的三位姨娘,也听傻眼了。
王氏心头一颤,说话略显结巴:
“承...承钧,你...你是在开玩笑吧?”
“他们六个是活生生的人,你怎么下如此毒手?”
“要是府上的家丁与丫鬟知道这件事,多让人寒心,你这是置老爷于不仁不义之地。”
王氏满口仁义道德,话里话外全是为了姜家考虑,好掩盖她对姜承钧下的狠手。
听着王氏虚伪的说辞,砚书怒了,举起右手,狂甩巴掌,啪啪啪啪~~,把她打倒在地:
“死了六个贱婢而已,有什么好担心,你舍不得他们,与他们共赴黄泉路,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们平日里对身为姜家嫡长子的我,多番打骂,处处虐待我,给他们一个痛快的死活,已是仁慈。”
“他们的卖身契在姜家手里,即表明他们的性命任由姜家把控,把他们杀了,官府亦无权置喙。”
跌坐在地上的王氏,抚摸着痛感强烈的脸蛋,不敢置信砚书会当着众人的面,给她甩巴掌。
他是疯了吗?居然胆子大到殴打当家主母!
这俨然是对主母的侮辱,是对主母尊严的践踏。
三位姨娘把王氏扶起来,不敢对砚书说重话。
砚书没有说错,无论老爷如何不喜这一个儿子,他仍是姜家的嫡长子。
“承钧,我知道你对我这个母亲心有不满,可我已是姜家的当家主母,你为何这般羞辱我?”王氏哭了。
她没装,是受不了疼痛才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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