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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徐秋涧很早便起来了,虽然晚上和王怜香温纯似火,但他年纪轻轻,还算jīng力充沛,也不觉得疲乏,jīng神很好,他起来时,王怜香还在憨憨大睡,徐秋涧没有吵醒她,细心将被子给她盖好后,便悄悄出了房门。
刚出门,徐望就来向他通报,说唐员外请他过去一趟,徐秋涧一阵诧异,这唐员外还是在乡绅拜会时,他见过一回,平rì很少有来往,今天没事找他干什么?
徐秋涧本来不想去,城里难民成堆,他心烦不已,实在没什么心情前去。但考虑到这老头曾给自己送了八百两的白银,这个人情还是要卖的。无奈,只好叫人备好了马车,前去了。
一来到唐府,唐员外便热情洋溢的将他引进府,唐员外是渠江县第一把富翁,府邸自然是无比气派了,比锦衣卫衙门都还要富丽堂皇许多,光占地都近三百丈,里面花园,鱼池,亭台,因有尽有,跟个小型皇宫似的。
进到府里,徐秋涧还看一个人,唐贾商,这挨过他大板的家伙也在!唐贾商是唐员外的亲侄子,出现在唐府倒也不算奇怪。
唐贾商虽第二次见徐秋涧,但却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见到徐秋涧时的傲慢,反而多了一丝敬畏。徐秋涧也几次装着不经意,似笑非笑的瞧一眼他,但每次都让唐贾商大是脸红。
唐员外人老于世,忙帮着打圆场,道:“徐大人,小侄曾多有冒犯于你,还请大人见谅,不过我已经处罚他了,相信他以后再也不敢干那违背良心的勾当了!”
“唐员外严重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令侄能改邪归正终究是好事!”徐秋涧摆了摆手。
唐员外笑着称是,唐贾商也听得连连点头,几人说话间,徐秋涧被邀请到了一间正房,里面摆满了酒宴,不少丫鬟仆人在两侧束手而立。
徐秋涧被邀请入座后,才道:“员外清早将本官叫来贵府,不仅仅是邀请我吃顿早宴这么简单吧?”说话时,语气大有深意。
唐员外老脸一红,显然心思被猜了个透。沉吟许久后,才面带一丝忧心道:“大人果然神机妙算,老朽今rì确实有事想要求助大人你!”
“员外有话不妨直讲,若本官能帮得到的一定帮,但凡涉及到有违常理的事,本官也爱莫能助了!”徐秋涧首先摆明了立场,不然万一这老家伙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想求他庇护,到时他不好开口!
“是,是,大人说的是!”唐员外连连点头,顿了顿道:“大人放心,并不是大人所想的那样,我听说大人一向公正廉明,且断案入神,所以想请大人救救犬子!”
一听是关于查案的事,徐秋涧顿时来了兴趣,道:“令公子怎么了?”
唐员外面sè悲愤,道:“知府黄道明冤枉犬子杀人,被他关押进了大牢,准备明年秋后问斩!”
又是黄道明,这两天听到黄道明不少的坏话,所以对此人甚是敏感。“到底这么回事?先说来我听听!”
“哎,真是家门不幸矣!”唐员外苦叹一声,又为徐秋涧斟满了酒水,才缓缓道:“是这样的,犬子去年被我安排到顺庆府去接管那里的一桩生意,结果喜欢上那里的一个姑娘,犬子便让我向那姑娘家提亲,但老朽考虑到,那姑娘是个村姑,与我唐家门不当户不对的,所以一直没答应,我也不想犬子再与那姑娘再有什么联系,所以今年年初便将他叫了回来,然而他在家呆了不到一个月,又悄悄跑到了顺庆府去,和那姑娘暗通情网。但前几天那姑娘突然死了,结果犬子被那姑娘的娘家给告了,说是犬子杀害了他家女儿,那知府黄大人不明是非,便将犬子抓了起来,还严刑逼供,将犬子屈打成招了!”说着,唐员外已经老泪纵横。
看来这唐员外对封建礼数很在意,徐秋涧一阵沉吟,道:“那你确定那姑娘不是令公子杀害的吗?”
“大人有所不知,犬子自幼xìng格软弱,平rì里连只鸡都不敢杀,怎敢去杀人啊?”唐员外肯定道
“是啊!徐大人,我堂弟是我看着长大的,生xìng善良,我也不相信他会杀人!”唐贾商也插话道。
“人不能只看外表,即便一个再软弱的人,可能在受到某种刺激下也会错手杀人的!”徐秋涧道。
“可是大人,犬子的杀人动机又是什么呢?他对那位姑娘疼惜还来不及,怎么会将她杀死呢?”唐员外辩道。
唐贾商也接过话道:“叔父得道没错,据说那女子是冬月十三死的,而那天我家堂弟一直在钱庄未出半步门,他又怎么能去杀那姑娘呢?”
“那可有证人?”
“我们钱庄的人都可以作证的!”
徐秋涧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唐员外的儿子到底是不是被冤枉的,他不敢断言。但黄道明连擅自增加老百姓税赋这种诛灭九族的事都做的出来,制造冤案肯定更不在话下。
“大人,求你帮帮犬子吧!我唐家就这一根独苗了,只要大人能为犬子洗脱冤屈,救小儿一命,老朽必有重谢!”唐员外看徐秋涧沉思,生怕他会拒绝,连忙许下承诺。
徐秋涧眉头微微皱了皱,说实话,他并不喜欢有人用金钱来驱使他做任何事?闷沉道:“既然员外能用钱财疏通关系,为何不直接带着钱银去找黄知府,偏偏要找我这个七品小县令呢?”
唐员外一阵尴尬,红着老脸道:“实不相瞒!其实黄知府那里老朽早就想过办法了,可黄大人始终不肯放了犬子啊!”
“此话怎讲?”
“早在犬子被关起来的那天起,我就叫人送了两千两白银过去,希望黄大人能明察此事,没想到他最后还是将犬子判了斩刑,无奈我又亲自带了三千两白银去找他,结果银子他是收下了,话也说的好,要重审此案,可最后他却又食言,说这案子已经定了案,他没法重审了。我以为是银子送的不够,又连续送了五千两银子过去,结果黄大人还是将银子收了,人依旧未放。”唐员外说的很是气愤,肥胖的身子都不断颤抖。
看来这黄道明还真是够yīn险的。连续骗走了唐员外一万两白银,却还是不将唐公子放回,显然是在黑起**整他们。这唐员外在生意场上是个老手,可对官道上的人事却知之甚少了点。所以才被耍的团团转。
发想间,徐秋涧心里突然蹦出个注意,微微叹息一声,道:“令公子的际遇实在令人惋惜,不过本官只是一个七品小官,而黄知府可是正四品官员,我如何能就撼动他的决定呢?”
见徐秋涧为难,唐员外大失所望,又连忙道:“据说大人和本县的锦衣卫卢千户很是熟悉,还请大人帮老朽在他面前说说好话,看能不能帮到犬子!”
徐秋涧一怔,感情这老家伙是冲着卢千户找他的。“本官是和卢千户有几分交情,但他身在本县,而令公子又在顺庆府犯案,想管理此案也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不过本官道有个办法,也许能救令公子!”徐秋涧摇了摇头,后又神秘说道。
唐员外一听,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疾声道:“什么办法?还请大人明示!”
徐秋涧夹了一块菜放在嘴里,嚼了嚼,才不疾不徐道:“我说出这办法前,必须先问清楚,若能救得了令公子,员外是否愿意舍弃些钱财?”
“愿意,当然愿意!”唐员外忙点头,这唐公子毕竟是他家的独苗,别说只舍弃些钱银,就是让他倾家荡产,他也可能不会拒绝。
“既然员外这样说,那我这办法就可行多了。是这样的,这些天本县的难民数量越来越多,若员外能大开炉灶,多设放粥点,救济这些难民,广结善缘,到时你再将令公子的际遇告诉这些难民,让这些难民能联名喊冤,我想就是他黄大人再怎么势大,也不敢轻易拂逆此事,一定会被迫重新审理令公子的。”徐秋涧道。
“这...这成吗?”唐员外一阵迟疑,有些不相信的样子。
“员外请放心,只要你能深的难民的感激,要他们联名喊冤,应该不成问题,另外只要难民将这事情一闹大,我再让卢千户插手此事,不就好说多了吗?”徐秋涧又道。
一听有卢千户帮忙,唐员外顿时喜出望外,道:“好,我相信大人,只要能救得了犬子,施粮放粥不算什么,我明rì就叫人准备。”
徐秋涧面上虽沉着自然,心里却乐开了花,他正为如何解决街上难民的温饱问题二发愁呢!现在总算是有着落了。这样一来,不仅可以解决唐员外儿子的问题,也为街上难民谋得了生计,可谓是一石二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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