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普斯先生最近生意还不错?”
“你是在取笑我吧,萨姆尔先生,我那点小利润哪里比得上您呢。”皮普斯哈哈大笑。
“不敢当。要说最挣钱的还得是博哥先生吧?”萨姆尔奉承道,“谁不知道在医药行业里博格先生才是龙头老大?”
博格得意的翘起嘴角,“多亏了贝琳达小姐和波鲁萨利诺先生的提携。”
黄猿端着酒盏轻微摇晃,坦然的享受着美人的服务,全然不接话茬,只说了一句“博格先生客气了”之后,就盯着屏风眯起眼睛,全身心投入到音乐中去了。
被称作贝琳达小姐的美人掩唇笑,声音娇媚动人,“我可不敢当,您可千万不要辜负了世界政府和海军对您的信任,博格先生。”
博格自觉失言,连连称是。
“波鲁萨利诺先生?”他小心翼翼的询问,“不知道今年海军招标注资金额……?”
“老夫也不清楚耶。”
黄猿可是科学部和医疗部的最高负责人,说他不清楚今年科研材料招标项目,在座各位人精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几位商人面面相觑,摸不清黄猿的态度,只觉得额角沁出了冷汗。
直到一曲毕,黄猿才似刚回过神来,“今年招标材料交给新人去做了,结果还没来得及审批,不过老夫倒是有些私下里想买的药品。”
“说买就太见外了。”博哥赔笑道,“不知波鲁萨利诺先生想要点什么?”
“NHC10,不知你们谁手里比较多?”
*
“交易时间定在了招标结束之后,博格的意思是将违禁药物伪装成普通药物,再由奥德利接手,作为中间人韦谢尔会在这笔交易中抽取百分之二十的利润。”
“你用这个声音和我对话,我还有些不太适应。”电话虫另一端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声。
她咳了一声,瞬间转换成了轻柔的女音,“抱歉,刚和博格通完电话虫。”
窗棂上另外一只电话虫正低垂着头一动不动,黑色的壳上刻着隐秘的花纹。
“不过海军终于注意到NHC10的事情了,黄猿正在追查此事。”
“黄猿的话,NHC10的事那就交给他好了。”
“他可是个墙头草喔?听你的语气好像不是很担心他会倒向贵族派系?”
“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怀念,“总之,他不会的。”
说了跟没说一样。
她不雅的翻了个白眼,顺便点起了烟,电话虫如实的将她的举动反映给了对面的人,他哈哈大笑起来,“少抽点烟吧,奥薇莉雅。”
“刚吃了个人渣,这两天有点犯恶心。既然NHC10的事情可以放心交给海军,那么我就处理点私事了。”
“随你。辛苦了,任务完成之后放个假吧。”
她嗤笑一声提醒道,“我本来也不是在编人员吧,龙。再说你们革命军竟然还有假期这种东西吗?”
萨博那么小的孩子已经世界各地的跑了,也没见他什么时候休过假。
龙假装自己没听出来她的嘲讽,“不管你承不承认,如果有一天漂泊累了,欢迎你加入我们,革命军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她深吸了一口气,“谢了,龙。”
“客气了。”他说,“给你一句忠告,如果可以的话尽量不要和黄猿正面交锋,那个家伙很棘手。”
即使是革命军首领的龙有时候也摸不准奥薇莉雅的脾气,她总是阴晴不定,这个女人冷静理智的时候是真的可以将后背交给她的。
但冲动起来,他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自家老爹在外面偷吃,让蒙奇家多了个祸害出来。
他头疼的听着对面心不在焉的敷衍,自知自己劝不动她,只能未雨绸缪准备给她收拾残局了。
*
奥薇莉雅有的时候真心觉得龙是个乌鸦嘴。
现在她不知道有多少句妈卖批要讲。
班克罗夫特这孙子像个王八,才伸出头来没两分钟,此时又缩到海军身后去了。
差点被他推出去送死的小海军惊魂未定,如果不是她最后收力,现在只可能是一具尸体。
班克罗夫特一副软脚虾的模样龟缩在层层海军之后,却依旧仗着胆子叫嚣,“我、我可是世界政府承认的顶级科学家!你们这些海军一定要保护我!愣着干什么快去杀了她啊!”
看看那些海军隐忍的神色,就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有多不讨喜了。
“耶——”奇怪的口癖患者又出现了,那个男人吊儿郎当的模样真是愧对海军大将的形象。
说起对外形象,一个办公室社畜,秉承着‘模棱两可’正义作风的墙头草老油子,一个将懒散发挥到极致,经常性一睡不起,根本找不到人的懒癌患者。
所以完全能理解海军里鹰派将官越来越多吧?
毕竟在这两位的对比之下,萨卡斯基那近乎严苛的正派作风加了不少印象分。
“动不动就杀人什么的,现在的年轻小姐真是可怕啊。”
这种时候了还在调侃,也只有他说得出口了。
“我以为这么一点小事儿,应该不会惊动黄猿先生的。”
“你说刺杀世界政府承认的科学家是小事?”他步步逼近,“或许不该叫你海伦娜小姐,真正的海伦娜小姐不是为了两片面包死在那间囚禁室了么?”
面对这个智多近妖的男人果然一刻都不能放松。
那天她说漏嘴的时候就已经有预感要坏事。
“你潜入马林梵多就是为了他而来吗?”波鲁萨利诺瞥了一眼两脚打颤的班克罗夫特,“老夫觉得不是呢,班克罗夫特可是临时决定来海军科学部参观的。所以,你的目的是韦谢尔上校?几天前韦谢尔上校突然失踪是你干的吗?”
他紧紧锁住,犹如实质般的目光直直的穿透了她的灵魂,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伎俩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是我,杀了。”她瞥了一眼瑟瑟发抖的班克罗夫特,果不其然听到她肯定回答之后,他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惶恐万分的试图劝说黄猿立刻击杀袭击者。
“啊呀呀,欠你个人情。”黄猿果然一点就透,唇角抿起一个兴致盎然的笑来,“最后一个问题,老夫该怎么称呼你呢额,这位不知名小姐?”
“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叫什么已经没必要了吧?”
“的确如此。”他也并不是非要知道她的名字不可,漆黑深邃的眼睛里盛着漫不经心的傲慢,“你将为此付出惨痛代价。”
是的。
黄猿说的没错,她将为自己的片刻失控付出惨痛的代价。
她已经看到那张使用了两个月有余的艳丽面孔在他茶色眼镜的反光中苍白无力,漂亮的衣裙被胸口的血迹大片晕染。
刀锋距离他的面门仅剩一指的距离,博格被她突如其来的发难吓得瘫倒在地,恍如丧家之犬。
皮鞋一下一下敲击在石砌的路面上,亲兵想要阻止他过分靠近行凶者的行为,但他丝毫不在意。
战败者狼狈的抬着头,模糊的视线里看不清那位胜者逆光中投下的注视里蕴含着如何的情绪。
“小姐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他俯下身来,阴影随之笼罩。她也终于看清了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睛,仿佛跳出世界以外,以第三视角的倨傲冷漠的俯视。
激光穿透了她的肺部,迸出来的血反呛进肺里,鼻腔和喉咙里都是令人心躁的铁锈味,她一张嘴那腥甜黏腻便顺着嘴角流淌而下。
她只能竭尽全力令自己咬字清晰,至于对方能不能在她似有似无的气音中领悟到精髓,那就不是她可以考虑的了。
“礼物……吗?”波鲁萨利诺漠然的看着脚下的女人咽下最后一口气。
会是送给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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