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马父十分好奇,这种境况下,她还有什么应对之策。
“你跟你们村里的棉农说一句,保持原本的同盟不变,要是最终棉花卖不出去,我给兜底,按四十八文的价格收购。”
马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十分激动得说道,“你知道上坝村的今年的棉花有多少吗?两万多斤,比下坝村的两倍还多,按照四十八文的价格收购,那可是九百六十多两!”
“我知道,不止上坝村,其他几个村我也打算这么安排!”郑晴琅语不惊人死不休得继续道。
马父这下可不只激动了,他那叫惊恐,霍地站起身后,然后又坐下,试探性得问道,“你……额,冒昧问一句亲家,你家的豆腐坊和新作坊那么挣钱的吗?”
言下之意,就是她哪来这么多钱收购这么老多些棉花。
郑晴琅含蓄得笑了笑,“还好还好,若是全部拿现银买,那可能有些棘手。毕竟作坊才刚开不久,出去的商队也还没回来呢。没事,万一真的要买的话,银钱不凑手,我可以找五爷借。”
这下,马父又糊涂了,“你的意思是你只是说说,不一定要买?”
郑晴琅还有些没拿定主意,主动问道,“我这有两个法子,您给我参谋参谋。一呢,我真的出钱买下这些棉花,到时候那棉花商人肯定不想空手而归,那就只能找我高价买棉花了,我可以赚个差价……”
“那肯定是赚个差价呀,不然你辛辛苦苦这一遭干啥?为了那些见利忘义的白眼狼呀?”马父不等她说完,就觉得第一个法子可行了。
郑晴琅忙笑着劝道,“亲家,真不至于,大家就是口头应一句,也没从咱们这里得好处,实在不能算什么白眼狼,顶多就是不太守信用而已。您再听我说说第二个法子。”
“哦哦哦,你说你说,我听着。”马父为自己打断亲家母的话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第二呢,就是为咱们这次联合正式立份契书,要求大家联合一起继续对抗那棉花商,违约者必须赔偿高额违约金,当然,最后还要加一条我兜底的条款,这样就可以确保大家不会被棉花商逐一击破的条件所诱惑,到时候棉花商收购不到棉花,那么大家就可以坐下来谈条件了。”
马父认真听完后,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要我说,你都承担那么大的风险了,要是真的手头有资金,那就按照第一条来,咱们先把宜良县的棉花都收购了,再转一手,也免得劳心劳力了,还一点好处都没落着。”
说完,他又突然想到某个关窍,又有些犹豫了,“万一这棉花商人气不过,真得放弃宜良县的棉花,跑其他地方收购呢?”
郑晴琅很自信得说道,“不会的,这条路线是他们走熟的,他们不会一下子就放弃宜良县,不然,兜了一圈没买到棉花,就该早早离开了,又何苦同咱们周璇呢。眼下,正是棉花大出的时候,也是各路棉花商收购棉花的好时机,他再赶去其他地方,也不太可能收购到大量的棉花了,他只能和咱们耗到底了。”
“既如此,那就算我一份吧。”马父听她这么一分析,十分认同,觉得可以跟一波,反正亲家母本金不够,算上他,可以收付些利息。
郑晴琅虽然分析得头头是道,但她也不是百分百确信自己的分析是对的,自己一个人承担风险,她倒不怕,加上亲家,她就有些顾忌了。
“亲家啊,先说明哈,不是我不愿让你跟着挣这个钱,你来看我说得头头是道,那都是我的猜想,这事闹不好也是会亏本的,你确定真的要跟?”
马父自然懂这些道理,他亲家母又不是神仙,哪能未卜先知呀。
刚开口的时候,他脑海里确实有几分后悔,在心里反复问自己是否太冲动了,但是,亲家母这一劝,他反而坚定了。
这可不是逆反心理,而是他觉得亲家母能够劝自己,就代表她不是一时冲动,应该是已经将这事琢磨明白了。
于是,他给了郑晴琅一个十分坚定的眼神。
“赚钱嘛,哪有百分百稳当的,连咱们种地,都得看老天爷脸色呢。我跟,跟到底!”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郑晴琅也不再劝了,而是直接行动起来。
“事不宜迟,趁着大家伙还没把棉花卖出去,把所有棉花都定下来,咱们这个价格可比那棉花商人更高,相信他们更愿意卖给我们才对。”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吗?”马父问道。
他刚问出口,就在心里计算眼下家里可以拿出的现银有多少了,这是打算全副身家都投进去了。
岂料,郑晴琅摇摇头,“既然给了高价了,那就得享受一定的优惠条款,先签契书,给一成的定金,最迟十日内付尾款。”
“一成会不会太少了,大家都习惯了当场收钱交货的,恐怕更愿意拿到全部现银。”
“这样子,契书上注明,付了定金,咱们先不拿棉花,若是十日内付不完尾款,棉花咱们不要了,一成的定金白送他们。谈判的时候,就说咱们得花时间找放棉花的仓库,等找到仓库就上门拉货还钱。”
说完,她怕马父不明白她的意图,接着补充道,“那棉花商人来外地收棉花总有个时限,总不能跟我一直耗吧。”
马父顿时领悟了,先一成定金拿下这棉花所有权,转头卖棉花商人高价,他们甚至都不用先出全部的货款,只在中间过一手,说不定就能挣个不少的差价,妙呀,妙呀!
郑晴琅见他那么眉飞色舞,就知道他想通了,笑着说道,“那上坝村的棉花就交给您跟进了,其他村,我会安排人的。”
马父重重得点了下头,“成,我这就去了,有什么消息,我再过来跟你说!”
郑晴琅拦住他,“不急,口说无凭,我先把契书写出来,你带着过去,这样才有说服力。”
说完,几下就找来了笔墨纸砚,在一张白纸上迅速写了起来。
契书的内容已经在她脑海里了,由始至终,她的笔尖就没有丝毫的凝滞,一式两份的契书一蹴而就,半刻钟都不到,就写好了。
接着,她又找来了红色的印泥油,在已经签名的地方,盖上自己的红手印。
“好了,这就妥当了!亲家公,你拿去跟村里人看看吧,他们要是同意卖棉花给咱们的,就在下头签字盖手指摸就成。对了,别的村的棉花产量还不知道多少,也不知道会花费多少资金,要不这样子,暂定亲家公占一成,我这边占九成怎么样?”
马家虽说这些年种棉花挣了不老少,但是他家人口多,前些年刚新盖了房子,去年又置办了田地,她估摸着马家的现银也不多,所以不敢让他占太大的比例。
马父一听,按照自己村里的棉花产量评估了下,一成大概是自家的极限了,于是,很利落得点了点头。
郑晴琅见状,又快速得写了两份两家约定收棉花的契书,上面将出资比例等写得清清楚楚。
递给马父看时,她笑着解释道,“不是我不信亲家,只是亲兄弟明算账,白纸黑字红印,清清楚楚列明白,这样也避免了许多麻烦,您说是不是?”
马父略识得几个字,接过看了后,十分认可得点了点头。
“亲家母说得有道理,写清楚了反倒不伤感情。”
说完,他快速得在第二份契书上签了名盖了手印。
见郑晴琅没有别的交代,也不必她相送,脚步飞快得走了,上坝村的人还在等自己的消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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