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在呈起的一声高呼后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陈淮在面对数十受过正规训练的兵士时,任凭他掌握着风与水的两种元素力量,一时间他似乎也开始应接不暇来。
他唯有且退且战,眼前的对手,各个眼露凶光,都有些要将自己大卸八块的气势,刀刀狠辣,剑剑夺命。
陈淮根本没有足够的思绪去凝聚元素力量施展出什么大范围杀伤力的招式。
他被眼前这群士兵的刀剑乱舞很快逼入一房屋的墙角,此地已让他无路可退。
霎时间,又是十数把刀剑朝陈淮的面门呼啸砍来。
陈淮下意识地提刀横挡。
也终是因为他有着元素力量的加持,才让他能够以一人之力同时扛下这么多人的力量。
他紧咬着牙关,直觉万斤巨石镇压在自己的刀刃上,使他上下不能。
眼前的这群官兵不断嘶吼着,似乎是想用这种办法以此来提升他们的气势来威慑对手。
陈淮此时已是大汗淋漓,他自知自己是撑不了多久的,可是此时松手,眼前的刀剑必定能将他的脑袋切成八块。
他虽然有底牌,但是他不想用,因为那样的话,可能会死人,会死很多人,这些人虽然各个都想要自己命,那是因为从单体实力来讲,他确实要比这些官兵们强上不少,这些官兵如果不拼命,他们是抓不到他的。
但是,潜意识里,陈淮并不想狠下杀手。
可如果不下杀手,如今现在的情况,他应该是不能轻易走脱了。
无奈之际。
陈淮只能故技重施。
骤然。
一股巨大的元素冲击气浪呼啸而开,又是一阵哀痛连连,那些官兵们再次被大片的震飞了出去。
陈淮站起身来,他手持双刃冷声喝道:“不怕死的就尽管过来!!!”
众人似是被这一声呵斥给震慑,又或是真的被陈淮高超的元素技能给惊吓到了,虽然他们依然踉踉跄跄地站起了身,站不稳了的就相互依偎着,虽然他们当中有些人已经身受重伤,但是他们没有一个甘愿放下他们手中的武器,无不带着犀利的眼神警惕着陈淮的一举一动。
即便如此,他们内心的惧意也促使着他们都不敢再上前了。
这时,一直在隔岸观火的靖月倒是走上前来当起了中间人。
“都停手,”她随而面向呈起说着:“呈起督统,你的伤势很严重,如果不尽快止血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此地就交给我们兰台府处理吧!”
“丫头,”呈起被两个侍卫搀扶着,但他还是咬着牙质问道:“我们这么多人都奈何不了他,就凭你和你身后的这些花架子,又有什么能耐?”
“大人放心,我以兰台府捕司身份担保,断不会让这贼人从我手上走脱。”靖月信誓旦旦地说道。
呈起沉默了一会,他又低下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肩口下的伤口,他深深地明白,如果再不处理的话,自己很可能就会出现性命危险。
现如今。
只能姑且相信眼前这丫头说的话了。
况且,眼前这危险男人绝非是他们这般普通兵士们的对手,上头命自己将这贼人捉拿,如果不能完成任务,那定会受到责罚。
可是眼前这贼人绝非等闲之辈,就算他和他的弟兄们都死在这里,也不见得能将对方拿下。
现在。
不管眼前这丫头能不能将这贼人制服,到时候,若是上头问起来,能拿下那自当各自相安无事,有过也可将其甩给眼前这丫头。
如此,何不两全其美?
于是乎,呈起随即命令心腹将自己搀扶下去,但还是留下大部分人马供靖月调遣。
这样一来,场面的局势就或许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适时,待见拖载呈起的马车远去,靖月才高声命令道:“所有人都把武器收起来吧!”
众人一听,无不稍显错愕。
靖月自己带来的下属自是不敢怠慢,纷纷照做,呈起留下的那些兵士们虽有疑虑,到没过一会还是收起了兵刃,毕竟他们的督统临走前交代了,接下来的一切听从这位兰台府的捕司大人差遣。
适时。
靖月又高声对着陈淮说道:“前面的贼人,我来之前,早已通知稽查司此地今夜将会发生什么事情,相信不出半刻钟,稽查司的高手就会云集于此,我劝你现在就束手就擒,到了司尹府,我一定会向府司大人替你辩驳几句,让他们从轻发落的,否则要是让稽查司的人将你拿了去,那稽查司的死牢,可是只进不出的。”
陈淮细听入耳,他非常清楚靖月的这些话是故意大声说给他听的。
稽查司?那不就是夜兰的人吗?
想来三年前还被她的两个手下给搞得狼狈不堪。
这听靖月的语气,怕不是这一次稽查司的高手,来的不只有两个。
但是,靖月讲这些消息故意透露给自己是为了什么呢?
要知道,如靖月所说,那些高手只是要来了,但是现在这不是还没有来吗?就算自己斗不过这些高手,趁着眼下这间隙,自己完全有能力先走为上。
靖月是在暗示自己让自己马上逃跑吗?
很明显是这样。
这姑娘故意支走呈起,就是想放了自己,可是这样,那会将她自己陷入何种境地?她现在不是璃月总务司的重要官员吗?
就这样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放走了自己,那她回去该怎么交差。
虽然陈淮与靖月的交集并不算太深,且不谈这姑娘之前带着自己逃脱了凝光的追捕,没有这件事,他也不能将认识的人陷入不义的境遇,更何况他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又怎能轻易罢手?
一番思绪后,陈淮将手中的武器收回了神之眼内,然后高举双手,又大声的说道:“我投降。”
面对陈淮的举动,靖月顿时一愣,心说这人怕不是个傻子,自己都说的这么明白了,怎么还不跑?
无奈。
她只好命人上前将陈淮给捆了起来。
之前那些与陈淮争斗的士兵还以为今夜必定是一场恶战,想不到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相信今晚过后,他们都会记住兰台府内有这么一位女捕司光靠三言两语,就制服了一个穷凶极恶的贼人。
当如此时。
这里的风波也算是平定了。
迟来的稽查司那些官吏们也只是与靖月她们打了个照面,确认陈淮已经确实被俘后,便也没再久留就草草离开了。
不过转眼几天的功夫,陈淮又被关押进了牢房里。
只不过这次与先前那次有所不同,她前脚被关进牢房没一会儿功夫就有人来提审他了。
提审他的自不是别人,正是这兰台府的府司大人吴泽远。
审讯室内。
那些夹板铁链模样的刑具挂在墙上格外显眼。
烛灯昏暗且狭小的空间让人感到些许压抑。
陈淮被扣押在椅子上,厚重的脚链枷锁,牢牢的锁住了他的脚踝。
他的神之眼与所有身外之物都被一一没收了。
他本以为进来这里会被大刑伺候一顿再被提审,事实却并不是这样。
这倒是有点出乎意料了,不过这样不是更好,先前还一直在做挨一顿毒打的心理准备来着,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陈淮挺直了腰杆坐在位置上,神情从容淡然,他似乎丝毫不为他现在的处境有半分担忧的模样。
也是见了陈淮此时的神情,这可把坐在审讯桌后的吴泽远府司大人给整的有点错愕了。
你这副坦然从容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我这里可是大牢,进来这里的人,就算能出去,那怎么的也该掉一层皮,你就不怕吗?
不过疑惑归疑惑,吴泽源清了清嗓子,还是正襟危坐的说道:“犯人王二,本官连夜提审于你,你可知道你所犯之罪是何等严重啊,你若从实招来,明天等司尹府的大人来了,本官也好替你开脱两句,到时候或许可以免你一死也犹未可知,你可清楚?”
“不知大人,”陈淮不以为然,他而是略带好奇地问道:“小民要清楚什么?我何罪之有?”
“大胆,”吴泽远一声咆哮,他随而愤愤言:“犯人王二,你莫要太过嚣张,本官问你,六日前,大闹民府公堂的人是不是你?”
“是。”陈淮如实承认。
“盗窃璃月城中诸多富商家中宝物的盗匪是不是你?”吴泽远继续言辞厉厉地追问。
“什么?”陈淮只感觉听到了新鲜事物,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
没等陈淮继续开口应答,那吴泽远又是义正言辞道:“怎么?敢做不敢当了是吗?”
陈淮算是明白了,这璃月港的官场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啊!
这些人没有任何证据就胡乱栽赃,他们到底哪来的底气,有时候就在想,他们到底是怎样坐到这个位置上的,难不成都是靠这种迷之自信与胡乱臆测吗?
“呵呵!”陈淮讥讽地浅笑两声而后沉默不语。
因为他知道此时的他就算说再多也无济于事,眼前的这些高官就是想把这个罪名安给你,再多的解释,在对方看来也不过是狡辩罢了。
可就是这样,陈淮越是不说话,就恰恰给了让吴泽远更多的底气。
吴泽远随而刻意压低嗓子轻蔑道:“没话说了吧?你们这些所谓的江湖人,怎么?敢做也不敢当了吗?”
陈淮继续沉默,他甚至都低下了头去玩起了手指,丝毫不想去听对方废话一样。
吴泽远看到对方的态度,内心也已明了,对方看来是不愿意配合了,那也没必要在这多费口舌了,等明天司尹府的人来将其带走,到时候这人是生是死也就不关自己什么事了。
到时候玉横星大人那边问起来,就说自己也是秉公办事,自当应该出不了什么差错。
想着这样。
吴泽远起了身来,他双手覆背,准备走时还是留意了陈淮一眼。
“嗨!”轻声一叹息后便阔步离去了。
就这样,陈淮便又被押回了牢房。
那些狱卒想来也是常年在这幽闭的环境下工作,内心也是郁结甚深,所以谁也没个好脾气,个个说话都骂骂咧咧的。
只等后走的那狱卒将陈淮的牢房落了锁,四下这才归为寂静。
陈淮坐在破烂的草席上,也不知道是不是托月儿姑娘的福,目前来讲他倒是没有受什么皮肉之苦。
陈怀静下心来,他慢慢思索着。
和刚才那位吴大人的交谈不难得出,真正审理他这桩案子的审判官应该不是那位吴大人,是一个叫做司尹府的府衙。
对于这个司尹府陈怀是知道的,那就是总务司辖制下的一个专管刑罚的府司。
明确的说,这个司尹府得府司大人,他的直接上司,就是总务司的司首晋德。
如果一个提司官不值得这位司首大人注意,那么一位府司大人呢?
想到这里,陈淮倒是有点迫不及待希望明天的庭审快点到来。
一切尽在掌握中。
也不用再去做其他的思虑了。
如此。
既然今天晚上没有人为难他,陈淮自觉为何不趁此闲暇好好的睡上一觉呢?
只不过当他躺下去后,准备闭眼时,却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其实细究起来也不是那么重要。
就是月儿姑娘怎么就成了这兰台府的捕司了呢?她不是刻晴的私执秘书吗?不是月海亭的官员吗?更何况她曾经因为自己的事而受到过牵连啊?难道说,刻晴都已经将当年自己的事给摆平了吗?
或者说是因为当年的那场魔神浩劫,让凝光和夜兰还有那些高官们对自己当年与深渊教团的纠葛给淡忘了吗?
自己不是通缉犯了,不不不,自己还是通缉犯,只是不是三年前的那个罪名了。
“哈哈哈!想不到命运竟是如此弄人!!!”想到这,陈淮不禁轻声自嘲两句。
月儿姑娘被刻晴接回璃月后这三年璃月又都发生什么事了呢?
陈淮并不清楚,他也没有时间去求知这些事情,毕竟时局所迫。
他从回到璃月港,似乎就一直在跑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真是有天大的委屈都无处宣泄啊!
这难得的寂静,要是有人诉诉苦就好了。
想到这陈淮又睡不着了。
不知道是感受到了陈淮的召唤还是怎么的,陈淮顺着视线的余光看着牢房对头的走廊正快步走来一官爷。
看架势是冲着自己来的啊。
果然。
那官爷在陈淮的牢房门口停下来,她冲着不远处的狱卒大声喊道:“开门,府司大人命我再来审问犯人一些事情。”
那狱卒自是不敢怠慢,他急忙躬身过来拿钥匙开了门,不遐倒是补充地好生问了一句:“大人,是要押往审讯室吗?这样的话,我再去叫两兄弟过来,听说这人厉害着呢,我怕到时候……”
“不用!”没等那狱卒话说完,这位官爷便打断道:“就在牢房里问,放心,这人已经被我们夺了神之眼,没什么威胁了,兄弟们也辛苦了,就先去休息一下吧,我在这呢,绝对生不了什么乱子。”
听了眼前这位官爷的话,那狱卒自是喜笑颜开的点头哈腰道:“大人说的是,那小的这就退下了。”
言罢。
狱卒便离开了,或许是真的去休息了,反正是已经离开了陈淮的视线。
那官爷也是小心地环顾四周,确认四下没有其他狱卒走动,这才走进了陈淮的牢房。
如此做派,不用猜也知道这官爷是谁了。
除了靖月,也应该不会是别人了。
陈淮随然坐了起来。
靖月有些慌张地走近蹲了下来,她凑近陈淮耳边轻声地问道:“陈公子?在城西桥头时,我明明那么明显地提醒你让你跑了,你怎么不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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