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
原本在高空的之上的群玉阁其悬浮的高度是一降再降。
那璃月港行街码头上的人们,看着那城后诺大的阁楼身影,无不都带着疑惑的神情望向那摩天的楼宇。
或赞叹,或费解。
......
海风簌簌的码头之上,一群船工也是趁得闲暇扎堆闲聊有无。
“你说这是什么事啊,这凝光大人的群玉阁楼府短短几天,就已经降下七八次高度了,这眼看着就要落到地上了。”
“你还不知道啊?我听说啊,最近层岩巨渊渊底的封印已经出现了严重的裂缝,现在连带着外围的北山矿场都已经封了。”
“可不是嘛,我那大侄子就领了那北山矿场的值守差事,现在他们军中都闹得人心惶惶的,生怕那渊底的魔物冲破封印啊!”
“难怪啊!只不过......你们可知这渊底到底封印的是什么邪祟啊?”
“这我们怎么能知道,那指定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呗,看见没,那群玉阁上下浮石,来来往往的,这平时可没见过这么频繁,看来这件事不小啊!”
“哎,但愿不要又来一次魔神战争!”
“说不准呢,这魔神真的来了,咱们这些老板姓也对付不了,只能自求多福,哎!赶紧干活吧!”
......
也正是在这人来人往,噪杂声不断的码头。
只见一小小渔船靠了岸来。
像这样的斗篷渔船,在这码头海岸,随处可见,所以也并没有人为这艘渔船的停靠而投来什么好奇的目光。
渔船之上下来一带着斗笠的渔夫,一身朴素的穿着,他挺起腰杆时才看清对方的容貌,该也是一位已过天命之年的老翁,撸起手脚的衣袖倒是十分彰显那属于渔夫的本分老实。
老翁摘下斗笠背在了背上,手里用草绳提着一只大鲤鱼。
穿行在这码头的工人与行商来往的人流之中。
他步子沉稳,神色闲致,神情上似乎也并不怎么像是个渔夫,倒像是个游玩山水的雅客,只是穿着渔夫的衣服罢了。
只待老翁刚走出码头,来到街市的入口,就发现路边群玉阁的一行秘书官左右徘徊,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看到老翁走出码头。
那为首的秘书官百闻紧忙上前拦住了老翁的脚步,十分尊敬地俯首禀言道:“大人,就等您了!”
老翁也是一时没有留意,都差点撞上了突然出现的百闻。
适才埋怨道:“你这丫头,做事怎么还是这么毛躁!”
闻言。
百闻倒是十分突兀地立马道歉:“抱歉,大人,如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想必大人也应该知晓一二,实在是凝光大人再三交代,今天务必要把您请上去,情急之中差点冲撞了大人。”
至此。
老翁嘟囔着嘴,好像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思酿片刻,他行将提起手中那鲜活的鲤鱼,指着说:“可不可以等老人家我将这鱼送回府中先?”
“大人 !”百闻客气道:“如此小事,百闻愿替大人分忧。”
也并没有等对方同意,百闻便眼神示意了身后的下属,上前接过老翁手中的鲤鱼,那下属俯首言辞后,便独自往街市的另一头走去。
见此。
老翁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嘶”了一声,双手背在背后,摇着头,一台首,示意着:走吧!
码头到群玉阁,并没有多远的路程,走路也只需半刻钟不到。
群玉阁之内。
位于阁内中间层楼的议事大厅。
那摆了七把交椅的议事圆桌,此刻只剩下一个缺席无人落座。
而圆桌之后,更是坐满了璃月每个机构的重要官员。
凝光身子正坐在首席,一身华贵的旗袍加身显得端庄典雅,她端呈着杯中温茶慢饮。
诺大的会场即便人员看上去满座,也听不到任何噪杂的声响,诡异地静谧。
因此。
只听到那门口突兀的脚步声传来,在此间也是显得犹为地清晰。
诚然。
百闻一行人进来了。
那脚步声也并非是随行而来那老翁发出来的,不过是老翁身边这些引领他上来的百闻几位群玉阁秘书官,她们穿着高跟鞋踢踏在木制的地板上所发出清脆的声响。
适时。
老翁看见眼前众人不约而同投来的目光,倒是十分从容地玩笑一句:“大家都到齐了!可就等老头子我了,哈哈,还真是惭愧啊!”
他慢步走近,落座在了凝光身侧那空缺的交椅上。
看见另一侧坐着的刻晴,倒是寒暄地问了一句:“刻晴大人还真是雷厉风行啊,不是说七日方归吗,这枫丹华耀到璃月港,少说也得半月路程,没想到这收到书信至今,大人四天就能与我等同坐于此。”
“天叔玩笑了,如今璃月遭遇危机,我等又岂能怠慢!”刻晴礼貌地说着。
听此,老翁更是笑道:“这么说来,岂不是这怠慢之人是老头子我了。”
说完,他便转头看向首座的凝光,摇叹着脑袋,看上去就像一副做了错事还有理的样子。
诚然。
凝光也并没有为对方的迟到而降下什么责罚的话语。
只是简单一句。
“既然大家都到了,那就开始吧!”
至此。
门口的守卫将大门紧闭。
自然。
落座在这会议圆桌的七位,正是掌管璃月的七星。
凝光与刻晴就不用再多赘述。
落座其中被刻晴尊敬地称为天叔的老翁,是掌管璃月渔业的天枢星,人称天叔,鲜有人知道其真名。
不过就从对方这行事作风来看,怕是寻常人见了,也难联想到这位是七星之一吧。
其次。
落座在凝光另一侧的,是璃月矿业锻造业世家,云家的大当家,云长鸣。
这位将头发梳到背后,嘴角挂着八字胡的中年人,此刻神情严肃,镇定地坐在交椅之上细看着眼下的时局,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
再往其身侧看去。
便是飞云商会的掌柜,也是大作家枕玉先生的哥哥,苏道文。
以及,仙气飘然的摇光星柔然。
还有儒雅英姿并存精通卜算与医药的白术先生。
其实如此让璃月七星齐聚的场面,是很难看到的。
他们各自分工掌管着璃月各行各业,每天都有着不同的事物要处理,加上可能还有些她们之间难以言说的矛盾。
上次甘雨主持的月海亭议事会七星全员缺席就是最好的见证。
如今璃月七星罕见地全员到齐,来商讨关于此次层岩巨渊事件,看得出,渊底封印的东西如果真的冲破了禁制,那一定会引起不小的风波,至少是可以威胁璃月港安全的存在。
比如魔神危机。
会议开始。
作为掌管璃月矿产以及锻造业的云长鸣,在层岩巨渊这件事情上,他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因为渊底封印的松动,以及北山矿场和岩层矿区的停止开采,可是直接让他手下的冶金厂几乎将近停止了生产。
他站起身,徐徐道来:
“我想大家都知道那渊底封印的是什么东西,就不用我再说明那东西冲破封印后所能够带来的灾难会怎么样,”
“当下,制造此次危机的罪魁祸首,就是深渊教团,日前,我们派千岩军在渊底日夜轮番看守,但还是让深渊的那些信徒钻了空子,让本不稳固的封印法阵变得更加糟糕,”
“如今,渊底已经不能再容生人进入了,划为了禁区,而且这禁区还在日复一日地扩散。”
“我们制造的结界,我相信也撑不了太久,长此以往,璃月危矣!”
沉吟片刻,他继续陈述道:
“不过,昨日,下属来报,深渊教团遣派了一队强者,强行冲破了我们的重重封锁,还是进入到了渊底,这件事大家也应该都知道了,”
“所以,大家有没有觉的,问题已经出现了?”
面对云长鸣的陈述,在坐的列位都各自沉默的一会。
半许。
刻晴答言道:“我非常明白云大当家的意思,你是想问,为什么那渊底已经不容生人进入,而那群深渊教团的狂徒们,还要直奔地狱是吗?”
凝光紧接着解释道:“深渊的那些魔物们本就是被污秽浸染失去理智的行尸走肉,能进入那浊气浓烈的渊底,又有什么奇怪的。”
“呵呵!”听此,云长鸣顿时冷笑,他向身后座位上的下属使了个眼色。
那年轻的秘书官便抱着一堆文件行将上前,一一摆在了七位大人的面前。
众人都带着猜测着的心态将文件摊开查看。
待观之详细,无不让每一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变得诧异三分。
云长鸣接着说道:
“这份尸检报告,是我刚刚拿到的,昨日,那伙深渊教团的狂徒们闯入渊底的时候,我的手下用四十三条人命为代价杀了对方一人,换来了这份血淋淋的尸检报告。”
“大家都是有文化的人,相信应该都能看懂这报告中所表达的意思。”
面对着云长鸣那似有斥责之意的话语。
再加上眼前这份让人骇然的尸检报告,众人一时都不知如何对答。
诚然。
报告上的内容并不是说千岩军用四十三条人命换得的那具尸体是什么凶神恶煞的东西。
而是,那具尸体是个人,更准确的说是个有血有肉的生灵。
只不过容貌上与平常人有些差异而已。
云长鸣继续说道:
“那群狂徒一行七人,披戴着黑色的兜帽风衣,用漆黑的金属面罩遮去了面容,他们身形极其灵活,飞天入地,化烟藏雾都能在瞬息间转换自如,这也是我们的士兵拦不住他们的原因,”
“这些人,是我们之前与深渊教团的那些使徒行者还有魔物们交手时从来没有见过的,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是深渊教团一直暗藏的一张王牌,同样是血肉生灵,为什么他们能下得了那浊气浸染的渊底安然无恙,而我们但凡涉足半步,就会遭受灰飞烟灭的风险,这难道不值得大家深思吗?”
“不要跟我说,我们的士兵只是连元素之力都不能掌控的普通人,你们可知道,在那四十三位遇难的同僚中,有一位曾经有幸得到了神明的恩赐,成为了一位元素大家,他在军中矜矜业业二十载,昨日,他为了追捕那群狂徒,最后奋身跳下了那渊底,只是当他的身体没入到那弥漫的浊气中时,他的属官在后面就只能看着他的身体被瞬间点燃,冒着绿色的幽灵之火随着光芒逐渐暗淡坠入了渊底。”
说到这,云长鸣也沉默了一会。
哽咽片刻,他继续说道:
“深渊教团的实力远不是我们能够预估的,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渊底的封印,破坏它,”
“现在,他们的人已经到了渊底,我们无从了解下面的情况,一旦封印被彻底破坏,大家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安然地坐在这里一起喝茶了。”
说完。
云长鸣坐了下来,神情愤愤。
接着。
柔然轻言一句:“云大当家将这深渊的人说地如此出神入化,这不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好了!”凝光打断道,她也似乎并不想在此时看到什么言语冲撞的戏码。
转头,她客气地问道身边的天叔:“天叔,您有什么看法!”
“哈哈!”天叔打趣地笑了一声。
沉吟半许,他吐露二字:“议和!”
议和?
凝光紧皱眉,她问道:“天叔,您是在开玩笑吗?”
适时。
天叔端起桌上的茶盏,看着那茶中的茶水半许,还是放下了,或许是因为茶凉了。
他慢条斯理地说道:
“凝光大人可觉得当下有何计谋能抑制渊底的封印?又有何良策阻止深渊教团的阴谋?”
“历年来,深渊教团在七国当中制造了十数次魔神危机,虽然都被化解,但哪一次不是代价惨痛,他们为什么屡次挫败却依然坚持不懈地缕缕重蹈覆辙呢?大家就没有想过吗?”
“真就以为那自称公主的小姑娘是个嗜杀成性的魔头,如果是这样,那么我们又和那些市井小民有何异?”
面对天叔发自灵魂般的拷问,众人哑口无言。
良久。
刻晴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那......天叔所言议和,该如何去议?”
适时,天叔细说来:
“其一,如实陈述渊底封印一旦破坏的危害,这渊底的东西一旦出来了,即便她深渊在那天方遗迹,只要是与我等共享同样一片天空,恐怕她们也无法逃脱那魔物的洗劫。”
“其二,如长鸣所言,深渊的实力诡变莫测,我们实不该轻视,我们要知道,她们将这封印破坏其目的到底是什么,是为了谋求什么宝藏,还是想得到什么秘法,如果我们能帮助到她们,危机的走向会不会因此发生改变?从无可匹敌的魔神,变成了尚有一较高下之力的深渊教团。”
“最后,深渊一直流传着一件荒诞的故事,她们说她们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拯救一方净土,这个净土,自然我想应该不是提瓦特,或许是她们的故乡,或许是别处,如果我们能还她们一方净土呢?”
面对天叔最后令人深思的话语,这不就是意味着,璃月要让出一块地方来给深渊的人一个定所?
是这样吗?
众人沉默半许后,坐在与凝光对面的交椅之上,虽然心中偶有波澜,但神情还是始终保持着平静淡定的白术先生。
他缓缓言:“我赞同天叔的议和之策,虽然希望渺茫,但或可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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