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基师左射杀步度根时,两千步度根亲骑也被赵云杀穿,正好看到天狼图腾旗在小山包上倒下。
赵云没有丝毫停留,领兵杀向小山包。
“主公,你看此人头戴狼盔,战甲华丽,会不会是步度根?”
赵云杀上小山包,鞠义跳下马背一把拾起天狼图腾旗,在图腾旗下居然盖着一个被射成刺猬的男子。
赵云也不知道是不是虏首步度根,不过看这刺猬战甲最华丽,就算不是步度根也是个重要将领。
而且,这人显然是死在自己人手里,当即道:“割下首级,悬首溃敌!”
鞠义高声应诺,挥刀斩掉旗子,将步度根死人头割下系在旗杆上,也不管是不是真的步度根首级,如虎大吼:
“虏首在此,胡儿安敢再战?”
浑身浴血的八百先登,勒缰驻马于小山包上,齐齐大吼:“虏首在此,胡儿安敢再战?”
小山包下,被赵云杀穿的步度根亲骑本来已完成重组。
忽闻汉军摄人心魄的大吼声,虽然听不懂,但一见那旗杆上高悬的狼盔人头,一众本就士气不高的亲骑再无战心,掉头逃向正激烈厮杀的战场,哭喊道:
“阿狼泥大人,大汗被杀了!”
一声声哭喊声,很快传入庞大的骑兵战场。
这时,阿乌、速自动、亚里来三部骑兵已经汇合,正与阿狼泥指挥的六部骑兵交战,近九万骑兵厮杀,扬尘滚滚,蹄声轰隆,一支支骑兵来回纵横,场面极度震撼,几乎是望不到尽头的厮杀。
阿狼泥军旗下,阿狼泥忽闻后方传来一声声呼喊,不禁侧耳倾听,顿时面色大变。
他急忙转首遥望后方小山包,只见一支汉骑正从小山包上策马冲来,那高高的旗杆上赫然挂着一颗人头。
虽然因距离太远看不清楚面目,但那一声声哭喊声,已告诉他那是步度根的人头。
阿狼泥浑身一震,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阿狼泥大人,大汗被杀了!”
哭喊声越来越近,阿狼泥后方的鲜卑骑兵也在这哭喊声中士气骤泻,战心尽丧。
当赵云领着先登勇士掉头杀来时,士气溃散的鲜卑骑兵顿作鸟兽散,一窝蜂的向四野逃去…..
兵败就像雪崩,一旦发生就会形成卷席之势,鲜卑骑兵后方一溃,瞬间蔓延开来,卷席了中部以及左右翼。
很快,前部正交战的骑兵发现后方的战友都他妹的跑了,顿时令他们惊惧交加,亡魂丧胆地迂马奔逃…..
鲜卑骑兵亡魂丧胆地奔逃,阿乌自然不会错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激动万千地扬刀爆吼:
“杀入龙城,抢光龙城!”
“抢光龙城!”
一众索头部骑兵,疲惫的身体如打了鸡血,他们没想到,他们真的击败了兵力倍于他们的西部鲜卑。
这一刻,索头部骑兵个个目露狼光,疯狂追杀西部鲜卑骑兵,满脑子都想着杀入龙城,抢牛羊、抢女人!
索头骑兵凶光大盛,而西部鲜卑骑兵则是士气尽丧,一心逃命,自然被索头骑兵当成活靶子射杀,杀得落鞍滚马,尸铺遍野…..
“鸣号收兵!”
见索头部骑兵满地追杀逃散敌骑,赵云下达了收兵的命令,他发现阿乌部众已经杀上头,完全将后方那支绕后骑兵给抛之脑后了。
苍凉的号角声响起,数骑快马追上阿乌,大喊道:“阿乌大汗,我主有令停止追击,严防绕后敌骑!”
杀上头的阿乌闻言,不禁惊出一身冷汗,他真把那支绕后敌骑给忘了,若是那支敌骑此时杀至,那被追杀的可就是他了,急声大吼:
“鸣号,停止追击!”
“呜呜~”
索头部独特的号角声,很快传遍四野,正追杀西鲜卑溃兵的索头部将领,大声呵斥收兵。
虽然游牧民族纪律非常差,但很多人还是不敢违抗军令,开始往各方将领大旗下汇集,放弃了追杀目标。
…..
“啾啾~”
尖锐洪亮的鹰唳声传来!
营地里,一直仰望着南方天际的阿奴,一听鹰唳声,急声吩咐:
“快告诉阿郎和阎将军,布里回来了!”
只见,南方天际,布里的身影由小黑点,越来越大。
阿奴给布里交代过,一旦发现敌骑北进,即刻北返。
此刻,布里回来了,那么藏身后方荒漠中的敌骑也快来了!
营南三十里,阎柔其实一直都盯着上空,他看到了布里从他头顶飞过,当即纵鞍上马,大喝:
“兄弟们,鲜卑奴来了,杀光他们!”
“杀光胡儿!”
近四千铁骑胯马扬刀,阳光映照在如镜刀刃上,绽放彻骨寒光,似乎映寒了天地。
“杀!”
阎柔扬枪嘶吼,一马当先地向南驰去,他身后滚滚铁骑,紧紧跟随,扬尘漫天….
另一边,骞曼领着三万骑兵,向北疾驰。
他利用毒蛇咬死赤骨侯,首先是为了吞并其部众,再则也是为了拖延时间。
因为他与妻兄阿基师左约定,太阳西偏之前必须利用这场战争弄死步度根,届时他就会出兵北进。
可以说,骞曼就是一条伪装在步度根身边的毒蛇。
这些年,他利用步度根的信任,一步步吸食步度根,培植自己的势力,最后再借机除掉步度根。
而他骞曼,就可以依兄死弟及的草原规则,接过步度根的一切,成为西部鲜卑的大汗。
想到自己即将成为西部鲜卑大汗,骞曼激动不已,苟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要站起来了。
“禀右校王,一支汉骑正向我方迎来!”数骑哨骑飞驰而来。
骞曼并不意外,昨晚他的人就发现有汉军斥候在外围打探。
那么,赵云留一支兵马防备他是必然的,但我这才出动不久,汉骑怎么就迎来了?
就算汉军斥候回去报信,这时候也还没有跑到他们的驻地吧?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迎来了?
这些让骞曼非常不解,难道赵云有千里眼不成?
骞慢连忙问道:“来了多少人?“
哨骑回忆一下,恭敬道:“回右校王,观其声势应有数千骑!”
“数千骑就敢来?”
骞曼身侧爱将兇猊好似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叫嚣道:“右校王,卑下这就去灭了他们!”
兇猊出身高车族,也就是丁零人,从小是个奴隶,因其勇武被骞曼看中,提拔为亲卫长,是骞曼的忠实部下。
今日吞并赤骨侯麾下万骑后,骞曼就将那一万骑兵交给兇猊统领。
兇猊叫嚣请战,骞曼没有理会,他的目的是继承步度根的一切,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妻兄阿基师左有没有借机弄死步度根。
而不是去迎战赵云留守的骑兵,说道:“驰援大汗要紧,向西绕道!”
……
当斥候传来敌骑折头西去时,阎柔愣了愣,这不是步度根费尽心机的绕后奇兵吗?
怎么就折头西去了呢?
当然,阎柔也猜到一种可能,那就是这支骑兵不想与他纠缠,要绕过他抵达北面战场。
想到这里,阎柔目光铮亮,他刚才得到快马来报,自家主公已击溃步度根大军,并且斩杀了虏首步度根,当即大喝:
“儿郎们,随我追击鲜卑奴!”
阎柔尾随追击骞曼大军,而骞曼根本没心思与阎柔纠缠,急急忙忙绕向北面战场。
见此,阎柔喜出望外,领着不到四千骑兵狂追三万鲜卑骑兵,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
尸横遍野的北面战场上,赵云已得到阿奴传来的消息!
并且阿乌麾下骑兵也基本收拢,大约还有两万五千骑的样子!
八百铁浮屠休憩一番后,也爬上了更换后的战马。
这时,阿奴从南面策马而来,上空跟随着一只啾啾直叫的雄鹰。
阿奴策马来到赵云面前,急声道:“阿郎,敌骑西去了,阎将军正在追击!”
赵云好似想到了什么,抬头望了一眼上空雄鹰,兴奋道:
“快让你的布里,查看敌骑动向!”
阿奴连忙点头,这次没有召唤雄鹰落在她手肘上,而是对上空吹着口哨,雄鹰布里好似听懂了阿奴的意思,如战机一般向西南直击而去….
没过多久,雄鹰布里去而复返,在西南上空盘旋,阿奴知其意,连忙道:
“阿郎,布里说它看到敌骑了,它给我们引路!”
“哈哈哈!”
赵云擎枪大笑,激动道:“全军听令,随吾杀尽敌奴,兵进龙城!”
“杀尽敌奴,兵进龙城!”
铁浮屠与先登军人人擎刀呼喝,阿乌的部众也跟着山呼呐喊。
“杀!”
赵云枪指苍穹,一马当先而前,这次阿奴也跟在赵云身边,而雄鹰布里则振翅在上空为赵云引路。
赵云身后骑兵开始加速,近三万骑兵的声势是非常庞大的,其奔腾之势铺天盖地,踏起的扬尘,遮天蔽日。
西南方向,正领着三万骑兵北驰的骞曼,在路途中遇到了慌不择路奔逃的溃骑。
当听闻步度根被杀,骞曼佯装悲痛,心里却乐开了花。
但溃骑接下来的话,却令骞曼傻眼了!
他想到了一旦步度根被杀,可能会导致数万骑兵溃散,但他没想到赵云并未趁势追杀四散的溃骑,而是在收拢部众。
这下,骞曼心里不仅乐不起来,反而感到了巨大的危机!
因为赵云没有追杀四散的溃骑,那么收拢部众就是为了对付他。
而他,此刻后方还有一支追兵,一旦收拢兵力的赵云杀过来,那他岂不是反被两面夹击了?
想到这里,骞曼顿觉浑身冰凉,当即大喝:
“呼延,即刻率本部解决后方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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