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姨娘也反应过来了:“太太,您把那些旧衣发给府里的丫鬟婆子,老爷才会搂错人的。”
施津玉嗤笑道:“夫君搂错人,本是夫君的错。你们反倒怪上我了?”
柏宽堂一脸委屈:“玉儿,这回真是你的错。”
施津玉看向柏宽堂:“夫君若说是我的错,便是我的错吧。我回娘家思过几天。”
托牧芝带去边关给祖父的密信,祖父应该收到了。
算算日子,回信应该也快送到施宅了。
“一点小事就闹着回娘家,没必要。”柏老夫人阻止道,“玉儿,家人之间,你说说我,我说说你,都是常事。你既然知道错了,就行了。”
施津玉在当下这种没时没节的日子突然回施宅住几日,柏老夫人担心被旁人编排,所以只能出声阻止。
“母亲宽厚,玉儿不该闹小性子的。”施津玉说道,“那我先不回娘家了。”
柏老夫人心里充满了蔑视:施家贵女,不就想让人哄她吗?
乔姨娘走进大厅:“乔喜,你怎么没去取鸡汤?你怎么跪在这里?”
柏昌芸上前扶起跪在施津玉脚边的乔喜:“四姨娘,乔喜不小心把鸡汤打翻了,正和母亲认错呢。”
乔姨娘连忙向施津玉行礼:“太太,我这贴身丫鬟向来笨手笨脚的,请太太莫怪她。”
施津玉摇了摇头:“乔喜跪错人了,现在府里是芸儿主持庶务,应该向芸儿下跪认错才是。”
乔喜自是不想让乔姨娘知道,柏宽堂方才搂过她的腰,哪怕是搂错。
乔喜连忙跪到柏昌芸身前:“大小姐,奴婢错了,请您原谅。”
柏昌芸看了一眼施津玉,扶起乔喜:“下次小心点,去厨房再去端碗鸡汤给四姨娘吧。”
“都要用午膳了,还提前喝什么鸡汤?”曲姨娘不满道,“我同时怀铧儿和晔儿两人时,都没喝多少鸡汤。难道乔姨娘你怀的是三胞胎?我看这肚子也不像。”
乔姨娘有些委屈地看向施津玉。
每日备一锅鸡汤给自己补身,是施津玉吩咐下的。
施津玉看向曲姨娘:“曲姨娘,当年你怀上铧儿和晔儿时,厨房也每日给合秀院备一锅鸡汤的。是你孕吐得厉害,喝不下鸡汤,才没喝多少的。怎么事情到你嘴里老变味?听着怎么像少给你预备鸡汤似的?之后不是给你备了你爱喝的冬菇排骨汤和豆腐鲫鱼汤了吗?”
曲姨娘当年挺着孕肚日日和自己告施津玉的黑状,说施津玉不给她备鸡汤,总用冬菇排骨汤和豆腐鲫鱼汤打发她。
柏宽堂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施津玉这么多年。
曲姨娘面不改色:“多少年前的事了,一时记岔了。”
“夫君,您是现在拿着公文回盛河郡呢,还是用完午膳再回去?”施津玉转头问柏宽堂。
柏宽堂这才想起自己回府是为了拿落下的公文的:“我不在府里用午膳了,我先拿着公文回盛河郡。”
见柏宽堂已出府,柏昌芸对曲姨娘说道:“三姨娘,我想了两日,我觉得幺妹还是应该穿粗使丫鬟的衣裳,不适合穿一等丫鬟的衣裳。”
曲姨娘原以为柏昌芸不会再找茬了:“芸姐儿,幺妹该领的罚已经领过了,你不能无来由地又要罚她。她领着一等丫鬟的月例,自然该穿一等丫鬟的衣裳。”
柏昌芸看向曲姨娘身后的柏昌晔:“我可不是为了罚她,才不让她穿一等丫鬟的衣裳。而是幺妹从开始进府干活起,身份就没被名正言顺定下来过。”
“我不是定幺妹为一等丫鬟了?而且幺妹的月例也是我自行发的。”
“你定管什么用?我定才管用。”柏昌芸笑道,“一个新进的丫鬟,我只能给她个四等粗使丫鬟的身份。”
“你定?”曲姨娘,“你不是柏府的主母,你只是暂时管家一年而已。幺妹既不是你花银采买来的,卖身契也不你手上。你有什么资格定?”
柏昌芸这个柏府的靶子算是立住了,以后所有的火力最好都朝向她。
施津玉乐得在一旁观战。
“我一个嫡长女,掌管一府庶务,当然有资格定。你说我只掌管一年是吗?那这一年我就管死你。”
“你……”
柏老夫人出声道:“三妾媳,一个丫鬟而已,你至于和芸儿争个面红耳赤吗?你对这个幺妹的关照有些超出乡里的情分了。”
曲姨娘知道要让柏昌晔在府里立足,绝不能再让步了:“母亲,太太那日的话,我细想了想,铧儿大些后,真是可以收了幺妹。既然是将来要收入房内的丫鬟,身份还是要定高点的。”
“这倒是。”柏老夫人转头对柏昌芸说道,“芸儿,这个幺妹既然将来要被收入铧儿房内的,还是让她继续做个一等丫鬟吧。”
柏昌芸无奈道:“是,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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