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然现在是二十六级先天境界,然而却在这个阶位停留了一个月了,再没有寸进。
林丰拉着然然的手,进了鹿鸣宗虎军在盖八山临时搭建的修炼室内,两人一前一后盘腿而坐,林丰的手掌抵在了然然背部。
林丰已是元婴境界,灵粒能够离体,他缓缓地释放心脏右边灵胎中的灵粒,无数灵粒运转周天之后,再从手掌处导入张欣然的体内。
然然“嘤咛”一声,感觉到一股热浪充斥全身。
林丰认真地体察张欣然体内的二十四条灵脉。
先天以上的境界,就是修炼灵脉和灵胎,以及修炼御灵术了。
然然的阶位停滞,迟迟不晋升,定是一些灵脉堵塞了的缘故,而她并不自知罢了。
二十四条灵脉,有的就在体表,很容易查看;有的隐藏在体内很深的地方。
即便然然用内视术,以她现在的境界,也难以窥得二十四条灵脉的全貌,所以她很难段时间内自行疏通灵脉。
万籁俱寂,月黑风高,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幽罗肆意妄为,穷凶极欲。
昆仑三鹰面面相觑,血鹰不相信地摇头。沙擎天指着堂中鬼像泥胎道:“开启秘洞的机关就在鬼像的身上,现在孟非就给你们打开!”
昆仑三鹰交换了一下眼色,让开了一条通路,沙擎天跃上供桌,伸出左手,将泥胎口中尖利的鬼牙全部拔到了手中。当最后一枚鬼牙被拔下时,只听鬼像的腹中一阵大响,从鬼像的肚脐中喷射出许多钢针,沙擎天猛地闪到了一边,昆仑三鹰的上身都插满了蓝色的毒针,他们都成了刺猬!
沙擎天看着昆仑三鹰仰身倒地,脸上露出得意的冷笑。凌小天从鬼像的后面扶着沙秀秀走了出来。沙擎天一见凌小天挟持着沙秀秀,就好像见到了地狱中的鬼魂,他声音颤抖地道:“你怎么在这里?!”
凌小天冷笑道:“不把你们这帮贼盗们杀光,孟非这个朝廷的三品捕头死也不会瞑目!”
沙擎天独得军饷,将八十万两白银埋到鬼牙山庄的秘洞,最后他又将手下的三十多名弟子全部关到了地底下,他们竟成了这笔军饷的殉葬品。
凌小天通过蛛丝马迹找到鬼牙山庄,他虽然不知道秘洞的入口在哪里,但他知道这帮败类早晚都会回来,他一直在等,今天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沙秀秀一见到父亲,叫道:“爹,那八十万两白银可是军饷啊,你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你为什么要叛国,为什么?”
沙擎天一见凌小天走近,吼道:“秀秀,孟非告诉你真正的原因!”吼完,右手一扬,手中的三四颗鬼牙陡地打了出去,凌小天猛地一闪,还是有两颗鬼牙正中凌小天的胸口。
凌小天身中鬼牙,撒手将沙秀秀丢到了地上,沙秀秀的穴道自解,挣扎着站了起来,对自己的父亲说:“那可是孟非们大宋的军饷啊,派中的三十多名弟子呢,难道他们也全部被你灭口了吗?”
沙擎天缓缓点头。沙秀秀叫道:“孟非们五绝派虽非名门大派,可也不能叛国啊!”
沙擎天从怀中摸出一块腰牌,那是一块大辽国的狼头腰牌,他冷笑道:“谁说沙某是宋人,孟非本来就是不折不扣的辽人。孩子,你母亲虽是宋人,可你身上也有一半大辽国的血统啊!”
凌小天倒在地上,嘴里流着鲜血,他指着得意的沙擎天道:“鬼牙山庄三十年前开始没落,而在十年前,五绝派开始崛起江湖,孟非怀疑你就是当年鬼牙山庄的主人!”
成立鬼牙山庄的目的就是为了收集大宋的情报,直到十年前,两国正式开战,沙擎天便放弃了被朝廷怀疑的鬼牙山庄。
沙擎天恶狠狠地说道:“凌小天,你今天就认命吧!”他正要动手结果凌小天的性命,不想沙秀秀将刀一横,阻拦道:“你杀人已经够多了,凌小天已经重伤倒地,宋军的军饷您还是交给他吧!”
沙擎天咬牙切齿地骂道:“胡说,秀秀,孟非们可是辽人啊!杀了他们,孟非们父女俩拿着这笔军饷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凌小天用手指着沙擎天骂道:“沙老魔,你明为辽国劫了那笔偌大的军饷,实则自己是想要独吞。你真的是太卑鄙了!”
沙擎天冷笑着说:“就你还算是一个明白鬼,不过沙某可没时间陪你们了!”他从地上捡起一枚鬼牙,跃到泥像的身上,将鬼牙刺到自己的指尖上,他把流着鲜血的指尖伸到泥像的口中,随着血水的流入,泥像竟动了起来,只见它左转了三圈,然后右转了三圈,移开了原位,最后露出它脚下的一块钢板。
假装受伤的凌小天一见鬼像移开,大叫一声,猛地把沙秀秀扑倒在地。
沙擎天还没等启开洞门上的钢板,只见鬼像的身后有一股黄烟飘出,“轰”的一声巨响,鬼像泥胎竟被炸得粉碎。
凌小天早就把火药装到了鬼像的身后,他曾经怀疑藏银洞的入口就在这尊鬼像的底下,可是鬼像上机关密布,他真的不知道如何把这鬼像移开,就假装重伤昏倒,鬼像身后的火药引线被绑在地上,鬼像一移动,火药就被点燃—草堂被炸得乱七八糟,沙石稻草,满天乱飞。沙擎天被炸到了半空中,当他零碎的肢体落回地面的时候,竟没有一块像是人身上的东西。
从被炸飞的屋顶上,落下了一块原来山庄的大匾,上写“归鸦山庄”四个模糊不清的大字。
鬼牙山庄原来竟是带着悲剧色彩的山庄,鬼牙山庄中根本没有什么江湖无敌的鬼牙,这里有的只是阴谋与邪恶啊!
任何一场邪恶阴谋的结局,必将注定以悲剧收场。鬼牙山庄被凌小天一把大火点着,他和沙秀秀一起,把八十万两银子装到了二十几辆马车上,在州府官兵的协助下,直奔边关而去!
很多年前师傅告诉孟非,这世上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够用刀来解决的。
唯一要考虑的,是刀够不够快。
当孟非把这话转述给阿锋的时候,孟非看见他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光。那是孟非说不清的东西,但孟非知道,他找到了他想要的。
孟非觉得师傅说的话不全对,但孟非不知道怎么反驳他。
就像十年前父亲发狂般撕碎孟非的旧书,怒声问孟非:“你到底要不要学武?不学武,将来你怎么守住这偌大的家业?”
孟非不知道怎么反驳,所以在他砸烂孟非的棋盘之前,孟非说:“孟非喜欢刀!”
所以孟非被送到了大漠,拜了天下第二刀为师。
如果换成阿锋,他若觉得孟非师傅说得不对,他也不会反驳。因为他知道没有意义,阿锋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孟非不喜欢练武,孟非也不喜欢刀,孟非喜欢提笔赋诗的夜、骑驴吹笛的春、院里沐风的弦琴,和会跳舞的姑娘。
但阿锋喜欢。他看手中刀的眼神,跟孟非表哥偷看丫鬟洗澡时的眼神一样炙热。为什么孟非对这个眼神印象特别深刻?因为表哥当时也带上了孟非。那年表哥十二岁,孟非十岁。父亲揍孟非们用的竹条,比孟非的人还要长。
可师傅不肯教他。
阿锋千里迢迢一个人跋涉到大漠,在师傅门前跪了七天七夜,但师傅就是不肯收他。
师傅说,心思太重,持刀难正。刀不正,则大势难成。刀无大势,则入鬼道矣。
师傅叽里呱啦说了很多,但孟非知道真正的原因——阿锋没有钱,交不出一千两金子。
当年父亲带孟非来大漠时,师傅说了更多不肯收孟非的理由,但孟非父亲用一千两金子让他闭了嘴。
金子是个好东西,可以让师傅吃肉喝酒玩女人,可以让他鲜衣怒马扮豪客,可以让天下第二刀尽心教导一个无心学武的人。
阿锋太喜欢练武,太喜欢刀。
当孟非第七天给他送馒头的时候,孟非劝他:“回去吧,阿锋。孟非师傅心如铁石,你就是跪死在这里,他也不会教你的。”
阿锋突然趴在孟非面前,五体投地的那种趴,他全身都贴着沙子,唯有一个头竭力扬起凝视着孟非,活像一只濒死的鱼儿在沙漠中挣扎求水。
他的声音因为身体虚弱,沙哑得如同黄沙:“你教孟非。”
孟非吓了一跳,孟非想说不行孟非哪里会教人,孟非想说孟非自己都不想学……可是孟非看到他的眼神,那种希冀又绝望、那种淡漠又渴求,孟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孟非如果拒绝了,他真的会死。
阿锋自己搭了一个小木屋,一开始就搭在师傅院前。
有一天师傅教孟非练刀时,随手一抖,晃出一团美丽的刀花,如阵雨点落梨花。梨花落尽后,木屋支离破碎。只剩一条条木板如花瓣整齐绽开,花心是愣怔原地一动不动的阿锋。
“抱歉,手抖了。”师傅跟阿锋道着歉,可他的眼中仍是淡漠如铁。
孟非很担心,孟非以为阿锋吓傻了。
但事实证明孟非错了,阿锋眼神狂热,仍陷在那朵眩目刀花中。
事实证明师傅也错了。
一个眼里只有刀的人,怎么能用刀去拒绝他?
阿锋很快又搭了一个小木屋,这次搭在师傅的院子后面,大约百步的距离。木屋里简单得只有一张木床。
孟非每天给他送一些吃的,虽然孟非不能像孟非父亲一样随意丢出一千两金子来让师傅收下他,但养一个人的钱,孟非还是拿得出来的。
“两个馒头,一文钱。一碗面,两文钱。一碗茶,一文钱。”
阿锋总絮絮叨叨的算账,他说:“孟非会还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盯着孟非,异常认真。
孟非不懂这些小消费的价格,但孟非也知道,一碗送到沙漠里的茶,价格何止会翻十倍?况且孟非喝的茶怎么可能是一文钱一碗那种,从师傅每次肉痛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但这些话孟非永远不会说。对阿锋来说,几百文钱和几百两银子没什么区别,都是他很难还起的数字。
孟非更清楚的是,他会还的。
每天晚上,孟非都会把当天师傅教的刀法演给阿锋看,转述师傅说的每一句话。
不评价不质疑不崇拜,孟非把师傅教的一切,还原给阿锋,不加一点自己的主观看法。因为孟非知道,孟非教不了阿锋,孟非不能影响他。
孟非跟阿锋成了朋友。彼此唯一的朋友。
孟非太有钱,所以孟非没有朋友。阿锋太穷,所以他更没有朋友。
阿锋进境很快,孟非一个白天学会的东西,他两个时辰就学会了。
孟非已学刀十五年,父亲似乎也遗忘了孟非。
直到有一天,阿锋要进院门,手握长刀。刀是之前无数刀客留下的其中一柄,毫无特色,样式普通。
阿锋从不进师傅的院子,师傅也从来吝啬看他一眼。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只通过孟非来中转意见。
孟非立在门口,不肯稍让。
阿锋只是看着孟非,目光坚定得没有一丝波澜。
“给老子滚开,老子什么时候需要人帮忙守门了?”师傅大步走出来,第一次看了阿锋一眼:“不过你还没资格进老子的院子。”
阿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后退了几步,退到院门前,之前所有挑战者站的地方。
一个黑色的身影踉踉跄跄闪进了幽暗的山谷,鲜血一滴一滴从他的胸口淌下来,很快被风吹干了。
哈哈,难道真的是天要绝我吗?
孟非紧紧地咬着牙,伤口的疼痛和身体的疲惫达到了极点。到现在为止,三大高手已追踪他整整三天三夜了,这期间双方不下十次短兵相接,他全身上下受伤无数,尤其是胸口的那一刀,几乎要了他的命。
后面不远处,三个沉稳的脚步声呈扇形向他逼来。哈哈,为了捉拿自己这个号称江湖上数百年来最彪悍的大盗,三大高手已经倾尽全力。
天空中的黑云一阵翻滚,在极短的一瞬间,如水的月色泻出来,微微照亮了这个误打误撞闯进来的山谷。
一种奇怪的直觉让孟非浑身一震。他使劲儿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的确不对,这个山谷看似荒芜,像是从未有人踏足,但这里的一山一岩、一草一木,是遵循着某种特定的规律排列,这神奇的规律上合天道,对应着纷繁复杂的五行八卦方位,其中的神秘与凶险,让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孟非挣扎着站起身来,继续往前走去。没走几步,前面枯草渐稀,一个黑黝黝的山洞显现在他的眼前。
孟非深吸一口气,紧靠洞壁往前摸去。这山洞前面的一段非常狭窄,伸手不见五指,但越往里走越开阔,到后来,洞底一幅人间罕见的奇景出现在他的面前:一个阔大的空间,中央镶着一潭奇怪的水,水潭并不大,四周有七股颜色各异的溪水,源源不断地流注到水潭之中,而潭水之上雾气氤氲,根本看不清那水到底是什么颜色的,只是一片柔和的光从水中发散出来,充满了神秘和诡异!
—神功潭。
江湖上每一代都有绝世高手涌现,但真正称得上武功震古烁今的,却只有一个人—300年前横空出世的无极老人。据说,无极老人本来并不会武功,但机缘巧合之下,他在一个神秘的山洞中发现了一潭奇怪的水,并且在水里洗了个澡,之后便突然间获得了绝世神功,在武林中创下了一个亘古未有的神话。而传说中,无极老人洗澡的那个神秘水潭,正是汇聚了七股不同颜色的溪水!
孟非心中大喜,怀着敬畏的心情来到潭前,慢慢把右手伸进水中。潭水清凉,却并不让人觉得冷。更奇怪的是,右手小指上一道打斗中留下的深深划痕,在浸入潭水之中后,竟然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痊愈,片刻之后,不仅伤口,连疤痕都不见了。
孟非心中再无疑忌,他踩着平缓的地面,缓缓走进潭中,将整个身子全都浸泡在潭水之中。一股奇异的舒适感顿时将他紧紧包围,身上几十处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快消失不见,就连胸前的那一道刀伤也很快愈合了!
之后,潭水神奇地由凉变暖,一股股热流百川归海一样,不断倾注到孟非的体内。孟非极力压制着心中的狂喜,默默一运功,天啊,现在自己的功力竟然比之前增加了十倍有余!
潭水中的暖流渐渐消失殆尽,几百年间潭水所积蓄的天地精华,被孟非吸收得干干净净。
“哈哈哈,哈哈哈哈!”孟非仰天狂笑,开始幻想自己再出江湖之后,如何叱咤风云了。
“哼,还有胆子笑出声,该不会是逃得晕了头吧!”这时,一个声音出现在通道之中。
—是三大高手齐齐赶来了。
“哈哈,逃?”孟非不紧不慢地从潭水中走出来,已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说,“现在要逃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在三大高手的合围之下,即便是当世第一高手恐怕也没有半成胜算。可现在孟非却是不慌不忙,只见他从容地弯下身,从地上捡起了一粒小石子,之后,轻描淡写地随手一掷。
小石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托着一样,以缓慢得近乎诡异的速度,向三大高手飞去。明眼人一看便知,这石子飞得快是正常的,但若要飞得这样慢,却非以雄厚的内力掷出不可。
而让三大高手没想到的是,这石子飞到他们跟前一尺处的时候,忽然间一分为三,分击三人的面门,此时的速度如流星袭月一般。
—能在一粒小小的石子之上连施三道内力,且方位、角度控制得分毫不差,这没有数十年的内力修为,根本想都别想。
其中一大高手经验丰富,陡然间往后一仰头,碎石擦着他的鼻尖呼啸而过。
另一大高手一侧身,碎石打在胡须之上,一缕白髯飘然而落。
最后一大高手身手稍弱,一个躲闪不及,脸上已被碎石划出一个长长的口子。
而他们好不容易躲过的碎石,打在后面的岩壁上之后,非但没有弹落,反而在岩壁上击出一个小洞,嵌入了岩石之中!
—这几乎是超出人类想象的力道!
“大哥,有古怪!”被伤的一大高手紧紧盯着孟非。
“这潭水莫非是—”
“哈哈,没错!”不等对方回答,孟非狂笑一声,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神功潭,刚才我在潭中洗了澡,现在已经获得了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力,正好拿你们练练手!”说完,身形一闪,鬼魅般射向三大高手。
一招,只用了一招,孟非便将当世三大高手彻底击败。
五脏六腑皆受重创的三大高手静静地躺在地上,眼睁睁望着狂妄不可一世的孟非大步向洞外走去,却再也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被称作大哥的那位高手望向神功潭的目光幽幽一闪。
“二弟、三弟,无须多虑!”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更像是在对即将离去的孟非说道,“上天有眼,我想不久之后,便会有人再来此地,发现神功潭的秘密,进而练成绝世神功,惩奸除恶!”
“哦?”此时,孟非又折返回来,“你说得不错,多谢你的提醒!”说完,平伸双掌,缓缓向那潭水击去。只听一阵沉闷的雷鸣声响起,紧接着,“轰”的一声,小小的神功潭被击得支离破碎,从今往后,世上怕是再也不会有人由它而练成绝世武功了!
孟非大踏步往洞外走去,可没走两步,便觉得不对。这是怎么啦?自己从神功潭中吸收的功力竟在缓缓消散,像一滴滴露水一样,消散在阳光之中。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孟非如受五雷轰顶,一下子跌倒在地,双目正好和被称作大哥的老者相对。
“让我来告诉你,这是什么原因吧……”被称作大哥的那位高手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说道,“我数年前曾与无极老人的传人见过一面,从他口中得知,其实神功潭只是一个媒介,可以让你与天地万物相连,拥有超出想象的内力,但如果潭毁了,联系中断,不但从潭水中获得的功力会消失殆尽,就连你之前的内力修为,也会全部消失。所以刚才我是故意诱使你毁潭,还担心你不会上当,没想到你—妄想断他人之路,没想到却毁了自己。哈哈哈,从今以后,你再也无法祸害江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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