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三趁着夜色,带着他的手下,分别隐秘散开于陆杰府上的大厅,寝室等地搜寻。
月三则是悄悄潜入陆杰的书房。他小心翼翼地翻找着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然而,就在他小心翼翼翻找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月二心中一紧,迅速藏身于书架后。进来的是陆杰的管家,他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月二屏息凝神,一动不动地躲在暗处,生怕被发现。
管家在书桌前停下,取出一个抽屉,在桌子下的空腔里一阵摸索,最后拿出一沓书信。然后揭开书桌上的香炉罩子,拿出火折子,把书信给烧了。
月三不得动弹,直到管家做完一切,盖上香炉盖出门走远。
月三才是闪身而出。他揭开香炉盖一看,除了灰烬什么都没有了,定睛仔细看了看,那灰烬的痕迹里除了字迹痕迹的凹凸,还有个隐约如狼头图像的封印凹凸痕迹。
月三盖上了盖子,闪身,跳跃,出了陆杰的府邸。在院外吹了猫头鹰的暗号后,等来了手下的陆续出现。问了他们的情况,均是摇头。便是撤离了。
整个船上没喝醉的最清醒的便是陆恒,其次便是月一,月二。
他们的身份不得不必须保持一定的清醒。看到时间差不多,陆恒便是带了月一下了船,他还得回府中换套衣服去上朝。
留了月二,月二本就是假日,等着他们醒来后,自行安排,处理后续事情。
陆恒回到府中,脚还没站稳。月三便是过来禀报。不管信里有些什么秘密。
狼头封印自是与单于他们脱不了关系。他们的族标正是狼头,就如哈克族的象征是太阳。
陆恒心中关于陆杰的事确认的也算是七七八八。让月三秦江县郡的事情不用去查了,近期安心当值好王妃的护卫就好。
月一,月三退下之后,陆恒一如往常上朝去了。
米娜经历了整整一夜仍然感到心烦意乱、精神恍惚。
当她走下楼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对面的一棵大树上,只见阿尔达克正盘旋着停歇在那里。
透过树叶的缝隙,米娜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尚洲皓。
难道他竟然一夜都没有回去吗?想到这里,米娜的心头一阵疼痛,同时又充满了无奈和复杂的情绪。
各种感触涌上心头,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回想起上次在金玉楼出现的那群神秘的黑衣人和护卫军,米娜心里明白,陆恒肯定安排了自己的人手在她周围暗中保护。
再联想到曾经听到过的关于艳丽楼王少府家三公子的那些传闻,她不禁心生恐惧,害怕陆恒会发现一些端倪,从而对尚洲皓不利。
尽管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忧虑,但米娜仍然竭尽全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感波动,脸上强装出一副平静如水、毫不在意的模样,然后默默地继续朝着楼下迈动脚步。
她深知,在这个关键时刻,唯有保持沉着冷静,才能不被他人察觉到自己内心的波澜起伏。
但在今早用餐之时,米娜竟然鬼使神差般地将调味料当作菜肴,夹起空筷送进嘴里。
而这一幕恰好被师傅别克塔尔看在眼里,他意识到米娜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
待众人用完餐之后,别克塔尔便将米娜唤至自己的房中。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丝丝忧虑,轻声询问道:
“米娜啊,你是否有什么心事?”
米娜低头不语,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师傅说,也开不了口。别克塔尔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
“米娜,我知道你心里有事。不说也罢,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了再说不迟。”
别克塔尔沉默了片刻,他拍了拍米娜的肩膀安慰道:
“米娜,我观陆恒做事果决,有勇有谋,现在陆国朝中他官职已是九卿之首。
陆王对他的期许应是很高。看他对待我的态度应是对你也是很上心。古依山脉战事可汗和陆王以是暗有嫌隙。若是明了不和睦,哈克族便会群狼环伺。
如是方便你可让陆恒多留意一下陆王对哈克族的意思。但你已知道了便是知晓,你和陆恒的婚姻关系到哈克族的未来,不可任性胡为。”
米娜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她也明白师傅的话是有道理的。
这也是为什么她昨晚情急之下吐出言语后,见陆恒走了也不敢叫住他,继续与他掰扯和离事情的原因。她点点头。
“我知道了,师傅。我会尽力为了哈克族谋取利益。”
别克塔尔看着懂事的米娜,心中暗自叹息。
他希望米娜能够幸福,本不想与她说这些让她担心和负担,但即是公主,选择了和亲,便是应该担起自己的责任,而非一天到小情小爱,闹闹脾气不顾全大局。
陆恒昨晚没在盛王府,米娜今日一早又这样的状态。别克塔尔只当是米娜陆恒在闹什么别扭。
米娜别过师傅别克塔尔后,便是上了楼,看了看尚洲皓所在的那棵树后,心绪烦乱,脚步沉重。又是回屋坐了良久。终找到纸笔,坐于桌前,提笔写下:
卿本佳人、奈何缘尽,贪得一场镜花水月。从今以往,勿复相思,相思与君绝。愿君移向九霄间,生羽翼,一化北溟鱼,一举凌鸿鹄。
信写好后,便是来到门外栏杆处,唤回阿尔达克,又于衣柜里找到那只凤钗同信一起绑于了阿尔达克腿上,带着阿尔达克到屋外对着都尉府的大树放飞了它。
看着尚洲皓接到了阿尔达克。米娜已不知如何面对于尚洲皓,便是反身回了屋内。
米娜回屋关上了房门。觉得自己已是脱力,心如刀绞的疼痛感袭遍全身。
靠着门扉慢慢身体下滑,坐于了地上,眼里如泉水一般涌出泪来,却是不敢发出哭声。
一整天米娜都在房内没有再出去。期间娜真找了她,米娜也只是隔门告诉娜真,她想自己待会,任何事情都莫要找她即是。
之后便是一天也没再有人扰她。倒是晚上她听到了陆恒来于门前的脚步声,但到了门前停留了少许时间后,未发一言的又是离开了。
陆恒下朝便是到了盛王府,还是陪着别克塔尔喝茶,聊天,下棋。晚上饭后娜真找了个机会,与陆恒独处悄悄告知了米娜今日的状况。
娜真知道米娜把自己锁起的事情,她没有声张,只是有人要找米娜时她便以米娜今日在补前两日缺了的觉,搪塞了过去。
陆恒听闻后忍不住想上去看看,但到了门前又是怯了,便是回了楼下书房。
陆恒回到书房,反复踱步,思来想去,派人把娜真叫过来。沉吟了下组织了下语言:
“娜真,你从小伴于公主身侧,除你之外与公主最交好的还有谁?”
娜真想了想说道:
“跟公主感情好的有可汗,大王子,阿不莱,别克塔尔……”
陆恒实在受不了的皱眉打断道:
“不包括亲人长辈的,朋友之间较好的”
娜真想也没想:
“哈迪尔呀!公主最好的,跟我差不多都是都是一起长大的,又都跟着别卡塔尔.阿卡一起学习。要不是二世子你,他们俩应是一起……”
娜真一下打住了,没再往下说话。陆恒冷冷的问道:
“一起怎么了”
“一起,一起没怎么……”
陆恒已是眼神冷厉,直直盯着娜真。娜真实在有些受不了陆恒如刀的目光,终是开口道
“就是若没有指婚,阿迪尔父亲应是会跟可汗提亲,哈迪尔打小跟公主形影不离,他们俩大家都以为会在一起。”
陆恒突然回想起,在哈克族来的那群人中,有一个人自见到他的那一刻起,他就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由于过于自负,陆恒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连询问一下对方身份姓名的想法都不曾有过。
此刻,娜真正站在书房里,显得格外局促不安。她既不敢轻易离去,又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局面。终于,当陆恒的声音传来:
“你下去吧。”
娜真如释重负,逃跑一样急忙转身离开。
陆恒独自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心情异常烦躁,沉重。此时的他看上去有一丝颓废,心中满是困惑和无奈。
他不禁扪心自问:“我到底还能怎么做?”对于米娜的过去,他深感遗憾,因为他未能有幸亲身经历那段时光。
但如今,他已经拼尽全力让两人走到一起,不惜委曲求全,迎进两位自己完全不喜欢的女人进了勤王府的门。
可为什么米娜却不能像他对待她那样来回应自己呢?
这些问题不断萦绕在陆恒心头,令他陷入深深的痛苦之中。
陆恒从未有如此挫败感,除了很久远那次他无法灭掉的火焰。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做得不够好……
相比起陆恒来,尚洲皓显得更为颓废不堪。
当看到米娜托阿尔达克送来信件的时候,他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期待。然而,当他拆开信封后,却如五雷轰顶。
那封信竟然如同诀别书一样!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被惊雷击中样外焦里嫩的,整个人都呆住了。
米娜还他的凤钗在他紧握在手中,捏的变形快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随后,尚洲皓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苏宅。
一路上,他脑子里都很混乱,想不通、不明白,很委屈,为什么会这样。
仅仅只是五天而已,事情怎会发展到这般地步呢?
一进屋子,他便目光目光呆滞,睹物思人地盯着那扇屏风,心中愈发痛苦难耐。
终于,情绪失控的他对着屏风胡乱踢打起来,以此发泄内心的苦闷和委屈。这通折腾搞得楼下的竹娘和小竹子胆战心惊,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多情却被无情恼,今夜还如昨夜长。
秋近草虫乱,夜遥霜月寒
悠悠世路,乱离多阻。
无罪无辜,乱如此怃。
乱—乱—乱。
愁—愁—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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