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大人!外面有成群的魔物围过来了,外面,外面快守不住了。”
地牢内,一缉查司的属官神情慌张且气喘吁吁地冲来禀报道。
适时。
夜兰神色肃然一怔,心说这魔物怎么突然找上这里来了。
思索间她蓦然看向陈淮。
心想着,莫非是冲着他来的?
也不等多做停留,她旋即动手封住了陈淮肩膀胸肺两处经脉,令其体内一阵气息紊乱,使其无法集中精神凝聚元素之力,避免待其出逃时,对方施展元素力量从而从自己手上走脱。
她行将陈淮松绑,偕同一众缉查司属官,就要往地牢后面的密道出逃。
可是令她想不到是,当她们来到密道时,密道里头却走来一黑影。
霎时令夜兰肃然警惕。
“夜兰大人这急匆匆地是要去哪啊?”
随着密道那头传来一男孩阴晦的话语,只等对方走到了亮光处,才辨其真容。
只见男孩不是很高的个子,一身红装异域服饰,火红的头发四面炸开,白净的脸上张扬着满脸的自信与骄傲,嘴角叼着一根木棍,胸前挂着一串参差不齐的兽牙项链,背上扛着一沾满血渍的狼牙棒,模样显得极其嚣张。
见此。
夜兰等人急忙后退几步。
却已然发现,过道身后,地牢入口早已被深渊的魔物们攻破,几只火元素深渊法师带着那得意洋洋的神情注视着眼前众人。
这不过才片刻钟的功夫,没想到这数十千岩军精锐驻扎的地牢,就如此被这些深渊的魔物给尽数击溃,就连她们用来逃走事先准备好的密道也似乎早被察觉。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似乎并没有什么时间能让夜兰去理清这些事情的前因后果。
她紧握着手中的若水长弓,绷紧弓弦幻化而出三支水元素箭矢瞄准着突然出现的红发男孩。
适时冷言道:“擅闯缉查司地牢,阁下可是已经触犯了璃月最高律法!按律,当斩!”
“哈哈!小爷我可不是璃月人,自当不会遵从你们璃月那什么狗屁律法。”红发男孩不以为然,他站在前头,左右徘徊了两步,背上那高出他半个身子的狼牙棒更是奋力一掷就扎进了地面的泥土里。
男孩挡在前方不屑地挑衅道:“夜兰大人,小爷我乃伟大的深渊教团第九席掌祭司使:火童,识相的话,就把你身后那小子放了,我保你和你身后站着的这群无名小卒平安无事。”
显然,这样的话语在这男孩嘴里说出来,更是显得那说不出的狂妄。
然而,有过深渊秘密之旅遭遇的夜兰听到对方这名号后,不觉眉眼一沉。
日前在那位深渊大将鬼刹身边蛰伏时,她就有打探到,关于深渊教团掌祭司门下十一位掌祭司使的一些事情。
眼前的这位火童,看着年幼无知模样,实则已经有两百岁了,是深渊的秘法使得他们的身躯抵抗了岁月的磨损,封住了他们的容颜。
而对于他们这十一位司使的本事,夜兰也略晓一二。
就以刻晴来说,自己与刻晴的实力其实都算是不相上下,而那位深渊大将鬼刹却能将刻晴重伤,可见那位名为鬼刹的深渊大将实力自是高深莫测。
而眼前这位,自称火童的男孩,对方这般自傲的神情,就足见对方底气十足。
夜兰自是不敢轻视来犯之敌。
然而此间。
敌人前后夹击。
似乎只能奋力一搏才有逃出去的希望。
“看住犯人,我来拖住这人,你们从后面杀出去。”
隋然,夜兰一声令下,她身后的下属便奋然拔剑冲向了那些深渊法师,独留两名侍卫警惕在陈淮身边。
前方。
夜兰拉弓拔射,数支元素箭矢朝那火童正身飙射而去。
但都被其巧妙的几下扭身给尽数躲闪。
随即。
只见得夜兰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瞬间就逼近了火童的咫尺,出其不意的一记边腿便扫向了对方的头部。
终是火童那傲慢的性格许是让他失算了半分。
不过他还是在最后时刻提起了手中的狼牙棒,用柄腕处挡去了大部分伤害。
也是面对夜兰突如其来的隐身突袭,有点没怎么防住,巨大的力道将他站得并不是很稳健的身子连连逼退数步。
火童不觉玩味一笑:“隐身吗?有意思!”
然而。
夜兰似乎打算故技重施,她几下健步便再次没了踪影,不过这过道空间就这么大,就算再会躲藏也躲不到哪去。
火童顿时火力全开,他双手把持着手中厚重的杀器,灼灼烈焰霎时就充斥了整个刃端前梢,他奋力一挥往身前的地面一记痛击。
地面霎时间就被他那烈焰巨锤砸出一条沟壑,碎石崩飞,尘埃四起。
夹带着熊熊烈焰的热气浪顿时在这狭小的过道内激荡而开。
犹是让还在数步开外的陈淮几人硬生生地给掀飞在地。
夜兰也被迫解除的隐身的状态,她几下扭身,倒是没让自己的身体狼狈地摔倒。
方才那一击,亦是让夜兰本修饰整齐的发絮变得有些许凌乱。
她再次站稳身子,已然知晓对方绝非等闲之辈。
不过她余光回望去,自己的下属们面对那些深渊法师时,似乎好像并不是很尽人意。
听到了多半是自己下属们的哀嚎。
犹是让她心生一丝怯意来。
她感觉今天情况很不妙,怕不是凶多吉少。
“大人,现在怎么办,弟兄们快顶不住了!”身后的一名属官爬起身来带着若有发颤的音喉询问道。
然而夜兰并未给予肯定的回答。
死期将至倒还不忘宣扬一番自己的意志,以此来激发下属们视死如归的信念。
“今日,就是我等为国献身的时候了,后人会铭记我等今日的壮举,你们的名字也将永世长存,深渊,璃月世代终将与你势不两立。”
言罢。
夜兰周身顿时一副星河图案顿开,那一束束水元素箭矢浮游在她的周身泛着深蓝色的光芒,说是箭矢,倒又像是骰子模样般带着尾弧的星辰砂砾,点点相印,串串相连。
只待她挥臂摆动间。
铺弥的箭雨便倾泻而出。
料想此招对于眼前那火童,手持着那般厚重的武器,该是难以防御才是。
只不过,等看过去那箭雨倾泻的尽头。
炸裂式的火焰频频迸发,红色的光耀在另一头几经闪烁。
那火童单手挥舞着那柄钝器极速旋转推至身前,将密集的箭雨尽数挡下。
他手中那看似沉重的兵器,在其手中挥舞起来,就如同那猴子的木棍戏法一样来地轻巧简单。
然而,此刻的夜兰已经没有什么时间去考虑对方是如何做到的。
因为,她眼前的对手,正在一步一步向她逼近。
直到对方已经逼近与自己相较五步的位置,对手手臂骤然发力,手中的钝器依旧保持旋转的节奏被霸道的蛮力平推掷出。
挡却夜兰箭雨的同时,就要击中她的正身。
见情况不妙。
夜兰情急收招,若水长弓幻化而来想要与之格挡。
也就在这刹那间。
她听到清脆的响声,以及双手传来震颤的酥麻感让她目光呆滞,神情惊愕。
她手中的长弓在接触到对方兵刃的瞬间,就犹如朽木碰巨肘般轻而易举地被折断开来。
此下,她已然躲闪不及。
那无情的杀器就要痛击她的胸膛,她避无可避。
也就在这危机时刻。
夜兰只感觉自己背身被一风动牵引,她的身子被一股外力强行拖拽拉扯到一旁。
为她躲避了方才的凶险。
然而她的幸免,却让她的另外两位同僚应下了这场劫难,也就是方才负责看守陈淮的那两名缉查司属官。
两位同僚被那沾满血污的狼牙棒痛击,剧烈的疼痛一时间令他们久久倒地挣扎不已。
片刻之后。
火童见一招落空,倒是行将自己的武器召回到了自己手中继续扛在了肩上。
他缓步走近。
对着夜兰又是一句冷嘲热讽:“夜兰大人,小爷我今天没有心情杀人,您看看您的这些手下,哎呀,难受啊!您还是赶紧找个地方带他们好好去诊治才是,这种程度的创痛若是拖久了,怕不是就有性命之忧喽!”
不时。
他从夜兰与陈淮跟前经过。
走了两步他又停下了。
他歪着头对着陈淮不时玩味一句:“陈大公子,怎么?小爷我好心来救你,你不走吗?”
然而。
也是应承着这火童这番话语,可让陈淮好一阵不知所措。
深渊教团怎么会派人来救他?
如此一来不就更加坐实了他与深渊暗中勾结的事实了吗?
而且眼下此番情景,就算自己不走,他估计也很难洗脱嫌疑了吧。
他迎面又对上了夜兰那凛冽的目光。
见陈淮犹豫不定,那火童再次催促道:“陈大公子,可不要忘记了你与殿下的约定。”
“我?”陈淮内心一时间难以抉择。
终是思虑再三。
他行将面对夜兰行了一个十分庄重的礼节,言词凛然道:“夜兰大人,在下陈淮以性命对您起誓,无论在下将来做什么,也绝对不会做出背叛璃月背弃我璃月子民身份的事情,但违此誓,在下陈淮愿堕入无间地狱饱受那无尽轮回之苦,在下言尽于此,告辞!”
言罢。
他微微给夜兰行将一鞠躬,便撩起衣袖跟随那深渊的火童大步离去,不再回头。
随后,那些深渊的魔物也尽数散去。
留下的,只有那些伤痕累累的缉查司属官和千岩军值守与狱卒躺在地上哀痛连连。
夜兰一一将地上的同僚和士兵搀扶而起。
又传唤两个轻伤的侍卫将此间发生的事情尽快通报给群玉阁。
也就在她思绪沉淀之际,她也是想到方才那凶险的瞬间,是陈淮在背后奋力拉了她一把,让她免遭了一场伤痛磨难。
她犹是知道也只有陈淮那般掌握风元素的本事,才能凭借着极致的速度让她躲避了那一场凶险。
只是令她想不到的是,明明自己已经封住了对方的经脉,没想到对方对于元素力量的领悟与造诣已经有了极大程度的突破,短短半刻钟不到的功夫,对方就冲破了禁制,着实有点小瞧了对方的本事了。
先前听闻摇光星大人讲述起,对方已经掌控了两种元素力量,怕是恐非虚言。
而如今又如同刻晴所言,那位深渊教团的公主殿下,安排他去走一条获取提瓦特大陆全部七种元素力量的道路,恐怕也并不是谬谈了。
只是他们口中所谓的核心,还有秩序一事,到底又牵扯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纠葛呢?
夜兰在等待援兵到来时,静静地坐在牢狱中的审讯桌前思索着。
......
深夜。
玉衡星刻晴的私人宅邸府门。
一位穿着朴素的壮年男子情绪激动地正在不断叩响着府门门环。
府内的管家也是听到急促的敲门声,适才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匆匆走来。
“来啦,来啦!”
可正当年迈的管家拉开门一看,适才发现一普通船工打扮模样的汉子急切地对自己说道:“大爷大爷,请问月儿姑娘是住在这里吗?小的是码头的船工,先前与月儿姑娘有些交集,现有急事相告,还劳烦大爷通报一声。”
管家将手中的提灯高抬了三分,适才辨清来人样貌。
却见来人一脸尖嘴猴腮,乍一看就不怎么像是好人啊。
不过他终是犹豫再三,见得对方如此这般心急如焚,许是真的有什么急事。
他唏嘘一语:“你先等着!”
言罢。
管家带上了大门。
留在门外的船工,一身单薄,他左右徘徊不定,心神不宁,也丝毫顾不得这冬日夜晚的冷风凛冽。
过了好一阵。
适才听到府内再次传来脚步声。
月儿带着倦意慵懒的身子,披上一件御寒的披风便来到了府门处。
行将拉开府门一看,见一佝偻着身子的汉子蹲在门口直哆嗦,她适才出门走近查看。
“孙氪?怎么又是你?”
汉子闻声猛然起身,他满脸焦急,也顾不得其它立马扯住月儿的衣袖哀求道:“月儿姑娘,出事了,出大事了!”
月儿一脸嫌弃地连忙挣脱其无礼的举动,似有不耐烦道:“出什么事了,你也不能来找我啊,这可是玉衡星大人的私人府邸,有事你找总务司去,能不能别来烦我了啊,大哥?”
“月儿姑娘,先前给你带来的麻烦是我的不对,但是...”孙氪卑微地致歉,不过此刻他急切的神情似乎也做不了假。
月儿也并非那般是什么不通情达理之人,她见着对方如此这般慌张样貌,许是也觉得对方该是真遇到事情了。
更是察觉到这屋外冷风簌簌。
适才将其引进了府门之内慢慢叙谈。
到了后院偏房。
月儿行将端呈一碗温水递给孙氪。
还是不怎么待见地说了一句:“外面这么冷,喝碗热水暖暖身子吧!”
言罢。
她也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不时又捂住口鼻打了一个哈欠。
待孙氪将那碗温水满饮下肚。
月儿适才又问起:“现在说吧,出什么事了?”
“月儿姑娘,我也是一时间没有办法,所以才找上你,我刚才看见我兄弟陈淮,被那些凶恶的魔物给抓去了。”言词间,孙氪又是一阵情绪激动。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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