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美人这一转眼的功夫,谁知道陈淮竟是不讲武德,毫不留情地就将其打晕在地。
紧接着,他就听见屋外已经传来大批人的跑动声。
陈淮动作迅速地将窗户撞开。
与此同时,总务司的大批武吏已经赶到。
他们也同时听见屋内有人越窗而出的动静。
随着一群人破门而入,十数武吏挤进了方才陈淮他们所在的那间客房。
只见那窗户还在轻微的摇晃。
众武吏中其中一女领头随即急切地命令道:“犯人跳窗逃了,快追。”
说完,她又拉住一位下属叮嘱道:“一定要确保线人的安全。”
“大人放心!”下属领命后便随着队伍越窗而出。
这位女领头粗略地检查了下房间,发现厢桌上打翻的酒杯,以及翻倒的坐凳,很明显,她安排在这的线人已然被挟持。
情况紧急。
她带着剩下的人手也匆匆出了门去,她非常清楚,逃犯刚走不远,可万不能再让其走脱。
可是事情也就是那么奇怪,当队伍追出门外在四处散开寻找时,却是连逃犯的半个影子都没见着。
这时,这位女领头才暗道不好。
她旋即命令队伍返回刚才的巷子。
等再来到原来的屋子,这才发现她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原因无它,只是因为她发现客房的地板上新生的泥灰脚印,且十分明显,这些脚印在她们第一次赶到的时候是没有发现的。
逃犯明知道有人围了过来,故意制造动静,破开窗户留下假痕迹,以来诱导她们往外追击,殊不知其实陈淮他们就藏在屋顶的房梁之上,也只是烛灯昏暗,加上这些武吏也没细看。
这才错失了时机。
适时。
那女领头又命令手下继续顺着线索往外追去,自己则没有再跟了去。
她行将走到那厢桌旁,看着桌上并未挑动的几碟小菜,以及半壶酒,还有打翻的酒杯。
随即从绣间取出银针查验了下酒杯里残余的酒水,如她所想的那样,的确有毒。
只是不知道这最后到底是她的线人喝下了这酒,还是那逃犯喝下了,又或者谁都没喝。
不过依据现在的情形来看,大半估计是那逃犯识破了自己那并不算太专业的线人所施展的伎俩,这才被掳了去。
她在收到这里线人的传报,就派人马不停蹄地赶来了,竟不曾想还是晚到了一步。
只是有点后悔,若不是最近盗匪猖獗,她也不该让才经受三个月训练的新人就来这当线人的。
这若是回去让自己的大人知道了,可不又得被数落一番,甚至下个月晋升的机会估计也泡汤了。
想到这,她任是气愤地一拳捶在了桌上,甚是让站在一旁的下属都不禁俯身低下了头。
......
到了后半夜。
虽不是月缺之夜,但是天空中的密云似是有些不愿离开璃月港的上空。
估计明日,怕是免不了一天的阴雨连绵。
好在陈淮身体素质还不算太差,他在软骨散的毒性发作前,找到了一藏身之处。
在一条密巷错杂的破落院子里,想来这院子也是多年无人居住,先不管这屋主人是谁,对于事出紧急的陈淮来说,也只能说先得罪了。
其实这种院子在璃月城边缘区域非常多见,估计都是那些阔绰老爷们发家之前的老屋,在这边缘落寞处,又无人照看,也卖不出去,久而久之就荒废了。
陈淮将美人放在满是灰尘的一柱子边,也顾不得礼貌不礼貌了。
上下其手地就往对方全身摸索而去。
他此时已是满头大汗,毕竟他是顶着软骨散的毒性还要扛着一个人东躲西藏。
虽然这个地方也算不上太安全,但他确实没有时间再往更安全的地方去了。
毕竟当时的情况太过紧急,他承认他有赌的成分。
那就是赌这女人身上有解药。
只是很可惜。
哪怕是撕破了女人身上的衣服,里里外外摸寻了个遍,别说解药,就是连装药的瓶子袋子之类的东西都没有。
只是找到了一个并不认识且对目前情况来讲无用的令牌。
陈淮蹲在已经衣衫不整不成模样的女人身边,他承认眼前的女人的确有几分姿色,但是现在已经丝毫勾不起他的兴趣了。
一声哀叹后,他喃喃自语:“姑娘,做事你不留后路那就怪不得我了。”
他撕下自己衣角的几段布衣,简单编织成绳子,将女人手脚给绑了起来,又在这破房子里寻来些有用的东西,将其紧紧地绑在了柱子上。
随后。
陈淮从后背拿出了他的水壶,不觉玩味一笑,他呢喃道:“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撬开女人的嘴,强行将刚才倒来掺了软骨散的酒灌进了对方的口中。
女人很快被呛醒,随着在不明所以然的情况下,她任是吞下了几口。
然而。
并不等女人有过多反应,她又被陈淮给二次打晕。
接下来。
陈淮明显感觉毒性已经发作,他有些摇摇晃晃地去关好了还算完好的门窗。
自己找了一算是舒服的位置躺下了。
陈淮之所以做下这一切,那还得从在他喝下那杯掺了软骨散的毒酒开始。
这软骨散其实也并非什么剧毒,不过是些江湖客或者猎户喜欢用的阴邪技俩。
早些年,陈淮还在盗宝团跟着大哥学艺时,因为学艺不精,时常空手而归,摸不到宝,那就等于要饿肚子,那怎么办?那不只能走些什么旁门左道搞点东西填饱肚子吧。
那时,盗宝团里许多同行都喜欢随身带点软骨散或者迷魂香之类的功能性毒药,这些药物主要是他们在摸宝时,时常会碰见些野兽或者魔物干扰,带上这些,主要是想以不正面碰撞的方式避免这些干扰。
陈淮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一次捡到了一只被毒倒了的野猪,看着同行们都从洞里摸到值钱的东西,自己却什么都没有,只好扛着一只野猪回家。
当时他的大哥是提醒过他的,说吃了软骨散的野猪不能吃,吃了当心成废人。
可当时陈淮才十岁出头,他那个大哥也并非是个什么好心的善主。
晚上。
他看着被自己带回来依旧睡地死沉的野猪。
实在是饿的不行了,也不管他废人不废人了,总比饿死了当死人强吧。
就这样,他壮着胆,就当场将野猪给烤了。
吃了后。
果不其然,他酣睡了七天都没醒。
后面奇迹的是 ,等他醒来,并没有变成废人,喝了几口清水照样活蹦乱跳。
从此之后,好一段时间,他对野猪就产生了一段难以割舍的微妙情感。
从最开始的昏睡七天,慢慢地缩短到一两天。
只是再后来,他摸宝也逐渐上道,最起码也能保证温饱了,吃野猪肉的日子也就不再有了。
只不过曾经的那段经历,倒是让他炼就了一身寻常人不曾有的本事。
他太懂软骨散的味道了,那种清淡的麝香,与些许的苦味,即便借助酒精的香气掩盖,但他还是能第一时间闻出来。
虽然时隔多年,陈淮不敢确定自己饮下软骨散后能在几日恢复,但是最起码他知道,这软骨散的毒性,不会让他伤残且留下后遗症。
相比当年吃中了软骨散的野猪,现在选择直接喝下,风险可能会比较高一点,但是陈淮自认为这些风险都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
毕竟相比那时,现在的他可是掌握着两种元素能力的元素师,他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素质,已经有了质的飞跃,绝非那些普通人能相比的。
现在唯一比较担心的是,目前选择的这藏身之处,似乎并不算最佳,因为这里离先前那落脚的僻巷太近了。
或许等他醒来时,他就已经再次蹲在了总务司的大牢里了。
彼时,夜已过五更。
陈淮他们所在的小院仍然未迎来那些追查逃犯的武吏光顾。
这时。
“轰隆隆!”
随着天空的干雷滚滚响起,似乎老天爷也在有意帮助陈淮。
没过多久,天空就开始下起了细雨。
随着雷声与闪电的频繁,雨也越下越大。
那些仍然在外追查逃犯与盗匪的武吏们,因为没有穿戴蓑衣斗笠,都不得不先寻个地方先躲下这雨势。
并非是他们不敬业,而是这夜已深,又大雨倾盆,又没带雨具,并且那逃犯的线索已经断了,他们根本不知道从哪里找起,连个最起码的方位都没有,诺大的璃月城,要想藏住一两个人实在太容易了。
其实,线索中断也并不能怨他们,实在是陈淮跑路的速度太快了。
好在这场雨来得太过及时,这才让本是聒噪的巷头街角也只剩下奚落落的雨声。
翌日晌午。
陈淮睁开朦胧的双眼,还是原来那破落的房间。
他缓缓起身,软骨散的毒性似乎还并没完全被自己消化。
四肢还是不太有力气,但至少是能够支撑他站起身来的。
陈淮舒展了些筋骨,他长舒了一口气。
他自己打量了自己上下全身,自言自语道:“看来,自己赌对了。”
说完,他不忘怡然自得地一声轻笑,似乎对自己临危之时的急中生智而表示十分满意。
只是当他看向依旧被绑在柱子上的那可怜美人时,他又不禁地摇起头来。
还是得想办法将她弄醒才是。
陈淮走到门口打开了一条缝查看,外面的雨依旧下得厉害。
门前的小院也是积满了一院子的雨水。
他小心地走出了湿泞的台阶,到东侧的偏房里还是找到了一身旧蓑衣与斗笠,穿在身上勉强能挡些风雨。
出了小院,他拐弯抹角,处处提防,来到了街头的一家小药房。
找柜台伙计要了些解软骨散的几味药草。
那伙计起先接过钱倒是并未对买药之人起什么疑心,只是当他开始抓药时,这才忽觉有些不对劲起来。
伙计记得早上就有官府的官吏特意来叮嘱过,若是有人来买软骨散的解药,就命他立刻向府司通报。
如今这人报上的几味药,不就是软骨散解药的配方吗?
伙计一边想着,手上的动作也是慢了下来,他微微向身后瞟了一眼,来人一身蓑衣斗笠湿泞一身,对方把头压得极低,并不能辨清来人样貌。
这时,他有点拿不定主意起来。
最近璃月城又是杀人不眨眼的盗匪,又是目无王法,胆大包天且重伤大批府司官吏还能逍遥法外的要犯。
无论是哪个,可都不是他这小小的药店伙计敢得罪的主。
陈淮见那伙计如此磨叽,便装腔作势地催促道:“我说小子,你抓几味药怎么这么慢?”
“客人久等,这就好,这就好。”伙计慌忙应声道。
过一会,伙计这才将几位药捡到了柜台前,对了称后,适才用油纸打包好递了过来。
陈淮在接过药包时,明显发现那伙计的双手在略微颤抖,他也略微抬头扫了对方一眼。
这才察觉,这年轻的伙计已经是满头大汗,就差把害怕写到脸上了。
陈淮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端倪,但他依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拿着药出了门。
果然。
等他前脚出门,后脚那店里的伙计就急忙撑着伞从后门鬼鬼祟祟地出去了。
可是没等他人走多远,陈淮的突然出现一时可是让他彻底慌了神。
因为此时,陈淮手里拿着刀。
伙计见状,惊吓地想要后退,却不小心滑倒了。
大雨无情地击打在他脸上,片刻功夫便浸湿他的全身。
陈淮慢慢走近,用刀指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伙计冷声问道:“怎么?是准备去通风报信吗?”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伙计连声求饶。
陈淮神情冷漠,看上去倒是像极了一位杀人不眨眼的狂徒。
他沉思了一会,对着那伙计连恐带喝地说道:“我不是来杀你的,既然你要去衙门报信,不如也帮我带句话,就说,明天晚上,到城西桥头等着。”
说完,陈淮便阔步离去,没多久就找不到了踪影。
那伙计瘫软在路上,好一会才回过神。
适才淋着雨,慌忙地往最近的总务司下辖衙门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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