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英握紧拳头,死死盯着他,有朝一日,自己也要让她尝尝这烈火焚烧的滋味。
“画!”北狄王看玄英尽管难受可气势却骇人,有些气愤。
“是!”画师们战战兢兢开始作画。
“陛下想错了!我大周绝不会为了一个女子放弃攻打你北狄。”玄英喘着气喊道。
“会不会到时自然知晓。”北狄王勾起唇角道。
“我大周的陛下虽只有十三岁,但他是个能独当一面,内心强大的君王,绝不会放弃北征大计。”玄英难受得在床上打滚,嘴里的话却像一刀插进了北狄王的心里。
“看你嘴硬到何时?”北狄王听到心中升起嫉妒之火,他已十八岁,可依然无多少实权。
“我的皇弟知晓孰轻孰重,我们大周的将士们知晓他们应听谁的,我作为长公主,知晓什么是以社稷为重,绝不干预朝政。
作为长公主便是浑身碎骨也会支持皇弟的任何决定。”玄英开始趁着难受挑拨他们姑侄。
北狄王听着她的话再也无法平静。
“你给我闭嘴!”他吼道。
“有本事你杀了我,杀了我,我便解脱了。”玄英撕心裂肺地吼道。
“哼!想死?我不会成全你的。”北狄王道。
“陛下可知在我心目中定国公主多么伟大吗?不是她你们北狄早被我父皇灭了。”玄英大声道。
“你给我闭嘴!”北狄王面目狰狞,他也中毒了一般。
玄英看着他笑得疯狂,“你可真无能,只会发脾气,我的皇弟从来都不发脾气,男人想证明实力不是靠发脾气。”
“朕早晚有一天会向世人证明朕的能力。”北狄王站起身走到他床边道。
玄英此刻头发已凌乱,双眼血红,汗流浃背。
“我是看不到了吧!”她咬着牙忍着难受讽刺道。
“你给我闭嘴!”他如一个困兽只能怒吼,脑子已不清醒般只会说这一句。
“我为何要闭嘴?你个连女人都不如的君王,无能!懦夫。战争来了,你还躲在女人身后享清福,不上马提刀,只知道用下三滥的手段,你们男人之间的事为何要折磨我一个女子?”玄英越骂越狠,鼻血也喷射出来,像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你找死!”北狄王哪里听过这样的辱骂。
玄英跑下床,疯了般在帐篷里乱窜,大喊大叫着将烛火碰倒了不知多少,帐篷里的很快燃起了火,火势也越来越大。
三名画师跟侍女们都吓得六神无主。
北狄王一掌拍晕了玄英。
帐篷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北狄王脸色铁青,紧握拳头,牙齿咯咯作响,像一座随时要爆发的火山。
他知晓玄英虽说的不好听,但都是事实,因为是事实他才因无力改变而恼羞成怒,这愤怒快将他的胸腔弄炸。
侍女们快速将玄英抬出了着火的帐篷,画师们都匆匆离去。
翌日,林牧便看到了玄英毒发时的画像。
看着头发凌乱,面目狰狞,双眼通红,满脸是血,如厉鬼一般的玄英。
林牧的心像被撕成了碎片,痛得他浑身战栗,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只要你们大周退兵,我北狄定还给你们一个完好如初的公主。”北狄来使气焰嚣张,鼻孔朝天道。
林牧眼神冰冷,站起身抽出剑,削掉了他的脑袋。
他那狂妄的表情挂在脸上还没来得及换成恐惧已丢了性命。
“将这人头送给北狄,身体丢出去喂野狗。”林牧冷声道。
“是!”有人快速将那人的头跟身体搬了出去。
“将军!”雷止欲言又止,他从未看到过这样的林牧,他向来是感情不外露的人。
此刻他在他眼里明显看到了痛苦,疼惜,愤怒还有自责与悔恨。
“吩咐下去,今晚攻城。”林牧沉声道。
“是!”雷止应下便出去了。
扇儿这几日吃不下睡不好,一睡着便梦见玄英血淋淋站在自己面前,真的很可怜。
他们自从遇见还是第一次分开,她很想念玄英又很担心她。
她一日来找林牧好几次打听玄英的消息。
“将军!公主怎样了?”她又红着眼问。
“还在北狄王的临时行宫里,无性命之忧。”林牧道。
“那今日北狄使臣来做什么?”扇儿问。
“想让咱们停止攻打北狄,以此换回公主。”林牧道。
“将军不可答应!公主不会允许咱们这样做,那样她宁愿去死。”扇儿很了解玄英,她虽爱财但更爱大周江山与子民,因为那些都是她要帮陛下守护的。
“嗯!”林牧黑眸沉了沉应下。
扇儿哭着跑出去,正好与常青迎头碰上。
“扇儿怎么了?”他的第一反应是被将军训了。
“北狄使臣说只要我们停战便会放公主回来。”扇儿说完哭得更凶了。
“将军未答应!”常青道。
“公主也不会同意的。”扇儿哭道。
“公主有骨气!”常青赞叹。
“可等到救回公主,她不知还有命没。”扇儿说着哭着跑了。
“哎!”常青想了想还是应该去劝劝自家将军。
他进了帐篷发现林牧正专注于眼前的沙盘,气场很冷,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
北狄使者的目的与画上玄英被折磨得如乞儿的模样很快在军营里传开。
将士们都气愤不已,恨不得立刻与他们决一死战。
不用鼓舞士气将士们依然组成悲愤的大军
这厢,玄英醒来已是次日辰时,侍女们看她醒了都小心侍候,她可是连陛下都敢骂的人,不敢得罪。
“不错!”玄英看着新帐篷里的新摆设心情不错。
“公主,身体可好些了?”侍女们殷切问。
“能好吗?”玄英不悦道,昨日折腾一场真消耗不少精力,她身上软绵绵的,又不想动了。
“公主,洗漱一下吃些东西?”一个侍女壮着胆子道。
“好吧!”玄英慢悠悠起床,洗漱,吃东西。
她赶走了所有下人又开始将值钱的东西往自己包袱里收了。
这次连床帐上的银钩子也没放过。
“公主,你这是做什么?”她正将一只金杯装进包袱时被定国长公主看到问。
“这金杯我喜欢,放在包袱里毒发时拿出来看看便不那么难受了。”玄英胡扯道。
定国公主笑笑,盯着她缓缓开口:“你若再挑拨本宫跟陛下的关系我不介意杀了你。”
玄英心里暗自笑,还不是因为杀不了,不然不在此吓唬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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