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说怎么突然翻脸,原来是攀上高枝了,看不上我这穷相公了!真是不守妇道……”
原来,因为郑晴琅和秦氏两人的激情开喷,他注意到了她们。
这一瞧,就发现她们两个穿戴不差,不像是贫民巷中的居民。
他又想到刚刚进门前看到的那一辆好骡车,蛛丝马迹联想下来,他便自以为捕捉到了某个真相。
郑晴琅被他的丰富的想象力气笑了。
见到两个老婆子就能联想秋分攀高枝,要是院中还有一个公子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说抓奸在床,要骂人家奸夫淫妇了?
不过,说到底,他又以什么资格来说这些话?
“好大一张脸呀!人家都没许嫁给你,自己就称上相公了?看来你和他们一样,娶媳妇全靠嘴嘞,喊人家一声媳妇,人家就真成了你媳妇了?这倒是挺方便的!什么三媒六聘,都省了!”
牛大反驳道,“她要是看不上我,为什么要对我笑?要不是因为她勾搭我,我也不会两三天就送一趟衣裳过来缝补浆洗,几件破衣服而已,再干净能干净到什么样,有那个闲钱,我拿去喝酒不好,洗什么衣裳?”
说完,他定定望向秋分,喊道,“秋分,趁老子还有耐心,你跟着我家去,咱们做一对快活夫妻,以后,我也会照看你几个姐妹,否则,你们往后都别想好过了!”
秋分的性子再弱,也受不了对方的话了,站出来,以尽可能大的声音喝道。
“牛大,你说话要凭良心,无论是小满姐,还是我自己,从来就没有答应过这门亲事,是你跟狗皮膏药一样,多次过来骚扰。”
“我看在你经常送衣服过来浆洗,是客人的份上,不好把话说太厉害。没想到,你竟然串通媒婆强娶。我今日就把话撂这里了,即便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是不会嫁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至于那五两银子,哼,有没有给我姐,你们两个心里有数,就算上公堂,我也不怕!”
牛大并没有被对方的疾言厉色吓退,冷哼一声,“跟我来宁死不屈这套是吧,来呀,兄弟们,帮我守好门,看好这些不相干的人,我今日就在这里娶了你,看你还犟不犟!”
说完,他大跨步就要向前,却不料被乌媒婆拦住了。
“牛大,这可跟咱们之前说的不一样,哄了她娶回家是一回事,在这里强迫她,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牛大不耐烦得甩开对方的手臂,“都一回事,等我和她做了真正的夫妻,她就跟我一条心了,哪里就出事了,你放心,虽然你没什么作用,成事后少不得你的媒人红包。”
说完,他不顾媒婆的阻拦,又要上前抓人。
郑晴琅眼见对方打算来横的,一声大喝,“我看谁敢乱来!我是皇上亲赐牌坊的节妇,她是五爷的亲娘,你们试试动我们一根手指头看看!”
这句话,让距离他们几步之遥的五个人同时站住了脚。
其中一个最胆小的帮闲,立马质问牛大,“不是,你不是说她们几个是慈幼局出来的孤儿么?怎么又是皇上又是五爷的?”
牛大也不清楚,他自从五姐妹搬过来后,就盯上了这里,没听说她们认识什么背景雄厚的人呀!
他已经是适婚的年龄了,因从小混到大,名声已经臭了,没什么好人家的闺女愿意嫁给自己。
但他又不愿将就,那些个长得丑的、或是死了丈夫的寡妇、或是从良的娼妓之类的,他都看不上,立意要娶一个会挣钱会持家的漂亮的黄花大闺女。
因此,高不成低不就的,就一直耽误到快三十的岁数。
好不容易,附近搬来了这么一户人家,都是水葱似的小姑娘,他就上了心。
借着送衣服过来浆洗的接触,他逐渐了解了她们的身世以及一些生活的细节。
因知道秋分是懂针线活的,手巧能做头花售卖,又是五姐妹中性子最弱,因此便选定了这个最会挣钱、又最好拿捏的姑娘作为自己未来的媳妇。
本以为,对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自己多撩拨几句,就能上手。
没想到,这秋分却看不上自己,多次撩拨都无动于衷,就连他正经请了媒婆上门说亲也被拒绝了。
最后,他想出了这个逼亲的馊主意。
他和媒婆咬死给了对方五两银子的聘礼,甚至连假的文书都准备好了,若是对方不答应,就逼对方还银子,不然就报官!
他知道这五姐妹的家境一般,肯定还不出五两的,为了不沾染上官司,少不得从了自己。
若是对方执意不从,甚至不惜闹着要见官,他也有法子,那就是带上的这几个兄弟可以帮忙控制住人。
到时候,秋分心里再不乐意,被自己要了身子,失了清白,也就不得不认命给自己当媳妇了。
请这几个兄弟帮忙的时候,他还暗示过,若是这个法子成了,到时候他们也可以故技重施,不用花费多少,就娶一门媳妇,多好呀!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出了郑晴琅和秦氏这两个变数。
五个无赖正踌躇着该不该相信对方的身份时,一旁的乌媒婆终于认出了郑晴琅。
只见她一脸震惊道,“你……你是几年前在钱府坏我好事的那个婆子!”
郑晴琅微勾唇角,皮笑肉不笑道,“乌媒婆总算认出我来了,看来您是忘了钱家主的话了,还敢做媒人呢!”
乌媒婆想起几年前,那场几乎要了自己老命的板子,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臀部的位置也隐约传来痛感。
“我没做媒人,我就是过来凑个数的,我连媒人红包都还没拿呢。”她低声解释道。
郑晴琅可不听她的狡辩,冷哼一声,“你说你做媒人就算了,怎么每回我撞见,不是逼人冥婚害人性命,就是逼人跟无赖成亲害人小姑娘呢。看来,你这心肠着实太坏了,还是请知县老爷来管教吧。”
说完,她抬头望向对面还在发懵的五个泼皮,眼神冰冷。
“还有,讹诈良家妇女逼婚,不成还想要当场奸污,牛大是主犯,你们四个是帮凶,都跑不了!”
她的气势太足了,让牛大十分肯定对方不简单,一句辩解都没有,率先转身跑了。
其他四个帮闲也是外强中干的主,见主角跑了,也作鸟兽散了,仓皇的姿态同刚刚进门的得意张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乌媒婆也抬脚想跑,刚一转身,就听见背后冷冷的一声,“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若是想从此离开宜良县,居无定所,浪迹天涯,大可往外走。”
听到这话,她吓得立马停住了脚,转身跪下,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将牛大的那些打算抖搂了个干净。
小满她们听见对方不止觊觎秋分一个,还真的打算将她们五姐妹“一网打尽”,气得破口大骂这些人无耻下流。
郑晴琅等她们骂完后,方才劝道,“歇歇气,为了这种无赖气坏身子不值当,反正他们是不可能成事的。”
说完,她语气一转,对着乌媒婆喝道,“你虽然不是主谋,却也是帮凶,若是还想过安生日子,你就自己去县衙首告,否则,我就亲自去县衙递状纸,而且还可能一不小心就说上你几句坏话……”
乌媒婆不等她把话说完,便立马接上,“我去,我去首告,指定把那几个无赖都送进去,让姑娘们过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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