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卫览也带着查到的消息赶到了。
殷长穆一边翻一边听着卫览禀报较为重要的信息。
“五年前的揽月阁并不叫这个名字,也是在改了名字之后才开始推选花魁。第一个成为花魁的人叫青蔓,原名为姜羽。”
殷长穆眉头一皱,放下了手里的资料听他继续说。
“第一个花魁选拔出来后众人争抢拍卖,后来被一个富商买走,第二年并未推选,直到三年前又重新开始选拔。”
“这个时候揽月阁的经营已经到了京城花楼之首,所以推选出来的花魁不再接受拍卖,直至今日。”
殷长穆以手抚案,思索。
五年前被富商买走,所以那个孩子是她和富商的?因为被富商厌弃才重新回到京城,买下了揽月阁?
但她有如此好的经商天赋怎么会被富商厌弃,还是说她的所有经营技能都是从富商那里学来的?
疑虑颇多,殷长穆直接喊来老鸨:“我要见你们东家。”
玫姨知道他大有来头,不敢耽误的将姜羽叫了过来。
姜羽听见玫姨消息的时候就十分不解,今日京城人人皆知揽月阁花魁挑选座上宾,她作为东家肯定会亲自盯着。
这人又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但若有急事,召她进宫不比在这嘈杂的花楼方便?
压下心中的疑惑,姜羽进屋行礼:“公子。”
殷长穆看着这个微微躬身的女人,他是知道她胆大心细,却没想到她的胆子能大到这个地步。
房间外喧闹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些人大都来自高门阔府,或者商贾富甲,若是知道被一个小小女子欺骗,豪掷千金争抢男人,这揽月阁也就开不了了。
“外面那些热血沸腾的人知道你们是在骗他们吗?”
姜羽愣了愣,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了他接下来的话。
“若是他们知道他们这般疯抢的是个男人,你这揽月阁还开的下去吗?”
姜羽脸色突变,猛然抬头。
上位坐着的人端着一杯清茶,氤氲的热气遮盖了他的面色,只是那道视线凌厉,落在她身上。
姜羽有些拿不准这人的意思,他说这句话是为了提醒还是为了警告,又或者二者都有?
她立刻低头,表明态度:“小女子可以公开向这些客人道歉,请公子不要迁怒揽月阁。”
这般诚惶诚恐的语气倒是让殷长穆意外,之前见她的样子一直都是张扬且自信的,就算示弱也带着小心思,以退为进。
今天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真的不多见。
殷长穆换了个话题:“我竟然不知道姜娘子也做过这花魁。”
姜羽没得到答复心里还是突的,又听见他的问话应的很谨慎:“当时被生活所迫,不得已为之。”
“那离开之后为何又回来了?”
她眨了眨眼,“因为除了京城,我哪里也不认识。”
殷长穆突然盯着她:“你给你的每个恩客都生孩子吗?”
“什么?”姜羽一时反应不及,回过神后怒火从起。
她低着头不让自己泄露情绪,努力使声音平静:“年少无知时相信过男人,后来就分不清哪个是孩子的父亲了。”
互相伤害嘛,一个物理攻击一个魔法攻击,殷长穆,希望你儿子永远不会认你。
这话说的着实奇怪,殷长穆也注意到了,只是他从未往自己身上联想过,也就不知道这是多少顶绿帽子。
殷长穆也察觉到了刚才那话问的唐突,再一次转移话题:“花魁一事就此揭过,我不希望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
姜羽乖乖答应:“是。”
恭顺中却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姜羽在殷长穆的示意下去处理绣球所有者的事情,因为按照之前的安排,绣球会到他们自己人手中,但当姜羽看着自家儿子抱着绣球的时候还是觉得一阵天雷滚滚。
“姜南朔,你怎么回事!这是你可以玩的东西吗?”
云团子将球藏到身后,委屈巴巴:“我问苏叔叔要的。”
姜羽:“???”
苏迟白抢了绣球?这是可以说的吗?
事实证明,这还真的可以。
苏迟白认识的言犀是男子,他根本没有将言犀与花魁联系到一起。
只是姜羽安排的接住绣球的人,与他们两人都认识。
姜羽是揽月阁东家这件事苏迟白是知情的。
因此姜云吞想来揽月阁的时候他没有拒绝,想凑热闹的时候他没拧过也答应了,所以他们就坐到了他的这位友人旁边。
绣球落到友人怀里的时候姜云吞就一直盯着看,小心翼翼的扯他的袖子,指了指绣球:“苏叔叔,那个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这当然不可以,小孩子家家的玩这个怎么说的过去,但那位友人却一点都不在意,他知道这绣球并没有什么用意,就直接放到了团子怀里。
其实苏迟白连绣球都没碰过,但姜云吞自是理解为叔叔同意让他的朋友给他的,就被云团子扣了如此一顶大帽子。
得知经过的姜羽松了一口气,没出什么乱子就好。
花魁一事被殷长穆戳破,她也答应了言犀不再让他女装,现在时机都赶到了这里,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理由让花魁消失。
绣球在儿子手里,姜羽把他拉过来叮嘱:“你可以玩它,但要替娘亲办一件事。”
姜羽一指台上,“你拿着绣球上去,对那个姐姐说一句话,你跟他说:‘漂亮姐姐,你跟着我爹吧。’最后跟那位姐姐一起下台,记住了吗?”
殷长穆,别说我坑你,本姑娘有仇基本当场就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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