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温蓝,为什么让她停职?”
沈酥酥没想到自己会输得一败涂地。
那么,死也要死个明白。
卜聿凡付之一笑。
“那是我的事,不用向你交代吧。沈总监?”
“沈总监?”
沈酥酥自嘲道。
“卜总裁,要是我没猜错,今天,应该是我被你开除的日子吧?”
卜聿凡深沉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似一把利剑。
“沈酥酥,前任公关总监许伯轩,和你是什么关系?”
“许伯轩?你为什么问这个,他,已经死了!”
沈酥酥越来越看不透卜聿凡。
她从来没见识过这么厉害的男人。
“伯轩是车祸离世的,沈酥酥,当时你也在车上。”
“卜总,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酥酥沉不住气了。
“伯轩他,是我的好兄弟,也是我公司的元老。”
“那天在医院抢救室,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让我照顾好你。”
“沈酥酥,许伯轩是有家室的。如果不是他临终托付,我不会留你到现在。”
卜聿凡的神色,深邃而凌厉。
沈酥酥感到了迫人的寒意。
“你是说,你知道我和许伯轩的关系,是因为他,你才留着我?”
“对。不然呢?”
卜聿凡的语气凛冽,让沈酥酥不寒而栗。
“我告诉你,沈酥酥。我只会给你三次机会。”
“你不要再闹事,也不要害人,更不要有非分之想。”
“你,好自为之!”
这是卜聿凡给沈酥酥的当头一棒。
然后,他当着沈酥酥的面,打电话给人力总监森池。
“公关部的客户经理季云朵,利用职务之便,传播谣言,处以留用察看处分,降职为客户专员,扣除半年绩效。”
“公关总监沈酥酥,利用职务之便,指示下属传播谣言,扰乱公司工作秩序,同样处以留用察看处分,扣除全年绩效和年终分红。”
“还有,该处分,集团内部公示、周知。”
卜聿凡补充了一句,放下电话。
“你可以出去了,沈总监。”
卜聿凡下了逐客令。
与此同时,他向秘书室喊了一声。
“来人,帮我把这套茶具扔了,换一套新的!”
真是杀人诛心啊!
卜聿凡半分情面都没有留给沈酥酥,她用过他的杯子。
扔了就是!
温蓝回到家,本想把去玫瑰岛穿过的衣服洗了。
没想到,洗衣机被公公婆婆的衣服占住了。
内衣、袜子一股脑堆在里面。
温蓝一个大无语,这洗衣机她是再也不想碰了。
婆婆贾蝴蝶见她回到家。
把内衣从洗衣机里拣了出来。
“温蓝,你把这些用手洗洗掉,晾出去。”
温蓝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她看着脸盆里,公公宋长根穿过的苦茶子。
“婆婆,我是不会洗的。”
那些内裤松松垮垮,裤裆那里还有毛……
温蓝简直是说不出口。
“啊?你说你不洗?”
贾蝴蝶就像听到了什么天外奇闻一样。
“哎哟哟!我的命好苦啊!我们是老年人啦!”
她像个泼妇一样瞬间大哭大闹,跺着地板。
温蓝正想着,这个一秒入戏的本领,不去横店当个群演。
还真是屈了您老的才!
“我们年纪大了,讨人家嫌弃啦!哎哟!命苦啊!”
贾蝴蝶用手拍着大腿。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非遗式吵架”?
温蓝索性冲了一杯闪萃咖啡液,坐在沙发上看戏。
婆婆果然一边拍大腿,一边冲她跳步过来。
跳一步,骂一声。
再跳一步,再骂一声。
滑稽得很!
“以前都是我们给小孩子洗衣服啦,现在我们老了。”
“我们洗不动了,你就不知道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吗?”
这罪名真够大的。
“婆婆,你什么时候养育过我啊?”
温蓝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我没养育过你?我没养育过你,你能长这么大?”
“婆婆你没事儿吧,你又不是我妈!”
“你当然没生我养我啊!”
贾蝴蝶一愣。
“那我总养过宋忆农吧?农农总是我亲生的吧?”
温蓝啼笑皆非。
“对啊,所以你要找人帮你洗衣服,去找你亲生儿子就好了。”
“你找我干嘛?我又不是你亲生的!”
贾蝴蝶没想到温蓝会这么说。
“今天,你是不是肯定不给你爸爸洗衣服?”
她质问温蓝。
“错。宋长根,目前顶多是我的公公。”
“并且你们当我公婆的日子,估计也长不了啦!”
“什么,你咒我们死?哎哟,你好狠的心啊!”
贾蝴蝶拍着大腿,一股子戏腔。
“我是说,我要离婚。咱们的关系,马上会终止。”
温蓝淡淡然地解释。
“离婚?你要和农农离婚?”
“是的!”温蓝肯定。
“哎哟!你这个坏女人啊!离婚的女人都不是好东西啊!”
贾蝴蝶又哭喊了这一句。
然后,她就像想起什么似的,踩上一双破拖鞋,奔出了家门。
温蓝坐在沙发上,喝咖啡,刷手机。
一杯咖啡还没喝完,贾蝴蝶竟然搬来了救兵。
“同志,您请进,请进。”
贾蝴蝶的语气忽然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一样。
温蓝往门口看了看。
原来贾蝴蝶去社区,请了一位大姐来调停家庭纠纷。
社区的大姐一进门。
贾蝴蝶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诉温蓝的言行。
那大姐显然是见多识广的。
她和温蓝只交谈了几句,就觉察出这家的儿媳妇温文有礼,谈吐不凡。
“温女士,有的老年人情绪容易激动。”
“她要是身体不舒服,你就帮她做点家务吧。”
温蓝冲那位好心的社区大姐笑了笑。
三言两语告诉人家,公婆是怎么霸占她的房子。
是怎么把她从主卧赶出来,赶到小房间睡的。
她又告诉社工,她的所谓丈夫是怎么三年五载不回家的。
那社工大姐听得一愣一愣的。
“哎呀,姑娘,我懂了。你可真不容易。”
温蓝又戴上一次性的手套,把那盆脏衣服拿了出来。
“大姐,你看。这就是我婆婆让我洗的衣服。”
那社工大姐一看,马上就站到了温蓝这一边。
“我说,你这大妈,你做的这事儿,也太过分了。”
“你让儿媳妇,用手洗她公公的贴身内衣?”
社区大姐也看到了宋长根的苦茶子上,白白黄黄的污垢和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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