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渊之地,有邪神沉眠。
世人皆知的璃月西南那层岩巨渊,仿若造物主降下灭世神通洞穿了一方土地因而形成的这般深不见底的天坑。
然而此刻。
在这巨渊底部,肆虐的污秽力量已经在整个底部环境蔓延开来,令生人踏寻不得。
巨渊中部是凝光协同璃月各路强者布下用来抵制污秽力量向上扩散的金光法阵。
然而在这层岩矿区上方的人,自从深渊教团突破千岩军防线,派进去几路强者后,璃月对大渊底部的信息掌控就变得稀薄,甚至是一无所知。
他们不知道深渊教团的那群狂徒在那地底谋划着什么阴谋。
千岩军中关于梦魇之魔神如何折磨生灵的谣言已是在军中传的沸沸扬扬。
负责在断岩层值守的千岩军士兵们,每天都担惊受怕,军心日复一日地变得涣散,更有甚者出现逃兵,精神失常的诡异现象。
明明还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但是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似乎远远胜过真正的恐怖来临时。
......
层岩巨渊底部。
魔神法阵所在处。
一块九尺方碑立于一星斗罗盘法阵基石的中央。
此时,正有一高一矮两位深渊之人正在仔细研究着这法阵。
高的那位一身白袍,一席黑色长发随意地披撒在肩,再看面相,到是一颇为俊朗的美男子,只不过右眼处像是曾经被人用利刃划破了眼皮,一道浅浅的伤疤直接烙印在整只右眼的中央,这样的疤痕多少让他这张俊朗的脸蛋丢失了三分观赏性。
矮的那位半蹲着身子,她一身黑色且明显不合身的长衫穿在身上,那衣衫的下摆段都有好长一节拖在地上,此刻的她正在认真地研究着脚下的法阵符文图像。
只待她站起身来时,便能看到,那双黑色的眸子漆黑无比,眼眶处的黑眼圈怕也是十年未合眼的模样,她用连着长衫的衣帽遮去了部分面容。
也不知是涂抹了黑色颜料还是天生就长着一张黑色嘴唇,就在这副唇齿微动间。
那一女子低沉的话语适才娓娓响起:“此处法阵已经历千年之久,其中门道甚是古老,实在难以勘破,怎么样,文渊兄可有发现什么?”
自然。
被唤作文渊的那位白袍男子适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朝黑衫女子这边走来。
文渊不时玩味一句:“夜鸦前辈乃是精通阵法符箓的大家,这法阵您都没有什么办法,在下一区区后生能看出什么门道。”
“少在这阿谀奉承,你我术业专攻本就不同,我只擅长布阵,文渊兄擅长破阵,你要是看出了门道来就不要在这卖关子了,你我早早将这法阵解了,也好早早回去向殿下交差。”被唤作夜鸦的黑衫女子倒是直言道。
从这交谈中不难听出,这两人的关系好像很微妙,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她们都是深渊教团荧的手下。
毕竟当今提瓦特大陆,基本上对于殿下这个称呼,已经很少人引用了,也只有深渊教团的人尊称荧为殿下,从坎瑞亚灭亡一直延续至今。
适时。
阵中看上去颇为高深的两位继续交谈着。
白袍男子文渊围着那方碑转了一圈,他摩挲着下巴仔细琢磨着。
就在他似有洞穿其中法门真意之际时,可让他嘴角不觉轻轻一扬。
身边的黑衫女子夜鸦倒是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对方神情上的这一细微变化。
她若有试探性地问道:“怎么?看出变化来了?”
“哈哈!”文渊冷笑一声,他摇着头戏说着:“夜鸦前辈,这魔神法阵如此奇妙的变化若是让在下这一后生给破解了,前辈该不会嫉妒在下的才能就在这里杀人灭口吧?”
“呵!”夜鸦不时一句埋汰:“你小子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让我嫉妒?你还欠些火候,不要扯那些没用的,若是真能解就赶紧动手,误了殿下的时辰,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得嘞!”
适时,文渊后退数步,身旁的夜鸦亦是屏退到了法阵外围。
意念微动间。
他抬手衣袖一挥,一璀璨金光的岩元素法器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那法器由七根中枢器针牵引,一造工光滑透亮的法环萦绕,整件法器被其念力牵引举在空中散发着灿灿金光。
亦是让原本幽暗的环境增添一丝明亮。
“八方敕令,唯我接引,天地无极,度我转轮,破...”
随着一声咒语。
文渊手中的法器霎时变大数倍飘向空中,那金色的光辉笼罩着整个地面上的魔神法阵,似有退却一切阴暗的趋势。
那法器中间的器针也随即脱离了圆环的牵引,带着金光坠落到了地面上法阵的七处阵眼所在。
陡然间。
随着那器针的元素能量注入到了法阵内部,那中间的方碑便开始剧烈的晃动起来。
那方碑表面久经岁月沉淀下的泥灰也开始一块一块地脱落。
阵前的两人都纷纷面露喜色。
无不心说:成了!!!
只不过。
正在破除法阵的文渊,他开始慢慢地发现有点不对劲起来。
他发现,自己手中一直操控的法器,有点不受自己控制起来。
起是稍有疑虑,但是随着那眼前的法阵方碑受到未知且庞大力量影响,直接崩碎,地上的符文阵图石基亦是开始出现裂纹,很明显,这法阵要塌了。
身后的夜鸦也察觉到情况不妙,她连忙劝解道:“文渊兄,快停手!”
“停不下来,前辈助我,我被它吸住了......”文渊惊慌中大喊。
刹那间,法阵四周地面发生剧烈的晃动,犹如就要有沦陷湮灭的趋势,碎石崩落横飞,紊乱的元素力量胡乱地碰撞。
甚是让在附近巡逻的那些深渊教团教众见此都在惊慌中不敢靠近半分。
随然。
此刻。
那即将崩塌的法阵,原本在那方碑坐落处开始具现化一处力量及其混乱且庞大的黑色螺旋风暴眼。
仿若就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强大的引力死死地拽住了文渊的身体,他手中的法器亦是在那风暴眼出现时,就失去了效果被卷了进去。
没过一会功夫,此间的一切就被那风暴眼吸进去了大半,就连他们脚下的垫脚石都被卷走,空间呈现出了一个空洞,唯独那风暴眼在肆虐地吞噬着四周的一切。
剧烈的狂风席卷。
白袍男子文渊依托着自己的法术与眼前的引力顽强相抗,散乱的头发在自己眼前漂浮撕拉着他的头皮似乎就要有先他而去的趋势,腰间的那枚岩元素神之眼亦是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而他的身后,是一只浑身散发着浓烈黑雾的巨大乌鸦正用她的爪子抓住了他的肩膀,意图带他摆脱那风暴眼的控制。
一鸦一人悬停在那风暴眼的附近,周身是无数沙砾碎石擦肩而过。
可是奈何乌鸦如何震颤她那宽硕的翅膀,她们与那风暴眼的距离却始终无法拉远。
见情况不妙,文渊大声地对背后吼道:“前辈先走,不要管我了,这力量太强了,再不走你也走不了了。”
“你小子别废话,把你的看家本领都使出来,这个时候还留什么后手?"乌鸦更是叱骂道。
也不再多犹豫。
白袍男子文渊一声怒吼,只见他面部经脉紧绷,隐现出那条条紫色恐怖的纹路,眸瞳也化作了星空般的虚无,浑身开始散发着那象征邪恶的暗紫色戾气。
他两掌上下相交,转瞬间,数十个圆形法环便凭空唤来。
那一面面如明镜般的圆形法器带着灿灿金光开始极速朝那风暴眼飞去,期间还在不断地分裂。
然而,那无情的风暴眼似乎来者不惧,多多益善的模样,那不计其数的圆形法器依旧被其尽数吞没。
可是,操控着法器的文渊似乎没有停下自己手上的施法动作。
“鬼斧神通,逆转轮回!”
随着男人一声大喝,终于,那风暴眼停止了吞噬动作,就好像吃了什么腌臜的东西,就要有种想吐出来的趋势。
转眼间。
那风暴眼开始变得混乱,出现不稳定的膨胀反应,仿佛就要爆炸了。
“前辈,就是现在,赶紧走!”白袍男子见计谋已成,连忙对着身后的乌鸦大声喝到。
黑色乌鸦自是知晓事情利害,她也毫不拖沓,猛烈地震颤着翅膀,就往远处飞去。
可那风暴眼并没有让她们逃脱多远的距离。
随着一阵极光闪烁。
那风暴眼竟是将方才吞噬的那些圆形明镜法器全部喷了出来。
那些法器飞射的速度与力道足以割裂顽石。
犹是数量之多,火力覆盖程度堪比漫天箭雨铺弥而下,令人无处躲藏。
而正在奔逃的大乌鸦夜鸦与白袍男子文渊即便都在刻意地规避飙射而来的利器,但面对如此密集的攻击,终是多有应接不暇,身在后头的大乌鸦倒还好,正面迎下那圆镜法器大面积飞射而来的白袍男子文渊,本就因为消耗过度让他此时的身体虚弱不堪。
没过两下,他的身体就被那些法器命中多处部位,转瞬间就一身血肉模糊了。
身后的夜鸦前辈却还讥讽道:“好小子,你这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是吧?”
过了半晌。
终是尘埃落定。
那风暴眼也似乎安静了下去。
只是原本那魔神法阵封印所在地,现在就变成了一方废墟遗迹。
深渊地底的空洞处,那方散发着混沌气息的螺旋眼坐落在那地底废墟的中央。
经历方才一番波折,似乎已经完全沉寂下去了的模样。
巨渊底部,一处深渊教团的临时营地内。
明亮的篝火在火盆里灼灼燃烧着。
衣服有些残破的黑衫女子走近一处营帐前,门外负责值守的那些深渊教团教众都低着头颤颤巍巍的模样,似乎也是在为方才发生的事情没有出手去帮助到他们的大人而感到无地自容。
夜鸦一人给他们瞪了一眼,辱骂了一句:“一群废物!”
听此,那些下属本就低着的头更是再叩下三分。
进了营帐。
女子端来一碗药汤摆在被绷带缠成木乃伊模样的文渊床前。
“趁热喝了,好得快!”夜鸦冷言一句,似乎很不耐烦。
许是因为方才对方夸大的举动而误伤到了自己而为之置气,又许是因为其它。
文渊见此,很是无奈啊,他倒是想喝啊,可是眼下自己这般模样,四肢根本动弹不得。
不过他倒是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伤痛而影响到自己的心情,他还有功夫开玩笑说:“我说前辈,你就不能将你这脸洗洗吗?黑麻麻的,难怪几百年了都没男人要你。”
“我是乌鸦,我不需要男人!”夜鸦更是冷言一语。
不过话语间,她倒是意念稍转,原本空洞漆黑的眸子一瞬便变成了正常人的白瞳墨珠,只是这黑眼圈有点一言难尽......
文渊微微摇头,他挣扎着身子想要伸手去拿床边的那碗汤药,奈何动作上好像有点难以够到啊。
夜鸦自是见到对方这般模样,犹是无奈地一叹息。
她适才准备端起那碗汤药喂给对方喝来着。
可就在她的手够到那碗药汤之时,却被另一只纤细皙白的小手给端了去。
夜鸦隋然转身抬头望去,愕然看见原来是自家殿下悄然到访。
她惶恐间急忙拜见:“不知道殿下突然到访,属下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此时,依旧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文渊见此亦是内心忐忑万分。
他讪讪言:“文渊见过殿下,只是为今伤病在身,还望殿下恕文渊不能行拜见之礼。”
然而,此刻的荧,确是心平气和。
她端着那碗汤药,轻轻地用匙羹搅动着,然后就要为躺在床上的文渊喂过去。
一边说着:“伤成这样,看来那地下的那位不好对付啊?”
然而,面对自家殿下突如其来这般亲切的举动,身为属下的文渊一时都手无顿挫起来,他神色游离,似乎都没有深究自家殿下方才所言。
也是见得自己的同僚这般慌乱之举,一旁的夜鸦急忙接过荧手中的药碗,说着:“殿下您身份尊贵,这种事情还是让属下来吧!”
不时。
“哦?”荧微微一笑:“我看你刚才好像不是很愿意给文渊喂药啊,怎么?现在愿意了?”
“殿下哪里的话!”夜鸦尴尬道:“既是同僚,自是应该互相帮衬才是!”
说完,她行将端呈着药汤,舀出一匙,在嘴边胡乱吹了吹,就往文渊嘴里送去。
可一阵给文渊呛得咳嗽连连,真是好兄弟啊!
“哎呀,夜鸦前辈这药汤果真乃神效,这一口下肚,我这胳膊就能动了,我看我还是自己来吧,就不劳烦前辈了,哈哈。”
适时,也是见得夜鸦那般粗鲁的举动,文渊就似医学奇迹般坐起身来,一手接过对方手中的药碗,一口便喝了下去。
打了一声饱嗝,然后就躺下了,判若死尸般不再动弹。
随后就只见他身上臂膀肘腕关节处的绷带很快映现出一片殷红。
许是方才强撑着伤败的身体做出回光返照的动作,让他一时间晕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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