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引子就在你身上。”水媚盯着他眸间射出一道狡黠的光芒。
容墨风被她那样盯着看,只觉浑身上下不自在,“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我身上哪来的什么药引子?”他这时忽然想到,以前似乎听说过有用人肉做药引子的事情,不禁瞪大眼睛:“莫非用要我身上的肉吗?”
嘿嘿,这家伙还真上道啊!水媚望着他不说话只是笑。
容墨风误会了,以为真要用他的肉做药引子,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今要为母亲治病,割一块肉又算得了什么呢?于是道:“如果真是这样,用多少你尽管割。”
闻听此言,水媚心中感叹,他虽然是杀妖不眨眼的大魔王,但可真是孝顺啊!
其实水媚说要药引子,也是存心想刁难他,以报心头之恨。
还记得当初被他调戏的时候,水媚曾经咬过他的胳膊,那么用力的去咬,他居然连哼都没哼一声。依此可见,他不是那种没风骨的人,为母亲割一块肉,对他来说更是小菜一碟的事。
所以水媚怎会轻易让他得逞?既然他是条汉子,够硬气,那水媚就非要反其道而行之,非要让他软。
“你别说的那么血腥嘛!”水媚端起那碗药,笑吟吟的介绍:“其实这药所用的药引子不过是亲人的眼泪而已!就是谁想为亲人解蛊毒,就要用谁的眼泪做药引子,方可见效。”
容墨风一怔,怎么也没想到这药引子居然会是眼泪,他半信半疑的盯着水媚,“小狐狸,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哪有用眼泪做药引子的?”
水媚用鄙视的眼神望着他,“世上的药方千千万,难道你都知道它们用什么做药引子吗?反正我告诉你,如果没有你的眼泪做药引子,这药便没有了效果。”水媚眨眨眼,嘲讽道:“割肉你都舍得,该不会舍不得自己的几滴眼泪吧?”
从记事起,容墨风无论遇到任何事情都没有哭过,就算先皇驾崩之时,他也没有哭,如今水媚居然说要用他的眼泪做药引子,这下可真难坏了他。相比之下,他倒更愿意割下一块肉来比较省事。
但水媚把话说的死死的,割肉他都舍得,又怎会舍不得眼泪?他只是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流出眼泪来。
容墨风凑近,迫视着水媚的眼睛,加重了语气,“好,我暂且信你一次,你若敢诓骗于我,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水媚巧笑嫣然:“放心吧!如果太妃不见好,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先把皮扒下来,送给你做围脖!”听了她半真半假的俏皮话,容墨风终于淡定下来。
水媚到门口让小厮取个碗过来,不一会,小厮便将一个雕花小银碗送了进来。
“哭吧!眼泪接在碗里就行了。”水媚将小银碗递给他。
容墨风接过银碗坐在桌旁,对着那空碗心下犯了难,长这么大就不知道哭是什么滋味,该怎么哭呢?他心内着急,还不会哭,无奈之下便不停的对着空碗眨眼睛。
难得见到大魔头如此滑稽的神态,水媚“扑哧”一下笑出声来,笑的容墨风满脸黑线,尴尬的瞪着水媚,“你把脸转过去,不许看我,不许笑!”
水媚轻哂,“好一个天真的王爷,你以为眨眨眼睛就能够哭出来吗?”
容墨风好赖不济也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王爷,在京都虽无什么实权,但人缘口碑都不错,大家见面皆礼敬有加,无人敢小看得罪于他。水媚还真是第一个不拿他身份当回事,处处与他为难做对,还时不时找机会嘲讽他。
“你会哭,你哭一个给我看!”容墨风只觉在水媚面前,他好像一点威严都没有了,这种感觉实在让他很不爽,忍不住对水媚横眉立目。
“我的眼泪又不能做药引子,我哭有什么用?”水媚故意让他不快,“你若想早点减轻太妃的痛苦,你就快点哭吧!就差你的眼泪药引子了。”
这一点容墨风明白,也比任何人都焦急,可他真的不会哭,而且有水媚站在旁边瞅着,他一个大男人更是哭不出来。
看着他在那里因为哭不出来而急的满头大汗,右手使劲捏着银碗,像要将银碗捏碎一般,水媚心中极是痛快,独自倒了杯茶慢慢品了起来,这可比看他割肉好玩多了。
容墨风知道想一些伤心痛苦的事会让人伤心难过,可是他憋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一滴泪来。抬头再看水媚那悠闲自在的样子,他越憋越气,脾气不免暴燥起来,抬手将手中的碗掷在地上。好在那是个银碗,如果是瓷的,怕是要摔的粉碎了。
见他没了耐性开始发怒,水媚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将银碗拾起道:“你若实在哭不出来,要不我帮帮你吧!但有个前题条件,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你流泪,而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许发火拿我撒气!”
药都准备好了,就差一个药引子,容墨风本来就焦急,这时也不想着和她置气了,只想快点流出眼睛,于是开口应道:“好吧!不管你对我做什么,我保证不拿你撒气。”
要的就是这句话,水媚可算逮着机会了,怎能轻易放过他?水媚起身来到他旁边指着他的左胳膊,“把这只胳膊伸出来。”
容墨风惊奇道:“你要做什么?”
水媚一边撸着他的衣袖,一边道:“当然是要帮你啊!”
然后将银碗放在他的右手上,推到他面前,还没等容墨风搞清楚她到底要干什么,只见水媚拉过他的左胳膊狠狠咬了下去。
破了,一定是破了,容墨风感觉到水媚的牙齿咬进了他的肉里,一阵钻心疼痛猛然传遍全身。
容墨风勃然大怒,抖手甩开水媚,突然站起,用胳膊拐住水媚的脖子,水媚靠在他的身上,脖子差点被他勒断。
“你在干什么?”容墨风紧紧的用胳膊拐着她,愤怒的吼道。
“你说话不算数……说……说好了不发火的……”看来想在老虎身上拨牙,弄不好还真是要丢命的!水媚被他勒的上不来气,手脚并用,痛苦的挣扎。
“王爷!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屋内突然冲进来一个紫衣女子,正撞上王爷用胳膊弯禁锢着一个美丽姑娘,那姑娘正在极力挣扎。她不明白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急忙收住匆忙的脚步,满脸惊愕的望着他们。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两个人一跳,容墨风抬起头来,一见门口站着的是他的侧妃叶雅兰,他也没将水媚放开,只是沉着一张俊脸,十分不满的质问:“你怎么来了!”
这样的场面被王爷的妃子撞见,水媚只觉难堪。而容墨风居然也不尴尬,更不怕被那妃子误会,都被撞见了,却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更让她无所适从。
好吧,既然不放,那她只有自救了!趁容墨风缓劲的功夫,水媚抬起右脚狠狠的照容墨风的脚面踩去,又用左胳膊肘用力撞了容墨风的肋下,这才挣脱了他的禁锢。
容墨风痛的一皱眉,但因侧妃在场,又不好再去抓水媚,便冷言冷语的对叶雅兰道:“你进屋为何不事先通传?”
其实要不是有急事,叶雅兰也不会不守规距的硬闯,结果恰巧见到如此情景,又见水媚貌若天仙,叶雅兰不免有些误会他们的关系。
因惧怕容墨风,她只得压下心中怒气,只当刚才什么都没看见,开口道:“太妃早上滴水未进,现在已经痛昏三次了,而且气息也越来越虚弱,现在姐妹们都在闲云居守着呢,妾身怕太妃……”下面的话她不好说,顿了一下转尔道:“所以,急着来找王爷拿主意,妾身无礼莽撞,求王爷恕罪。”
容墨风此时心焦的如热祸上的蚂蚁,异常懊恼:“知道了,本王正在给母妃弄药!你回去守着太妃,有什么事立即派人来报!”
“是”叶雅兰转身之前又瞄了水媚一眼,悻悻离去。
水媚正揉着疼痛的脖子,见容墨风向她这边瞅来,水媚冷言冷语的说:“人只有大喜大悲或痛彻心肺时才会流泪,我刚才那可是在帮你,你不领情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勒死我?算了,我不管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听说太妃快不行了,现在药都有了,就差药引子,容墨风也没有时间与水媚多做计较,撸起衣袖伸出胳膊,冲说媚道:“刚才我误会你了,来吧!继续!”
水媚上眼一瞅,刚才她可是卯足了劲准备报仇的,所以下口极重,一下子就把他的胳膊给咬破了,现在正往外冒着血。
一想到容墨风调戏她,曾经还差点掐死她,还有昨晚险些把她扔进炼丹炉,水媚心头的怒气久久挥散不去。
水媚知道以她现在的法力,眼下怕是没有机会报仇雪恨。所以不如趁为太妃弄药引子的机会狠狠整整容墨风,既解了恨又让他无话好说。
此刻,水媚没有再上去咬他,只是淡淡的说:“我已经把你的胳膊咬破了,也没见你流眼泪,估计可能是不够痛?”
容墨风眉头一挑,“那要怎样才够痛?”
水媚诱惑的说:“我有一个比咬更行之有效的方法,不过怕你受不了那种痛!但估计如果那样痛过之后,一般都会流泪的。”
“好,我试,越快让我流泪越好!”容墨风不想在等了,每多等一分钟对于他来说都是痛苦的煎熬。
见他允了,水媚到门口与小厮耳语了几句,不一会的功夫,小厮端着托盘送进屋子,托盘上放着湿毛巾和一个盛着细盐的小碟子。
伤口上撒盐那该多么痛?水媚今日就想让容墨风试试,她抬头对容墨风道:“一会很痛很痛的,你要有个心理准备。痛得受不了了,你就哭,把痛苦化为眼泪,你就成功了。”
水媚说着拉过容墨风受伤的胳膊,用湿毛巾擦掉伤口上的血迹,又捏了一点盐撒在了伤口上。
“啊……”伴着容墨风难耐的一声低吼,他另一只手中的银碗已被捏的变了形。
他扔掉银碗,掐住受伤的胳膊,额上汗水涔涔,五官都痛的皱在了一起,却忍着没有再叫。
大魔头,叫你嚣张!怎么样你也有今天吧!水媚在旁边看着他痛,他难受,心里特别解恨!不过看他痛不是目地,水媚想最看他在自己面前哭。
见银碗已经被捏变形了,水媚急忙拿过窗边小几上的空茶杯,来到容墨见眼前:“很痛是不是?别忍着,痛就快点哭出来!哭吧,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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