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宁很欣慰,此次出门,次次遇事,次次不靠谱的老乞丐,这次终于靠谱了一次。
几息功夫,只他一人,包括辛久在内,对面的所有人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做完这一切,老乞丐打了一个酒嗝,靠在寨子的墙上,继续打盹。
巫沙部众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唐宁伸手在巫擎眼前晃了晃,说道:“别愣着了,把他们都绑起来……”
“哦……”巫擎回过神来,呆滞的点了点头。
他看了一眼靠在门口打盹的老乞丐,目光中满是崇敬,以及畏惧。
辛久等人被捆了一个结实,绑在寨子前面的树林里。
在唐宁的示意下,巫擎用一瓢冷水泼醒了他,看了唐宁一眼,视线再次转回来,问道:“说,你们要情蛊干什么?”
辛久被冷水浇醒,看着他,怒道:“你们巫沙部敢造反,四长老不会放过你们的!”
巫擎从怀里掏出一只铁背蜈蚣,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我不想问你第二次,不说的话,我让铁背问问你。”
“你敢!”辛久面色更加恼怒,但看到巫擎真的将这只铁背蜈蚣放到他的头上时,面色立刻大变,说道:“情蛊对我们争夺圣女有用,如果能让它们认主,到时候没有人会是尼久的对手……”
巫擎用汉话向唐宁转述了一遍,唐宁看向他,问道:“尼久是谁?”
巫擎道:“四长老的孙女,辛久的姐姐,也是这次圣女的候选者之一。”
辛久看着他,说道:“你们快点放了我,我今日要是不回去,祖母就会亲自过来的!”
辛久的祖母就是万蛊教四长老,巫擎闻言面色一变,唐宁看着巫擎,问道:“他说什么?”
巫擎道:“他说要是不放他回去,四长老会亲自过来的,四长老就是他的祖母……”
“那就不放了。”唐宁看了辛久一眼,说道:“正好我有件事要问她。”
圣女的争夺,是万蛊教的一大机密,除了十大长老,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具体内情。
四长老要是过来,唐宁正好可以问问她,她们万蛊教选圣女,到底是怎么样的流程。
虽然他不知道苏媚在什么地方,但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去哪里也行。
巫擎看着他,问道:“四长老要是不过来呢?”
唐宁道:“那就让人告诉她,她要是不过来,我们就宰了她的孙子!”
……
古灵部。
蛊族有数十个大小不一的部落,分散在整个黔地,其中有如巫沙部一样只有数百人口的小部,也有类似于古灵部这种,聚居人口达到万余的大部。
古灵部落的规模,即便是放眼整个蛊族,也排在前列,古灵部大长老,便是万蛊教四长老,虽然万蛊教已经分崩离析,但没有了圣女的约束,使得十大长老的实际权力更大,围绕他们的部族的小部落,近乎都依附了某一长老。
古灵部,某处吊脚楼内,一名女子看着盘腿坐在床上的老妪,问道:“祖母,既然情蛊对我们争夺圣女这么重要,您为什么不亲自去巫沙部取?”
老妪缓缓睁开眼睛,说道:“那一对情蛊,在那两个老家伙的身体里已经存在了八十年,堪称是蛊王也不为过,任何蛊虫都会被它们压制,即便是我也没有把握……”
那女子目光望向外面,说道:“辛久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回来?”
老妪道:“辛久做事,你还不放心吗?”
“这倒不是。”那女子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即便是事情棘手,他也应该会传消息回来……”
他话音刚落,有一人匆匆跑进来,说道:“辛久有消息了……”
片刻后,那女子看着一人,猛地沉下脸,问道:“你说什么!”
那人看着她,颤声道:“有人用箭射来一封信,信上说,辛久他们被抓了,我们要是不将银线蛇王给他们,他们就宰了辛久!”
那女子难以置信道:“辛久他们那么多人,怎么会被区区一个巫沙部抓了?”
那人低头道:“信上就是这么说的……”
那女子看着老妪,喃喃道:“辛久身边,跟着十名紫衣,不可能被巫沙部擒住,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老妪面色平静,眼神深处却浮现出一丝杀意,说道:“有没有诈,去看看就知道了。”
……
巫沙部。
为了躲避万蛊教四长老,巫擎已经率领着部族的人搬了过来,两部本就是一家,从此以后,黔地也只有一个巫沙部。
唐宁站在辛久面前,扯下辛久口中的破布,看着阿朵,说道:“帮我问问他,那些圣女候选之人,是在哪里争圣女?”
经过了长途跋涉之后,辛久已经精疲力尽,又累又饿,他摇了摇头,有气无力道:“我,我不知道,这是只有十大长老才知道的机密,你,你们快放了……”
不等他说完,阿朵将那团破布又塞进辛久的嘴里,对唐宁摇了摇头,说道:“他说,只有十大长老才知道这个秘密。”
看来想到得到苏媚的消息,必须见到这位四长老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不在乎这位孙儿,会不会亲自过来。唐宁看向阿朵,说道:“让大家晚上巡逻都打起精神,四长老很有可能会来这里寻仇……”
部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巫沙部的青壮年倾巢而出,在寨子周围和寨中巡逻,不敢有丝毫懈怠。
毕竟,在万蛊教还处在巅峰,梁国尚未灭亡时,四长老就已经是十大长老之一,这几十年来,其他脉的长老换了又换,四长老却稳居十大长老之位,是当今十大长老中,资历最老的一位。
寨子入口处,几名年轻人巡逻聚在一起,小声议论。
“你们说,四长老会不会来?”
“不可能吧,四长老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亲自到我们巫沙部来?”
“可辛久是她唯一的孙儿,万一她……”
……
其中一个人打了一个哆嗦,摆手道:“别自己吓自己,哪来那么多的万……”
他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便软倒在地,再无声息。
“岂力……”
“你怎……”
他身旁的几人,刚刚开口,也都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
一道身影从黑暗中走出,若无其事的从他们的身上跨过去,缓缓走进了寨子。
寨中,巡逻的一名年轻人发现了异常,看着前方的一名老妪,大声道:“你是什么人……”
他话未说完,便被那老妪掐住了脖子。
老妪目光平静的看着他,问道:“辛久在哪里?”
那年轻人一只手捂着喉咙,艰难的抬起另一只手,指向了最上方的一处吊脚楼。
老妪松开手,年轻人跌倒在地,抽搐了几下,便昏死过去。
老妪向山顶的吊脚楼走去,遇到上前盘问的人,也并不避让,不见她有什么动作,任何接近她的人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没有人能阻挡这名老妪,很快的,她就走到了那处吊脚楼旁。
她沿着楼梯上了楼,听到里面的房间传来吵闹之声。
“不许在我们的锅里涮蝎子!”
“蜈蚣也不行!”
“去你自己的锅里涮!”
……
这是一个年轻人的声音,随后便是老者的嘟囔:“我的锅还没开,别这么小气,就涮一只……”
“滚蛋!”年轻人的声音毫不客气。
这里是黔地,房间内的人,说的居然是汉话,老妪推开房门,蹲在铜锅前的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望向身旁的姑娘,说道:“这是谁家的老婆婆,要不请她过来一起吃?”
阿朵面色一白,颤声道:“她,他不是我们寨子的人……”
辛久被梆在屋子角落的柱子上,看到她时,顿时恸哭出声,大声道:“祖母,救我,救我啊!”
唐宁站起身,看着那老妪,问道:“四长老?”
老妪看向唐宁,脸上浮现出一丝异色,用汉话缓缓道:“难怪辛久他们不是你的对手,你身上居然有冰蚕蛊……”
老乞丐趁着唐宁不注意,在他和阿朵的锅里丢了一只蜈蚣,两只蝎子,然后转头看着这老妪,挠了挠脑袋,问道:“小姑娘看起来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老妪看向老乞丐,竟也觉得对方面熟,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何时在什么地方见过。
老乞丐看着她,忽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瞧我这记性,你穿上了衣服,老夫差点没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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