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白昼正在院落里和秦子耀下棋,秦子耀突然拿着手帕捂嘴咳嗽起来。
等他平息后,白昼夺过手帕,果然发现一团殷红的血迹。
“画本子里说的真对,病入膏肓的人会吐血,而且隐藏不了。”
秦子耀自嘲一笑,而白昼也早就从丞相口中知晓,秦子耀的身体自幼便不好,说是体弱多病都算客气的,他本质上就是个药罐子。
白昼张了张嘴不知如何劝慰,秦子耀浅笑一声,随手拿起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落下。
“颍东王和那位郡守大人果然是一丘之貉,如今他们已经起兵谋反,太子殿下不日便要出京了吧?”
“不,本宫不必去。父皇今日要御驾亲征虽然被拦住了,但是,他已经动了这个念头。
下次他做好准备再提,怕是就没有人拦得住了。”
白昼也落下一子,自从那日大师兄把长戢收入炼魂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怕是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对他来说造成的伤害也很严重。
“御驾亲征其实是好事,我爹他们这次去拦是出于礼仪,下次圣上再提,恐怕他们并不会再阻拦。
太子殿下您已经监国多年,如今不过是查个名正言顺。”
秦子耀含笑说着,白昼望着面前吐血之后仍为自己谋划的公子,突然有些失神。
“秉太子,高公公来了,传圣上口谕,让您入宫呢!”
相府管事在这时出现,白昼只能起身走出院落。
“太子殿下,最近这些日子,不要来相府了。”
白昼刚走出院落,身后便传来秦子耀平静的声音,他脚步微顿,随即轻笑起来。
皇宫,御书房。
皇帝已经在穿盔甲,他面前的地板上散落着一张奏折。白昼走进来,才有宫人敢捡起来交给白昼。
“那个孽障居然屠了颍南一城!若是让他谋逆成功,天下人谁还能有活路!”
皇帝见到白昼,咬牙切齿的说着,白昼一目十行看完奏折,同样满是错愕。
这人,谋反居然还敢屠城?
“父皇,让儿臣去吧!”
“不行!朕要亲自去宰了这个逆子,不将他腰斩,朕寝食难安。”
“父皇,还是让儿臣去吧!颍东有些手段阴私的卑劣小人,儿臣担心您若无甚防备,怕是会被暗算。”
白昼再次请命,看向皇帝的目光真诚热烈。
“孩子,朕刚收到了一封密信,说你其实是孟家的儿子,朕的儿子早在多年前就被孟家害了。
朕是不信的,孟家人没有那个胆子。而且,他们也生不出如此像先帝般优秀的儿子。”
“父皇圣明!只是,今日儿臣请战。儿臣可以立军令状必然会把二弟和那郡守活捉来京城,随您发落。”
白昼说话时,看皇帝的目光已经满是担忧和祈求。
皇帝突然变了脸色,他仍旧穿着盔甲,一步步走到白天面前。
“你可知道,若是朕御驾亲征,无论结局如何,对于你来说都是好事,都是距离皇位更进一步的契机。
你如今,应该和朝中那些老狐狸一般,随便假装劝两句,然后把这最让朕受不了的奏折摆在御书房。
奏折的事无论和你有没有关系,这个时候你就应该和他们统一战线,不该忤逆我!”
面对怒目而视的皇帝,白昼却没有表现出什么惶恐,他甚至还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白昼轻轻伸出手,动作柔和的替皇帝解开了甲胄。
“父皇,儿臣只是在做一件身为人子该做的事情。您的品性如何,不该是当儿子的能说的事情。
至于此战该如何才是有利的,更不在儿臣的考虑范围内。
有人屠戮了父皇的城池,不仅惹了您动怒,也惹了儿臣啊!他怎么敢对无辜百姓下手,怎么敢啊?
所以,儿臣想亲自去问问他,亲自去把他抓回来。”
“准奏!”
白昼说的太过情真意切,皇帝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愤怒,他亲自为白昼穿上铠甲,又给他点了五十万精兵。
白昼离京之时,秦子耀已经病入膏肓,所以他没有来送行。
行军营帐内,白昼送走三军主帅后,挥手间把孟冬的身体还给了他自己。
“孟冬,你现在有两条选择,一个是回到这具身体里,接手我现在做出的一切,此战之后,安心过属于你的新人生。
如果你想留下来,我可以清除你关于罪域的记忆后,马上离开。
另一个是,现在直接去轮回,我会用这具身体登基,当几年皇帝后,把皇位传给合适的人。”
“折中行不行?此战交给我!让我亲手抓到那个楚念,打完我就去轮回。
我已经发现了,如今军中的主帅和楚念好像关系有点复杂,让他统领三军平叛怕是不容易。
与其让他带领咱们走向失败,不如把战场交给我。
对了,那个楚念,就是后来替我那个便宜弟弟当皇帝的人是吧!”
白昼点点头,表示他没有猜错。
“直接杀了?还是带回去让老皇帝给他腰斩?万一老皇帝心软怎么办?”
孟冬皱眉,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白昼不在意微微一笑。
“图书馆桌子上那枚雷塔你记得吧?那才是他的归宿,无论是腰斩还是软禁,区别只是早晚入塔而已。”
有了白昼的保证,孟冬放下心来。白昼把身体还给孟冬之后,在他身上贴了一张平安符。
平安符生效后,白昼和孟冬告别,魂魄飞向高空,以极快的速度向京城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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