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卯察觉到门外顾青渊已离开,刚才脸上的娇笑也瞬间消失。
她重新拿出纸笔,极其认真地临摹起他的字迹。
其实她练字已有数月,早已和顾青渊的有八分相似,只不过练完后的字都被她扔进炭盆中变成了灰。
第二日一早,是王府众侍妾给王妃请安的日子。
阿卯站在众侍妾的最末尾,看到前方主座中那位新王妃,身后侧站着几位豫王府带来的嬷嬷和丫鬟。
新王妃年纪和她相仿,那温婉柔美的脸庞上带着新娘的娇羞和春意。
还有几分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模样,就是那日在风眠楼窗台边坐在顾青渊对面的紫衣姑娘。
阿卯看见挂在她腰间那块用紫檀木刻成的木瑾花,竟有片刻的恍神。
那就是老乞丐口中的“刻了朵花的紫色木头”吧!顺手被老乞丐卖了铜钱换药救下她的不值钱玩意儿。
要是老乞丐知道这么值钱的东西被他贱卖了,他会不会气得活了过来?
想到这,阿卯竟有一丝想笑。
新王妃看着乌泱泱一片的王府侍妾,惊讶中又有些拘谨。
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便让众侍妾离开。
在阿卯转身之际,身后响起一位嬷嬷的声音,“哪位是容夫人,请留下!”
呃?
看来她的名声还挺大,这新王妃想必早已听说过她。
阿卯停下脚步,低着头等众侍妾走完。
待众人散去,厅中只留她一人时。
新王妃屏退了身旁所有侍女,只留身后一位嬷嬷。
那嬷嬷在看到云容时,仿佛看见了鬼,嘴里在念叨着:“像……太像了……”
“你就是云容?”王妃则从上到下地打量着阿卯,语气中带着质问和有一丝丝的不爽。
看来柳枝的担心也是不无道理的。
“妾身正是云容。”阿卯心中暗忖,难道她现在就要整顿王府后宅,要对她动私刑?
可看那娇弱的样子,哪里打得过自己?
如果不小心把新王妃打伤了,顾青渊会不会将自己杀了?
眼看王妃站起身,一步一步地朝云容靠近。
在将要到阿卯面前之时,却突然倒地。
“……啊!好痛!你为何推我?”
她抬头指着阿卯,一脸受伤痛苦的模样。
阿卯看着这一幕,满目皆惊。
这王妃……为何一来就这招?
就是这么巧,顾青渊正好出现在门口,看见的就是他的新王妃被他宠妾推倒的这一幕。
“王爷……”看到顾青渊进来,王妃娇嫩的脸上挂着数滴泪珠,眨巴着眼睛无比委屈看着他。
这新王妃美人落泪,定安王自是心疼。
顾青渊将他的新王妃抱起,语气冷冽。“云容,是本王平日太过宠你,现如今竟恃宠而骄,竟敢对新王妃不敬!”
顾青渊要顾及豫王的势力,而她只是个侍妾,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早知道这新王妃会来这么一出,她应该真的出手,现在还没出手就被冤枉,好像有点亏。
既然顾青渊说她恃宠而骄,那她是不是得在这个新王妃面前坐实这个罪名?
“王爷,妾身知错了,妾身认罚。”
顾青渊对她的认错很意外,他当然看得出,如果她真的动手,新王妃怎么可能只是摔倒?
没个半残都是轻的。
“那就自己禁足一个月,没有本王允许,不得出房门半步!”
顾青渊说完,阿卯还得跟他道谢,“多谢王爷手下留情。”
转过身就往自个儿院子走去。
挺好,有了新王妃,不用天天看见顾青渊,她也能图个清静!
况且,她要真想出去,凭那几个新来的侍卫,怎么可能关得住她!
在几日的清静日子后,阿卯确定顾青渊这日和新王妃去城外赏花,一日之内回不来。
晚上,等后院内所有人都沉睡过后,穿上黑色夜行衣,她将门口的侍卫迷晕后,以极快的速度躲过府内的暗卫。
出了王府,直奔城东。
那是豫王的府邸。
翻过围墙,轻轻跃进一座后花园。
不经意间,她进入一个房间,房内挂满一个女子的画像,那女子和阿卯有八分相像。
而画像面前,站着一位高大挺拔的锦衣中年男子,气质温雅中带着威严。
他看见阿卯的影子时,眼神有些恍惚,嘴里说着:“木瑾,是木瑾吗?你回来了……”
但也就只是一瞬间,中年男子便回过神,与阿卯持剑相向,周声冷冽和杀意。
“你是谁?”
看着眼前文雅清瘦,眉间染过风霜的男人,阿卯缓缓地将面罩摘下。
中年男子看清阿卯的脸后,他手中的剑掉落在地,激动地嘴唇微颤,眼中尽是难以置信。
“你……你是朝华?我的女儿?你还活着?”
就凭阿卯这张脸,就足以说明一切。
她才是豫王的亲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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